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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生死诺 ...
第一节
战事进入胶着状态。北狄人退守狼山关,凭借天险负隅顽抗。朝廷催促尽快破敌的诏书一封接一封,君霆的压力与日俱增。
这日清晨,温予淮被紧急召至中军帐。帐内气氛凝重,君霆正在沙盘前演示一个大胆的计划——派精锐绕道鬼见愁峡谷,奇袭敌军后方。
"此计甚险。"老将军环视众人,"需一员虎将带队。"
所有目光都投向君枕弦。他站在沙盘另一侧,眉头紧锁:"鬼见愁地势险恶,若遇伏击..."
"正因险恶,敌人才不会设防。"君霆打断他,"三日后行动。"
会议结束后,温予淮刻意留在最后。他仔细研究沙盘,发现鬼见愁峡谷的地形与君枕弦之前给他看过的北狄地图有出入。
"少将军。"他追上正要离开的君枕弦,"峡谷东侧可能有暗流..."
君枕弦将他拉到僻静处:"我知道这计划有问题。"他压低声音,"但父亲压力太大,听不进劝。"
温予淮心头一紧:"那你还..."
"军令如山。"君枕弦苦笑,"不过你放心,我会做足准备。"
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这个...暂由你保管。"
温予淮展开布包,里面是一缕用红绳系着的头发——是君枕弦的。按军中传统,这是将士出征前留给至亲之人的念想。
"我不要。"温予淮声音发颤,"等你回来...亲自拿走。"
君枕弦深深看他一眼,突然将他拉入怀中。这个拥抱短暂而用力,温予淮能感觉到对方铠甲下急促的心跳。
"等我回来。"君枕弦在他耳边重复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日后,奇袭队出发了。温予淮站在城墙上,看着君枕弦的红披风渐渐消失在晨雾中。不知为何,他胸口闷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当日下午,噩耗传来——奇袭队在鬼见愁遭遇山崩,全军覆没。
第二节
温予淮听到消息时,正在绘制新的边防图。笔尖"啪"地折断,墨汁溅了满纸。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他说过会回来..."
陆昭红着眼睛告诉他,搜救队只找到几具残缺的尸体和君枕弦的佩剑——剑身断成两截,剑柄上全是干涸的血迹。
温予淮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他扶住案几才没倒下,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周围的声音变得遥远,眼前浮现出君枕弦说"等我"时的神情——那么坚定,那么...
"温画师!"陆昭的惊呼声将他拉回现实,"你吐血了!"
温予淮低头,发现胸前衣襟上溅了几点猩红。他摆摆手示意无碍,声音平静得可怕:"尸体...确认是他了吗?"
"还没...但那种情况下..."
"带我去。"温予淮突然抓住陆昭的手臂,"带我去鬼见愁。"
陆昭大惊:"太危险了!那里还在塌方!"
温予淮的眼神让陆昭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那是一种濒死之人才有的眼神,绝望中带着最后一丝执念。
当夜,温予淮带着两名向导悄悄出发。鬼见愁峡谷在月光下如同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岩壁上到处是新鲜的滑坡痕迹。他们在乱石堆中搜寻了整整一夜,找到了几块铠甲碎片和染血的军牌,却没有君枕弦的踪迹。
黎明时分,温予淮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下发现了一角红披风。他发疯似的扒开碎石,却只挖出半截被血浸透的披风——是君枕弦的,边缘还绣着小小的枇杷枝。
"君枕弦——!"温予淮的呼喊在峡谷中回荡,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山风。
回到大营后,温予淮高烧不退,整整三日昏迷不醒。军医说他郁结攻心,药石难医。恍惚中,温予淮不断呼唤君枕弦的名字,有时还会突然坐起,说听见他在求救。
第四日清晨,温予淮终于清醒了些。他强撑着坐起,取出那缕用红绳系着的头发,紧紧攥在手心。
"骗子..."他轻声骂道,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昭满脸激动地冲进来:"温画师!少将军...少将军还活着!"
温予淮如遭雷击:"什么?"
"北狄人今早派使者来谈判,说...说他们俘虏了少将军!"
温予淮的心跳几乎停止:"确定是他?"
"使者带来了这个。"陆昭递过一块染血的布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七日鸩,需解药"六个字——是君枕弦的笔迹!
温予淮瞬间明白了一切。君枕弦不是遭遇山崩,而是中了埋伏!北狄人故意制造假象,就是为了动摇军心。
"谈判什么时候开始?"他急切地问。
"已经开始了。"陆昭神色复杂,"但大帅说...说不能为了一个人质耽误战机..."
温予淮如坠冰窟。君霆这是要放弃自己的儿子!他猛地掀开被子:"带我去见大帅!"
第三节
中军帐内,君霆正与将领们商议进攻计划。温予淮不顾侍卫阻拦闯了进去,跪在君霆面前。
"大帅!少将军还活着!我们..."
"温画师。"君霆冷冷打断他,"军国大事,岂容儿戏?"
温予淮抬头,发现老将军眼中布满血丝,显然也备受煎熬。但军人的铁血让他不得不做出残酷的决定。
"给我三天。"温予淮咬牙道,"我能救他回来。"
帐内一片哗然。君霆眯起眼睛:"你凭什么?"
温予淮取出这些日子绘制的所有北狄地图:"我知道一条密道,可以直通敌营大牢。"他指着地图上一处标记,"这里守卫最弱,而且..."
"太危险了。"君霆摇头,"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温予淮突然笑了:"大帅,我不是军人,不受军令约束。"他顿了顿,"况且...这是我与他的私事。"
君霆浑身一震,似乎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这个文弱画师。良久,他沉声道:"两天。若两天后没有消息,我军将全面进攻。"
温予淮郑重叩首,起身时却被君霆叫住。
"他从小倔强。"老将军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七岁那年练剑伤了手,硬是咬着牙没掉一滴泪...直到夜里发烧,才抱着他娘的画像哭..."
温予淮鼻子一酸:"我会带他回家。"
当夜,温予淮带着陆昭和五名精锐出发了。他们沿着温予淮发现的密道潜入敌营,果然避开了大部分守卫。在牢房最深处,他们找到了被铁链锁住的君枕弦。
他状况极糟——脸色惨白,嘴唇泛紫,右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被打断了。最可怕的是胸口那道贯穿伤,已经化脓溃烂。
"阿淮..."君枕弦勉强睁开眼,"你怎么..."
"闭嘴。"温予淮红着眼睛撬开锁链,"留着力气逃命。"
他们刚把君枕弦背出牢房,警报就响了起来。北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来,陆昭带人断后,温予淮则背着君枕弦拼命往密道跑。
"放...下我..."君枕弦气若游丝。
温予淮咬牙:"再说话我就把你扔进河里喂鱼!"
他们跌跌撞撞地逃到约定地点,却发现接应的马匹不见了——显然是被北狄人发现了。追兵越来越近,温予淮突然看到崖下有一条湍急的河流。
"抱紧我。"他哑声说,"信我一次。"
君枕弦虚弱地环住他的脖子。温予淮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下悬崖!
冰冷的河水瞬间吞没了他们。温予淮死死抓着君枕弦,在激流中拼命保持平衡。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被冲到一个浅滩上。温予淮拖着昏迷的君枕弦爬上岸,发现不远处有个猎户小屋。
屋内无人,但有干净的稻草和火石。温予淮生起火,小心地检查君枕弦的伤势——除了腿伤和胸口的贯穿伤,还有好几处烙铁的痕迹。北狄人显然对他用了刑。
"解药..."君枕弦突然微弱地说,"锦囊..."
温予淮从他贴身衣物里找出锦囊,倒出最后一粒红色药丸喂他服下。然后他用猎户留下的草药处理伤口,又用木板固定断腿。
夜深时,君枕弦的高烧终于退了些。他微微睁眼,看到温予淮正用那支刻着"淮"字的紫毫笔在布条上写着什么。
"写...什么..."他虚弱地问。
温予淮将布条系在信鸽腿上:"给陆昭报信。"他转身扶起君枕弦,喂他喝了几口水,"再撑一天,接应的人就到了。"
君枕弦突然握住他的手:"为什么...冒险..."
温予淮沉默片刻,取出那缕用红绳系着的头发:"这个...你还没拿回去。"
君枕弦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他艰难地抬手,从怀中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一幅被血浸透的小画,正是温予淮画的枇杷图。
"江南...没有枇杷..."君枕弦气若游丝,"但我...想和你...一起看..."
温予淮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他俯身抱住君枕弦,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等你好了...我们种一院子枇杷..."
屋外风雪渐起,小小的猎户屋里却暖意融融。两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毫无保留地贴在了一起,就像那枚鸡血石印章上的四个字——铁马冰河,此心不渝。
[第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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