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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苦糖果 ...
“好了吗?”何青耘终于退回来,蹲到篝火旁看锅。
锅里水咕嘟咕嘟冒泡,螃蟹确实熟了,涨红了脸,和他一样。
何青耘捏起木奶果来吃,心里想的却是刚才的事,他复盘再复盘,复盘出一条关键线索。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靠近栖迁。
他想抱住他,像蜜蜂采粉那样抱住花。
没救了,他最近变得很奇怪。对栖迁的兴趣比对植物的兴趣还大一些,这很奇怪。
螃蟹在水里彻底熟透,脸也被火烤热了,何青耘一手捏着一根木棍,把锅从火上架下来,放在面前。
刚出锅的螃蟹肯定烫嘴烫手,他又找了两个木棍,从包里掏出纸巾擦拭了一下上面的火炭灰尘,然后平行架在锅上,再把螃蟹放在这副刚做好的双杠上架着,这样凉得快一点。
所以为什么呢?
为什么想靠近栖迁。
何青耘转头,栖迁侧过头去,眼睛闭着,呼吸平缓,似乎是睡着了。
他蹲着将自己调了个个儿,认真欣赏岩洞中的睡美男。
其实那天他没有完全昏迷。
被毒蚊咬的那晚,在栖迁把他抱到床上去时,他是有意识的,但眼皮很沉,睁不开眼睛,视觉被剥夺,触觉感官放大无数倍。
他能感受到,栖迁的臂弯结实而柔软。
因为他睡了几天土地,所以对这个舒服的怀抱记忆深刻。
温暖的、光滑的、细腻的,像晒过太阳的蚕丝被,香喷喷地包裹住他。
虽然只有那么几秒。
紧接着在他意识沉浮之际,感觉自己的脚腕被攥住,抬起来。被陌生人攥住脚腕太奇怪了,所以他努力睁开眼皮,在夹缝中看到栖迁舔了他的伤口。
就是这里,足以让他战栗。
何青耘一个资历二十五年的纯正单身汉,第一次和人亲密接触,是被男人舔到脚踝。
但是他并不觉得恶心,只是感觉伤口像是被注入一股清凉的水流,而自己是一块被溪流包裹的石头,浑身竟有一种战栗的舒服。
第二天醒来,栖迁对此事闭口不提,而他看着依旧红肿的包,回想起昨晚的事,只觉得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有些可爱,也不作揭穿。
其实唾液并不能有效消毒止痒。
何青耘勾了勾唇,转回头,用指腹试了下螃蟹的温度。感觉没有那么烫手,才拿起翻过来,剥开它的壳。
螃蟹的心脏是那样小。
……
第二天一早,何青耘是被雨声吵醒的。
他撑起身坐起来,地上湿凉,凝结一层水汽,衣服也沾湿了。
旁边空无一人,栖迁又不在。何青耘边捋顺头发,边站起来走向岩洞外,这会儿下着大雨,水面宛如碎了一地的镜子。
雨季的雨没有规律,晚上下白天停那都算运气好。
今天这场雨看上去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何青耘走回岩洞顺手摸一把晾着的衣服,还有些湿气,潮潮的,让人心情不好。
他对着雨幕刷牙的时候,栖迁才回来,他浑身湿透,几缕头发丝黏在脸上、胳膊上,待他走近一点,何青耘看清他身上有伤。
胸膛处有几道划伤,伤口斜着排列,像被什么动物利爪抓到,浅一点的地方已经结了血痂,但还是很狰狞。
“怎么搞的?”何青耘叼着牙刷,口齿含糊,眼睛牢牢钉在伤口上。他抬手轻轻碰了碰伤口,指腹沾上水珠。
栖迁任他碰到伤口,说自己没事,何青耘抓紧洗漱完,看栖迁坐在石头上抹脸上的水珠。他拆开一袋压缩毛巾,拧干水递给栖迁:“擦擦吧。”
“谢谢。”栖迁接过毛巾囫囵擦掉脸上和身上的水,拉过头发用毛巾抱住发尾吸水。
何青耘从急救包里找出碘伏和棉签,他拧开碘伏盖子,愣住,他发现瓶口那层封口膜还在。他撕掉膜,抬眼注视栖迁,目光移到他的嘴唇。
栖迁的唇型很好看,薄唇微抿,唇峰呈漂亮的弧形,形似丘比特的爱神之弓,即便在面无表情时,也给人含笑的感觉。
他不经想起被毒蚊咬伤那晚,和前天被山蛭吸血后,胳膊的触感……是相似的。
难道,是,用嘴……
何青耘攥紧药瓶,拆开棉签。嗯,连棉签也是未拆封的。他满怀心事走近栖迁,蹲在人身旁,那股花香又变得浓郁起来。
攥药瓶的手出了层薄汗,何青耘说:“消一下毒吧。”
“好。”栖迁想接过药瓶,被何青耘缩手躲开,他解释道,“你这样不方便,我帮你。”
擦头发的手顿住,栖迁撑起身体坐直,用毛巾擦掉胸口的水珠和血渍:“好,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也帮我处理过伤口。”他故意把那几个字咬得很重,但栖迁没什么反应。
哼,还挺淡定。
有了一次亲眼目睹,那么上一次的经历更使人遐想非非,不过,何青耘不会翻出来再问一遍。
他跪坐在栖迁旁边,用棉签沾取碘伏,轻轻涂在血痕上。
棉签轻柔的触感有些酥痒,像三咪小时候在怀里乱拱的鼻头,猫科动物的鼻子总是湿润的,冰凉的,和何青耘的指尖一样。
他低头盯着何青耘的手,和人毛绒绒的头发,渐渐生出困意,这几天他没怎么睡好觉,昨晚又解决一个盗猎者,但那只豹子受了惊吓,治疗时不小心抓伤了他。
这点痛对栖迁来说和被蚂蚁咬一下差不多,用神力就能恢复如初。
但……也不急。
栖迁轻轻“嘶”了声,瞧见他皱起眉头,何青耘柔声道:“别担心,刚涂上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了。”
“嗯。”
“怎么弄的呢。”何青耘将用完的棉签装到塑料袋中收进背包隔层,这里已经成了临时垃圾存放点。
栖迁想了想:“去找吃的路上遇到一只豹子被困,救它的时候被抓伤了。”
“豹子?!”何青耘睁大眼,朝山洞外看了眼,转头拉住栖迁胳膊,“起来我看看。”
“嗯?”栖迁正困着,但拗不过何青耘,就站起来,何青耘围着他转了两圈,连头发都掀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确认没别的伤口,他才舒了口气:“你真是够厉害的,连豹子都敢靠近。”
又继续道:“不是说了你要叫我一起吗?下这么大雨,还出去找食物,要是你受伤了怎么办,我都不会知道,再说……”
何青耘心里拧巴起来,他觉得刚才的话有一番指责意味,扶了一下眼镜,松开栖迁。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一起走,至少单独行动时要让我知道你的行踪,我如果去哪里也一定会告诉你。”
他咬了一下唇:“早上起来看不到你,我会担心。”
说完,又觉得哪里奇怪,何青耘抓了一下头发,声音越来越小:“那只豹子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栖迁轻轻笑了声。
何青耘听到,皱起眉:“你笑什……”
话没说完,因为他看到栖迁往自己面前挪了一步,弯腰,头抵在他左肩,头发上的水渍即刻打湿衬衫。
“我知道了。”栖迁缓慢眨了眨眼,偏头,侧过脸枕在他坚硬的肩膀上,视线落在何青耘的衬衫衣领,和里面的一截脖颈。
喉结滚动。何青耘轻声道:“知道什么?”
下一秒,他的手被碰了一下,栖迁把什么东西塞进他手心,声音困倦而低哑:“以后会给你说。吃吧。”
说完,他起身,抬头时鼻尖蹭过何青耘的耳廓,栖迁垂眸看他:“我现在太困了,要睡一会儿。”
“哦……”
何青耘保持着刚才的站姿,脸颊泛红,他微微弓腰,怔怔地盯着栖迁躺回他昨天躺的地方,将湿发撩到头顶的石头上晾着,闭上眼睛。
而他摸了摸自己被碰到的发烫的耳朵,站在原地呆愣几秒,抬起手。
手心是一把红色的苦糖果,质地像磨砂软糖,形状似爱心又像灯笼裤,所以也叫□□果。
给他塞一把心是什么意思啊……
“……”何青耘攥住果子,用虎牙咬住口腔的软肉。
什么意思啊。
奇怪的感觉再度从心头涌起,嗓子眼儿像堵了一团气体,他觉得呼吸都困难了点。
何青耘走到洞口,蹲下,伸手接雨,雨水在他手心积成一个小水坑,然后他翻手倒掉水。
他对着雨幕发了一会儿呆,才回到岩洞里,翻出手机。
他拆开防水袋,十几天没用手机早已耗尽电量关机,但他记得栖迁的包里有充电宝。
说来也奇怪,自打认识起,他就没看过栖迁用手机,好像就根本没有一样。何青耘想了想,走到栖迁旁边轻轻戳了戳他:“可以借一下你包里的充电宝吗?”
“……嗯?”栖迁皱眉,抬起手臂挡住眼睛,含糊道,“宝?”
“……嗯,没事。”
算了,不打扰他睡觉。也不是什么重要事。
何青耘放回手机,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即便做了防水措施,纸面还是变得有些软,有些潮。
这本笔记正面他用来做植物手记,也记录一些实验数据,但今天何青耘有东西想记录。
本想记在手机备忘录上的。
何青耘把本子翻过来,打开背面的第一页,拔下笔盖,悬停在格子线上想了想,写道:
【不记得今天是几月几号,今日,大雨。】
【心情,圈点点点问号。】
【我好像迷恋上了一朵花。他很香。】
划掉他很香。
【我不明白这是不是迷恋。】
【但是他刚才靠近我时,我有了反应。】
划掉我有了反应。
【可我们都是男人啊。】
何青耘手指插进头发里,叹了一口气,在最后一句话上画了个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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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段评已开欢迎来玩。感谢浇灌让这片雨林植物茁壮生长的宝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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