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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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归迟一错不错地盯着俞烬秋。
那目光难以形容，让后者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像一片酝酿着风暴的湖。
周围人的喧嚣似乎都逐渐远去。可能过了几秒钟，又像几个世纪那样长久，回过神来时，俞烬秋狼狈地移开了目光。他的心跳急促得像密密麻麻的鼓点，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叫嚣着要逃跑。
但在看见对方薄薄的眼皮漫上的如水彩晕开般浅淡的红意时，身体又凭空生出另一种奇异的力量，拉扯着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楼归迟越过重重人群而来，脚步看上去竟然有几分急促。
他怔愣在原地，错觉这就是做过无数次的梦。
粉丝们几乎要疯了，尖叫着想要冲破保镖的桎梏。
这里明显不是说话的地方。
楼归迟也理应头也不回地上车。
但他过来了，即使人潮汹涌、跌跌撞撞。他穿过逆流的人群，眼神里某些情绪太满，以至于粉丝安静了一瞬才想起要拍下来。
很久很久以后某些讨论APP里有个话题，“你见过的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的眼神。“
这个瞬间被顶上热门。热评第一是这样的：
“粉哥哥这么多年，不管采访还是演出他从来都是游刃有余。这好像是唯一一次吧，我似乎看见重重面具包装下最真实的哥哥。原来他看见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也会像个小孩去追逐，这个眼神已经不能用‘失而复得’或者‘久别重逢’来形容了……
后来发生那些事情，圈子里各种人撕了好久啊。但我总能想起这个眼神，我想其他粉丝也是一样吧。大家心照不宣都选择支持哥哥——他看起来真的很像漂泊很久很久终于归家的倦鸟，重逢了独属于他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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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烬秋直到坐上楼归迟的保姆车，脑子还是懵着的。
说从来没有想过回国之后会怎样遇见楼归迟，这是不可能的。想念楼归迟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这种感觉在失眠的时候最强烈。俞烬秋说不清楚有多少个夜晚他入睡前脑子里最后一个人是楼归迟。其实都是一些很平常的画面，朝夕相处时也没有预料到，如今见一面都成了奢侈。
他们坐在保姆车的后排，两人之间能坐下所有保镖。明明空间算宽敞，俞烬秋却怎么坐怎么别扭。
车内浮动的冷香他有点熟悉——他还是少爷时偏爱这个牌子的沐浴露。如今为了省钱一直都用肥皂的俞烬秋没想到，原来习惯噪音深入骨髓，仅仅闻到相似的味道，回忆就像倒了带淹没他。俞烬秋抿了抿嘴，又往车门挤了挤。
楼归迟自从把他攥上车后就望着窗外一语不发，那句“好久不见“便卡在俞烬秋的喉咙不上不下，难以吐出。他偷偷从后视镜瞥了几眼楼归迟。
这人单手托着下巴，表情恢复淡漠。在俞烬秋的视角只能看见他长而密的眼睫垂下，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长发勾勒着锁骨，他才发现楼归迟戴了一条细细的银链，中间挂着的东西陷进阴影看不真切，却直觉有些眼熟。俞烬秋也学着他把头扭向窗外，在想几分钟前那个像烟花绽放瞬间稍纵即逝的眼神是否真的是错觉。
但很奇妙的，俞烬秋慢慢放松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或许是因为这个安静又熟悉的氛围，俞烬秋从回忆里挑挑拣拣，居然想起来在以前的以前，他们也是像这样坐在车里，楼归迟也是像这样把头扭在一边不肯看他。可能因为那之后长久的时光给这段记忆加上了金灿灿的滤镜，那些还不熟悉的日子如今来看恍如隔世，居然多了几分“珍贵“的意味。俞烬秋眉眼都舒展开，嘴边挂上了浅淡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