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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神医的秘密2 ...

  •   白溪村是个安宁富足的小地方,村子里住着二十几户人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日子。

      白溪村与镇子的交界处住着一家姓贺的富户,贺家老爷是个举人,不知为什么到个山沟沟安了家。

      贺老爷为人和气又乐善好施,逢年过节常常接济白溪村,他同谁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若村里人遇上什么事,能帮忙的贺老爷也一定会出手相助。

      村里人都知道贺老爷老来得子,还是一对双胞胎,哥哥取名叫贺归鸿,弟弟取名叫贺迟渊。

      哥俩满月那天,全村的人都提着东西来祝贺,李家提两篮子鸡蛋,杨家捕了两条大鱼,张家带一背篓野菜,贺老爷全都乐呵呵的收下了。

      五年后——

      贺家别院里,高高的树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踩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他正使着小胳膊小腿朝树枝上方的鸟窝看。
      此时树下,一个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仰着脖子面露担忧,“阿渊,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贺迟渊咯咯笑着从衣襟里掏出一只羽毛尚不丰满的小鸟儿,“我在树下捡到只小鸟,不送回去它阿娘该多担心啊。”说着他将小鸟轻轻捧回鸟窝里。

      贺归鸿:“可是…可是”,嗫嚅着终究没说出什么扫兴的话,“反正你快下来吧,娘要是看见又要说了。”

      “看见了就看见了呗,娘哪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哥你怎么总是这么胆小。”贺迟渊好不容易爬上来,还想在这上面多玩儿会呢。

      贺归鸿在下面眼巴巴望着,秀气的眉毛拧的死紧,“可是我就是害怕呀。”
      又过了一会,“阿渊,你快下来吧,求你了。”贺归鸿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

      贺迟渊可不敢真的把贺归鸿给惹哭了,他对着树下喊:“好了好了,我这就下来。”他这个哥哥呀,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软和,像个姑娘似的,动不动就掉眼泪。

      这要是被娘瞧见了,可比爬树的后果严重多了。

      贺迟渊一只脚踩在枝杈间,扭着头安抚贺归鸿:“我马上就下来了,哥你别担心。”

      可下一刻,哗啦一声——

      “啊!!!”

      “迟渊!”

      贺归鸿下意识上前去接,巨大的重力冲击叫两个孩子滚做一团。

      “阿渊,你没事吧!”

      贺迟渊惊魂未定的抬起头刚想说没事,却有什么湿乎乎的东西滴到他眼睛上。

      “哥…”,贺迟渊声音颤抖“你脸上留了好多血!”

      *

      无论刮风下雨都会坐诊的同仁堂今日头一次挂上歇业的招牌。

      阿呆突然发癔症,贺归鸿留下句:“我不想晓得你是怎么知道找到这,但我会给个交代的。”

      然后就将人带进了屋子里。

      布置俭朴的房间里,阿呆双眼紧闭,不安的在床上发出喃喃呓语。

      贺归鸿熟练的掏出银针,扎住他安眠、内关、涌泉、神门几处穴位,阿呆才渐渐安静下来。

      阿呆睡过去,梦见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梦见他和哥哥一起在院子里玩,梦见爹爹娘亲,梦见白溪村的叔叔婶婶们。

      还梦见因为贪玩爬到树上,结果摔下来,哥哥为了救他被簪子划伤脸,毁了容貌。

      梦见他在武当山学艺,满怀壮志的说要保护哥哥和爹娘。

      梦见贺家满目疮痍,白溪村血流成河,最后被火海吞没。

      他的意识一直浑浑噩噩,恍惚间他好想听见一个声音问他“你想清醒过来吗?”

      他急切回答:“当然想。”

      那个声音又道:“哪怕这会要你的命,你也在所不惜?”

      “是!”

      无论什么结果,都是他该承受的,傻哥哥已经替他做的够多的了。

      “只要你替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屋外那个叫小白的孩子,一切便如你所愿。”贺迟渊只觉得一道金光划过,他便失去了意识。

      门外,龙镜辞左看看右看看,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她杵杵雪霁,“你就不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更好奇,为什么一遇到你我就突然变成这样了。”雪霁摊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没好气道。

      龙镜辞努嘴:“你这人真是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一旁的龙小云皱着眉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何时还在外面认识了朋友?”

      龙镜辞冲他翻个白眼,“我的事样样都得告诉你吗?”

      龙小云吃瘪,又不服气道:“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

      两兄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小学生架来。

      雪霁来到西门吹雪身边,“你在想什么?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西门吹雪摇摇头:“方才那人用的是武当派的独门功法,我只是觉得万梅山庄的情报,以后恐怕得再严谨些。”

      雪霁点头:“是有待精进。”

      他明白,西门吹雪的剑不杀无辜之人。

      虽然凭一己之力断善恶是非有些武断,但这可是江湖,适者生存强者为尊,在哪里都是不变的铁律。

      虽然现在还不太明白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很明显万梅山庄的情报不完善。

      西门吹雪想到什么转头看着雪霁语气迟疑:“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雪霁沮丧,“先解决了眼下的事儿再说吧。”

      西门吹雪点头表示赞同。

      就在此时紧闭的房门打开了,贺归鸿从里面走出来,雪霁感觉他好像在这半日里苍老了十岁。
      他朝着众人招招手:“诸位若对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感兴趣,便随我进来吧。”
      说罢,他看了眼一直站在门外低着头不说话的当归,今天的一切对这孩子来说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待会还有更过的。
      可能这就是逃不开的宿命吧。

      “当归,你也进来。”

      雪霁跟着西门吹雪进了屋,龙镜辞和龙小云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吃瓜是人的天性,吃瓜只吃一半就犹如拉那啥拉到一半被夹断,简直是丧尽天良。

      屋内,阿呆坐在床上,那张丑陋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叫人一瞧就能看出他与之前的不同来。

      “阿呆,你好了?!”当归的声音又惊又喜。

      “我不叫阿呆,我叫贺迟渊。”他的声音低沉嘶哑,随后他盯着西门吹雪问:“小公子知道白溪村的事,我却不知道小公子的身份。”

      西门吹雪上前一礼:“万梅山庄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将万梅山庄里收集到的情报和自己来此的目的毫无保留的说了一遍。

      贺迟渊听完,轻笑着感叹一句:“果真是个意气少年,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呐!”

      西门吹雪:“阁下何出此言。”

      “若是你同从前那些追杀贺迟渊的人一样只想着扬名,今日恐怕就要被我这哥哥给骗了过去。”

      “若非你逼我出剑,今日我也不一定能恢复神志,若我无法恢复神志,哥哥恐怕会一直顶着我的污名,以后依然可能死于他人之手。”

      “天时地利叫你知道当年真相,叫我还清罪过,难道不算我们有缘分吗?”

      “所以是你杀害了白溪村的人?”雪霁好奇的打量着他,“可万梅山庄的情报上说它们都是被毒死的。”

      野兽都带有天生的直觉,这个贺迟渊给他的感觉,沧桑、疲惫、难过,却唯独没有残暴之气,这样的人真的会杀那么多人吗?

      贺迟渊:“那只是哥哥为了掩盖他们身上剑痕的说辞罢了,再说尸体都烧成碳了,哪有人能说的清呢?”

      龙镜辞突然插嘴:“我们又怎么知道你不是骗人的?万一是你想为亲哥哥脱罪,又或者其实你俩是同谋,一起灭了白溪村,现在却想保下一个才这么说的?”

      雪霁却说:“我倒没看出他在说谎。”

      龙镜辞点点头,她当然相信雪霁。某种程度上,雪霁的感觉是很准的,这是神兽的天赋。

      贺归鸿闻言只苦笑道,“这位姑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当年之事虽过去已久,但其实除了我们两兄弟外,还有一位出山以久的药王谷师兄也知晓此事,他便是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张简斋张神医,诸位日后若见到也可向他求证。”

      贺迟渊在他们说话间艰难解下自己洗的泛白的衣衫,露出胸膛。

      若是旁人瞧见这一幕,定会捂眼尖叫,可谁叫今日出现在房间里的都是些怪胎。

      龙小云向来混惯了,即使瞧见了也是惊诧于他那与脸一样没一块好处的皮肉,感叹这样都能活下来,可当真是个狠人。

      西门吹雪向来面无表情,瞧见此番情景也只是略微睁大眼睛。

      雪霁和龙镜辞就更没感觉了,他俩压根不是人。

      贺迟渊偏精瘦的身体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疤痕,随着他的呼吸宛延起伏,像某种富有生命的虫蛇,亦或是邪恶丑陋的诅咒,总之好不诡异!

      贺迟渊指着原先龙小云好奇过的那种伤疤道:“这是被锄头砍中留下的伤痕。”

      “当年我一人一剑,杀进白溪村,将他们屠了个干干净净,这些便是他们反击所留下的。哥哥赶到时我已经杀红了眼,村子里尸横遍野,早没几个喘气的了。”

      西门吹雪眉头轻皱:“为何?”

      “为何?”贺迟渊突然激动起来“是他们忘恩负义,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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