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进入摩罗秘境的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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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抬高。”
蔺流的灵力精准打在秦明苍手腕上，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眼皮不抬，蔺流看着玉简：“雷符起手最忌下坠。”
秦明苍哭丧着一张脸调整姿势，汗水已经浸透后背。
他已经□□练了整整一个上午，换成平日他肯定已经叫苦不迭想着方法偷懒了，但想到昨晚和楚凌天通讯时提到的事情又硬生生咬牙坚持了下来。
原本蔺流对他的指导称得上是放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偶尔指导他一次都会给他找个不痛快。
但自从上次被发现改符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蔺流对他的训练繁重起来。
之前一天都可能见不到人，现在每天一来到观南殿就是一堆任务等着他。
基础功法、剑术、雷符、阵法······甚至还有书法。
只有他想不到，没有学不到。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高三那年。
练着剑的人剑招突然软下来，蔺流发现他居然在走神，手指一抬，一道灵力直直打在他膝窝。
秦明苍膝窝一疼，瞬间跪倒在地，回神看见蔺流一副无事人多额样子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他理亏在先，就不骂蔺流了。
撇撇嘴咬牙撑着木剑起来，正准备重新起手，就听见一句令人愉悦的话。
“先休息一刻。”
秦明苍眼睛一亮，顿时扔了剑躺倒在地：“师兄你真是好人。”
蔺流睨他一眼，将脚边的剑踢朝一边不做回应，抬脚就走。
秦明苍忽然想到什么赶紧开口：“师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蔺流停下脚步，侧头看他。
“我昨日修习你给的《游天决》，总纲提到说‘游虚者，非独步乾坤，更在超脱光阴，故大成者，可身化清风，游于八荒’。”
说着，秦明苍翻身坐起，杵着下巴思考：“应该是通过掌握时间从而来达成空间的跨越，那么更上面的境界会不会直接能够破碎虚空呢？不是九天十地的虚空，是这方世界之外的空间。”
他的眼睛很亮，蔺流却垂下睫毛，心中有了个猜测，面上不显：“确实有一种说法是这功法炼至臻化就可以直接飞升上界。”
秦明苍皱眉挠了挠头：“不是上界，师兄，是其他的世界，其他的不在这方宇宙的世界，甚至是下界，或者说······未来的世界？”
他越说眼睛越亮，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期待。
蔺流忽而勾唇笑了，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唇齿缓缓开合：“你很有天赋。”
秦明苍瞬间正襟危坐，抿唇眨巴着眼睛，心下暗爽。
“宇者，上下四方；宙者，古往今来。游虚者，非独步乾坤，更在超脱光阴。故大成者，可缩星海入袖，可逆岁月长流。”蔺流声音很轻，但却深入识海，带起震颤，“天地为庐，太虚为舟；一念万界，神游无休。”
蔺流黑瞳红痣，似笑非笑，念着的偈语一个个刻进秦明苍的脑中。
恍惚间秦明苍好像离开了清风山，来到太虚大殿，然后画面骤转，他们来到了太空，星河万千。
场景不断转换，只有蔺流和他没有变化。
秦明苍咽了咽口水，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明明自己在走神，蔺流的声音却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然后被记住。
但那些话越来越深奥，他理解不了是什么意思，只是愣愣看着蔺流，依旧是让人看不透的模样，但这次他心底却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不要看，不要想，不要回忆。
下意识闭上眼睛。
蔺流眼中闪过红雾，嘴上偈语不停，饶有趣味看着难得清心明目放空思绪的秦明苍。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嗡”的一声在秦明苍脑中响过。
“刚才给你念的是《太宇游虚经》，《游天决》只是这部秘法的一个分支，以后你炼这个。”
清冽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缓缓睁眼，眼前却早已经没有了那道高挑的身影。
有些懵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缓缓握起又慢慢松开。
*
观南殿内，流光镯颤抖着嗡鸣，被修长的手指拂上才慢慢安静下来。
蔺流的眼睛已经全部变成红色，额间的红痣格外妖冶，面无表情，威压难消。
他刚才在传功的时候使了《摄魂种心大法》。
一念种心，万念皆臣。
只要当时但凡秦明苍有一丝往日的杂乱心思，他就能抽丝剥茧找到他的心魔种心。
长睫垂下，指尖轻点着剑柄。
结果看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缓缓抬眸，看着天际，眼中的红色慢慢褪去。
他当初得了这部功法一直闲置，难得用一次还失败了。
《摄魂种心大法》不能再用，只能想其他办法来控制秦明苍了。
毕竟太虚门掌门首徒堕魔的消息传出去并不好听。
挥袖斜躺，流光镯中拿出一壶醉仙引，晶莹的酒液入盏，溅起些许细珠。
执盏的指节用力，又慢慢松开，一饮而尽。
抬起的眼中满是寒凉和杀意。
*
这边秦明苍在脑中重新过了一遍《太宇游虚经》后瞬间亮起眼睛，先前关于蔺流的一些思绪全部被抛在脑后。
“二大爷的三姑爹，蔺流之后你就是我亲哥！”
只要将这部功法练成他绝对就可以回家了！
他手舞足蹈回到自己的小屋，听到楚凌天传来的话瞬间又垮下脸。
“我听师父提起过，这部功法迄今无人修成，太虚门成立以来，除了那位老祖，造诣最高的庄掌门目前也只是小成而已。”
秦明苍抽泣两声：“天苍苍野茫茫，我年少又轻狂。”
楚凌天沉默了片刻：“既然明澈君说你有天赋，或许你百年后就可以修至大成，而且庄掌门出关后肯定能给你细致的教导。”
百年······
秦明苍叹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好久没问你情况了，有没有受欺负？”
楚凌天不是特别理解为什么每次秦明苍总是问他有没有被欺负，但还是根据真实情况摇了摇头。
最近师姐在闭关突破境界，为进入摩罗秘境做准备。
“摩罗秘境半年后就会开启，到时候我们师门除了小师妹都会前去。”
秦明苍耳朵一动，瞬间惊坐起来：“摩罗秘境？！”
“对。”
怎么这么快？秦明苍咬着指甲皱紧眉头，算了算时间，他居然已经在清风山待了快一年了！
修炼着修炼着就发了狠，忘了情，忘了时间。
秦明苍终于理解那些一闭关闭他个百八十年的老妖怪了。
说起这个，蔺流上辈子那么强，闭关是不是也会一闭闭个百八十年的。
思绪就这样一点点飞走。
“明苍，明苍？”
楚凌天喊了两句，见秦明苍重新回神才又开口：“我们几个宗门的真传弟子大都都能去摩罗秘境，算是每次秘境的惯例，明澈君应该也已经安排好一切。”
秦明苍倒是希望如此，虽然现在蔺流对他有了几分好脸色，但他还真不确定蔺流会不会带自己进摩罗秘境。
想到原著里楚凌天在摩罗秘境的遭遇就是一阵牙疼。
“等我回头问问师兄，小楚你保护好自己，我之后再联系你。”
说完匆匆切断了通讯就准备出门。
刚踏出门槛，想到什么，又退了回去。
*
蔺流刚从太初池出来就感知到秦明苍的气息。
带着水珠的长睫垂下，衣袍挥动。
观南殿外，秦明苍站定放开嗓子：“师兄！师兄！我找你有事，师——”
不同于往日冷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观南殿大门打开，蔺流倚在门上面无表情看着他。
秦明苍果断闭嘴，清了清嗓将手里的食盒递上去：“那，那啥，我屋后的杨梅结果了，我煮了点解暑的杨梅汤给你解解渴。”
他独家定制的扬梅汤，按照之前网上的教程做的，蔺流有幸第一个尝到。
蔺流淡淡看了眼那个食盒：“说正事。”
平时私底下骂他骂得不少，突然去而复返来献殷勤大概和楚凌天的事有关。
被戳穿心思，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师兄，听说摩罗秘境快开了······”
声音越说越小，眼睛却始终亮晶晶看着蔺流。
蔺流眉头一挑，若有所思地盯着秦明苍。
见他开始左顾右看浑身好像生蛆一样扭才开口：“你想去？”
秦明苍不去看蔺流的眼神，眼睛一闭头一点：“对，我想去摩罗秘境，师兄。”
鼻腔发出轻笑，蔺流慢慢走到秦明苍跟前：“可以啊。”还不等秦明苍高兴，蔺流接着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师兄您说~”
“在摩罗秘境开启之前结丹。”
秦明苍瞬间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眼看着蔺流。
他疯了吧，他这个老魔头都二十五岁才结丹，他现在二十都没有，还是个修炼小白，现在不过筑基中期，不到半年时间他拿命结丹吗？
蔺流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
原地秦明苍咬牙切齿捏紧食盒，心里把蔺流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才愤愤转身离去。
走出去不远又折回来把食盒放到观南殿门口，对着大门比划了两下才离开。
一边走一边阴阳怪气：“在摩罗秘境开启之前结丹~~我还结果呢，结果你要不要？”
“不想让我去就直说，你干脆直接让我飞升得了。”
“我飞升了第一个就把你蔺流先油炸再清蒸，再红烧，唔，糖醋也挺好吃的。”
骂了半天秦明苍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始终想不起来少了什么。
想不起来干脆不想，踢着石子回到小破屋捶床洒泪。
“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小楚啊，我对不起你啊，我救不了你了，大魔王依旧没人性啊，他的好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被他骂了一路的蔺流好整以暇在自己洞府里下着棋，神识传来的诽怨没有对他造成一丝一毫影响。
修长莹润的手指执着白子落下，眉头不断缩紧又舒展。
那是他之前自己布的残局。
等到暮色渐浓，最后一子落下，蔺流才轻吐出一口浊气。
揉着额心，想到什么，手指一挑，灵力拖着门外的食盒送到手边。
打开藤编的盖子，里面是一晚绯红汤底尚带着碎冰的杨梅汤，里面还有几颗通红的杨梅。
执盏浅抿，眉头瞬间皱紧，里面尽数的杨梅汤全被倒去门外。
又酸又涩，难喝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