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是我送医院送得不及时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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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零在联邦第一医学院的单独一层，其他的房间住得不是病人，更像是研究室。
顶级的医学院会承担许多研究任务，因此银零也没往别处想，只不过是被多抽了几管血，用的药也都是寻常的药。
只是最近大概是闲了，他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犯困。
apate经常来，同自己匆匆说几句话，便去见杉语。
仿佛一片岁月静好。
直到有一天，银零翻看关于地球的旧照片时，自己的小臂竟被划了个口子。
他这时才意识到，止血的时间比往常要长了一点。
“在做什么？”apate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银零动作自然地放下手：“没什么。”
apate拉起他的手，银零还以为对方又要做那事，抿了唇垂着眸，任由对方动作。
“不走吗？”apate笑问。
“去哪儿？”
“出院，回家。”apate温声道。
银零神情微怔，只觉讽刺。
回家？这里哪有他的家？
然而他也没兴趣在这种事上同apate吵，只是沉默着。
apate又拍了拍他的手背：“在回家之前，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南天联邦的首都设在行星群最中心的那颗行星上，距离南天联邦和北斗联盟交界处那一道银河有不小的距离。
银零被apate带到了超音速的第三代星舰Ｐ20上，时间在封闭的星舰内仿佛停滞，银零没有看向舷窗外流淌的银河与辰星，只是打量着星舰的内部构造。
他知道既然apate敢带自己来看，必然不会让自己真的看见什么军事机密，只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一只温暖粗糙的手伸过来，捏了捏他的手：“到了。”
终点是边界处的一颗行星，星舰直接驶入基地，apate拿起抗荷服，也给银零拿了一套。
银零有些惊讶，但也没拒绝。
荒凉寂静的大地上，两人缓缓向前走，一个人拉着另外一个。
最终apate在一个小土堆前停下了脚步。
银零怎么都觉得，那土堆像是一座坟墓。
星辰在空中浮动，从这里望去，能看到北斗边界镇守的第一代歼星舰。
“以前我们在这里见过，你大概不记得了。”apate的眼底竟浮现出些哀伤。
银零没应声，脑海里想着自己何时来过这里。
星河流淌，星尘纷散，他想起来了。
那时他和老师一同来这个很不起眼的行星探查生命征象，一阵漩涡卷起的星尘将他和老师分开。
后来……
“所以呢？”银零的语气有些过度冷静。
“所以这与你强迫我，将我困在南天，有关系吗？”
apate沉默片刻，然后开口：“我知道你喜欢段刃。”
银零没说什么，也许南天在北斗有间谍，也许是这段日子apate刚刚知道，不过都不重要了。
从段刃坐上联盟会堂最中心的位置起，他们就不可能在这方面有什么以后。
“他是个足够有魄力的人，但你明白，即使是他也无法力挽狂澜。”apate深深看着他，“我不想看你死在战场上或者监狱里。”
银零冷笑一声：“那你就忍心看着我被你折磨死？”
apate面上露出些悲伤，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是我送医院送得不及时吗？”
银零：“……”
apate歪着头，直直看着他，仿佛非要等一个应答。
银零叹了口气，然后看向他：“执政官，我是个独立的人，我有我自己的思想和决定，不需要您做什么所谓‘为了我好’的事。”
银零认真看着他：“死在战场上，是一个将军的荣耀。”
apate也看着他，须臾轻笑一声。
“我明白了。”
那天回去之后，银零又被关了起来，手腕和脚腕上都被戴上了电子镣铐，只不过比寻常的轻便些。
银零早就知道会是如今的结果，事实上无论他如何说，apate都不可能放他走。
他又想起了他十八岁生日时段刃送他的一本书，那时段刃已经进了军队，从事保密工作，事实上他都没想过段刃能将礼物送到他这里。
那是一本难得的纸质书——《活着》
书页已经泛黄。
回忆与现实交叠，此时竟有些黑色幽默。
银零是这么想的，也忍不住笑出来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apate的声音伴着脚步声响起，“你们那里有个俗语，叫什么美人一笑值千金？”
他停在银零身前。
银零下意识收敛了笑容，意识到后又扯起嘴角，只不过这次勉强许多。
“你喝酒了？”
“又想段帅呢？”apate说着风凉话，语气中却有一丝明显的不平。
银零莫名其妙；“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apate抬手几下撕/碎了银零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裳。
银零已经适应了他这样的行为，无非是醉了再过分一些，横竖apate确实将人送医院送得及时，死不了就成。
看着一脸冷漠躺到在自己身下的人，apate只觉得心里发闷，却又不知自己在生什么气。
他将人扯起来按在桌上，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只是呆呆看着他。
银零只觉得烦躁：“apate，你不就想xx我吗？何必弄这些东西。”
apate变了神色……银零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忽然惊叫一声。
“你疯了！”
“会死人的！”
apate充耳不闻。
银零少见地拼命挣扎着，可终究敌不过apate。
“啊！”
伴随着一声几乎将声带撕/裂的叫声，鲜红的血液缓缓流下。
apate抬手顺着眼尾擦去银零面上的泪滴，抚摸着身下人颤/抖的身体。
无心插柳柳成荫啊，看来顺便植入的人造基因确实很有些作用。
银零也体会到一些自己身体的异样，不过他来不及多想……他几乎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意识昏昏沉沉，直到apate说了那一句：“段刃知道你在我身下什么样吗？”
“apate，你不在这时候提他能死吗？！”
“那你不在这时候想他能死吗？！”
银零哑然，半晌哑着嗓子：“我什么时候想他了？”
“刚才，你亲口说的。”apate沉声道。
银零默然，刚才是疼狠了，几乎失去了意识。
现在好了，不仅伤处疼，心口也疼。
惨/叫与哽/咽中忽然掺了声嘲讽的笑。
“想到他，我才有那么点活下来的想法。”银零轻声说。
apate冷哼一声：“那你就等着，等南天踏平北斗那天，等着我把段刃绑起来，在他面前xx你。”
“他不会输！”
apate冷笑：“想必他自己都没你对他那么有信心。”
……直到银零的嗓子嘶/哑得发不出声音，直到双眼失/0神再没了一丝反抗的动作。
“别装死！”apate将人拽起来。
被水光覆盖的那双眼怔怔看着他，聚不起焦。
apate“啧”了一声，从衣袋里拿出一块做工精巧的长方体黑色物，拔掉特制材料制成的盖子，通红的尖端展露在眼前。
如果这时银零哪怕有一点清醒的意识，都会舍弃除了关于北斗的消息以外的一切，来求apate别这样。
然而银零只是呆呆看着，直到apate拿起那支笔比划了下。
通红的尖端吻上白皙的皮肉。
“啊！！！”
那几乎不是人类能发出的惨叫。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盈出，顺着眼尾滑落。
apate拿起方才的布条，胡乱地堵住了身下人的嘴。
第一笔……
“唔唔唔唔……”
第二笔……
“唔唔……”
第三笔……
“唔……”
写到第四笔时，身下人不再发出呜/咽，也不再挣/扎。
他的头驯顺地靠在apate肩上，柔顺的黑发这段日子长了些，弄的apate那处皮肤有些痒，心里也舒服许多。
他纡尊降贵地拍了拍银零的脸：“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接着完成自己的大作，怀中的身体时不时猛颤一下，也没太大的动静。
他的名字没多少笔画，很快完成，apate便将东西扔在一边，看向银零。
蜜蜂仿生机器从特殊通道进入，一个年轻男声响起；“尊敬的首席执政官，晚七点的‘保护星际环境及对新生宜居星球的合理开发’联合会议将在半个小时后开启。”
见执政官没有反应，那个男声说了声“抱歉”，接着特殊气雾从蜜蜂仿生机器中喷出。
apate很快恢复了神智，他神情有些懵，看到已经昏死过去的银零，心跳一滞。
房间的机械门开启，伴着一声对于首席执政官而言过于失态的吼声：“快送医院！”
一个黑色短发的红眸青年从外面走来，黑压压的蜜蜂仿生机器组成的“蜂群”跟在他身后。
肩上的三颗银星闪着微光，文职将官，南天联邦将人工智能研制应用于军方的教授，林江。
“执政官阁下，今晚……”秀挺的眉微皱。
“你同他一起。”
apate行步带风走出房间，林江缓步走入，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人，轻叹了口气。
“执政官阁下真是，竟然也不懂怜香惜玉。”
葱白的指尖抚过银零异常柔/嫩的脸颊，最终停留在鼻前。
林江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是我送医院送得不及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