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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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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琛警觉地拿过手机,在看见谭贺林名字那一刻,内心深处的厌恶不加掩饰地表现在紧皱的眉头上。
他直接挂断电话,还没来得及设置黑名单,电话再一次打过来。
在愤怒之余,他突然有些好奇:陈谨言平时是不是经常和谭贺林通话?他们俩之间会说些什么?
情不自禁按下绿色的接听图标,对面的声音似有预感一般,几乎在接听的一瞬间开口:
“我昨晚就不该提醒你,说不定你就不会去了。”
他叹了口气,低声说道:“都怨我。”
沈钰琛听得一头雾水,问:“提醒什么?”
“沈钰琛?”谭贺林的语气瞬间充满敌意,
“陈谨言还好吗?”
“这件事和你有关?”
“没有,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谭贺林的声音变得不自然,沈钰琛在气头上,并没听出异样。
“那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
谭贺林犹豫片刻,才回答道:“碰巧知道他们的行踪,猜到可能要找你麻烦。”
“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找我麻烦?”
谭贺林没再回答他,而是说道:“医疗费我帮你们已经付清了,你不相信我的话,就等着警察的调查结果好了。”
“需要你来付医药费?你以为你谁...”
沈钰琛还没说完,电话便被挂断了。
他此刻心里烦躁地要命,去缴费处咨询,谭贺林还真把所有的费用都给付清了。
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总共两万多的治疗费,他现在肯定是拿不出来的,若不是他的帮忙,这笔费用真成了个大问题。
同时一种无力的沮丧感充斥着他的内心,两万块可能对于谭贺林不算什么,但对于他和陈谨言却成了一笔巨款。
将谭贺林的情况一并告知警方后,他失落地回到病房。
他看见已陈谨言坐起身,拿着手机拨打电话。
他向他跑过去,陈谨言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不顾一切地翻下病床奔向他。
害怕触碰到对方身上的伤,他们不敢紧紧拥抱在一起,只是轻轻搂抱着,混杂着汗味和碘酒的气息。
沈钰琛抚着陈谨言的脸,他第一次感受到失而复得的喜悦,他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毫无征兆地吻上陈谨言的唇。
柔软冰凉的触感,像薄荷般清新宜人,口腔内的热量不断向外涌出,唇齿交互间变得炽热,他们俩都忘记了呼吸,直到喘不过气才不情愿地分离开。
沈钰琛瞪大眼睛,脸色红得发烫,他在接吻时也睁着双眼,感到不知所措。
在刺激与欣喜过后,慌乱感油然而生,他不知道陈谨言会不会因此讨厌他,他刚才的行为和性骚扰没什么区别。
“饿了这么久,吃点东西吧。”沈钰琛不自然地说道,将之前买好的早餐递给他。
他不敢直视陈谨言,心虚地想要立刻逃走,故意咳嗽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看电视里面,接吻不是都要闭上眼,为什么你一直睁着。”陈谨言接过早餐,平静地问。
“啊?!”沈钰琛此刻看着陈谨言,眼睛瞪得更大,他在思考他的话,回过味来,他又俯身抱住他。
“第一次没经验,看来要多练习才行啊。”沈钰琛的手因激动而颤抖,他在猜测这算不算是陈谨言的默许。
他难以平静下来,盯着陈谨言一口一口吃下两个包子,觉得他哪里都可爱得紧。
他想起刚才的电话,斟酌着问道:“你最近是和谭贺林有联系吗?”
“他怎么了。”陈谨言心虚地低着头,摩挲着大拇指。
“他知道昨天的事,还把医药费给付清了。”
陈谨言震惊地抬起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小言。”沈钰琛虔诚地蹲在他身前,以极尽温柔的声音说道:“能把一切都告诉我吗?”
陈谨言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一切归因谭贺林,也许他也无法预料到,所以只能将一切归咎于自己。
他将遇见混混的事告诉沈钰琛,谎称谭贺林当时路过,他们一起逃走了,因此招致混混们的报复。
“是我害了你。”陈谨言抽噎地说,沈钰琛听得心都要碎了。
“不是的。”他揉着陈谨言的头发安抚道:“言言,你才是受害者。”
好一会儿陈谨言才停止哭泣,他双手抚着沈钰琛地肩膀问道:“你的伤还好吗?”
“好得很。”沈钰琛说着还想来个跳跃,正好拉扯到伤口,疼得面目狰狞。
“还是有点疼。”他没忍住笑起来,陈谨言哭笑不得,哄着他躺在床上,让他好好睡一觉,并承诺会一直待在他身旁。
沈钰琛全身放松下来,一切都变得明亮可爱,他侧身躺着,不肯松开陈谨言的手,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他们一周后出了院,年轻的好处就是伤口愈合的快,沈钰琛感觉自己又能活泼乱跳了,但他却不允许陈谨言乱跑乱跳,就连走得太快也会被他制止。
这一周正好迎来月考,他们因为缺考,自然而然被分到一个班里,沈钰琛表面上显示出失落,内心的雀跃只能在做饭时哼着歌体现。
烧烤店是不能去了,王老板看见沈钰琛都要绕道走,另外两个员工也被辞退,不久后烧烤店便关了门。
祈白的成绩一落千丈,朱彰还是老样子,缘分又将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
沈钰琛在上次的接吻过后,开始不断试探陈谨言。
过马路时会牵住陈谨言的手,然后就不会再松开,直到回家或者陈谨言甩开他的手。
天气的升温,空调开着也没凉快到哪去,沈钰琛只要在家,就会脱掉上衣,有意地在陈谨言面前露出肌肉,时刻观察他的眼神。
睡觉前会向他说晚安,浅尝辄止般亲吻他的额头。
即使闷热的天,他也要抱着陈谨言入睡。
陈谨言有时会抱怨太热而推开他,他会适当移开距离,将手臂搭在陈谨言柔软的腹部。
他不知道陈谨言懂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他不敢把话题说开,索性维持他们现在的关系。
越是喜欢一个人,对他周围的一切都越在意。
沈钰琛发现,谭贺林即使分到其他班里,也时不时在陈谨言眼前晃悠,就有点像..当初的自己?
陈谨言对他的态度却不似从前,带有疏远的意味,因为医疗费的原因,他不想再责怪谭贺林,也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的联系。
到了七月最热的时节,太阳的灼热将街道炙烤得滚烫,人更是不能幸免,恨不得脱掉外衣、全身赤裸,可也丝毫不能变得凉爽。
沈钰琛骑车的时候,陈谨言会在后面撑起太阳伞。
热浪拂过脸颊,使人只能眯着眼睛,往往沈钰琛骑到校门口,额头已是一片薄汗。
他们会撑着伞,揽肩走进校门。
沈钰琛没想到的是,竟会有人觉得两个男生在烈日下打伞很羞耻。
他不能理解这样的想法,在听见类似的言论时,他会恶狠狠地盯回去。
他身上还未完全恢复的伤痕,给他增添了股戾气,别人往往看见他的凝视就不敢再说下去。
“我们打个伞碍着他们了?简直有病。”沈钰琛每次都会抱怨,同时将伞略微抬高,来表现自己的不满。
陈谨言总会无奈地笑笑,捏住他的后颈说道:“管他们干什么,这么热的天,不打伞就晒着呗。”
沈钰琛这时看着陈谨言会有种自豪感,依旧白白嫩嫩的,在这么烈的夏天没有被晒黑,怎么说也有他的功劳。
“你们两个,我都不想说什么。”朱彰看着他们一前一后进教室,习惯性地摇摇头说道。
“不想说就闭嘴,也没人想听你说什么吧?”沈钰琛没好气地回道。
朱彰得到回应后捂住嘴一抽一抽地笑,沈钰琛更加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钰哥现在和小言的关系可不是我们能比的了。”
祈白说话酸溜溜的,让沈钰琛感到不适,陈谨言有些惶恐,当真了一般,赶忙找补道:
“你们关系好才能这样开玩笑呀。”
“就是,而且这不一样,我们和钰哥的关系好和你不同。”朱彰思考了会儿,不知道怎么解释,反问道:“不知道你们懂不懂?”
“懂什么啊,有病是不是?”沈钰琛给朱彰来了个锁喉,他不敢看陈谨言,心虚地真想把朱彰给掐死。
“饶命饶命,小言你救救我。”
“留个全尸吧。”陈谨言对着朱彰眨眨眼,笑容转移到他的脸上。
“果然,好看的男人最狠心。”朱彰说完后,发出一声惨叫。
很快迎来暑假,白天炽烤,晚上闷热,让人一天都感到疲乏,不愿出门。
沈钰琛和陈谨言连续一周待在家里,空调还算制冷,他们俩躺在床上,吃了睡,睡了玩,偶尔出门买买菜,亦或是晾下衣服。
沈钰琛长时间和陈谨言独处,有种心急如焚的感觉,他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像向日葵向阳一般,总是驱使着他和陈谨言做些肢体接触。
他在床上抱着陈谨言,两个人共同在看一本科幻小说。
他觉得有些热,但是不愿撒手。
“你热不热?”他将下巴抵在陈谨言的肩膀上问道。
“还好,热你就松开呀。”
“我不热。”沈钰琛立刻否认,触碰到陈谨言的腹部,突然想到什么,燥热感从□□直冲头顶。
他害怕被发现,赶忙下床,去厕所待了会儿才出来。
他脸上的红晕依旧明显,他看见陈谨言的脸也泛起红晕,不假思索道:“你是不是感觉有点热?空调开低一点吧。”
温度降下来后,陈谨言的脸依旧红得有些发烫。
沈钰琛的手抚上去,整个人凑在他面前,神色中透出焦急,“言言,不舒服吗?”
“没有,你别再摸了。”陈谨言躲开他的手,有些难为情地坐远了点。
沈钰琛消停了会儿,不到一刻钟,整个人又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