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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双方谈判及Apate第二次不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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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零不太能记清楚当时的细节，只记得一次次被送上云巅再落下，每次都几乎摔个粉碎。
他也不想回想之后都经历了什么，只能说他宁愿死，也不想回到那个实验室。
作为人类的尊严全无——这是他唯一能说出来的足以概括当时经历的言语。
那些话，详细的话，对于正常人而言说出口都大概是脏了自己的嘴，可他完完全全地经历了，还活着。
“我以为你会不堪受辱以死明志。”apate最后将自己扔在地上，如同扔一条破了脏了的抹布——那还是旧时代的词语。
银零沉默着。
“祭白，把人带回去。”
伴着apate的声音，实验室的门缓缓向两侧自动分开。
而这时的银零还不着一缕，满身伤痕，狼狈不堪。
“不要！”撕裂的声音泣血一般。
apate缓缓转身，欣赏着美人面上几乎崩溃的神情。
更漂亮了，apate默默想着。
“爬过来。”裹挟了十足的玩味的三个字从apate口中吐出。
银零瞪着他，大滴的泪珠顺着通红的眼眶一滴滴落下。
apate真怀疑银零是水做的，不然哭了那么久，怎么还能哭得出来？
apate挑了下眉，要将头转过去。
膝盖磕在地上的摩擦声在身后响起……
apate回身，看着初见时温润如翠竹，再见时凛然如寒冬的人跪着，一步步爬过来……
心里百感交集，爽自然是爽的，毕竟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然而……还有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膝盖触到作战靴银白色的鞋尖。
“够了吗？”
银零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心口再也不会跳动。
apate本来还想为难对方，他挺好奇这人被逼到绝境的样子该多漂亮，该多让人想疼爱。
但那句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apate蹲下，挡在他与门之间。
实验室的门还是缓缓移向两侧。
门边的一个机器人走了进来，带着单人飞行器，那飞行器的载人舱用隐形材料制成，进了舱室外面便看不到里面。
然而里面看外面可是清清楚楚，银零仰头看着apate，似是在用目光询问什么。
“你想走着出去？”apate明知故问。
银零呼出口气，缓缓起身，趔趄着进了单人飞行器的隐形舱。
自己还活着。
整个屋子并不小，卧室餐厅厨房浴室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间书房。
只是没有窗户，只有安装着特制纱网的通气孔。
银零从未见过apate那种人，他来前觉得对方怎么说都是南天的执政官，总不至于……
事实证明，文学创作需要逻辑，但是现实不需要，那些被北斗的文化人批评的所谓“黑”南天执政官的报导还是保守了。
未来会面对什么？apate真的会扣下自己么？银零不知道，但他不惮于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时间随着原子钟的指针一步步往前走，走到了晚上六点，名为祭白都人形智能送来了晚餐——一瓶体能维持剂。
银零倒觉得有些意外，他原本想着apate或许会饿他几天，再用些手段，让自己吐出来一些东西。
面对而坐，气氛剑拔弩张。
“我们的代表团团长，银零上校在被你方执政官邀请后便没再回来。”代表团副团长凉汀面色凝重地看着对方，“不知你方何时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我们对此深表歉意，深表……呃……遗憾。”对方的人已经汗流浃背。
谁能告诉他自家执政官又在搞些什么？
即使眼下北斗联盟的实力同南天联邦相差甚远，但是对方不是没有歼星舰，真的把对方逼急了，拉着自己同归于尽也未必没可能。
不要以为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不然地球是怎么毁的？
南天的人打着太极，凉汀身边的人已经快要按捺不住。
对方忽然有了动静。
他的ar眼镜上出现了一行新消息，来自首席执政官apate。
南天的人神情复杂，看向凉汀：“沈先生，我们不如来谈谈合约的事吧？”
两方已经就关于派星的合约拉扯好几日，凉汀压下心底的惊讶，更觉不安。
南天的人怎么会突然松口？
难道银零已经……
“银零呢？”灼灼目光看向对方。
南天的人点开会议室的全息立体影像，银零与apate正下着象棋。
“您看……”那人的语气带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松弛，“执政官与银零上校相处得很好。”
凉汀松了口气，然而却还是觉得银零的状态有些不对，在他能够看得更清楚之前，对方便关闭了影像。
“沈先生，银零团长大概正与我们的执政官谈话，我们不如也来谈谈合约的事？”
“南天与北斗作为星际时代最大的两个政权，肩负着引领人类星际时代发展的重任，在各个方面还是有很多可以谈的嘛。”
凉汀露出外交性质的礼貌微笑，眼中却并无一丝笑意。
“完了？”银零看着对方的动作停滞一瞬，抬眼看向他。
apate没有否认。
银零不管电子屏上下了一半的围棋，起身要走，被apate拽住。
下一瞬被按在冰冷的电子屏上。
经历过白天那一遭，银零倒也没太惊讶，许是挣扎也没用，也许是已经没了力气挣扎，他任对方这样那样，回避般的扭过头，却对上了闪着红光的监视器。
监视器没关！
几乎浑身的血液都冲到颅腔，他手脚发冷，脑昏脑涨，只觉得荒谬极了，像是一场梦。
可身上的触感不是梦，还未消失的疼痛与伤痕也不是梦。
如果真的……
“你猜猜那边坐着的都有谁？”apate吐息如毒蛇一般。
“滚！”银零都不知道自己哪爆发出的力气，竟然将apate推了个趔趄，可还没等他起来，一直在一旁静立着的祭白——那个人工智能，用体内忽然窜出的触手般的机械组织将自己固定在桌上。
触手与机械主体分离，特制的材料让它能够黏在桌上，将银零死死锁住。
apate缓步走来，看着衣衫破碎，腰腹和双腕双臂都被锁住的年轻上校。
“别那么激动嘛，如果你表现得好，我或许能用ai自动追踪给你打个马赛克……”
在那一瞬间，银零心中竟然真的生起了那么点希望。
然而apate的下一句话让他的“希望”成了完完全全的笑话。
apate俯下身，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目光肆/意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然后在最后，将马赛克撤下。”
apate短促地笑了声：“亲爱的，你猜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尤其是你的那些战友们？”
即使知道无用，银零还是拼命挣扎着，手腕，手臂，腰腹处被触手紧紧勒住。
“何必呢？”apate耸耸肩，欺身而上……
银零猛地惊醒，目光落在那闪着红光的监视器上。
他又将头扭了回去。
“我很好奇，你跟段帅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apate这么说着，眼中竟真的露出几分孩童的好奇与“天真”。
银零愣住，脑中竟真的回想起那一夜的事。
其实那时段刃已经很难受了，语气却温柔到显得有些黏糊，问他疼不疼，要不要轻一些，慢一些，仿佛他们是一对真正的爱侣。
醒来后，对方眼里的惶然无措不是装出来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没有早点开始，为什么自己那天没有鼓起勇气将埋藏于心底的话说出口，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些啊……
泪水自眼尾滑下，一股冷意似从骨髓生发，蔓延至全身，银零闭上了眼，任泪水不断涌出。
然而下一息，apate的声音响起：“睁眼，否则我不介意让段帅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这一直是银零的软肋。
他睁开了眼，所幸泪水模糊视线，他看不清……
apate“贴心 ”地为他擦去眼泪，眼前的全息投影再清晰不过。
是监视器的视角。
自己被机械“触手”绑在桌上，像是一道菜。
一道被摆在桌子上，马上就要被啃食的菜。
他只能任人鱼肉。
而对方则像看什么新奇表演一般，目光扫过一寸寸肌肤。
……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像秋末在寒风中打着颤的最后一片枯叶。
他不住地干/呕……随着一起落下的还有眼尾的泪滴。
最后……
乱七八糟的液体落到光滑的地上——准确地说应该是巨型居住舰的甲板上。
留不下一点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