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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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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祝源第108次偷看殷怜时，被她当场抓包。
“再看收费。”殷怜头也不抬，指尖敲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一份密密麻麻的诉讼文件。
祝源立刻举起手机假装自拍，结果闪光灯“啪”地亮起，直接暴露。
“……”
殷怜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红唇微勾：“祝同学，你是想让我把你偷拍的事群发，还是私聊发给梓杭？”
祝源手一抖，手机“咚”地砸在岑霄家的地板上。
事情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那天殷怜在法学院图书馆熬夜，抱着一摞比她还高的参考书摇摇欲坠。祝源刚好路过，本想帅气地来个“偶遇帮忙”，结果脚下一滑——
哗啦！
两人双双摔进书架缝隙，殷怜的咖啡全泼在祝源限量版球衣上。
“你故意的？”殷怜眯起眼。
“天地良心！”祝源举起三根手指，“我就是想帮你拿书……”
“《婚姻法案例分析》？”殷怜抽出压在他屁股下的教材，“你对这个感兴趣？”
祝源耳根通红：“我、我辅修法学！”
（后来余梓杭无情拆穿：“他辅修个鬼，就是为了蹭法学院的食堂。”）
回到现在。
岑霄家的客厅里，祝源正手忙脚乱地捡手机，殷怜则慢悠悠地涂着指甲油——鲜红色，和她今天的唇色一样艳丽。
“所以，”她吹了吹指甲，“你刚才是在偷拍我，还是在偷拍我手里的案子？”
祝源急中生智：“我在拍你身后的钟！它、它长得很有哲理！”
殷怜回头看了眼墙上9.9包邮的卡通挂钟：“……这是小猪佩奇。”
梁丞诺从厨房探出头：“祝哥，你上次说殷姐是你女神……”
“小孩闭嘴！”祝源一个抱枕飞过去。
殷怜挑眉：“女神？”
转折发生在两周后的模拟法庭上。
殷怜作为控方律师，把对手驳得哑口无言。
祝源混在观众席，举着手机偷偷录像，结果被后排同学撞到胳膊——
手机抛物线飞出，精准砸中殷怜的后脑勺。
全场寂静。
殷怜缓缓回头。
祝源瞬间想起《刑法》第234条：故意伤害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我错了！”他当场滑跪，“我请你喝一个月奶茶！”
殷怜揉着脑袋，突然笑了：“我要双倍奶盖，加布丁。”
果真是“不是一群人，不进一班门”。
于是祝源开始了他的“赎罪计划”：
比如每天准时出现在法学院门口，手里举着殷怜指定的奶茶；
或者被迫听她吐槽《民法典》的修订漏洞，还要点头如捣蒜；
再或者甚至在她通宵写诉状时，蹲在图书馆楼下当“外卖配送员”。
直到某个深夜，殷怜累得趴在桌上睡着，祝源轻手轻脚给她披外套时，听见她迷迷糊糊呢喃：
“傻子……我又不喝芋泥波波……”
他这才发现，自己这周买的奶茶，她一杯都没喝完。
“所以你早就知道？”祝源在食堂堵住殷怜。
“知道什么？”殷怜淡定地舀了勺布丁，“知道你每天在法学院门口当望妻石？”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殷怜突然凑近，近到祝源能闻到她发梢的茉莉香：“因为……”
她的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看你手忙脚乱的样子，比打赢官司还有趣。”
祝源的心脏当场罢工三秒。
怎么祝源还没有她妹妹祝棠硬气啊？卡着“美人关”了。
当晚的真心话大冒险，梁丞意犀利提问：“祝源，你手机相册最新一张照片是什么？”
祝源面如死灰地打开手机——
屏幕上，殷怜在模拟法庭上大杀四方，阳光透过窗户，给她镀上一层金色轮廓。
所有人齐齐的：“哦～～～”
殷怜夺过手机，在众人起哄声中，突然亲了下祝源的脸颊：“拍得不错，奖励你的。”
祝源直接死机，头顶冒烟地栽进沙发里。
余梓杭摇头：“没出息。”
梁丞意补刀：“建议下载《恋爱心理学》辅修。”
梁丞诺举手：“所以我现在该叫殷姐嫂子了吗？”
可能，是的。
殷怜笑着把手机塞回祝源口袋：“等他敢正眼看我再说吧。”
祝源决定反击。
在岑霄的怂恿下，他报名参加了法学院的《模拟法庭辩论赛》——对手正是殷怜。
“你确定要跟我打？”殷怜转着笔，笑得不怀好意，“我可是上届最佳辩手。”
祝源深吸一口气，举起连夜背诵的《合同法》笔记：“放马过来！”
然后——
他被殷怜在法庭上驳得哑口无言，全程结结巴巴，最后连法官都忍不住提醒：“这位同学，请控制一下你的心率，监控仪要报警了。”
惹得全场哄笑。
殷怜走下原告席，拍了拍祝源僵硬的肩膀：“勇气可嘉。”
祝源欲哭无泪：“我准备了三天……”
“但你说错了一点。”殷怜突然凑近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合同法》第52条，不是那么用的。”
祝源耳朵红得像滴血：“那……该怎么用？”
殷怜轻笑：“晚上请我吃饭，我教你。”
吃货一枚。
晚餐约在一家日料店。
祝源紧张得差点把芥末当抹茶粉倒进殷怜的杯子里。
“放松。”殷怜托着下巴看他，“我又不会在饭桌上给你发律师函。”
“你要是发，那我可能还习惯点……”祝源嘟囔。
殷怜突然伸手，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饭粒：“祝源，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单纯怕我？”
祝源僵住。
“因、因为喜欢你才怕你啊！”他脱口而出。
殷怜挑眉：“这是什么逻辑？”
“就是……你越厉害，我越怂……”祝源自暴自弃地捂住脸，“但我越怂，就越想靠近你……”
沉默三秒后，殷怜突然笑出声。
“行吧。”她夹起一块寿司塞进他嘴里，“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
“我允许你正式追我了。”
第二天，法学院公告栏贴出一张手写告示：
「招聘男友试用期岗位」
要求：
1. 每天带早餐（不要葱）
2. 图书馆占座（必须靠窗）
3. 忍受甲方随时改需求（解释权归殷怜所有）
落款处画了个小小的口红印。
祝源看到后，当场掏出马克笔在下面补上一行：
「应聘人：祝源」
附加条款：
1. 可免费提供健身房陪练服务
2. 擅长修电脑（包括但不限于法律数据库崩溃）
3. 终身保修，不退不换
其实祝源平时不健身的，但是现在算是“为爱付出”吧。
路过的梁丞意同学拍下照片，发到群里：「恭喜祝同学成功签署卖身契」
余梓杭秒回：「建议公证处备案」
梁丞诺：「所以现在能改口叫嫂子了吗？」
殷怜：「试用期三个月，表现不好就解约」
祝源：「QAQ」
当晚的庆功宴上，殷怜喝多了。
她靠在祝源肩上，指尖戳着他的肱二头肌：“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记住了。”
殷怜比他勇敢得多的多了。
“什么时候？咖啡泼衣服那次？”
“更早。”殷怜眯起眼睛，“大一军训，你抱着中暑的女生往医务室跑，自己差点摔进喷泉。”
祝源震惊：“你看见了？！”
“嗯。”殷怜把玩着他的衣领，“当时就想——这傻子还挺可爱。”
祝源的心脏狂跳，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那……我现在通过试用期了吗？”
殷怜轻笑，仰头吻住他。
远处偷拍的梁丞诺手一抖，照片糊成了马赛克。
岑霄痛心疾首：“这画质，白瞎了我的八卦之魂！”
余梓杭淡定喝茶：“建议下载《摄影构图学》辅修。”
梁丞意搂住他肩膀：“不如我们赌赌，下一个公开的会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