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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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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陪着小卷做了病毒筛查，抗体检测，驱虫等等能做的都做了。周序南瞧着小卷感觉孩子都憔悴了。
好在小卷很健康，周序南将它重新抱进外出包，背上肩前凑近侧面的透气网看了看小卷。小卷看着靠近的脸，虽然剑眉星目，俊朗不群，但小卷可不是经不住诱惑的狗，只见它抬起已经坐定的屁股，默默的转了个身，背朝周序南重新坐下，留下一个遗世独立的雪白背影。
周序南忍俊不禁，拉了下商陆的袖子朝小卷的方向努了努嘴说：“是个脾气大的。”
商陆也笑，弯下腰凑近透气网，小卷看着另一张眉目如画，清逸出尘的脸一下子陷入了两难境地，虽然这也个不救自己于魔爪之中的鼠雀之辈，但好歹还知道摸摸自己的头，不像某个电线杆子，只知道站着。
于是大发慈悲的小卷向左旋转了九十度，留给商陆一个超绝侧脸。
逗得商陆眼睛笑成了弯月，扶了把周序南说：：“对比你，好像更待见我一点。”
周序南手掌覆在正面的可视窗上，挡住小卷的视线，说：“没良心的。”
小卷隔着亚克力板，拍上周序南的手掌，倒像是击掌庆祝：没良心万岁。
出了医院刚过十二点，两人商量着去吃鱼。冒着热气的鱼锅被端上了桌，奶白的汤汁里浸着一片片莹白微卷的鱼肉，依次端上来的还有一些蔬菜，毛肚之类的涮菜。
服务员先给两人盛了碗鱼汤，早已被浓郁的鲜香勾的胃口大开的两人喝完一碗汤才开始说话。
“给小卷弄点鱼吃。”商陆在一次性纸杯里装了点鱼肉，递给周序南。
怕小卷乱跑，周序南没有把它抱出来，只拉开了拉链，外出包里的空间有余，小卷就坐在自己的包厢里吃了起来。
周序南觉得可爱，掏出手机拍了张进食小卷，甚感满意，欣赏了两秒伸给商陆看，说：“回头我发你。”
商陆看着也笑着说：“行。”
吃完饭两人也没逗留，还要回去做卷子，打了出租车就回到了镇里。路过告示栏时，周序南一眼就看见了当初和周序南一起贴的寻主启示，当时担心会被风刮跑，四面都封的死死的，中间还拦腰封了一道。
而此时此刻的周序南真有点应了当时说的话，不想还。他扫了眼告示栏的盖檐心想，挺能遮风避雨啊。那张只是稍微有些斑驳的白纸越看越扎眼，周序南摸了摸鼻子，竟然有种想上去撕了它的冲动。
商陆似乎意识到身边人的异动，以为是哪里飘来的柳絮让周序南感到不舒服了，转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周序南立马放下摸鼻子的手说：“没事儿啊。”
只是周序南自己都想嘲笑自己，不自觉往前迈出的试图挡住商陆往告示栏看的那一步。他只是有点想逃避小卷是流浪狗或者走失狗的事实。
两人在医馆前分手，商陆迈进前厅的时候外公正在包药。
“回来啦。”外公手上动作没停，只抬眼看了下商陆。
商陆应了声就上前帮忙，被外公制止了。
“去写作业吧，这是周序南爷爷的药，等下了晚自习，你让周序南带回去。”
商陆也没坚持，点点头说：“行。”就回了房抽出了卷子开始做题。
再抬头时天已经暗下来了，静谧的蓝调时刻上有树枝或平行或交错的线条。商陆喜欢蓝色，尤其是此时天空将黑未黑的蓝，盯着久了，有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商陆盯着窗外看了足足一分钟才活动了下肩颈，出了房间在厨房找到了外公。外公今天做了糖醋小排，商陆最爱吃的一道菜。
小时候和妈妈爸爸一起回外公家，外公做饭不好吃，妈妈做饭不想吃，一到饭点商陆就叫唤着下馆子下馆子。商陆妈妈不乐意，回来住个三四天，哪能一直下馆子。
商陆不听，跑到这家真正拥有话语权的外公面前，两只手抱着外公的胳膊，头也要靠上去，委委屈屈的说：“外公，商陆想要下馆子。”
外公一把抱起小商陆说：“下馆子去喽。”
也不管后面两个一脸菜色的大人跟没跟上来，这简直酷毙了，外公跟老皇帝似的，老皇帝不听爸爸妈妈的只听自己的。商陆兴奋的在外公怀里喔喔直叫唤，还觉得不够，双手捧起外公的脸猛猛的香了一口。
外公抱着商陆在一家门庭若市的饭店前停了下来，指着门头上的牌匾问商陆是什么字。
“照—梨—花.江—南—岸。”
商陆伸直手臂一个字一个字的指过去，奶声奶气的一字一顿的读出来，外公还没来得及夸，一边被萌化了的服务员先快步走了过来夸道，“真聪明，请你吃大白兔奶糖。”
商陆在外公的允许下接了奶糖，十分有礼貌的问，“请问，可以给我外公一颗吗？”
逗得进出的大人都笑了起来。
“可以可以。”服务员一边笑一边检讨，“是阿姨疏忽了。”
就是在这家饭店，商陆吃到了自己最爱吃的菜。那是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吃到的糖醋小排，酸甜口味 ，外酥里嫩挂着浓郁的酱汁。
直到瓷碟里剩下最后一块，商陆眼巴巴的问，“外公你吃吗。”
见外公摇了摇头说不吃，商陆又转过头问下一个，同样的在妈妈和爸爸口中得到一样的满意回答，外公将最后一块小排夹入已经张大嘴巴等待的商陆口中。
自那以后，对西澄的印象中除了外公，盈满着药味的医馆，还多了个每次回去就要吃的糖醋小排。
而糖醋小排对于商陆的意义来说，更在于自己被接来西澄后，外公开始学着做这道菜，刚开始不是甜了就是酸了，或是能在嘴里嚼上个几分钟也咽不下去，直到最后次次稳定和饭店里如出一辙。
商陆是唯一一个陪伴了糖醋小排完整成长史的体验官，因为从没要求过能够吃到和饭店里一模一样的风味，所以在这个商陆并不觉得长的过程里，外公突飞猛进的成长速度令他感到惊诧。
直到在家里无意间看到的记录了糖醋小排制作过程的笔记，完整到火候时长，甚至冰糖的品牌。那些字迹苍劲有力，笔锋潇洒，那是外公在那家名叫照梨花.江南岸的饭店取到的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