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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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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天的休息后祁萧和顾丞风办了转学，同时也伴随着祁妈妈把顾丞风领养了的喜讯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祁萧莫名其妙的问起
“问这个干什么，你明知道我和我亲爸断绝关系了……哥哥……”顾丞风嘴里重重咬着哥哥两子字
“我说在我家住的这几天”祁萧撇了他一眼
“我的男朋友，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干嘛……”顾丞风红着脸回应
“你以后要改名了”祁萧假装无意间提起
“改成什么名啊”顾丞风其实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但碍于原生家庭不敢告诉父亲
"祁乐宁。"
顾丞风听到这三个字时，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书包带。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将他和祁萧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融为一体。
"什么意思啊？"他抬头看向身旁高他半头的少年，阳光在那人的睫毛上跳跃，像是撒了一层金粉。
祁萧转过头，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平安快乐，阿宁。"
顾丞风——不，现在应该叫祁乐宁了——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阿宁。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他。在原来的家里，父亲要么连名带姓地喊他，要么干脆用"喂"代替。而"顾丞风"这三个字，总是伴随着失望的眼神和沉重的叹息。
"不喜欢？"祁萧见他没反应，微微蹙眉。
"不，不是..."祁乐宁慌忙摇头，耳尖却悄悄红了，"就是有点...不习惯。"
祁萧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慢慢就习惯了。"
这个动作让祁乐宁整个人僵住了。祁萧的手掌温暖干燥，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再没有人这样触碰过他。父亲的手永远冰冷而严厉，要么是落在脸上的巴掌，要么是拽着他衣领的粗暴。
"走啦，发什么呆。"祁萧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他，"再不走要迟到了。"
祁乐宁小跑着跟上，心脏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他偷偷瞄了一眼祁萧的侧脸，那人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阳光在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好看得不真实。
三天前，当祁妈妈宣布正式领养他的消息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雨夜，他浑身湿透地站在祁家门口，只是因为无处可去。父亲在又一次酗酒后将他赶出家门，声称要和他断绝关系。而祁萧，这个在学校里几乎没说过话的同班同学，却打开门将他拉进了温暖的室内。
"你以后就住这里。"祁萧当时是这么说的，语气不容置疑，就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而现在，他有了新名字，新家庭，还有了...祁乐宁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祁萧握着他手腕的地方。自从被领养后，祁萧总是这样，时不时会有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像是要确认他的存在。
"看路。"祁萧突然出声，同时用力将他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祁乐宁这才发现他差点撞上走廊拐角的消防栓。
"抱、抱歉..."祁乐宁结结巴巴地说，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贴在祁萧身上。对方身上有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混合着一丝薄荷的清爽，让他想起那天晚上祁萧递给他的那杯热牛奶。
"笨。"祁萧嘴上嫌弃，手却自然地搭在他肩上，带着他继续往前走，"以后就叫你小笨蛋好了。"
"我才不是..."祁乐宁小声抗议，却忍不住嘴角上扬。这种被调侃的感觉，意外地让人安心。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同学。当他们一起出现在门口时，原本嘈杂的教室突然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各种窃窃私语。
"听说顾丞风被祁萧家领养了？"
"真的假的？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看，祁萧还搂着他肩膀..."
祁乐宁感到一阵不自在，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却被祁萧更用力地揽住。
"从今天开始，"祁萧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全班都听见，"他叫祁乐宁，是我弟弟。"
教室里再次安静下来。祁乐宁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手心冒出细密的汗珠。就在这时，他感觉祁萧的手指在他肩膀上轻轻按了按，像是在无声地说：有我在。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他突然有了勇气。祁乐宁抬起头，对着全班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大家好，我是祁乐宁。"
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生根。祁乐宁。不再是那个被父亲厌弃的顾丞风，而是被祁家接纳的祁乐宁。
"哇，名字好好听！"班上的文艺委员第一个反应过来，"谁取的呀？"
祁萧拉开自己的椅子，顺手把祁乐宁的书包放在旁边空位上——那是他特意让老师调的座位。"我取的。"他说这话时，眼睛却看着祁乐宁，"平安快乐的意思。"
祁乐宁感觉脸颊发烫，赶紧低头假装整理书本。祁萧的声音继续从头顶传来："阿宁比较害羞，你们别欺负他。"
"谁会欺负他啊！"几个女生立刻抗议，"祁萧你也太护短了吧！"
祁萧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祁乐宁偷偷抬眼看他，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睛此刻格外明亮，像是盛满了阳光。
上课铃适时响起，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视。祁乐宁慌忙转回头，却听到祁萧压低声音说："男朋友，好好听课。"
祁乐宁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自从被领养那天起，祁萧就时不时用"男朋友"称呼他，每次都让他手足无措。他红着脸瞪了祁萧一眼，换来对方一个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
数学老师在讲台上开始讲解习题，祁乐宁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但思绪却不断飘远。三天前那个雨夜的记忆依然清晰——他浑身湿透地站在祁家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是祁萧发现了他，二话不说把他拉进屋里，给他毛巾和干净衣服，甚至亲自煮了姜茶。
"你爸又喝酒了？"当时祁萧是这么问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祁乐宁只是沉默地点头。他不想多说，那些不堪的回忆——父亲的辱骂、砸碎的酒瓶、落在身上的拳头...但祁萧似乎都明白，没有再追问，只是说："今晚住这里吧。"
然后就是祁妈妈回家，看到浑身是伤的祁乐宁后当即决定联系律师办理领养手续。一切发生得太快，祁乐宁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成了祁家的一员。
"阿宁。"祁萧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这才发现老师已经布置了课堂练习，而自己连题目都没看。
"对不起，我走神了..."祁乐宁慌忙翻开练习本。
祁萧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来："看这里，笨蛋。"
笔记本上的字迹工整有力，解题步骤清晰明了。祁乐宁惊讶地发现祁萧竟然一直在认真听课，还做了这么详细的笔记。
"谢谢..."他小声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以后上课专心点。"祁萧用笔轻轻敲了下他的额头，"不然回家我可要好好'教育'你。"
祁乐宁的脸又红了。祁萧总是这样，说一些暧昧不明的话，让他心跳加速却又无法反驳。他低头开始解题，努力忽略身旁人灼热的视线。
下课铃响起时，祁乐宁长舒一口气。他刚想站起来活动一下，几个同学就围了过来。
"祁乐宁，你的新名字真好听！"班长笑着说，"比原来的名字温柔多了。"
"谢谢..."祁乐宁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其实他一直不喜欢"顾丞风"这个名字，那是父亲随便从字典里翻出来的，毫无意义。而"祁乐宁"...他偷偷看了眼正在收拾书包的祁萧，心里泛起一丝甜意。
"祁萧，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啊？我们都不知道。"体育委员好奇地问。
祁萧头也不抬："现在不是知道了？"
"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诶。"一个女生插嘴道，"祁乐宁看起来好乖，祁萧你就..."
"我就怎么了？"祁萧终于抬起头，挑了挑眉。
"你就...比较凶。"女生吐了吐舌头，躲到其他人身后。
祁乐宁忍不住笑了。确实，祁萧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高冷，很少主动和人交流，加上成绩优异，很多人都觉得他难以接近。但只有祁乐宁知道，这个人私下里有多温柔——会记得他喜欢吃什么，会在他做噩梦时守在床边，会因为他随口说的一句"冷"就把外套脱给他...
"我凶？"祁萧突然伸手捏了捏祁乐宁的脸，"我对阿宁可温柔了，是不是？"
祁乐宁猝不及防被偷袭，整个人都僵住了。同学们发出起哄的声音，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祁萧！"他红着脸拍开那只作乱的手，"别闹了..."
祁萧这才满意地收回手，拎起两人的书包："走了，下节课在实验楼。"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教室，身后传来同学们善意的笑声和议论。祁乐宁加快脚步跟上祁萧，小声抱怨："你干嘛在大家面前那样..."
"哪样？"祁萧明知故问。
"就是...捏我脸..."祁乐宁的声音越来越小。
祁萧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走廊上人来人往，但此刻祁乐宁的眼里只有面前这个人。祁萧的表情难得认真："你不喜欢？"
"不是..."祁乐宁下意识否认，随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补充，"我是说...太突然了..."
祁萧的眼神柔和下来："好，下次我提前通知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乐宁急得跺脚，却在看到祁萧嘴角的笑意时明白自己又被戏弄了，"你...你欺负人！"
"只欺负你。"祁萧轻声说，伸手整理了一下祁乐宁被自己弄乱的衣领，"谁让你这么可爱。"
祁乐宁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这样的祁萧太犯规了——温柔的眼神，低沉的声音，还有那似有若无的触碰...他慌乱地移开视线，生怕对方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阿宁。"祁萧突然叫他的名字。
"嗯？"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真的。"祁萧的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不确定，"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想。"
祁乐宁愣住了。他没想到祁萧会在意这个。看着对方略显紧张的表情，他突然明白了这个名字对祁萧的意义——不仅仅是一个称呼，而是一个承诺，一个将他纳入家庭的证明。
"我喜欢。"祁乐宁轻声说，鼓起勇气直视祁萧的眼睛，"很喜欢。谢谢你...哥哥。"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轻，几乎是气音，但祁萧显然听到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淡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
"再叫一次。"祁萧的声音有些哑。
"哥哥。"祁乐宁这次说得清晰了些，脸颊发烫但心里满是甜蜜。
祁萧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克制什么。最终他只是轻轻揉了揉祁乐宁的头发："走吧，要迟到了。"
但祁乐宁分明看到，转身的瞬间，祁萧的耳尖红了。
实验楼的走廊比主教学楼安静许多。他们并肩走着，偶尔肩膀相碰，带起一阵微小的电流。祁乐宁偷偷观察着祁萧的侧脸，那人嘴角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显然心情很好。
"为什么是'乐宁'？"祁乐宁突然问。
祁萧看了他一眼："不是说了吗？平安快乐。"
"只是这样？"
"还有..."祁萧顿了顿，"我希望你能真正快乐起来，阿宁。不只是表面的笑，而是这里..."他的手轻轻按在祁乐宁心口，"真正的快乐和平安。"
祁乐宁感觉眼眶发热。原来祁萧都看在眼里——那些强颜欢笑，那些深夜惊醒，那些对亲密关系本能的恐惧...这个人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用行动一点一点填补他内心的空洞。
"我会努力的。"他小声承诺，同时悄悄握住了祁萧的手。
祁萧明显怔了一下，随即反手将他握得更紧。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走向实验室，谁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密相连，再不分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