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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吻 ...
......
写完日记,何青耘又看了许久的雨。他表情看上去很认真,仿佛真的要思索出什么所以然,其实眼神在某处放空。
他用手接雨,企图消除体内的燥热。直到内心完全平静下来,才起身,腿已经有些麻了。
大概才过了一个小时不到,栖迁睡得很沉,睫毛不那么颤了。
何青耘跪坐在他身边,调整位置用自己挡住洞口的光,这样做似乎很有效果,栖迁本来皱起的眉结松开。
在沉默中,何青耘呼吸变得很轻,和栖迁同频,可很快又乱了,栖迁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四散,撩拨得刚被雨浇灭的心火又重新燃起。
如果生火也这样容易就好了。
何青耘俯下身,手撑在栖迁身侧,到这里他已经很困惑,因为完全是本能驱使动作,他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只是想靠近一点。
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何青耘俯身正视栖迁的睡颜,栖迁睫毛浓密而长,像半片芭蕉叶。
靠近一点。
他停在栖迁面前一拳的距离,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半扇叶片,指腹擦过眼尾,轻柔而细腻,带着些许湿气,说不好是刚才沾了水汽,还是此刻喷薄的呼吸。
用目光描摹并不能满足何青耘心里未命名的悸动,距离更近了一点,他们的鼻尖相对在毫厘之间。
再靠近一点。
完全是本能驱使的,何青耘稍稍侧开脸,闭上眼睛,用嘴唇触碰他栖迁的唇。
鼻尖贴着脸,在栖迁脸颊压出一个微微凹陷的柔软小坑。他这次是真的沾上花粉,香气也传递到皮肤上。
何青耘只停留了五秒钟,因为心跳重重跳了五次。也许根本没有五秒,只有一两秒。
何青耘撤开,直起身坐到一旁,气息完全乱了。
他转过去面对着墙,蜷起腿,往下拉了拉衬衣下摆。然后按住胸口,感受心脏在这张薄薄的鼓面下磅礴有力的轰鸣。
好不容易熄灭的火再度燃烧,随着心跳燃烧,像鼓面上洒满了沙子,他的心跳频率和沙砾一样振动,何青耘难受极了,只好用手去按住那些起伏在鼓面上的沙子。但他没怎么干过那种事,动作粗鲁又可怜,直到鼓面停止振动,心跳平缓,他才呼出一口气。
这次又缓了很久,何青耘才转过头瞄了一眼栖迁,吓了一跳。
栖迁虽然还躺着,但不知什么时候翻身背对着他,就好像不愿看到什么丑事一样。
他被吵醒了吗?
听到什么……了吗?
何青耘咬住下唇,突然厌恶起自己刚才的行径,心里十分难受。
他像小偷一样从包里翻出湿纸巾。边擦边掉眼泪,其实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悲伤。
所谓实践出真知,他根本没体会到传说中的快意,有也只是一瞬之间,在那之后,巨大的难过席卷而来,反而让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何青耘缩在岩洞另一个角落,抱着背包面壁闭上眼睛。
雨声是很好的白噪音,他意识沉浮,很快睡了过去。
……
这场雨在下午短暂停了几个小时,又复始下到凌晨才终于休止。
他们晚上只吃了些苦糖果填肚子。栖迁和往常一样沉默,何青耘偷瞄了几次,见他神色如常,渐渐放下心来。
但因为偷亲了人,何青耘处于一种做贼心虚的状态,而他又不怎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只能装睡。
装睡也是很考验人的,黑暗中听觉无限放大,明明一人睡一个角,何青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不免想起中午的情形。
他亲了他。
何青耘捏了捏眉骨,可真厉害啊,把初吻给了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
他忘记自己什么时候才入睡的,但总归是很晚,可能到后半夜。
平生第一次熬夜失,眠,第二天被生物钟叫起来何青耘简直要睁不开眼。
眼睛刚眯一条缝,就看到身旁的人,栖迁盘腿而坐,正一脸复杂地盯着他。
何青耘立刻清醒了:“怎么了?”
栖迁不语,视线停在他头上,何青耘坐起来,整理刘海:“看我干嘛?”
“再往上点。”
“?”何青耘顿住,“什么?”
“手,往上摸。”
“说什么呢。”何青耘哼哼一声,清了清黏糊糊的嗓子。
栖迁突然凑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何青耘感觉自己脸轰地烧了起来,他垂下眼紧张地不知道该看哪,手被带着摸到一个小小的东西。
轻轻压了压,那东西不像头发,他想抓住拿下来,被栖迁握住手腕:“轻一点,别扯坏了。”
“那是什么东西?”何青耘用指尖去感受,触感像薄而嫩的叶片。
栖迁哼笑一声:“你头上长草了。”
“?”何青耘狐疑地看了眼栖迁,接着摸到混在头发丝里的叶柄。
他皱着眉,捏着叶柄轻轻向上拉拽,感觉头皮也被带起来,他探索了会儿子眨巴眼求助栖迁。
“干什么。”栖迁说。
“我想借你包里的充电宝。”何青耘说,“手机没电了,我想拍下来看看。”
栖迁向后一坐,伸直手臂够角落的背包,腰背拉伸成一道优美而流畅的线条,手臂那么长。
何青耘喉结滚动,接过包给手机充电,不一会儿屏幕亮起开了机。
栖迁瞥了眼,手机屏幕是迎着阳光的绿芽,他又看了眼何青耘头上的绿芽,别过头轻咳了声。
“你是不是笑了!”何青耘猛地抬头,攥拳推了他一下,“不许笑。”
栖迁纹丝不动,嘴角扬了下,又收回去,但他本就是猫唇,这会儿有种说不来的调笑意味,于是何青耘更好奇自己变成什么样儿能逗笑栖迁,调出相机递给他。
“帮我拍一下,点中间那个白色圈圈。”
栖迁接过手机,撑着臂往何青耘面前凑,屏幕里的何青耘垂着眼,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双眼皮多堆了个褶,变成三眼皮。
因为镜头缘故,头发毛茸茸的占了大半个屏幕,显得脸很小,皮肤很白。
过了几十秒秒,他放下手臂:“好了。”
“谢谢。”何青耘双手接过手机,指腹擦过栖迁的手背,轻轻扫过,一触即分。
栖迁看了眼他的手,没说话。
相册里最新的几张是他的大头照,栖迁还贴心录了个小视频,也可能是误触。照片里他发旋处冒出一根青色小苗,和手机屏幕里小苗一样板板正正,是一颗长得十分标准的好苗。
没有粘贴痕迹,没有发夹之类的东西,绿苗的根部连着他的头皮,过渡十分自然,真像从里面生长出来一样。
栖迁肯定不屑于整蛊他,所以是真的。
“……”何青耘放大缩小看了好一会儿,又摸了摸头顶的苗,“为什么我会长这个?”
栖迁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能感觉到何青耘头顶的绿苗带着灵气,而且还是和他体内相似度极高的灵气。
他是由雨林孕育而生,灵气也来自雨林,但栖迁从没见过这里还有其他神明,于是对何青耘头顶的绿苗更加好奇。
不过眼下他能想到两种答案:
第一,何青耘身上那个印记将要觉醒。
第二,他给何青耘治疗时灵气通过皮肤进入体内,产生了某种反应。
不论哪种都令人期待,也许不久后,何青耘的真实身份就会浮出水面。
于是他回答:“也许你要成精了。”
“……”
何青耘本博连读研究这么多年植物,可从没研究过如何处理头顶长出的植物,科学理论和超现实事件撞在一起,他一时想破脑袋也给不出基于理论的合理解释。
一路上,何青耘像初学站姿礼仪那样头顶小碗,脖颈僵硬,走得笔直又谨慎。
他不知道这小苗和自己的生命是否息息相关,但脑袋上的东西终归都比较重要,不像头发那么多,掉上几根也没事。
他数次摸自己头顶的小苗,问:
“怎么样了?”
栖迁就答:“还那样。”
一直抻着脖子很累,何青耘肩膀很酸,栖迁也看出来,说:“不用那么小心,睡觉不也没掉吗?”
何青耘一想也是,肩背软下来,霎时间感觉浑身没劲,脚步虚浮,明明在岩洞休整了一天,他却感觉很累,迫切想找什么东西依靠一下。
他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栖迁,默默从包里找出折叠登山杖。
这本来是栖迁捡的那包里的,但前面那位不需要这个,现在成了他的专属。
只是低头的功夫,何青耘就突然撞到栖迁怀里。
前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抓着他趔趄的身子,突然俯下身,用手掀起他的刘海,一阵香风,随后额头贴着他的额头。
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后颈上。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何青耘吓得变成刺猬,闭着眼低着头涨红了脸,恨不得把柔软肚皮全部藏进刺里。
他结结巴巴,小声道:“干……干什么。”
“你发烧了。”栖迁直起身,垂眸看了眼何青耘,撤开覆在后颈的手,只抓着他的手臂,“没感觉吗?”
何青耘才呆呆探了探额头,是有点烫,但应该没有烧得太高。
怎么又发烧。短短一个月他烧了两次,何青耘清楚他体质是不好,但也不至于柔弱成这样,变成累赘和拖后腿的家伙。
“没关系,我还好,可以自己走。”他挣脱栖迁的手,拄着登山杖走了两步,这片地真不好走,四处灌木丛生,植物长得比人还高,到处是支棱得乱七八糟的树枝,一不留神就会被划伤
适时,天空又坠下来几滴豆大的雨,栖迁拉住何青耘的包带:“要下雨了,这里走不通,我们得下去。”
“从哪里下?”
何青耘环顾四周,似乎没有路可以通行。
栖迁用匕首撩起藤蔓,指着山坡:“从这里滑下去。”
“……”何青耘盯着山坡,勾起了些不好的回忆,但眼下听栖迁的准没错,便咬咬牙道,“好。”
他收起登山杖,瞪着看不到前路的山坡,抹了把脸上的水,蹲下。
雨已经比刚才更大更密,这盆水很快就要尽数浇下来,何青耘刚伸出一条腿,准备冲锋陷阵,突然被栖迁拉住。
栖迁把他的包拉下来,放在他怀里:“背到前面,好滑。”
“好的。”他悻悻抱住背包,后背一下空落落的,有些凉。
何青耘缩了缩脖子,但下一秒后背贴上一个温暖的怀抱。
后背的触感令他不自觉扭了一下腰。
栖迁按住他的肩膀,把自己的包脱下来攥在手里,拉着何青耘坐在他怀里。
他们坐在坡边,何青耘已经完全呆滞,坐得笔直,整个人僵住,像个冻硬的海胆。
栖迁见状抬手弹了下他的脸,低声道:“不想滚下去就抓紧我的手。”
“……”
何青耘抓住他的手臂,没有太大力气。
这是要当他的垫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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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段评已开欢迎来玩。感谢浇灌让这片雨林植物茁壮生长的宝宝们~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