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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遥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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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昙倾最后还是没有去看褚望知。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有人优雅地坐在餐桌上切牛排，有人为了几张红色钞票摇尾乞怜，放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
最后，宋玉商赶在雨下得更大之前回了宋家。
“我听人说，你生病了。”宋玉商脱下淋了点雨的西装，松开领带，他今天穿了棕色的小马甲，很好地勾勒出了他的腰线。
宋玉商继承了母亲楼适雪的基因，生了张极好看的脸，宋昙倾不止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对宋玉商的容貌的夸赞，然而，这些夸赞一旦有一点要飘到宋昙倾面前来的趋势，就会被谢无厌磨灭。
“我不想让你成为和别人时的谈资。”谢无厌总是这么说。
他好像很在意宋昙倾。
“淋了点雨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宋昙倾垂下眼帘，不知为何，他今晚的心虚总是不安宁。
宋玉商没回答，而是伸手去探宋昙倾的额头，确定宋昙倾的体温正常，才软下语气，“花都那边的分公司出了点事，我可能要去很久，有什么事就告诉云姨，云姨这两天请假回了老家，过两天就回来。”
宋昙倾“嗯”了一声，很快，宋玉商接了个电话便离开宋家，偌大的房子又只剩宋昙倾一个人。
正准备上楼睡觉，宋昙倾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接通之后，宋昙倾只听见了对面沉重的呼吸声，他以为是谁打错了，正要挂断，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女音。
“宋少爷，我……我哥哥快死了……”
其实到这里，宋昙倾基本已经确定，电话那头的人就是褚望知的妹妹，褚望行，但宋昙倾只是故作不解地问：“你是谁？”
两世，宋昙倾几乎都没怎么见过褚望行，也没怎么听她说过话，只是知道褚望行早早地就病逝了，她本来是可以得到救助的，但褚望知没有钱，救不了她。
以至于后来，宋昙倾一有点伤风感冒，就会被褚望知拉去做个全身检查。
比死亡更痛苦的是，看见一个明明能够得到拯救的人慢慢死去。
“我是褚望行，我哥哥叫褚望知，”此时此刻，褚望行正无助地趴在FallinU的门口，看着被打到失去意识的褚望知微弱地呼吸着，“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但我很害怕，我不知道应该找谁，我——”
“爸爸妈妈呢？”宋昙倾不会将对褚望知的恨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身上，所以在他再次开口时，他便放软了语气。
“爸爸妈妈带弟弟去玩了，”褚望行深吸一口气，她今年才十五岁，上高一，她已经很冷静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我害怕哥哥死了，对不起，对不起……”
宋昙倾愣了一下，根据谢无厌的资料来看，褚望知的养父母不该把他和他的妹妹孤零零地丢在雾都才对，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机，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电话那头的褚望行说：“到医院之后给我发定位。”
褚望行弱弱地“嗯”了一声。
“哥哥马上就过来，不用怕，乖。”宋昙倾善心大发地安慰了褚望行一句。
褚望行又“嗯”了一声，直到宋昙倾挂断电话，她才终于平静下来。
这时，雾都的天已经没有下雨了，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潮湿的闷热，褚望行用冰冷的手握住褚望知，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一个为这个小姑娘停留。
宋昙倾不慌不忙赶到褚望知所在的医院时，已经是后半夜，褚望知是被打晕过去的，因为喝了太多酒，所以一下班,出了FallinU的门，就倒地昏睡过去，褚望行白白为他伤心了一场，对姗姗来迟的宋昙倾也面露愧色。
“没关系，你休息吧，反正我睡不着。”宋昙倾坐到褚望知的病床旁边，他刚刚去结了账，这样一来，褚望知欠他的就更多了。
褚望行面色苍白，宋昙倾安排司机把她送回她家，自己却在病房里仔仔细细端详起褚望知的脸来。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褚望知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能看，现在也是被打得面目全非。宋昙倾不知道谢无厌发什么疯要把褚望知要回去，以前宋昙倾抢了谢无厌的东西，后者基本都是拱手相让，从来不会抢回去。
他就这么恨褚望知？
宋昙倾不知道，宋昙倾只知道，褚望知就算要被人折磨，也必须是被他折磨。他要想别的办法，让谢无厌放弃折磨褚望知。
宋昙倾撩开褚望知的病号服，仔细看他满是伤疤的手臂，甚至还伸手去触碰，这些伤口看起来不像谢无厌能干出来的，谢无厌再混，也不会动刀，所以，这伤口现在看起来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伤口，大概率是褚望知自己划出来的。
他那么偏激，少得一个第一名都要甩自己几十个巴掌，也不是干不出这种事。
宋昙倾思忖着抬头，瞬间在黑暗中对上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宋昙倾的心跳忽的漏了一拍，不知为何，他有种做坏事被人发现的既视感。
下一秒，褚望知对他笑了一下，问他：“这是梦吗？”
“你晕倒了，你妹妹把你送到了医院，还给我打了电话。”宋昙倾言简意赅。
想到自己平时一直对褚望行说，宋昙倾是个好人，自己还把宋昙倾的电话给了褚望行，褚望知一下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并在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的瞬间低下头。
因为宋昙倾不喜欢他的脸。
“谢谢，住院的钱——”褚望知话音未落，宋昙倾便打断他。
“之后从你的工资里扣。”宋昙倾声音淡漠。
褚望知抿了抿唇，没说话。
病房里一阵长久的静默，宋昙倾忽然问他：“手上的伤是自己划的？”
褚望知一下怔愣住，他没想到宋昙倾会关心自己，而后，他很轻地“嗯”了一声：“不小心划到的。”
“以后不要不小心。”宋昙倾垂下眼帘，适当地展现出自己的关爱，是让褚望知先爱上他的关键。
褚望知的眼神晦暗不明，他沙哑着嗓音：“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伤口似乎让宋昙倾很不开心。
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宋昙倾翘着二郎腿，像是质问，又像是关心地说：“谢无厌让你做了什么？”
褚望知更加沉默了。
他在FallinU发生的一切，谢无厌都不允许他向宋昙倾提起。
包括谢无厌逼迫他去闻宋昙倾高中时期遗失的内/裤，包括谢无厌要他一遍遍承认，他不喜欢宋昙倾，不说就要扇他，包括谢无厌要他看谢无厌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宋昙倾裸/露的后背的照片。
褚望知深吸一口气，最后，他只是说：“谢少爷没有对我做什么。”
他不敢看宋昙倾。
许久以后，他才听见宋昙倾对他说：“你睡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