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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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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模特？”佐久早圣臣呢喃。
石仓哲美点头，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是的，人体模特！我想以你为蓝本创作下一个雕塑作品！”
佐久早圣臣蓦地回忆起，那天跟鲛柄学园的练习赛后，她对他说过的话。
——“我喜欢你，可以当我的模特吗？”
当时，她也是眼睛发亮地看着他，期待着什么。
原来，那天她指的是模特的事情。
佐久早圣臣内心松了口气。
原来是他误会了。当时，他把她当成是球迷粉丝，直接了当地拒绝了她。
而每次见到她时，她都把自己弄得都脏兮兮的，想必是在因为太专注于打造艺术作品，才没注意到自己的状态吧。
佐久早圣臣心底升起莫名的小失落，这小小的莫名被他很好地埋藏起来，踢到一边的角落去。
他看着白纸上的动态画，问她：“像这样的……刚刚那样的动作模特吗？”
如果只是站着，做几个动作，然后她把那瞬间以自己的方式记录下来的话，他不讨厌。
反而，看着过去的自己，以一种艺术的方式被定格下来，有种微妙的兴奋感。
对于排球，他有自己的了解。
而对于艺术，艺术家也有自己的了解。
他不禁好奇，在她眼中，他会是怎样的人。
佐久早圣臣看着石仓哲美，她眼里满是渴求，那对艺术的追求，就像他对排球的追。
他不讨厌这样的人，而对方有求于他，他也愿意去帮助她。
只要不是……
佐久早圣臣偏头，黑板前老师制作的简报上，展示着一些著名的人体雕塑作品。
雕塑很美，极致地展现了人体各部位的美感，包括（圣光）也表露无遗。
“那，我……”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少年身上，外轮廓起了一条白色的光边，皮肤透着橘粉色，很是柔美。
少年勾起唇角，黑眸亮起了点细碎的光，唇瓣轻启。
终于，她的阿多尼斯要说出那个答案了吗！石仓哲美很是期待。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眼看佐久早圣臣正要答应，教桌上的计时器响起，美术老师拍了拍掌，结束了动态速写的部分。
“各位同学，接下来便要这两周的作业，人体素描。这次多得石仓同学的帮忙，邀请到一位经验老道的模特过来，十分感谢她。”
美术老师鼓掌，其他同学也随着鼓起掌，石仓哲美只好中断跟她的阿多尼斯的对话，站起来接受大家的掌声。
随即，一位俊朗的男模特从美术室的器材室走到大家眼前。
他头上白发苍苍，身体上的肌肉结构明显，手臂腿部线条紧致，八块腹肌，脸上的岁月的皱纹为老人模特添加了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魅力。
老模特走起来的步伐沉稳有力，对自己的身材有着极度的自信。
原本看见模特身上只剩下蓝色的内裤时，同学们还有种揶揄又兴奋的味道，此刻腰板坐直了几分，只有肃然敬佩感。
老模特奥列格见到石仓哲美，向她挥了挥手，点头打了个招呼，便站到美术室中央站定摆上姿势。
属于他的时间就此静止。
一动不动，学生开始摹写。
石仓哲美高兴地跟佐久早圣臣道：“奥列格是我外公的好朋友，他们认识很久了，小时候外公让我练人体速写的时候，奥列格每个动作就停留个三十秒，画得我手都要断了。”
佐久早圣臣脸皱了起来。
裸.体的男模特，裸.体的男模特，裸.体的男模特……
他是要在她面前不穿……不穿衣服吗……也是，穿着不就看不到肌肉运动轨迹了。
佐久早圣臣颤着手，指向那课室中央的模特，“你刚刚说的，人体模特，是像他那样的吗……？”
“对的！不过一开始可能不太习惯，没关系的，我们可以慢慢来！”石仓哲美道。
要没有经验的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确实不是容易的事，而且他还有训练，石仓哲美还是很谅解对方的，决定一开始从三十秒，然后一分钟，慢慢加长时间。
“那我，绝对不要，当你的人体模特。”
佐久早圣臣脸色刹白，强硬地拒绝了石仓哲美找他当模特的请求。
“！”
石仓哲美失望极了，伤心的她灰扑扑地石化了。
刚刚分明，他就是要答应当模特的样子，他看见她的画，脸上明明是喜欢的表情！
怎么突然就变卦了呢！
佐久早圣臣黑着脸，手拿着铅笔，在纸上乱画，也不管一旁的石仓同学怎么劝他，试图教他打草稿，他都执意地盯着白纸，不再给她一个眼神。
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什么的，他绝对不要。
想想就觉得可怕，佐久早圣臣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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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我的阿多尼斯拒绝了我呜呜——”
放学后，石仓哲美伤心地回到了鲛柄学园的游泳社，抱着松冈江哭诉她的计划失败了。
“他是不是嫌弃当模特太累了，毕竟他是运动员啊，要他长时间不动是不是太难为他了？不过我可以让他从三十秒不动开始了，不过他不理我了呜呜。”石仓哲美道。
“没事没事，可能对方还在考虑呢，不急不急。”松冈江拍拍她肩膀，安慰道。
泳池里鲛柄的男子游泳部正在自由练习，松冈凛游到岸边，泳镜摘上去，酒红色的眼眸看向妹妹两人。
松冈凛有着鲨鱼般的尖锐牙齿，常年健身运动的他身材不差，此时他趴在岸边，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愁眉苦脸的，被欺负了？”
松冈江摆了摆手，跟哥哥说道：“不是不是，是哲美在苦恼下一个作品灵感的事，她想找的那个人不愿意当她模特。”
石仓哲美两眼水汪，眼睛周围红了一圈，像只白兔子，要是不认识她为人，铁定被她无害的样子骗到。
石仓哲美精明得很，还凶猛得很。
松冈凛自然是见证过她那样子。
“哦？这次没强行把人拐走也算进步了。”
松冈凛双手撑着池边，清澈的水在他健硕的□□上流过，带起一阵水花，无奈地看向两位妹妹。
人体肌理感不错的人，石仓哲美眼里就是个上乘的素材。作为常年健身加系统游泳的人，松冈凛自然成为过石仓哲美的受害者之一。
可能是美术世家，来自父母的担子也大，她对艺术的追求异常热烈，加上她还是个完美主义者，会对作品，还有模特极为挑剔。
想起曾经被石仓哲美逼着除掉四肢上所有的毛的经历，松冈凛就一阵头疼。
松冈凛第一次见石仓哲美时，是在初中的时候。
一天放学后，松冈江带着石仓哲美来到松冈家，说要让她看看在练游泳的哥哥的肌肉。
他知道他妹妹是个肌肉控，一种十分稀有的癖好，不过他没想到他居然能在学校里遇见一个同好。
两个妹妹扯他上衣，江说要让哲美看看他的三角肌和肱二头肌，两人便开始对他进行评价。
这着实吓坏松冈凛了。
要不是知道两人没有什么特殊目的，只是在研究人体肌肉，作为哥哥的他都想撬开两人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两位妹妹可谓是毫无羞耻心，倒是他一个男的羞耻起来了。
后来知道石仓哲美的家世和成就，松冈凛也就慢慢释怀了，反而能当上未来大艺术家的参考倒是有种幸运的感觉。
最后，松冈凛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超市里的待售卖的精瘦牛肉，在她画室里躺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摆了多少个姿势。
不，不是牛肉，当初石仓哲美是怎么形容他来着？
待展翅的蝴蝶，是一条还在绿叶里潜伏的毛毛虫。
面对松冈哥哥的调侃，石仓哲美捧着脸，一脸娇羞道：“那不行，我已经不用那种方法了。这次可是遇到了完美的阿多尼斯呢，不能那么粗鲁，我怕吓到他了。”
“是的呢，哲美这次可是遇到了最好的灵感参考，她在很努力在对方心里留下一个好的艺术家形象。”松冈江抱着石仓哲美，帮衬道。
松冈凛：“……”
你两还知道粗鲁是什么？
是谁拿着凿子和锤子能砰砰砰地对着比她人大两倍的大理石敲一整天。
是谁因为他吃了她的草莓蛋糕而揍了他好几拳，虽然不疼不痒就是了。
松冈凛叹气，见不得妹妹们烦恼，给她支招：“他看过你的作品了吗？只要看过小哲美的作品，或许对方就会明白答应呢？”
“这倒没有。”石仓哲美道：“嗯，我去他们课上画的那些速写不算。”
松冈凛接着道：“当初我也是看了小哲美的作品后，对小哲美很是佩服，不如让他了解下？”
那种跨越了时空诉说故事的痕迹，无论谁看见了，也会觉得震撼。
石仓哲美觉得可行，再次打起了精神，“噢！那我找机会邀请他去画室看看好了，嗯嗯，我要把最好的作品给他看！”
“加油吧，但也不能太急。”松冈凛鼓励道，“毕竟需要一个理解接受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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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久早圣臣结束了排球部的训练，冲洗过后换回校服，一身清爽地离开井闼山校园。
走到校门时候，他特意放慢了脚步，拉起外套拉链，将自己埋在领口内，左右观察，没看到那白色的身影。
呼。
看来今天她没在。
说不出什么感受，安静得有点不习惯。
从地铁下来，走在东京的街道上，霓虹灯与路灯都亮了起来，五颜绿色的嘈杂繁华。
路过一栋大厦时，被一个格格不入的广告牌子吸引了目光去。
——克利莫夫家的艺术展，门票免费，欢迎前来参观。
佐久早圣臣脚步一顿，脚尖转了个方向，往大厦内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