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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Sweetheart，怎么对我那么冷淡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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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零闭上眼，感受着人类肌肤的温暖，不知过了多久，以至于在被对方拉开时还有些恍惚。
“到时间了。”林江抬手，轻轻摩挲了下银零的脸庞。
银零本该十分抗拒这种行为，然而他实在拒绝不了肌肤相贴带给他的心理上的满足感。
林江仿佛读懂对方面上神情，他身体稍微前倾，微微低头，额头与对方相贴。
“我会来看你的。”他的心情似乎很激动，轻喘了一口气，“My Angel。”
银零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当然有时他会恨铁不成钢，恨自己为什么会投入敌方的怀抱，仅仅是为贪恋那一点温度。
可很快他又安慰自己，没什么，不过是……不过是拥抱片刻。
实验室的门再次打开的日子到来，比他想象的要快。
然而进来的却不是自己想的那个人。
是那个自己被第一次送往医院时见到的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医生。
“杉教授。”他还记得对方的名字。
“你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他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银零冷冷看着对方。
青年医生的唇边漾起一抹笑。
他双手撑在实验台的边缘，身体前倾，眼睛微微眯起，注视着银零。
银零察觉到一种危险气息，下意识想要后退，可腰腹和四肢都被纳米触手紧紧固定在实验台上。
他正要闭上眼逃避这样的目光，然而下一秒杉语口中说出的话却让他的动作一瞬停滞。
“Sweetheart，怎么对林教授那么温柔，对我那么冷淡呢？”
银零浑身一紧，下意识想问对方怎么会知道，却又将话咽下去。
早该想到的，这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监控？大概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从每个角度拍下来作为实验对象行为分析了。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银零加重了语气，又问了一遍。
“看后续检查数据吧。”杉语俯下身。
两人的距离已经非常近了，近到银零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你……你做什么？”银零没能压下语气中的紧张。
他心中“咯噔”一下，方才的“示弱”已经足够让自己在这场通话中落于下风。
那人却只是轻笑一声，在银零额上留下一个吻。
十分轻柔的一个吻，给人的感觉……与其说是狎/亵，不如说是抚摸与安慰。
“你当我要做什么，嗯？”青年医生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还是林教授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
如此剧烈的反应，怎么不是心虚的表现？
杉语又上手轻揉了下对方的脸颊，“啧”了一声：“那人看着一副正经模样……”
“我们没发/生/关/系。”银零语气冷硬。
“哦，没发生实质关系，那就是抱了？亲了？”那人面上饶有兴趣，“也难怪，毕竟林教授生得也算俊俏。”
银零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好了，说正经的，如果没有意外，你半年后就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银零虽未睁眼，眼珠却滚动一下。
对方在人工智能控制端输入了些什么，他体内被输入了不知什么液体，一股困倦漫上全身。
“睡吧……”杉语抬手扶了下金丝眼镜，唇角微扬，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实验室，像播种后等待收获的农人。
银零这一觉睡了应该没多久，只是醒来后也时常觉得困倦，皮肤相较之前也敏/感许多，触手些微的动弹都会引起一阵颤/栗，他本该疑惑，可无边无际的困倦让他的脑子变得不是那么清醒。
直到实验室的门又被人推开。
是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教授，杉语。
银零缓缓眨了下眼，感觉到触手收了回去，阴影压了下来。
自己被人抱起，走了不知多远的距离，又被扔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他很久没睡过这样的床了，因此怔了片刻。
下一秒，那个阴影再度压下，将自己身上裹着的蓝色罩子和大氅扔到一边。
“你唔……”
急促的喘/息声，黏/腻的水声，在黑暗中交/缠。
银零浑身都疼，敏/感得要命，脑子犹如一团浆糊，想反抗又不知从何下手。
他在无尽的绝望和绝望的“欢/愉”中晕了过去。
他醒来时，还是被绑在实验台上，要不是浑身的酸/痛，都还以为那不过是场噩梦。
他心里默默想着，我被强/暴/了，几乎是毫无反抗的。
刚意识到这件事时，他已经近乎麻木的心里竟然没多悲切的感情。
最多不过是死掉，也没什么关系嘛。
也不知道林江怎么样了，可能会被穿小鞋？他也不在乎，林江对自己而言不过是个大号抱枕，心理安慰，让他们去狗咬狗最好。
只是……死前还是想再见故人一面啊。
实验室的门又被打开。
银零皱了皱眉，他现在已经不对进来的人有任何期待了。
是林江。
“你没死？”
“你没事？”
两人对彼此的问候都不怎么客气。
林江轻咳两声，在人工智能终端输入命令后，触手如往常一般松开，只是这次银零却没起来。
他如一个被反复撕/扯的布娃娃一般，躺在实验台上。
“我累了。”他说，“你没什么事就走吧。”
“我给你带了药。”林江走了过来，“还疼吗？”
银零什么也没说，仍然没动：“死不了，不用你涂药。”
“还疼吗？”
“烦不烦？”
银零裹紧了身上的蓝色罩子，那件大氅已经不见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林江。
满室死寂。
“想去看星星吗？”
银零摇头。
林江躬身去看，见对方掩面。
银零情绪似乎终于崩溃了般：“你疼不疼关你屁事？！别烦我！滚！”
吼到最后已然带了哭腔。
林江将人捞起来，抱进怀里，抚摸着这人瘦削的肩背：“难过就哭会儿吧……”
“别碰我！”白雪一般的年轻人挣扎着，“别碰我……林江你算谁啊？！你们不都是一边的吗？！都想把我逼死逼疯！”
林江没还嘴，任由对方骂着，只是像哄孩子那般轻拍着对方的肩背。
直到怀中人骂累了，没了声音，毛茸茸的头倒在肩膀上，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滑落，沾湿肩上肩章。
“银零。”
这还是林江第一次直呼对方的名字。
“你还有两个月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到时候执政官阁下一定会来接你。”
怀中人没做声。
“你想跟他走吗？”
怀中人依然沉默。
“我带你逃吧。”
银零抬起头，认真看着对方，半晌笑了：“逃去哪儿啊？”
他垂眸：“一点也不好笑。”
“听着，我认识一个人，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就能用自己的飞船载我们逃出南天，你不是想回北斗吗？到时候我把你送回北斗，段刃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至于拿我怎么办……”
“我为什么会相信你？林教授，咱们可还有仇呢。”
林江哑然，半晌摇摇头，苦笑道：“该拿的数据我们已经拿到了，距离你们定下的五年之约还剩两年多，你比我清楚，在那之前你会被逼死的，除非你答应效忠南天联邦。”
他轻叹了口气：“你就当是我鬼迷心窍，见色起意吧。”
“一个半月后，我会来接你，我会想办法破坏实验室的网络系统，咱们能逃出去。”
银零看着对方，眸中深沉，没点头也没摇头。
“到时候触手松开，听见警报声后，就去看星星的地方见我。”
银零目送着对方离开了实验室，实验室的门再度关闭。
他打算在这一个半月内好好睡一觉，于是咬破牙齿中藏着的毒，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实验台前的是杉语和那个给自己盖上蓝色罩子的研究员。
杉语看着他睁开了眼，检查完各项数据，很快离开，实验室中只有他们二人。
“上校先生，我能跟您聊聊吗？”对方摆出一副心理医生的架势。
就因为那一件蓝色罩子，银零也不会拒绝她。
“人只要活着，总会有希望，您哪怕想想正思念着您的人呢，按你们北斗的传统，清明很快到了。”研究员认真看着银零，缓缓眨了下眼。
“您也不希望几年后，您在乎的人在清明时去祭拜的人中有您吧？”
银零抬眼看向对方。
他最初见到这位研究员就体会到了她身上与其他人呢不同的气质，再加上方才的话……
清明节扫墓祭祖祭拜的是祖先，自己又不是段刃他爹，段刃就算给自己扫墓也是在忌日。
那对方为什么要提起清明？
银零猛然想到，北斗联盟在南天的情报人员，可是有一个人代号“清明”。
“你还挺了解我们的习俗。”
“算不上了解，有所耳闻罢了，上校先生还是要好好保重身体，寿比东海。”
银零心中猛地一震。
最后那个词放在旁人那里定会以为研究员念错了，但银零却知道，这是情报人员交接的暗号之一。
“我现在很累，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安静一会儿。”银零扫视四周，冷笑道，“况且你们防得这么严密，我短时间内怎么还自/杀得了？”
“我们也是为了您好。”研究员起身，“您能想开，再好不过。”
一个半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