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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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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曲雨渡半靠在床头，看着宋梓将又一管血液样本交给护士。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他在这里度过了整个后半夜。
"不是简单的用药过量。"宋梓转向于君秋，声音压得很低，"曲先生的血液中含有两种不同厂家的□□成分，其中一种纯度异常，可能来自非正规渠道。"
于君秋的脸色瞬间变得骇人："你是说，有人换了他的药？"
曲雨渡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被单。他确实通过不同渠道购药，但从未注意过厂家差异。最近症状加重，他一直以为是工作压力导致。
"我需要看一下你平时服用的药瓶。"宋梓说。
于君秋从西装内袋取出曲雨渡的备用药瓶——自从那晚中药事件后，他就没收了曲雨渡的所有药物，每天亲自配给。宋梓倒出几粒药片在掌心，仔细检查后眉头紧锁。
"这里面混入了高剂量速效制剂。"他举起一粒看起来毫无异常的白色药片，"长期服用这种混合制剂会导致耐药性急速上升，同时增加猝死风险。"
曲雨渡的胃部沉了下去。这意味着他过去几个月不断加量服用的药物，有一部分是"加料"的。
"谁会做这种事？"他声音嘶哑。
于君秋突然一拳砸在墙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额头抵着墙壁，肩膀剧烈起伏。曲雨渡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控的样子。
"程微。"于君秋转过身，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他买通了你们公司的医务室人员。"
曲雨渡震惊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
"只是怀疑。"于君秋走到床边，手指轻轻拂过曲雨渡消瘦的脸颊，"我注意到你的症状在办公室服药后总是加重，所以开始调查。昨晚才拿到确凿证据。"
宋梓识趣地退出病房，留下两人独处。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远处传来早班护士的交谈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曲雨渡轻声问。
于君秋在床边坐下，这个向来挺拔的男人此刻竟显得有些佝偻："我需要确保证据链完整。程微背后有政界关系，一击不中反而会打草惊蛇。"
曲雨渡突然明白了于君秋这两周的反常行为——突然的关心、没收药物、甚至亲自下厨熬药。那不是控制欲发作，而是...保护。
"你本可以直说。"
"然后看你每天提心吊胆？"于君秋苦笑，"你的焦虑症状已经够严重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曲雨渡心底某个上了锁的盒子。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覆在于君秋的手背上。对方的皮肤温暖而干燥，指节处还留着刚才砸墙留下的红痕。
"谢谢。"他轻声说。
于君秋像是被这个简单的触碰烫到了，手指微微颤抖。他低头看着两人相触的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要谢我...是我没保护好你。"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曲雨渡的血压急剧升高，视线边缘开始出现黑点。他挣扎着想要按呼叫铃，却被一阵剧烈的眩晕击倒。
"曲雨渡！"于君秋的喊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模糊中，他感觉被强有力的臂膀接住，有人在大声呼叫医生。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于君秋颤抖的声音贴在耳边："别丢下我...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