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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eaper8: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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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号,陈泽在顾家家主顾佩全的帮助下进到了谬白与尤春的婚礼现场,现场的人来来往往,座无虚席。
陈泽在顾佩全的邀请下一起入席,他观察着这大厅内的人。
发现来的大多数都是天玑区的权贵家族,还有一些则是来自其他六区的豪门世家。
陈泽寻找着那四个人的身影,终于在一个离主桌不太远的地方看到那三人。
洛明阳一脸愁容:“到底什么时候开宴席啊,我要饿死!”
贝莱斯虽然看不惯洛明阳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但也明白他是小时候长受饥饿之苦导致的,便只道:“仪式都没举行,等着。”
洛明阳咋舌:“好无聊啊,白哥怎么还不出来啊?男嫂子也是,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长什么样?”
贝莱斯站起身:“要不我们去找老白?”
“好啊。”洛明阳跟着站起来,“萨,你去不去?”
考诺克萨不理他们,静静坐着。
贝莱斯:“不管一根筋,他忙着听他的破讲解。”
而这场婚礼的主人翁之一谬白此刻却正坐在楼上的休息室里,他觉得下面太过吵闹,令人烦躁。
“咯吱——”
门被推开了,谬白透过面前的镜子去看,发现来者之人是尤春。
尤春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胸前插着一直白玫瑰,原本过长的头发被一根绿色的绸缎丝带绑起来,光洁的额头被露出来,黑框眼镜也取了,罕见的绿宝石眼睛被展示出来。
“正好你来了。” 谬白强势地说道,“我们谈一下,你可以住在我家,但不许乱动我的东西,要做什么用什么要经过我的允许。”
尤春今天高兴,纵容着谬白:“好。”
谬白:“我要做什么事你也不许多问。”
尤春继续顺着:“好。”
“最后……”谬白想了想,“家里的清洁卫生你做。”
尤春无所谓,宠着谬白又如何,反正是一家人了:“好。”
谬白说完便撵人:“那你滚吧,我自己待会儿。”
尤春依旧好脾气,转身要出去,可走了两步又转身走到谬白的身后。
原本在玩手机的谬白感觉背后传来一股隐隐约约的冰凉气息,他抬头一看,镜子里是尤春依靠在他左边肩颈的画面。
谬白挑眉,冷冰冰地问:“你要做什么?”
只见尤春撩开他耳侧的头发,将一柄他的血冥镖戴上他的左耳上。
谬白:“它怎么会在你哪里?”
尤春抬指轻轻抛了一下那柄血冥镖,它便微微晃荡着。
“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你不小心掉了。”
谬白知道尤春说的是那个爱欲之夜。
他可不感到羞耻,欲望藏在每个人类的身体里,性不过是一个被扭曲化的平常之事,只有怯懦的人才不敢直视,不敢遵从自己的心。
尤春抬头看向镜中的谬白,把那枝白玫瑰插到谬白的胸前衣袋里,夸赞他:“今天的小白很漂亮。”
随后,便踏着步子走出了休息室。
“漂亮……”
谬白拿出那只白玫瑰,嗅了嗅,馥郁的花香并着一股朝露的清新充盈鼻腔。
还是今天新摘的。
不过,他也不喜欢,这花让他想起一张可憎的面容。
“嗒!”
花掉落在地,几片花瓣散落在地。
谬白站起身,也离开了休息室。
出门就遇见了那个可憎的人——梅怀奕。
他厌恶的神情不加掩饰:“让开!”
梅怀奕一把拉住要走的谬白:“小白,你真要娶他吗?”
谬白一把挥开梅怀奕的手,见梅怀奕的眉宇间拢着忧愁和痛苦。
“今天是我的婚礼,不要膈应我。”
“当年明明我们才是一对,我们都没有得到你父亲的认可,凭什么他能!”
谬白嘲讽他:“不是老头子同不同意的原因,是你当了老头子的走狗才让我们这样的,不要怪错了人。”
“可只有你父亲能给我机会,给我创造的机会。”
梅怀奕越说眼睛越红,原本温和俊秀的脸也变得狰狞。
“所以啊,是你!”谬白一边说,一边推着梅怀奕,“是你先放手的!是你先背叛的!”
“能不能不要娶他?”梅怀奕如抓到救命的浮木般,紧紧抓着谬白的手。
谬白呵斥:“放开!”
梅怀奕不听,反而越抓越紧,谬白的手上的青筋都暴起。
他握紧拳头,一拳挥到梅怀奕的脸上,梅怀奕被打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液。
谬白直接大跨步地离开。
一条白色的毒蛇在角落里吐着蛇信子,暗暗观察着这一幕,直到梅怀奕也站起身离开,它才沿着墙壁缩走,一路爬到一个无人无监控的死角才慢慢仰起身子,脱变为一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留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的青年男子,手上还带着一串紫檀佛珠。
他踏步走进大厅,站在角落里看着台上的尤春和谬白举行婚礼仪式。
主持人嘴里念叨着结婚誓言:“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年轻还是衰老,你都是否愿意爱护他,安慰他,陪伴他,不离不弃。”
尤春带着虔诚而狂热的目光望着谬白,郑重地回答:“我愿意,愿意永远……永远陪着小白。”
主持人再问了一遍谬白,谬白却不喜欢这种浮于口头的誓言,背叛、自私才是人的天性。
主持人再问了一遍:“请问你愿意吗?”
谬白才懒洋洋地回:“愿意。”
仪式结束,谬白便下了台去找贝莱斯他们,尤春则乖乖地跟在后面。
贝莱斯一把拉开谬白,好奇地盯着尤春:“台上太远了,让我近距离看看。”
洛明阳和考诺克萨也打量着尤春。
“长的还……挺好看的。”贝莱斯拍了一下谬白,“就是太瘦了,老白你给人补补。”
洛明阳从兜里掏出一个鸡腿递给尤春:“给你补补。”
尤春先抬眼看了看谬白,才接下:“谢谢。”
考诺克萨:“既然你跟白结婚了,以后就不用这么客气了,我叫考诺克萨。”
“对了。我,我叫洛明阳。”洛明阳呵呵笑着,指了指鸡腿,“我给你的鸡腿。”
尤春点点头,道谢:“谢谢。”
洛明阳:“不客气,不客气,你下次请我吃好吃的就行。”
贝莱斯:“啊,我是贝莱斯。”
尤春:“你好。我……我叫尤春。”
洛明阳:“尤春,春天生的吗?”
尤春点点头,应下:“是。”
“没意思,我们走吧。”谬白强势地打断几人的讲话,再转头对尤春说,“你自己回去吧,地址你反正知道,密码是我的生日,0……”
谬白还没说完,尤春就抢先说了出来。
“2000年6月14,你的生日。”
谬白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谬白的一切信息,尤春都了如指掌,怎么会不知道他的生日,但尤春还是撒谎了:“作为马上要结婚的对象,我当然知道你的生日。”
谬白不喜欢一切宴会或者交际活动,哪怕是他的婚礼,而且还是被安排的,没有一丝情谊的婚礼,他更不在乎,只想带着自己的朋友们出去玩乐。
“我们走。”
洛明阳倒是走前还跟尤春打了个招呼:“那……嫂子,我们先走了。”
谬白一个厌恶的眼神射向洛明阳:“不许叫他嫂子。”
洛明阳闭起嘴巴。
贝莱斯可不怕谬白,她调侃:“可是他好像很喜欢你啊,连你的生日都记得清清楚楚,除了我们之外,之前可没有人记得啊。”
“贝莱斯……”谬白恹恹地喊着,警告她不要多嘴,“一个生日而已,记得又怎样,只怕是暗中调查我。”
谬白的眸光晦暗,他在思索着尤春又有何目的?
尤春也走了,直到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公园角落,那里大树荫蔽,气温都比别处低上几度,尤春望着缠绕在大树上的绿藤,平静地说:“跟了我一路了,出来吧 ”
话落,尤春的背后现出一个人来,是刚刚那个手戴紫檀佛珠的银发男人。
尤春盯着男人魅艳无双的脸,道:“华麟。”
华麟弯唇一笑,边捻着佛珠边走近尤春:“好久不见啊,尤春。”
尤春:“你来干什么?”
华麟抬起戴紫檀佛珠的手,轻轻贴上尤春的心口,轻声细语地说:“好久没见了,难道就一点不想人家吗?好歹之前我们也曾相互依靠啊。”
尤春打掉华麟的手,面无表情地回:“我说了,我们已经断了。”
“断了……”华麟轻笑,“可是你的伴侣似乎也有个旧情人,而且还在你们的婚礼上拉拉扯扯。”
尤春听见这话,原本冰冷的眼睛里开始充斥着愤怒、偏执、嫉妒。
“是吗?”
语调上扬,听起来漫不经心,但话语里隐藏着的阴寒和危险气息却让人瑟瑟发抖。
“所以啊,我们也可以像以往一样。”华麟一双眸子紧扣着尤春,“毕竟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刹那间,一根藤蔓如鞭子般抽飞出去,缠绕在华麟的脖颈上,死死勒着。
尤春顺移到华麟的面前,一双绿眸里满是杀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如何,我偏要强求!”
濒死之际,华麟终于意识到尤春不是在开玩笑,幽黑的眼睛变得猩红,嘴里长出獠牙,蛇信子吐露两下,也准备痛下杀手,张开大嘴朝尤春的脖劲咬去!
尤春再次驱使出一根粗壮的藤蔓去挡住华麟的攻击。
獠牙里的剧毒被灌注到藤蔓里,顺着经络流进尤春血液里。
尤春唰地收回那根被咬的藤蔓,华麟邪笑:“别忘了,我也用毒。”
话落,华麟瞬间缩小,变为一条白蛇,快速缩入草丛中爬走了。
他还是不太敢与尤春彻底地翻脸,不然一定会被尤春用上万根藤蔓绞杀成碎块。
尤春放过了华麟,因为他还在嫉妒谬白背着他跟前任纠缠的事。
深夜里,尤春洗漱之后,静静地望着镜子的自己。
灯光呲呲地闪烁几下,忽明忽暗之间,尤春的脖颈上开始出现小而红的斑点,一路蔓延而上,直到整个左脸颊上都是那样的红斑点。
灯光再次亮起来时,才能看清,那不是所谓的红斑点,而是一种虫子,正附在尤春的皮肉上啃食着。
尤春对着镜子观察着那些虫子,直到脸上传来微弱的嘶痛感,他才抬手一把扣掉那些虫子,然后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咀嚼起来……
好久没有吃新鲜的血肉了,正好补补营养。
被扣掉虫子的地方露出一个洞,一个一个虫子被蚕食掉,脸上也随之落下一个又一个血洞。
待虫子被吃完,尤春才开始修复自己的皮囊。
这样子会吓到小白的。
嘴角还惨留着刚刚吃虫子而爆汁出来的血浆,尤春拿指腹揩去那血浆,再如品尝珍馐般舔去。
“果然是春天到了,连寄生虫都开始繁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