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坦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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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耘欲盖弥彰地扶了扶眼镜，默默点头。
栖迁凑过来，很近地在他头上捣鼓，动作轻柔。何青耘本来想说修剪绿萝也是一门学问，稍不注意可能会损伤茎节处的芽点，但他看着眼前轮廓分明的胸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太犯规了，理发不都是理发师站座位后面理吗，他俩怎么面对面的姿势，稍不注意就可能蹭到。
这热腾腾的冒着香气儿的身体，何青耘自觉对他来说，堪比流浪狗和肉包子面面相觑。
何青耘默默闭上眼睛，眼不见心才静。
“好了，”栖迁很快修理完枝条，垂眸一看，何青耘正一动不动地闭眼坐着，但眼皮的颤动很剧烈，看着呆呆的。
他在何青耘脸前打了个响指：“你困了？”
“没有。”何青耘眼皮打开一条缝，确定肉包子离自己远了点，于是试探着睁开一只眼。
栖迁轻轻哼笑一声：“你在干嘛？好呆。”
“没什么。我在做眼保健操。”何青耘说完摘掉眼镜，装模作样在眼眶上刮了几下，又在太阳穴上揉了几下。
人的肌肉记忆真可怕，小学时的眼保健操到现在他还记得呢。
何青耘的度数不高，但摘掉眼镜后整个人都生动了不少，少了一股子正经的学究气。
他本来就白，这些天在雨林风吹日晒的，太阳穴边已经晒出了淡淡的眼镜腿印子。
但还是很白。栖迁伸出手在他手边虚比，才发现自己挺黑的，这样衬托着看，何青耘就更白了，特别是脸蛋儿，像被溪水冲刷的鹅卵石，泛着柔和而细腻的光泽，让人忍不住碰一碰。
于是栖迁抬手，打断轮刮眼眶的何青耘，抬着他的下巴，拇指在他脸上蹭了蹭。
确实很滑，但不像鹅卵石那样冰，是有温度的，很柔软的。
何青耘呆滞地放下双手，露出两只睁圆的眼，背光的眼珠乌黑，脸颊泛出粉红。
“怎、怎么了。”
栖迁不答，还在探索着捏了捏他的下颌骨，骨架也窄窄的。
他捏着何青耘的下巴，心想：“脸怎么这么小。”
看到何青耘两只手还停在半空，又顺手握住他的手腕，捏了捏腕骨，心里想：“手腕也细。”
何青耘已经傻了，本来理智离家出走后就没有飞回来，此刻只能呆呆地看着栖迁托住他的手，如同在揉捏逗弄一只仓鼠，最后他开口说：“你的手很小。”
栖迁掂了两下他的手，心里凭空冒出一个想法。
想带回家收藏起来。
何青耘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嘴唇颤动，手指也跟着颤抖两下，不知道哪来的劲儿，反握住栖迁的手往自己腿边一扯：“那个，我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小的！”
栖迁本来没有防备，被何青耘突如其来的怪力扯得往前倒，手擦着他的身体顺势把人压在了睡袋上，另只手及时撑住地儿，没有直接压到人身上。
本来是主动那一方的何青耘，现在看起来完全是被人按着手腕压在睡袋上的被动方。
何青耘下半身还保持跪坐的姿势，上半身完全贴着睡袋，腰拱起一个细瘦漂亮的弧度。
只是大腿面儿有点酸。
这个姿势，何青耘有点生无可恋，他挡了下眼睛，望着上方栖迁诧异的神情，脸悄无声息熟透了。
他需要一个撤回键。
不管是刚才那句话还是现在糟糕的姿势。
栖迁按着他手腕，垂眸，一只腿跪在他两腿间，另只手扶在何青耘腰后，把人往上抬了抬，手掌贴在何青耘腰上，只感觉腰有他巴掌宽，两只手完全能握住。
但他没有这么做，只是想，嘴上问着刚才的话：“什么地方不小？”
说完他想到什么，又笑了声，直起身来目光向下滑到某处，语气挪揄：“我们不是见过面吗？挺可爱的……”
话音戛然而止，栖迁的眼神定在那里。
只是推搡的功夫，被栖迁玩了会儿手和脸，何青耘就起了反应，而且在他本来舒展的身体上，鼓起的地方格外明显，像平原上的谷堆，或埋头刨坑的小仓鼠。
栖迁挑了下眉，笑意淡了些，神色让人捉摸不透，说出一个直白无比的陈述句：“何青耘，你对我石更了。”
“......”含蓄一生的何青耘怎么受得了，因为这句话脸颊发烫，明明浑身被布料包裹的严实，但就是感觉被看透了。
他抬起腿蜷曲着，缩了下身体，但因为栖迁的腿还跪在他腿间，于是腿蜷着，自暴自弃，偏过头默默抬手挡住脸。
这几秒他倒是冷静了下来，后背的薄汗也变得凉嗖嗖的，虽然整个人还如同熟透的莓果一样。
栖迁按住他的膝盖晃了晃：“怎么不说话？”
“......”覆在膝盖上的手掌传递着热量，何青耘咬着口腔的软肉不让理智烧成灰烬，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脸望着栖迁。
没戴眼镜，栖迁的脸模糊了许多，看不清表情，这也给了何青耘一些勇气。
果然还是一把火烧了得了。
男人怎么能轻易服输！特别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何青耘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三遍气，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鱼死网破地抖落：“是，我承认。但上次我们抓鱼，你不是也对我起反应了吗？”
“还有那次你抱我走路，你不也起反应了吗？”
“我以为我感觉错了，我以为是你的皮带扣，我还求证了很多遍确定你根本没有皮带。”
理直气壮的声音又变得细若蚊声：“……所以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你会有，我也会有。”
说完，他的气焰从被太阳晒得坦荡荡的谷堆，变成刨坑遁地的小仓鼠。
栖迁没有说话，手按着他膝盖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捏，好像在感受骨骼的形状。
何青耘等了半天，咽下几次凌乱的呼吸，他受不了栖迁一直和他有身体接触，那只手隔着工装裤的布料碾着他的皮肤，每次都像是一场滚烫而温柔的凌迟。
他开始不由自主细细颤抖起来，栖迁没有看到，他在想事情。
他当然知道自己对何青耘的反应，刚开始也很诧异为什么会对男人起反应，安慰自己一个人待了太久，和谁蹭蹭都会受不了。
可是这会儿他捏着何青耘的膝盖，心底却有一股莫名的热意涌起，在血液中循环到身体的每一处，生出一种自己的手生来就应该放在何青耘的身上，这里就是他的归宿所在。
这种感觉其实以前也有，只是他刻意忽略了。
触摸让他感到难言的熟悉感和安全感。栖迁不知道为什么，他摸三咪或者大虎的时候，完全不会有这种感受。
栖迁眼珠转到何青耘身上，他想不明白缘由，又想到何青耘叫他小名的事，让他更加心烦意乱，手下的力度越来越重，最后都捏的何青耘有些疼了。
“好疼，你不要捏了。”何青耘忍不住道，现在的沉默给了他很强的不安全感，他半撑起身体推开栖迁，“起来，我有反应又怎么样，你不喜欢以后就不要逗我了。”
“抱歉。”栖迁这才回过神来，他松开手。
何青耘听到他的回答，有些伤心，扭身准备逃开，但栖迁下一秒一手抓住他的脚踝：“你去哪。”
这个姿势尴尬极了，何青耘蹬了两下腿，没有挣脱。
栖迁拉着他的腿把人拽回来，重新摆到原位，二话不说手就探向何青耘的衣服下摆，要去解他裤腰的扣子，这直白的动作又把何青耘吓了一跳，他攥着他的手叫停：“干嘛啊！都说了你不喜欢就不要逗我了。”
“帮你。”栖迁垂眸看着他们重新触碰在一起的手，“我又没说讨厌。”
“......不讨厌，不讨厌你也不能……我不用你帮。”
“不是谁点火谁负责吗？”栖迁俯身撑在何青耘身上，腰往下压了点，把他们的手放在那之间，“我们都要负责灭火。”
何青耘又傻了。
他的手有气无力地攥着栖迁，看他解开自己扣子，只是看上去更像他在引导，然后栖迁很快也解开自己的腰绳。
何青耘眼睛都忘眨了。
吓的。
再和小小迁见一面还是觉得惊讶。
小小耘小小迁是两个久别重逢的好朋友，在家长的指引下他们坐在一起玩超长滑梯，家长说滑梯很危险，两个人要互相帮助彼此照顾，于是两人手拉着手一起玩。小耘大概是有些害怕，所以和小迁紧紧抱在一起，小迁比他高很多，所以小耘只能靠在小迁的怀里。他们玩了一次又一次滑梯，从高空落下的感觉让小耘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他本来还缩在小迁的怀里，渐渐也勇敢地叫出声来，叫出来就不害怕了。
小耘第一次和小迁一起玩滑梯，这对他来说很刺激，也很费体力，最后他躺在地上兴奋地久久都没有平静下来。而小迁胆子比较大，又玩了好几次才尽兴，最后和小耘躺在一起深呼吸。他们都是第一次玩双人滑梯，所以流了很多汗。
躺了很久后，何青耘才默默拿起毛巾，想把身上的地上的水擦干净，他的手细细地抖着，感觉自己浑身都要化成一滩水。
栖迁一直看着他，起身从他手上拿过毛巾，沉默地擦完，用鼻子嗅了嗅帐篷里的空气，给帐篷帘开了一条缝，而后躺在另一个睡袋上。
两人听着雨声，谁都没有说话。何青耘转过身背对着栖迁，身子蜷缩起来，浑身细密地抖了一会儿，停不下来。
他知道这是交感神经兴奋和肾上腺素刺激着肌肉的本能反应，即便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抖了，却还是停不下来。他感觉丢人，拉着睡袋默默把自己后背盖起来，边抖着边寄希望于栖迁不会发现。
然而栖迁一直在默默看着他。
刚才一番后他更确定和这个人接触会体会到莫大的满足感，而且身体会变得充盈无比，灵气在体内兴奋地流窜，似乎凭空增长了一些。
这让栖迁感觉意外。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坦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