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第 17 章 ...
-
沈钰琛今天格外忙碌，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饭菜，陈谨言在一旁打下手，有些好奇。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他问道。
沈钰琛将一盘小炒肉递给他，叹息道：“今天是你生日啊，傻瓜。”
陈谨言的生日在沈钰琛生日的后面几周，也正好在高二开学的前几天。
他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知道他的生日的，他在生日当天断断续续收到了祈白、朱彰和谭贺林的礼物。
他把祈白送的运动手环戴在手上，爱不释手，这使得沈钰琛很不满。
谭贺林送的礼物太多，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陈谨言挑了个看着便宜的。
沈钰琛评价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行为，没安什么好心。
因为学费的减免，他们的钱撇去日常开支后还剩下不少。
他带着陈谨言买了部智能手机，本想买个同款，但手机的迭代速度实在太快，索性给他换个最新款。
陈谨言对手机的用途就是打电话，甚至使用频率还没手环高。手环是戴在手上寸步不离，手机倒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因为除了沈钰琛和谭贺林也没人联系他。
羊脂白玉吊坠挂在陈谨言的颈上，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他如获至宝，总是小心翼翼的，有事没事握在手里感受它的温度与质感，睡觉时会取下来，生怕压碎了它。
这是沈钰琛母亲留下来的遗物，他送给他，没有舍不得，反倒有种物尽其用之感，本就该给陈谨言戴上。
“虽然这枚玉佩比谭贺林的那些礼物珍贵无数倍，可你也不用这么爱惜它，哪有这么容易坏？”沈钰琛在看见陈谨言吃火锅取下玉佩时说道。
“会沾上味道，还是放包里吧。”陈谨言笑了笑，用一叠餐巾纸包将它严实裹住住，放进书包的最里层。
沈钰琛还记得替他戴上玉佩时难以名状的眼神，其中的光芒如同正午阳光通过平静湖面反射的波光，璀璨而夺目。
他的鼻尖发红，语言能力在此刻丧失，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这是很贵重的...你妈妈留给你的，你怎么能送我呢？”
欣喜与悲伤在陈谨言脸上同时出现，“那我要把爸爸妈妈留给我的房子给你吗？”
“那我还赚大了不是？”沈钰琛哼哼地笑着，他宽厚的手指摩挲着他的颈部，仿佛玉坠与他的肌肤浑为一体。
“愿它保佑你，平平安安、健康顺遂。”
他低声说着，仿佛是心底发出的声音，虚幻缥缈。
“也会保佑你的。”
陈谨言握住他的手，露出浅浅的笑容。
————
酷热猛烈的阳光，照耀下的是平静安逸的生活，这种短暂的闲适，在开学后便不复存在。
开学就意味着月考近在咫尺。
沈钰琛上次失利，这次再怎么也不能让谭贺林钻了空子，至少钻也要一起钻。
他花了两周时间，和陈谨言一同做了近五套全科模拟卷，他总结出结论：
在难度较大的试卷里，他们会有40左右的分差，难度越低，他们间的分差就越小。
沈钰琛对陈谨言考试实力的认识快要比自己还清晰，他这次感到势在必得。
“我再努力一点，我们很可能被分到一个班欸！”陈谨言拿着刚对完答案的试卷站起身，看着试卷上相近的成绩略显激动。
白天经过太阳的炙烤，夜晚仍源源不断地释放地气，闷热的居室，使他的额头产生细微的薄汗，面色因为兴奋而显得红润。
“你保持住就行，我努努力。”沈钰琛盘腿坐在床上，喉结不自然地起伏着，一把棕色的大蒲扇在他手里有节奏的扇出风来。
“不行啊，你再努力我肯定跟不上你的。”陈谨言俯身撑着床沿，凑到他跟前。
陈谨言的气息轻轻骚动着他的鼻尖，不经意微微撅起下唇，如同带有撒娇意味的不满。
沈钰琛停下扇风的动作，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
陈谨言朝他挤挤眼，又倏忽转过头，露出喉结与清晰的下颚线。
“我不是说让你不努力学习，我只是太想和你分到一个班了。”他解释道，以余光偷偷睃视着，在某人眼里显得欲拒还迎。
“我们肯定会在一起的。”沈钰琛拿纸揩去他额头的汗，他手里的蒲扇再次被摇摆出气流声，清凉的风对着陈谨言拂去。
他回味着陈谨言刚才的小动作，感到心烦意乱，这些个撒娇装可爱的伎俩，他认为肯定和手机短视频脱不了干系。
“以后少看点抖音和快手。”他将陈谨言拽上了床，两人面对面躺在床上，四肢交错着。
“为什么？”
“一天不学好。”
“？...”
午后烈空下的地面，说能煎熟鸡蛋也毫不为过。耀眼阳光下的一切都仿若披上金箔，散发出夺目的光辉，使人睁不开眼。
陈谨言坐在树荫下，微微眯着眼睛，以减少阳光的摄入。
操场上的学生红着脸、喘着气，汗水浸湿他们的面孔，发梢粘黏在一起，可他们的热情却只增不减。
他时而盯着人群，时而玩弄手指，借此来掩饰他的不自在。
微风带来阵阵热气，叶影随风摇晃。一片绿叶飘落在他的身旁，他拾起来，不明白它怎会在这个季节凋落。
他观察起叶片的纹路，在光线透射下晶莹剔透，有淡黄色的光芒从叶脉里渗出。
“怎么这么无聊，树叶有什么好看的吗？”谭贺林抽走他手里的叶片，逆光之下他的轮廓更显修长。
他刚刚运动完，粗重的呼吸声，汗水顺着发尖滴落，手臂因充血而青筋突出，健硕的肌肉在阳光下白得发红。
他将叶片随手扔在一旁，不经意捞起衣服抹去脸上的汗。
他的腹肌不加掩饰地显露出来，保持了一会儿擦汗的动作，他才将衣服放下。
这一举动引来周围人的目光，却没有达到他预想的目的——陈谨言低着头，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陈谨言这时才抬起头，神情柔和，又带有胆怯，仿佛不适应阳光的普照。
“你打得很好。”这是陈谨言对刚才篮球比赛的评价。
“坐下来休息会儿吧。”他又说道。
谭贺林挨着陈谨言坐下，他们的手臂和大腿发生摩擦触碰，他又赶忙稍稍拉开距离，不想让他闻见自己身上汗津津的味道。
“我教你吧。找个时间，就我们两个人练练球，今天晚上......”
“不用了。”陈谨言一口回绝，他又想起好几次体育课因为自己笨拙的肢体动作，被同学笑话的场景。
“我不喜欢运动，看着你们还有意思一些。”他补充道，抱歉地笑了笑。
“可我看你骑自行车挺厉害的啊。”谭贺林伸手揽过陈谨言的肩膀，但他的身体并未因为这一动作而靠拢。
“那不一样。”陈谨言想到沈钰琛对他的嘱咐，可是他在班里只和谭贺林玩得来，他不想失去他。
于是他没有阻止谭贺林的动作，即使身体僵硬得有些发抖。
“骑自行车就是在运动啊，你什么时候带着我骑车溜达一圈。”谭贺林说着手掌移动到他的后颈处，刚准备抚上他的头发，就被甜美的问候声打断了。
“贺林！”游淑小跑着过来，身旁跟着彭婕。她们下半身穿着清凉的短裙，上半身却披着春季的外套，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也未见汗水。
“给你的，运动完要补充水分。”游淑递给他一瓶运动饮料，落落大方，彭婕在一旁捂着嘴隐藏笑意。
谭贺林道声谢谢，迟疑片刻，接过悬在空中的水。
她们也向陈谨言挥挥手，打了声招呼，游淑更是上手揉了揉陈谨言的头发。
“贺林，你打得真好，表情也特别帅。”游淑蹲坐在谭贺林身旁，靠得很近，似乎并不嫌弃他出汗过后的身体。
谭贺林下意识地朝陈谨言移动，他们的双腿再一次触碰，他将手放在陈谨言大腿上拍了拍，露出好看的笑容。
陈谨言没有动，而是想把腿上的手拿开，他抓住他的手，是一种与气温不符的微凉的触感。
谭贺林会错意，反握住他的手，神情诧异，但眼眸中的欣喜掩藏不住。
“怎么了？”他带着笑意问，此刻已经没有了距离感，他将脸贴向陈谨言柔软的头发。
若有若无的香气在飘荡，在听见陈谨言声音的时候，之前被忽略的喧嚣声，才开始在谭贺林耳中回荡。
“我先回去了。”陈谨言站起来，快速收回交握的手，向他们道别后，匆匆朝教学楼走去。
谭贺林愣了会儿，才赶忙起身追上。
游淑和谭婕忽而看向对方，面露疑惑，过了一会儿才感叹道：“现在帅哥都喜欢帅哥了是吗？。”
谭贺林跟着陈谨言走到空旷的走廊。现在还是上课时间，他们的脚步声异常清脆，能听出步伐的急促。
他看见陈谨言进入卫生间，也紧随其后。
陈谨言放水洗着脸，手臂上的水珠顺着他白皙的皮肤沿着胳膊流下，他的前额发梢变得湿漉漉的。
他转头望向刚走进来的谭贺林，像一只迷途的羔羊，谭贺林感觉此刻自己像一头嗜血的狼。
他缓步朝陈谨言走去，他的眼神始终凝聚在陈谨言的脸上。
“我洗好了，你洗吧，我先回教室了。”
陈谨言甩了甩手上的水，离开洗手池，与谭贺林擦身之际，被充满力量的手臂大力环绕住。
“像是共浴的邀请一样。”谭贺林笑了起来，轻轻嗅着怀里人的头发。
“刚才怎么走这么快，不想和她们待在一起?”
谭贺林俯下身，他们的脸在不知不觉中缩短距离，能在对方眼中看见自己模糊的面容。
陈谨言的嘴唇自然张开着，在说些什么，谭贺林一个字也不能听进去。
谭贺林捧着他的脸庞，凝视片刻，小心翼翼地献上他的初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