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早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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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照料好“醉汉”程屹榆之后已经将近凌晨四点，得亏舒叶刚回来两天还在调时差之中才有精力去应付他的哼哼唧唧。也不知道是跟谁学了的，明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差还喝这么急，犟种一个。
客卧也铺好了床，但舒叶犹豫了一下还是在程屹榆边上躺下了。“醉死也别死我屋头了……真是。”
下雨天最适合睡懒觉，却不适合宿醉。程屹榆一觉醒来感觉头疼欲裂，雨拍打玻璃的声音也嫌吵。“吵死了。头怎么这么疼……”他嘟囔着骂了两句，就感觉到一双手覆到太阳穴上轻揉着。
“再睡会，再睡会。我给你按一下。”舒叶迷迷糊糊的就伸手去给程屹榆按头，看得出来是凌晨那会就被吵醒过很多次了。
程屹榆侧头看，下意识地快速眨了眨眼睛。
“舒叶……”他喝醉酒后虽然酒品一般，会哭闹烦人，但却从不断片。很显然，此刻他并不是很想回忆昨晚的经历。
“嗯……你醒了？”舒叶感觉自己才合眼没多久就被吵醒了，“几点了？”
“八点多。你睡吧。我去弄点东西吃。”程屹榆起身，把被子给舒叶掖了回去。
“行。厨房昨天让人刚填满的菜，你自己看着弄吧。困死我了。”
程屹榆顺手收拾了客厅，把黑胶拆下来放回橱柜里。“昨晚签完合同就该走的。这也太丢人……”他懊恼着面壁思过，“当年有人告白也这么尴尬，怎么分手后第一次面对面交流也这么尴尬。”
窗外的雨还在下着，只是没有昨晚那么急了。冰箱里大多是蔬菜，肉还得解冻，只能简单下个蔬菜鸡蛋面了。“悲春伤秋。太悲伤了。”程屹榆手里打发着鸡蛋到处逛，他备菜向来很不守规矩。
“早饭做什么？”舒叶穿着春夏单薄的睡衣，肩上裹了个毛毯靠在房间门口看程屹榆，“不冷吗？”
“鸡蛋面。你不睡了？”程屹榆放下碗筷，准备去洗菜。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之前一直放在这个房子里的居家服，本来还想窃喜一下这三年舒叶至少没带人回家里过，可转念一想，昨晚舒叶说了他自己就没回来过。好吧，也不知道在自作多情些什么，这酒的后劲有点大啊。
舒叶走过来把挂在厨房门边的围裙丢到程屹榆肩上。
“等下睡衣上全是味道了。”
“洗菜呢，你给我挂一下呗。”程屹榆回头举着湿漉漉的双手示意自己没办法系围裙，嬉皮笑脸的样子惹得舒叶翻了个白眼。
“程屹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现在没复合吧？昨天晚上照料醉酒的前男友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哦，普通朋友不能帮忙系围裙吗？好朋友也不能吗？”
“谁跟你是好朋友，你就不能把手擦擦干自己系么。”舒叶骂程屹榆一句“矫情”，但还是伸手把围裙往他脖子上一挂，系后腰绳子的时候手上用劲一扯。
“嘶。”程屹榆被勒得倒吸一口气，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这个时候的舒叶脾气暴躁，能忍着给他系围裙就已经很不错了，再多说两句肯定又要吵起来了。
又是一阵沉默，舒叶静静地看着程屹榆煮面。其实今天他上午就该去趟公司的，嘉姐今天从分公司回来，让他去把这次综艺节目的前期宣传策划给她汇报一下。
刚回国两天，调调作息也合理吧……舒叶准备吃了面继续睡，下午再去，有些心虚的解锁手机看了看和姐姐的聊天框。
“吃吧。小心烫。”程屹榆把面碗端出来，“等下收拾完我就走了。”
“哦。”舒叶埋头吃面，程屹榆做饭手艺确实好，他在国外三年学着自己做饭之后才知道程屹榆的厨艺有多了得，简单的面条也做的很好吃。
“你不问我什么吗？”程屹榆犹豫着文。
“你有什么想说的？”
其实舒叶对昨天晚上程屹榆喝醉之下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并没有太大的感受。或许就像医生说的，他现在的回避性心理问题虽然有好转，但还是有部分情感缺失，还是太过自我，似乎感受不到任何人对他的重要程度。感受不到重要，所以即使能对程屹榆的情绪做出相应的反应，明白自己应该安慰或道歉，但事实上他心底却很难产生什么共鸣的。
之前何医生建议他在信任的好友陪伴下就医的时候，他只把情况和简迤讲了。记得简迤当时开玩笑说，如果哪天嘉姐或者程屹榆出事了他就能感受到了。
“回避型依恋？好像在现在还比较常见的。我有在网上看到过。不过平时确实看不出来你的问题。”简迤接到舒叶电话的时候刚好和夏去繁在西欧蜜月旅行，于是当天就飞去了伦敦陪舒叶就医。
从医院出来之后两个人找了个咖啡馆聊天。简迤这才知道原来程屹榆和舒叶分手不是因为程屹榆太过黏人什么的。
“也是，你要真觉得他黏人也不能忍这三年五载的了。从高中开始我们就觉得他有点太影响到你社交圈子了，”简迤抿了一口卡布奇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舒叶，“因为你们几乎是形影不离，你是除了跟他玩和跟我们偶尔玩个密室打个本收么的就没其他玩的好的朋友了。可是他在班里有好多其他的好兄弟的。”
“是吗？我没太感觉到。因为我确实，可能是心理问题导致的吧，确实不太热衷于去交朋友。如果没有程屹榆，我也一样不会有其他好朋友，可能甚至和你们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舒叶把整包糖倒进杯子，盯着糖融化直到破坏了拉花。
“好吧，也许你说的对。所以我接到你的电话还蛮惊讶的，毕竟我们虽然是高中朋友，但能感受得到是从高中毕业你才和我熟悉起来的。你能告诉我这样的情况，我很开心，其实这是不是也算你好转一点的迹象？”
“是，何医生是这么说过。这大概也是今年他开始让我多去和亲近的人交流的原因吧。好转许多了。”
“所以这件事，到目前为止是指跟我说了吗？为什么选择我呢，是希望我能帮到你什么？”其实简迤大学本科也是学的心理学相关方向，所以她才这么问舒叶。
“啊，也没什么需要帮助的，我没那么脆弱。谢谢你啊简迤。确实只和你说了，告诉你其实是因为……高中你当了三年的心理委员，所以我下意识就这么给你打电话了。”舒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云川她们在国内联系不太方便。我知道可以和你讲的，你不会说出去的，对吧？”
“当然了学委大人。不想让其他人担心我保证守口如瓶，连夏去繁那边也不会说的。”简迤顿了顿，观察者舒叶的神色开口问，“那，程屹榆呢？”
舒叶搅拌着咖啡，但没什么想喝的欲望，可能是做完心理治疗太累了。
也可能，是提到了现在特别想念的人。
“你其实很想他吧？舒叶。”
“舒叶？舒叶！”
程屹榆伸手在舒叶面前晃了晃，嘟囔着：“有这么好吃吗都吃入定了……”
“嗯？”舒叶回过神来，抬头看他，“怎么了？”
“我说。我没有监视你，昨天晚上我瞎说的……”程屹榆往面碗里倒了点醋，“只是去国外采风的时候碰巧看到了而已。”
“碰巧？那很巧了。”舒叶淡淡说道，看着对方一个手抖倒了不少醋进去，“采风这么多次啊，把我几个暧昧对象都给采上了。看来程大导演是想给我拍纪录片了。”
“没有。”程屹榆皱着眉往嘴里扒拉面条，心道这面的味道越吃越怪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厨艺怎么退步成这样了。
舒叶见对方吃瘪就顿感身心愉悦：“我吃好了，准备去公司了。你要一起吗？可以跟我姐商量下这次节目的事。”
“哦，合同都签了我能商量什么。商量下综艺剧本吗？”程屹榆三下五除二把面条吃完，捧着碗把酸了几倍的汤底也喝完了，重重地放下碗道，“不知道舒总你去准备给我发什么剧本人设呢？我想想啊，和前男友一夜情之后翻天不认人了。这种怎么样？”
“神经。懒得理你。”舒叶转身进衣帽间换正装去了。要上班了就这一点不好，穿西装打领带，对他来说不舒服又麻烦。
程屹榆迅速收拾了碗筷也进了衣帽间，蹭到舒叶边上问舒叶家里还有没有给他穿的休闲服。
“都跟你说了位置没变。烦人。”舒叶皱着眉打领带，本就不太熟练，被程屹榆一打岔就弄得更是不平整了。在国外嘉姐也给他配了助理，出席活动搭配服装都有专门的服装助理帮忙，他自己真没系过几次领带。
“舒总不是这几年常出席宴会吗？领带都打不好啊？”程屹榆笑着从舒叶手里接过领带给他打了个完美的温莎结，“那你干嘛不打简单结啊，非得打温莎结，你弄的前后长度也差太多。”
“就学了温莎结。你快点换衣服，我太困了不能疲劳驾驶。”
“哦，原来是让我当司机啊，好吧。”程屹榆看着他摔门而出些许尴尬的背影偷笑，哎，扳回一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