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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期末测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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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博闻的话掀起了巨大波澜。
在此之前，谁都没怎么关注那些没参加支线任务的人。新玩家是自身尚且难保，老玩家则是见惯了这种事——虽说能进游戏的人在选择同意的那一刻都清醒且自愿，但真被鬼怪贴脸时很多人还是当初答应得有多快现在后悔得就有多快。
害怕过头甚至会一直缩在宿舍里，别说支线任务了主线任务都不敢做。
怕死是人之常情，老玩家没什么好批判的，只是会在心里给这些人贴上不堪大用无需在意的标签。
这次出来这样一个奇葩他们也有些惊讶。敢上来就作弊的人肯定不会胆小，但要胆大的话支线任务不做也该来现场看一看吧。只能说孙博闻的思维方式有些独特，以后要是再有机会合作需要注意一下。
相较于老玩家看西洋景的心态，新玩家的反应却是热烈多了。
-[在哪买的眼镜？还有联络方式吗，靠谱吗？]
-[@孙博闻警告的事你知道吗？对成绩有影响吗？]
-[@孙博闻能不能具体说一下你当时怎么被抓到的？]
-[@孙博闻……]
被频繁@的孙博闻本人有些忙不过来。
他挑了几个问的人比较多的问题回道：[当时我很紧张，注意到的事就这么多，说不出别的了。学校的警告我没收到，刚才查分还是那样。]
[卖眼镜的人的聊天名片在这，你们自己联系吧。靠不靠谱我不知道，别到时候出了事怨我。]
这话有点不客气，当即迎来了更多回复。还有人阴阳怪气他走歪门邪道后面肯定会遭到反噬。
对此孙博闻的反应是通通怼回去。
他好心回答这些人的问题是指望他们作为回报也讲点请笔仙的事，还真把他当冤大头啊。
双方你来我往外加几个理中客和劝架的，将原本的简单争论演变成口水大战，最后在苏晓悦的全体禁言下匆匆结束。
一直旁观没有插嘴的姜瑜：“……”哇。
这种情况在论坛其实并不少见。愿意进游戏里拼一把的人本性不会多平和，危险的环境更是容易刺激出他们骨子里的攻击性，吵个架不算什么，线下寻仇都是常事。
只是这是姜瑜第一次亲身参与。他细细品味与现实不同的交流氛围，咂巴了下嘴，发现自己还有很大的学习空间。
手机响起了滴滴声，是季晴在给他发信息。
大群里的讨论停止了，私下却不知会衍生出多少个小群。姜瑜拉回有些跑偏的思绪，继续和季晴探讨孙博闻的经历。
他俩都对这种通关方式不怎么看好。
季晴：[孙博闻的行为不是无懈可击，像他自己说的，如果监考老师想追究镜片就算碎了捡起来也能当证物。]
季晴：[但老师没这这么做，肯定不能是因为他心软吧。我估计原因可能和笔仙需要帮我们考完四次才能杀人一样，是一种限制。]
姜瑜：[但警告文件的发放可能会将这种限制解开？]
季晴：[对！]
季晴：[按文件说的，之后对作弊行为的监察会变得更严格。到时候再被抓到肯定不会这么轻松放过。]
季晴：[总之不是说作弊一定行不通，但只靠简单复制孙博闻的路子肯定不行。]
季晴话里话外充满作弊这种做法的不看好，显然很担心姜瑜一个冲动就跟着冒险了。
姜瑜盯着季晴发的信息看了会，回道：[嗯，我也觉得这么做不行。]
他还补充道：[这么看孙博闻写到及格分才被抓住应该也不是恰巧，而是如你所说是一种有利于玩家的限制。]
后面限制要是真放开。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季晴：[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想法一致，沟通起来就很顺畅。交流完对作弊的看法，他们还聊了下目前遇到的关于主线任务的线索，虽然聊来聊去感觉都不太靠谱。
季晴：[说不定是我们太急了。]
她发了个抱抱的表情：[现在才第一天，正确的通关方法可能还没出来。]
姜瑜也回了个抱抱的表情。
两人没聊太久。季晴严重睡眠不足，今晚要早点睡补觉。姜瑜不困，在书桌前继续坐着。
想了一会主线任务有些烦心，姜瑜侧过身看向窗外。他们住在三楼，周围遮挡不多，能清晰地看见一轮明月挂在空中。
感觉好像比现实中更亮一点，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没有雾霾，还是因为它不是真的月亮。
碎片般的副本世界当然容不下真实的月亮。
至于空中挂着的具体是什么，有人认为和npc一样是现实的投影，泛灵论者则认为它是人心执念凝聚成的象征物。不过无论是哪种，都验明比起现实，副本中的月亮要更不稳定，它的异常有时候甚至能反映副本的某些特性。
现在风平浪静，月亮没什么好多看的。姜瑜仰头看了会外面，转动脖子移动视角，目光自然下垂落在了斜前方室友身上。
对方正在发呆，察觉到这股视线立刻回看过来。
谢钧：“……”
姜瑜：“……”
大眼瞪小眼片刻，谢钧先开口道：“怎么了？”
姜瑜收回视线：“没怎么。”
“……”谢钧拿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以前遇上这种事很简单，一律按挑衅处理。但现在他不想打架，也不想惹人生气。
社交中习惯处于高位的人遇到了比他更不好哄的。谢钧不排斥哄人，可姜瑜似乎也不吃这套。
又过了一会，谢钧突然问道：“今晚洗澡吗？”
姜瑜歪了歪头：“？””
“如果想洗最好一会就洗，10点半停电后热水器就不能用了。”谢钧被这个询问的小表情萌到，手指动了动继续道，“热水不多，你先洗，洗完我再洗。”
姜瑜想了下：“……不用，还是你先洗吧。”
“我不急，夏天洗澡也不需要水多热。”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拒绝不够自然，他又补充道。
谢钧挑了下眉道：“好。”
说完他霍然起身，在姜瑜警惕的目光中大步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然后走回椅子旁开始脱衣服。
姜瑜：“……？”
啊，现在就脱吗？
他想质疑，又觉得这会显得他大惊小怪——说到底姜瑜没那么信任谢钧，虽然目前为止对方对他一直很好，但这更显得他可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知道他到底图什么。
姜瑜胡思乱想时，谢钧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他今天穿的是杏色亚麻衬衫和深卡其色休闲裤。衬衫的扣子隐藏在门襟下，有点小，他只好抬起两只手慢慢去解。两臂上的布料因为这个动作紧绷起来，勾勒出肌肉隆起的线条。
扣子是自下而上解的，衬衫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不时抬起落下，半遮半掩着下方形状优越的腹肌。
解到最上方似乎有些勒脖子，谢钧后仰露出更多的操作空间。肩颈处的肌肉线条被拉抻得越发明显，喉结缓缓上下滚动。
衣扣全部解开，他抓住衣袖后扯把衬衫脱下，然后朝姜瑜笑了下。
顶光将他英朗的五官勾勒得越发深邃，肩颈劲韧修长，垒实的胸肌腹肌流畅排列，束入精窄的腰身。
像个从更衣室后台穿过来的男模。
姜瑜绷着脸看他。
方才短暂地犹豫后他决定还是先不要干涉谢钧的举动，甚至担心这是什么出奇制胜的陷阱，反过来打起精神审视对方的每个行为。
于是他清楚地观看了谢钧脱衣服的全过程。
脱衣服没什么，家里大哥二哥会脱衣服，学校里某些体育项目也需要提前换衣服。宿舍卫生间很小，里面活动不容易脱下的衣服也没地方放，所以在外面脱衣服很正常。
姜瑜这么想，心却莫名跳的有点快。
他搭在椅背上的手指下意识抓紧，身体后仰，以一种略显防备的姿态。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防备什么。
抿了下唇，姜瑜看着脱完衣服站在那里谢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怎么不继续脱了？”
谢钧：“。”
按套路他这时候应该说些这么急你很想看吗之类的骚话。但一来他觉得姜瑜不会喜欢这种行为。摘掉他这么做肯定是喜欢我的滤镜后，谢钧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二来……他其实挺保守的。
脱衣服脱出脱衣舞的气势，实际全靠一身肌肉硬装的男大迟疑了下，将手伸向了裤子拉链。
只不过这次他侧过身体，动作也较之前快了很多。裤子利落地扯下来，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块藏青色的布料。
然后在姜瑜的注视下，这块包裹着鼓鼓囊囊的布料开始……膨胀。
姜瑜的目光上移：“你——”
询问的话没有说完，谢钧已猛然转身，抓着换洗的衣服大步跨进卫生间，姿态凛然如一位挥舞披风的年轻将军。
非常帅气，如果不是身上只有一条内裤的话。
“哐”的一声后，厕所门被紧紧关上，接着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姜瑜看着对面搭在椅子上没有收好的衣服裤子，疑惑代替惊讶缓缓爬上姣丽的眉眼。
都是男生，他当然知道谢钧那是怎么了。但，原因呢？
脱衣服很爽？
还是说……他有那种癖好？
姜瑜陷入沉思。
谢钧这个澡洗了十多分钟。
他出来后没有催促，但姜瑜还是紧接着就拿着换洗衣物走了进去。
厕所和浴室都是恐怖片里鬼怪的指定打卡地点。这个定律在副本世界也行得通，因为玩家在这两个地方都不可避免会陷入落单的情况——虽然也有玩家试过两个人挤一个坑位，但没到危急关头大部分人还是没那么豁得出去。
姜瑜现在也面临差不多的情况。
如果进去后感觉有危险，他会立刻退出来并决定接下来几天都只擦擦身体。但如果没危险，他还是想用水简单冲洗一下。
姜瑜没谢钧那么敞亮，他是进去才脱的衣服。
浴室里很干净，地上没有头发也没有水汽，不知道是不是谢钧收拾过了。
他打开淋浴头，热水喷涌而出，在地上积出一圈涟漪。
等了一会，什么都没发生。
姜瑜松了口气，就算有线索，他也不希望出现在浴室这个地方。不过这样看来，谢钧的奇怪举动果然只是出于他的个人癖好？
姜瑜想起之前季晴对他的提醒，有点好奇她室友又是什么模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