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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兄长 ...
行李往宿舍一放,白杨和燃灯回到训练场。
本来实习员是不提供住房的,但游野和燃灯紧急从上民调来,盖娅就顺便也给白杨申请了间。
有手环,在哪都能办公,白杨扯了把旁观席的椅子坐下。而一旁燃灯热身后,启动了对打的仿真人,调整参数,强度拉到最高。
仿真人的外形和重量也可以调整,对应的全息影像会覆盖仿真人全身,内嵌的重量机制也会起作用,整体效果就和真人搏斗一样。
就算系统配置没有喜欢的,使用人员也可以导入过往博弈数据,生成更适配的格斗人选,成为一个量身定制的精确模型。
但燃灯没有动它的外形,仿真人便只裹着一层肉色皮肤,没有五官、没有衣着、没有任何显示性别或个性的特征。
仿真人内部包裹着和真人无异的骨骼构造和模拟神经,但模拟神经比真人粗糙迟钝得多,也就比人耐痛,比人扛造,也更适宜满足某些人群的特殊嗜好。
燃灯就见过地下场子里打完后直接拆掉的仿真人,群情汹涌,掌声雷动,拆散的四肢和零件漫天飞舞。而胜利的那人,眼神高高跃过众人看向他,一手扭断仿真人脖子,清脆到仿佛折断的是燃灯脖子。
接着,那失去光影覆盖的机械头颅高高跃过众人,抛向他,那无辜的头颅,没有任何表情的头颅落入燃灯怀中,年幼的燃灯恐惧到浑身发抖。
这个人,就是燃灯综合格斗的启蒙,他的老师,他的兄长,燃烬。
燃灯走到肉色仿真人对面,整顿呼吸,摆好姿势。
白杨埋头,调出悬浮屏,很快进入工作状态。
敲击的指节和飞掠的踢腿一样精准而高效,他们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无比专注。
直到燃灯手环弹出一个全息通话。
燃灯正大汗淋漓躺在地上,这则通话像是看准了时机,来得突兀却妥当。
燃灯没有拒接的选项,对方实时的全息影像呈现——
一个高大的男人缓缓解下手上护具,浑身显露嗜血猛兽般凶野的肌肉,仿佛随时能轻易击打被其视为蝼蚁的对手。
燃灯没有改变他躺地垫上的状态,呼吸却明显紧绷起来,像被人扼住喉咙,却只敢在手掌圈围的有限空间里保留呼吸,他以毫无抵抗的姿态来表明他对对方的臣服,卑微到近乎伏跪。
对方不说话,他便不可以说话。
“你比平时慢了两秒。”男人说。
燃灯没有解释,他手环的数据会实时同步给男人。
“对不起。”燃灯说。
短小的三个字,声音却梗了一下,汗水在他身上像一滩融化的泪。
“看我。”男人说。
燃灯仰头,喉结滑动,这让男人看见他鼻腔深处未能擦拭干净的血痂。
燃灯才想到要掩藏,却也来不及,他艰难地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强迫自己不要咽口水,不要颤动眼睛,心率要保持平稳,但做不到。
男人很满意他做不到。
“今天玩得很开心对吗?”男人问他,冷酷的鹰眼看向一旁的白杨。
全息通话也会同步对话环境,男人一直让燃灯把同步范围开到最大。但为了保护公民隐私,范围内非邀请的通话人员,面部和形体特征都会模糊屏蔽,男人只看到一团灰白的影子。
燃灯点头。任何欺瞒在手环的监测下都没有意义。
那手环上民一般是不用的。他们觉得那像一条毫无隐私的狗链,不美观,不体面,不符合他们对人的审美和定义。
当然这很符合他们强制要求下民联邦全民佩戴、不可摘除的本意。上民们就算用,授权的功能也不会很多,不像燃灯,他同样没有资格摘下。
燃灯把身体往后缩,仿佛能以此藏进身后的地垫之中。
明明那么大一个人,却惶恐得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
“你想回家吗?”男人如恶魔般低语。
“……不……”燃灯瞳孔瞬间放大,连在白杨面前顾及形象的余力都失去了,“……不要……”
“好小孩,我允许你再玩几天。”
男人的话语顿时解脱了燃灯的恐惧,他像把无力抵抗的燃灯深深摁进水底又在他即将溺毙时救命般捞起。
燃灯就在他手里,他可以尽情地、反复地,让手中人死去又活来,只为一睹那张脸的孱容,哪怕他一手教出来的燃灯并不弱。
“……燃……”光是男人叫他名字就会令他浑身颤抖,他很少叫他名字,很少,而每一次,都会降临惩戒,燃灯止不住思考他犯了什么错……今天?昨天?他的表现男人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会知道。
男人说过的,他只要犯了错,就必须接受惩罚,这是对他的爱,对他引向正途的教导,他必须要在失去和痛苦中醒悟,再用实际行动去证明和回报,他很努力,他无时无刻不在努力,他是个好孩子,值得鼓励和奖励。
“不要……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哥……”
“我允许你现在这样叫我了吗?”
燃灯闭上嘴,在惊吓中彻底忘记该如何呼吸,没发觉白杨正快步走近,她迅速捞起燃灯手腕,点击关闭通话。
她拍拍燃灯脸,苍白,全是冷汗,他衣服湿透了,他好像看不见她,眼睛大睁着,似乎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又或者预见这正在发生的什么会令他陷入更大的灾难当中。
他因而无法动弹,也不能回应,只能够痉挛地缩在地上,尽量把自己缩到最小,似乎这样,那个男人就不会发现他,不能够再捉住他。
“燃灯!”她和男人不同地叫他,“燃灯!”
她搓热双手,用暖热的手掌敷在他脸颊,温度让他稍稍恢复知觉。
他僵滞发颤的眼球移向白杨,漆黑的眸底空洞一片,仿佛受惊过度的动物,在早已熟知的巨大恐怖面前,只能做到僵立等死。
他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哪怕一次又一次经历,还是做不到麻痹脱敏,只要一想到,跑得再快,也只会被抓住脚踝,让惨叫发作得更大声,而每次叫声,会招致更残酷的对待,他连叫都是不被允许的。
他咬破舌头因为这样能阻止大叫,他可以不叫的,哥我可以做到不叫,白杨把手塞进燃灯嘴巴防止他进一步拆毁自己。他咬到骨头,他很熟练地用牙齿去拆每个指关节,他很熟悉这是手指,人的手指,无所谓,他都可以拆掉。
但他不要杀人,尽管他那么了解徒手肉搏中所有能置人死地的关键,他摇头,边摇边说对不起,看起来委屈又诚恳,那是他真心实意的道歉,为了那些被他毁灭的生命,那些为了交换什么而愿意付出性命的下民……
“啊!”白杨一拳捅进他口腔,手环抵住他牙齿,鲜血淋漓的手指撞伸进他喉底令他生理呕吐,他嘴巴大张,睁大的眼睛看起来无辜而茫然。
他每次咳吐,只会让被推拒的更加深入,白杨无所畏惧地撑开他的喉咙把他制服在地,他滑动的喉结在努力吞咽,仿佛想说些什么。
他当然可以推开白杨,轻易到像掀翻空气,如同掀翻匍匐在他身上的每一个人,他哥就在格斗场外看他,仿佛他的挣扎只是他专门为他的服务,他有时能非常残忍地意识到,他其实和他哥身底下那些人无异。
“喜欢吗?”正在被服务的兄长曾眼神愉悦地问他。
燃灯不敢有任何回答。
而现在他被按在地上,狼狈地大张着嘴,他习惯性地去看旁边是否有人,是否有那道从格斗场射来的正在穿透他的目光。
……喜欢吗?那人再次问道。
他看着眼前的白杨,她正在用戴着护具的手拍他,暖他,和叠在他身上的无数下民、那些他从不曾也从不敢记住的脸重合。
而眼前这张脸是好的,完好无损的,他控制住自己没有挥拳去砸毁她,哪怕他还是不小心卸了她半只胳膊,他想这也许就是他这几天犯的最大错误,这会让他的兄长因失去乐趣而失望。
“冷静了吗?”白杨问他。
他点头,不受控地咳起来,白杨从他受苦受难的口腔掏出她受苦受难的手,两者都黏腻血腥,挥发口水的味道。
他没说什么,白杨也没说什么。
他以为白杨会走开,或他会走开,为这难堪的场面,他们都该给对方些体面。
但他没有动,白杨也没有离开,他感到身旁地垫一阵轻微下陷。
他看过去,白杨在他身旁大字躺下,像躺在一张舒服能给人安全的床,又或是白杨过于放松的姿态给了他这样的错觉。
“你什么也没看见。”燃灯恢复理智后说。
“嗯。”白杨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燃灯才感到耳垂发热,心也跟着热起来,刚刚白杨有在用力揉他耳垂和耳廓。
这是她所知道的,能最快让全身热起来的方法,可以让人从脚趾暖到头顶。
温暖总会让害怕显得不那么吓人。
本来想着坑了算了,但一看到后面几十章写得还不赖,就又修修改改端上桌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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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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