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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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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茉其实有点意外周婷会邀请她一起去玩，到了高三，人际交往基本上都已经定型，一个刚来不到一个月的新同学除非是天生自来熟，别人见了都喜欢，不然不属于会被人接纳进“小团体”，陈茉觉得自己魅力还没大到这种程度。
坐公交去的路上，听其他人聊天，她大概知道了一点原因：周婷玩得好的朋友有事去不了，想去又不想一个人去，便问了几个女生，有的拒绝了，只有王婉怡和她答应。
陈茉大致明白了，这是拉人头凑数拉到她头上，说不定周婷也没想到她会同意吧，毕竟她在同学们眼中应该是个刚转来正在适应新环境一心学习的苦读生。
一起去的同学都是互相之间比较熟的，连陈茉都和好几个人说过话，聊起天来也不会觉得太尴尬。
不过陈茉话不多，大部分时间就是听他们聊聊，偶尔被问到的时候回两句，很好地扮演了一个进入新学校不久努力融入同学们的“新人”。
“你们十一打算去哪玩啊？”忽然有人问。
“玩什么啊，卷子都多得做不完，哪有时间玩。”
国庆七天假，但是七中只放头三天，只不过这三天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平均每科发了至少三张试卷，十几张试卷要在这三天内全部做完，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车上人有点多，陈茉被挤得往旁边走了两步，正好贴近梁枞。
梁枞站在车厢后面，右手插兜，左手垂在腿侧，没参与其他人的对话。
陈茉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垂在身侧的瘦长的手指，好像挺拔的青竹，根骨分明。
她盯了一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周婷是说去打台球，但是梁枞手还没好，那他去干嘛？
但她没问，抱着这种疑惑，一行人到达了所说的明光路的一家台球馆。
台球馆位于一栋六七层高的商住楼的二楼，旁边是一家烧烤店，硕大的“街上台球厅”五个白底红字的招牌悬挂在整个二楼外墙，十分显眼。
陈茉环顾一圈，四下打量，仿佛初来乍到充满好奇心。
中午时间，旁边的烧烤店还没正式营业，不过走几步附近有几家小吃店，午饭时间人还不少。
几个人跟猛虎进城似的，大包小包买了三大袋，活有要把店家吃垮的架势，拎着几袋子食物就上了二楼的台球厅。
梁枞领路，其他人从善如流地跟着，陈茉意外发现梁枞对这里很熟悉，因为他进门的时候跟前台的服务员随意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后，就径直走到了里边一张靠窗的台球桌旁，然后拖出来一张长桌，其他人顺手把东西放在长桌上。
东西都是男生提的，几个男生一样一样地把所有吃的都拿出来摆好，也没客气，直接开吃了。
陈茉站在一旁矜持了一下，挑了串关东煮慢慢地咬着，疑窦渐起，好奇地拉了拉周婷的袖子，小声道：“你们经常来这里吗？”
桌上摆满了食物，一字排开，跟自助餐似的自己挑选，察觉到胳膊上的触感，周婷回头看了一眼，嘴里含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来过几次，但是也不多。”
“这样啊，”陈茉慢条斯理地嚼着，十分随意地说，“刚才看见梁枞直接进来，看着和前台挺熟的，我还以为他们认识。”
“是认识啊。”听到她这番话，周婷顺口接道，她冲悠闲坐在一旁的梁枞看了一眼，“梁枞以前在这做过兼职。”
“兼职？”陈茉更疑惑了。
周婷想了一下，纠正自己的用词：“也不算是兼职吧，我们上学期到这玩的时候正好遇见他在前台，他说这家台球馆老板是他认识的人，有空会帮老板看一下店，老板知道我们是他同学，那次还给我们免了单，嘿嘿。”
她们俩说话时没刻意压低音量，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张奇听见她们在讨论，扬声冲梁枞喊了一句说：“枞哥，这次还能免单吗？”
“不能。”梁枞淡淡道，“老板穷得快揭不开锅了，打了五折还不满意。”
“屁呢，”张奇笑着嚷嚷，“我们上次来的时候还看见老板穿得贼帅，还开着跑车，奔驰好像。”
“保时捷。”有个男生插嘴。
梁枞从善如流答道：“嗯，保时捷卖了，下一步就要把这里也卖了。”
“啊？真的假的啊？”
梁枞笑而不语，一时间也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周婷听完就过，转头对陈茉说：“我们每次来这老板都会给我们打五折，人还挺好的，要是真把这里卖了还挺可惜的。”
陈茉认真聆听，仿佛一个好奇宝宝，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求知欲，周婷回答完，她的下一个问题又来了：“梁枞就住在这附近吗？”
周婷嘴里嚼着东西，因为有点饿，胃被食物占据了，脑子就没空想其他事了，听她这么问，不多思考便回答：“好像是，不过具体住哪儿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离得不远吧，他对这一块挺熟的。”
吃到一半，男生们吃饱喝足就开始拿着台球杆跃跃欲试。
梁枞手没好，也没打算亲自上手玩，一个人找了个椅子慢悠悠地靠墙坐着吃东西，偶尔低头看一下手机，再抬头看一看场上的局面。
他们台球水平其实都不怎么样，纯属瞎玩打发时间，也没有什么专业规则，把球打进洞就行，谁进球多谁赢。
几杆下来，桌上小球乱逛，甚至险些把球打飞出桌，看起来水平堪忧，不止是不怎么样的程度。
陈茉对他们的瞎玩没有围观的兴趣，反而觉得这间台球馆很不错，面积宽敞、视野开阔，不过生意不怎么好，从他们进来就只有他们这一桌客，老板要卖掉或许就是因为生意不行？
她漫不经心地走到窗前，目光眺向外面。
台球馆位于拐角，不仅能看到前方大大小小的店铺，视线往旁边一转，就是纵横交错的窄巷，甚至还有砖红色的半截外墙裸露在外，看起来像危房，有的连房顶都没有，就一些砖瓦乱七八糟的堆着。
但往旁边走几步，一线之隔外，就是热闹喧腾的窄街。
陈茉扒在窗边，眯了眯眼，心中若有所思。
她撑在窗棂上探头探脑地往外看，似乎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身旁的光亮突然被阴影挡住，一只骨感削瘦的手掌按在了窗户上。
一转头，就看见梁枞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身边，低头看着她：“这窗户不牢固，别靠在上面。”
陈茉眨眨眼，听他这么说从善如流地把落在外面的上半身收了回来，一手搭在窗边站直，清亮的目光安静地注视着他：“哦，谢谢。”
相顾无言了片刻，陈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一片小巷红墙：“那边看起来有点荒凉，和这里不太搭。”
梁枞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窗外的日光将他的侧脸映得棱角分明，陈茉略一抬眼，看见梁枞下颌微微收紧，望向前边的视线仿佛有些飘远，但很快，那点若有似无的感觉转瞬消失，好像一切都是她的恍惚。
梁枞收回视线，淡淡道：“没什么，好像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自己建的房子，拆了一半没拆了。”
陈茉“哦”了一声，看起来接受了他这个说法，又接着问：“那边过去有什么好玩的吗？”
梁枞摇摇头：“和这里差不多，没什么好玩的。”
“真的假的？”这句话陈茉看起来倒是没信，反而生出了些许好奇心，“我去附近逛逛，你们要走的话不用等我。”
梁枞脑子一懵，没想明白怎么这么突然：“……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