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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偷来的修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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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秦明苍的倒是赤子之心。”
鲍兴又恢复了懒散的样子,嗑着瓜子含糊开口。
药恒杵着下巴:“看他攻击时的灵力应该是雷灵根,品阶还不低,怎么仙缘大会时没听说过他的名字?”
“检测器并非万无一失,每年总会有那么几个被遗漏的。”
言云亭看着下一场的比赛,喝茶淡淡回应。
鲍兴眯笑搓手:“这个确实,不过这小子我看着不错,估计能进决赛,你们可别和我抢啊,我难得遇到个和我一样雷灵根的。”
药恒摇头:“我们几个长老里就你和······没有徒弟,自然不会扫了你的兴。”
言云亭也是点头。
得了他们的回应,鲍兴嘿嘿笑了两声又多磕了两颗瓜子。
他旁边的蔺流漫不经心拿起茶盏浅抿,并不开口。
比赛不紧不慢地继续,等到戊组开始的时候蔺流就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确定了秦明苍进入了下一轮,而下一轮比赛在明天,他也没有兴致真的去选拔什么外门弟子,看他们排名高低。
顺着清风山的方向不紧不慢御着剑,却在半途的时候突然调转方向往太虚门外飞去。
剑身残影划破云流,当蔺流到达槐树林的时候,对面的黑袍人明显已经等候多时了。
随意瞥了他一眼,蔺流收起剑。
黑袍兜帽底下的嘴角勾起,鼻腔里发出闷闷的笑声:“明澈君下手可真狠啊,小的还以为能见到您穿那缠锁红嫁衣的模样呢。”
言语间,袖口伸出带着红色诡异纹路的指尖掀开兜帽。
赫然是那个已经被明澈君斩首的魔族少主。
蔺流睨着他:“你还有一句话的机会。”
黑袍人笑意不变,指尖绕着自己的发丝:“火云那样的我们有很多,明澈君要多少我们给多少。”
蔺流略微思索,意识到他说的火云应该是上次被自己喂火灵根的魔修。
不过上次是不得已而为之,事发突然的下策之选,不然也不会被苦道人看见。
以修士淬炼灵根虽然见效快威能大,但始终是揠苗助长,也更容易走火入魔。
“无聊的交易。”
蔺流没心情和他耗着,转身就要走,身后却突然传来劲风。
随意躲过,漆黑的眼中升起红雾,蔺流嘴角勾起侧头,下一瞬直接瞬移到黑袍人身前,那柄不知何时召出的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黑袍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手上还维持着将弯刀掷出去的动作。
感受着剑尖一点点捣碎自己的心脏,他听见头顶漫不经心又带着几分愉悦的声音。
“下次,我杀的就是你的本体了。”
睨眼勾笑,拔剑带出的血珠在蔺流眼前划过,却不曾有一滴落在他身上。
蔺流指尖冒出火苗,倒下的尸体瞬间被火焰笼罩。
火舌飘动下他的神色晦暗,声音淡淡。
“回去告诉你主子,如果还想游戏继续的话······”
“加码。”
*
回到清风山的时候今日的宗门内比已经结束,秦明苍又在和楚凌天传讯分享喜悦。
留着一缕神识在他身上蔺流就又继续吸收灼心莲了。
吐息之间,夙夜交替。
收回剩下的灼心莲,掐了个净尘决又换了身无心绿的锦缎绣鹤衣,头戴白玉如意纹冠,腰挂莲形白玉佩,御起回纹剑就朝演武场的方向飞去。
距离演武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听见一阵嘈杂的吵闹,径直略过,微弱的神识感应又让他停下脚步,又是秦明苍。
他被一群弟子围在中间,其中一个格外黝黑的弟子他有几分印象,是昨日秦明苍的对手。
被围在中心的少年神情有些错愣,对面前的场面似乎并未反应过来。
奚黑板着张脸,一副失望的样子。
他旁边的男弟子横眉冷对,义愤填膺:“我就说你一个入门时的废灵根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原来是手脚不干净偷来的。”
“秦道友,平时我们和你并不相熟,不清楚你的为人,但想来应该也不会做那下九流之事。”
“你就把奚师兄的玉佩还给他吧,那是他过世母亲留给他增益修行的。他本该入围决赛,你偷了他这一个月的修为和这个名额,还要偷走他的下半生吗?”
“天呐,他怎么是这种人?”
“我就说他修为长进怎么那么快,原来是偷了人家增益修行的法器。”
······
蔺流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趣味,干脆再分了一部分神识过去,脚步也悠哉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
被数十张嘴吐着唾沫星子的秦明苍回过味来,听着他们指责的话语气极反笑。
他目光直指躲在人群中的奚黑,冷笑出声:“你,是你吧,你说我偷了你//妈的玉佩,证据呢?拿出证据来啊。”
奚黑旁侧的男弟子立刻挺身上前:“奚黑那玉佩是助益修行的,这一届来到的外门弟子里就你的修为增长最快,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哈!搞笑。”秦明苍翻了个白眼讥笑,双手抱臂,“照你这么说,谁修行快谁就偷了这狗屎玉佩,那修炼最快的不是蔺,大师兄吗?怎么不说是大师兄偷了你//妈的玉佩?”
不远处蔺流脚步微顿,似笑非笑。
奚黑瞪大双眼,匆忙上前,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大师兄可是掌门首徒,天材地宝哪样不有?怎么可能会偷我一个小小的玉佩?”
秦明苍又翻了个白眼:“大师兄不会偷我就会了是吧。”
“你怎么能和大师兄相比。”
懒得和他们再瞎掰扯,秦明苍冷冷看着奚黑:“你说我偷了你的玉佩,那你倒是说说你那玉佩是长什么样?大小多少?什么玉质?有没有雕花?款式又是什么?”
奚黑被他说得一愣:“我······”
秦明苍眼睛一亮,乘势而上:“结巴什么呢?你//妈的玉佩都说不出是什么样子,是这块玉佩对你不重要还是说······”
“根本就没有什么狗屁的玉佩。”
“怎么可能!我那块玉佩通体墨绿·······”
“够了,秦明苍你不要再狡辩了。”男弟子打断了奚黑辩解的话,指着秦明苍怒骂,“强词夺理,你说你不曾偷玉佩,那只要我们去你房里搜查一番自然知道你偷没偷。”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男弟子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枚墨绿的玉佩塞进奚黑手中,奚黑一愣,赶紧握紧放进乾坤袋。
秦明苍嗤笑:“你说搜就搜?谁知道你搜的时候会不会把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扔进我房里,到时候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男弟子脸色一黑:“你说我们会污蔑你?”
“你们现在不就是在污蔑我吗?滚开,小爷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耗。”
秦明苍冷冷出声,离开的身影却又被一群人拦住。
“不给个说法就想走?做梦!”
“说什么?说你们早就沆瀣一气串通好了污蔑我?还是说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明苍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群人就是故意来找他麻烦的,他们才不在意什么屁玉佩,只是想给他强硬安上个罪名。
然而比试的时间就快开始,他这次被分配的是甲组,压根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们耗。
不想在和这群人扯皮,秦明苍扒开人群就要走却被奚黑死死握住手臂。
旁边的弟子也再度围上来。
拳头一点一点握紧,秦明苍咬紧牙关反身挥拳,扯着他的奚黑感受到迎面袭来的力道只好松手后退。
没了桎梏秦明苍拔腿就跑却被男弟子带着其他几个人拦截住。
“滚开!”
“秦明苍你狗急跳墙了是吧,还想伤害奚黑师兄,我们今天必须得给你个教训。”
“我教你*!”
秦明苍握拳的右手响起噼里啪啦的电流声,带着灵力就攻过去。
几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而被围殴的秦明苍并无颓势,甚是隐有压着他们打的几分气势。
早就到了的蔺流隐匿身形,好整以暇看着秦明苍被他们按在地上拳打脚踢又爬起来把他们打趴下。
其中修为最高的奚黑原本准备加入战场,却在起手时整个身体僵住无法动弹,每挪动一寸,经脉里就好像有针在扎。
惊慌的眼睛四处乱瞟却什么也看不到,想让那群人收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秦明苍双目赤红地将最后一个人打趴下,握着拳头正准备砸下去时。
“你们在干什么?”
清冽熟悉的声音从耳膜流入大脑,秦明苍瞬间清醒,僵在原地。
奚黑身上的桎梏突然消失,见到蔺流出现匆匆行礼:“见过大师兄。”
只有他出了声,其他的都倒在地上,要么没了意识,要么抽搐着根本爬不起来。
秦明苍维持着准备挥拳的姿势背对着蔺流。
漆黑的眼睛扫过秦明苍凌乱的背影,正准备开口奚黑就抢先一步。
“大师兄,秦明苍他厚颜无耻······”
“闭嘴。”
不大的声音止住了他的话,蔺流看着秦明苍出声:“比试还有一刻钟。”
那道脏污白袍的背影终于放下拳头,踉跄着起来转身:“见过大师兄。”
他一直低着头,额前散落的碎发遮住了表情和半张脸,却还是能从露出的皮肤看到青紫和肿胀。
“跟我走。”
秦明苍看着自己的脚尖攥紧衣角,刚才凶狠的样子完全不见,听言只低着头跟上蔺流的步伐。
完蛋了······
留下原地的狼藉,走出大概百米,蔺流实在受不了他的磨蹭,侧头睨眼。
秦明苍心头一慌,赶紧移开看着蔺流背影的视线:“那,那个,大师兄,要不您先走?”
看着他五官又开始乱飞的样子蔺流眉头微蹙,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衣领就飞起来。
毫无准备的秦明苍直接起飞,凤眼瞪得滚圆,嘴唇不断长大,对蔺流的恐惧也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和恐高取代。
“啊啊啊啊蔺流你有病啊!”
飞在半空的蔺流斜瞥他一眼,又加快了些速度。
脑袋空白地不知道飘了多久,下地的时候秦明苍腿都是软的,眼前的景象也一直在摇晃,他看着不远处青石台上跳来跳去的弟子,胃部翻涌,转身跑远就去吐了。
眼尾带上嫌弃,蔺流指尖对着秦明苍一点就从另一个方向去到看台。
这边秦明苍刚吐完头痛欲裂,身上的伤也是酸痛无比,还没来得及哼后背就一凉,紧接着身体一轻,什么不适感都没有了,甚至还能打十头牛。
匆匆用袖子擦了把嘴,他看向身后,原本立在那里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只余来不及闻的冷香在鼻间萦绕。
“我靠,他不会是看我和楚凌天走近了想neng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