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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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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名没分的你吃什么醋，你有那个资格吗？装什么霸道总裁呢！”
对对对，你有个屁的资格！
顾梦竺上完厕所走过来，见小姑娘情绪激动得厉害，疑惑问道：
“嘀咕啥呢？”
徐织露看向她的眼神抹了一层同情，她感觉有点奇怪却又说不上个所以然。
“嘻嘻，跟他们一起念台词呢。”
看了眼旁边演得正入兴的剧组，她伸手搭上小姑娘的肩膀：
“还是想当演员啊？”
“人嘛，总得有些愿望，不然不知道这么长的人生要怎么活。”
她点点头表示赞同。
“对了姐！”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怎么，有喜欢的人啦？”
顾梦竺用了一种八卦的语气问道。
“没有啊，你上次说，我那么想演戏，可以考虑编剧看看嘛！我就想，要是写剧本的话，男的女的之间，喜欢到底是什么东西，应该是什么东西。我想了半天，想不出来。”
“喜欢这种事，有的人看样貌，有的人看物质，有的人看感觉，很难说。”
“姐，那你是看样貌还是看感觉？”
她仰着头想了想：
“看感觉多一点吧，要是样貌也能优质，那就更好了。”
“我怎么觉得很难。”
“是啊，真的很难。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说起喜欢这事，她想起来一个问题。
“小织，可以问问，你为什么讨厌史刚吗？据我观察，他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
徐织露的情绪一下子耷拉下来，闷闷出声：
“姐你不知道，现在天冷了你看不出来。”
“怎么说？他要是欺负你，我去帮你骂他，把卢大哥也叫上！我在老家那里还有个朋友，她骂人可厉害，我也叫上她，一起骂！”
她被逗乐，“噗嗤”笑出来，摆摆手：
“不是那样。唉，这么跟你说吧，天热穿短袖那阵子，这人老是跟我撞衫，学人精！我穿什么颜色他就穿什么，有毛病。”
她越说越气，恨不得手中有个叉子对着人戳两下。顾梦竺眼珠子转了转：
“万一是巧合呢？”
“我原本也以为是巧合，可是有一回我撞见了。我穿的绿色，他穿的白色，我才看见他他就跑了，然后又换上绿的在我面前晃，烦人！”
“可能是因为他比较懒吧，你又是搞妆造的，近水楼台先得月。男人嘛，有的袜子攒半个多月才洗呢，不能指望他在穿衣上费心思。”
“是吗？那他也太懒了吧。可恶！学人精！可恶的学人精！”
她绝望地挠挠头，想开口劝劝却又无从说起。
对不住了朋友，实在帮不了你。你这种病情，跟个变态似的，我也治不了啊。人家没报警抓你就算不错了！
顾梦竺甚至忍不住思考起来，自己是不是该离史刚远点。他傻不要紧，可要是聊久了把她的脑子也传染了怎么办？
说曹操曹操到。小姑娘刚走不久，大熊精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乐呵呵地问她们刚才在聊啥，让他也听听。
“你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像变态吗？”
她一只手扶着胳膊一只手捏着下巴，沉着一双眼问他。
“真，真的吗？”
史刚结巴起来，低下头不敢看人。
“我不知道你们男人怎么想，但是，你的行为，对我们女人来说很不适，更别说你体型还那么大，更叫小织那样的女孩子害怕了。你怎么想的啊，学别人穿衣服，还打听别人聊什么？你但凡只是问问喜好，我都不会觉得你这么变态。”
“对，对不起。我以为穿同样色儿的衣服，她，她就会注意到额。”
“人家怕你啊。”
他抬起头，眼睛瞬间红了。她吓了一跳，后悔方刚自己说的话太重。
“她怕我吗？对不起，以后额不会再在她面前晃了。对不起。”
史刚伸出手抹泪，转身就想走，她急忙把人喊住：
“我是让你换个方法，你怎么，唉，搞得像是要去死了一样。
“再说了，非得小织吗？你要不换个人？我觉得小织她，目前还是没什么想法的。你也知道她刚毕业不到一年，上班上得身心俱疲，没有力气想这些事。”
“别哭了，我又不会心疼你，你在我这里哭什么？有本事你就去小织那里，让她看你哭鼻子。”
“我，我不知道怎么追人。”
他停下来吸着鼻子。
“那起码你得把你奇怪的行为解释给她听吧，别让她再害怕。”
“我怕我说了，她更加不愿意见我了。”
顾梦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
“那人家现在就愿意见你了吗？好好想想吧，傻子，让我一肚子气。”
没工夫再跟他瞎耽搁，她转身就走。一路上她思索着自己刚刚那番话，悔不当初。
玩蛋了，陈箩骂人的技能传染给她了。这种话，还是曾经她指着她鼻子说出来的。仔细想想，她刚才说的话还挺像个大人。唉，她已经是个大人咯。
风吹过来，附近剧组布景用的假桃枝卖力摇着顶上的花，却连一朵花都没能落下。她缓了脚步，因为思念一个人情不自禁地笑起来。
陈姐啊陈姐，我在你手底下受尽折磨，如今倒也出师了。
今天收工收得还算早，顾梦竺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时，发现已经快九点了。哪怕入夜，天已经算不上太冷了，夜幕中挂着星星。她抬头扭了扭酸麻的脖子，对那几颗星星盯得入神。
节日都过了，也该回去了。说不定还有人在想她呢。
她转过头，发现有个人在等她。顾梦竺不自在地拉了拉棉服的衣角，朝他走过去。
“别等我了，那么冷，收工了就先回去。”
“我也没等多久。”
这人捂着一个保温杯，见她动了也跟着走过来。
“而且已经不冷了。你看，春天不是要来了吗？”
她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瞧见了枝头上幼嫩的新芽，虽然只有一点点，却是开暖的迹象。
是啊，春天要来了。
齐耀光见她仰着头，像白色的山桃那样绽开了笑容，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他把保温杯递过去。
“喝点，我加了点桂圆进去，泡了几个小时应该不烫嘴了。喝了你晚上能好睡一些。”
“谢谢。”
她打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一口，甜甜的暖暖的，连脑袋都被温水暖得晕乎乎了。她合上盖子打算往出租屋方向走，被他一把拉住。
“去商场吃吧，吃火锅，我请。”
“大手笔啊。你有钱吗？”
“刚刚攒咗三旧水（刚刚赚了三百块）。”
“哇！点（怎么）会啊？”
齐耀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转过头去继续走。
“别卖关子了，快说！”
“有机会讲了两句台词，怎么不赚啊？”
“哇，可以啊！”她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出息！有出息！”
“怎样，有露脸说台词的戏份，感觉怎么样？”
顾梦竺抱着保温杯走在旁边问他。
“愉快，非常愉快，飘飘然如荡空中。”
“嚯，你都讲得几句中文喔。”
“诶，承让承让。”
“不觉得落差很大吗？”
“落差？”
他站定转过身来，为她的问题感到不解。
“是啊！以前做主角，现在要争要抢要厚脸皮求人才能得到一个角色。这样的日子，不难受吗？”
附近的人像蝌蚪一样在旁边往来穿梭，唯有他们面对面地互相看着，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你这话说的。以前的日子算什么日子。”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双眼沉沉的仿佛要陷进去，“现在的日子才是活着。”
她没想到这个回答，愣了两下后咧起嘴：
“对。”她第一次笑得这么舒心，“脚踏实地的日子才是活着。”
为什么总是不厌其烦地问着同一个问题呢？
她抱紧了怀里的保温杯想了想。大概，是为了确认。毕竟，她曾见过他沐浴星光的模样。
他们在商场里享用了一顿大餐，顾梦竺说要把没吃完的食材打包回去，到时候再打个骨汤边炉。齐耀光看她大包小包的走得笨拙，二话不说扯过她手上的东西，留给她一个装死人的背影。
“什么嘛！明明刚刚还嫌丢脸。”
她理了理身上的挎包，笑着追上去。他们路过一个广场，有许多小孩在放着剩下的仙女棒。
“仲未睇够（还没看够）啊？前几日炸得震天响，我说给你买一个放着玩儿你又不要。”
“不是啊，有人在求婚。”
她指着右前方被鲜花与红毯铺满了的场地，蜡烛在风中摇晃却倔强地燃着，像极了脆弱的萤火。红玫瑰将地面挤得满满当当，却又被风吹得摇摇欲坠，几枚艳红的花瓣甚至飘到了他们跟前，让她不由得惊叹道：
“浪漫果然是要花钱的。”
“感动吗？”
顾梦竺摇摇头，她感动不起来。一想到场地费人工费加在一块儿能掉烧好几万，她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花不上这种浪漫。
“你怎么还是这样？”
齐耀光无奈笑着。
“什么样？有话就直说。”
“不懂浪漫。”
“超。”（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