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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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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和慕栖潮通报了一下最新进程，得到了对方的一句“万事小心”，让柯莫觉得这个新同事还不算太糟糕。Intern Assistant这个职位听起来是来到了周珩深身边，实际上还是在办公室打杂。各种生活行政助理挤在同一间办公室里，上班的第一天，柯莫连脸都认不全。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坐在工位上看着周围同事们忙忙碌碌，托腮思考着对策。
“Giotto（柯莫的英文名），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文件送到周总的办公室请他签字，我这里抽不开身。”周珩深的行政助理突然说道。
机会来了。
柯莫兴奋地从座位上蹦下来，拿着文件敲响了周珩深的办公室：“周总，我是柯莫，这里有文件需要您签字。”
“请进。”里面传来周珩深醇厚优美的声音，柯莫走进去把文件放在他桌上，随即在对面站定不动。
“最近上班感受如何？”周珩深一边签着字，一边随口关心了一句。
“非常不好。”柯莫诚实地说。
“怎么了？”大概是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周珩深抬头看着他挑了下眉。
“虽然您说让我跟着陈特助学习，但实际上我还是在打杂。”
周珩深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初出茅庐的小羊驹：“陈特助也是从打杂做起的。”
柯莫神情认真：“但您肯定不是从打杂做起的。”
周珩深似乎被他逗笑了。有趣的小家伙。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不能搬到陈特助的办公室去？我想直接跟着他学习。”这样也方便接近你。柯莫斟酌着分寸说道。
“陈特助的办公室的确还有空位，”周珩深沉思道，“不过这确实属于破格跃迁。”
“如果期间陈特助有意见，我会主动离开的。”柯莫又补了一句：“我不会添麻烦的。”
周珩深总算点头同意了，“那就最后破例一回。你先去搬东西吧，下午人事部会通知他。”
离开了周珩深的办公室，柯莫哼着小调把东西搬到了特别助理室。下午陈特助来和他见面，握手交谈时十分亲切，似乎是把他当成了背景不一般的关系户来对待。
柯莫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来上班的。特助的工作就比普通助理核心得多，有时会处理事务，有时会制定计划，有时还会跟着周珩深一起开会。一个星期下来，柯莫还真学到了不少东西。
……就是累得慌。柯莫坐在办公室里揉揉酸疼的肩膀，觉得自己就够累的，而周珩深作为董事会一把手平时更是像个精密仪器一样连轴转，暗地里还要组织各种交易，居然还能保持那么良好的状态，真是令人佩服。
从他这个角度能够看见董事办公室的窗户，深夜万籁俱寂，该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而周珩深的办公室依旧亮着灯，雪白的灯光映照在漆黑的玻璃窗上，柯莫突然觉得这个人就像冰冷王座上孤独的王，手握权杖高高在上，周围却是寒冷的万丈深渊。
……做卧底真麻烦。
他叹了一声，起身去敲响了周珩深的门：“周总，我去买夜宵，需不需要给您带一份？”
周珩深的声音似乎有些疲倦：“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柯莫默默下楼买了两份夜宵，想了想又提了两杯热奶茶，重新敲响了周珩深的办公室：“我进来了，周总。”
周珩深往后靠着椅背在闭目养神，听见声音下意识地睁开眼，看着柯莫把夜宵和奶茶放在他桌上，不由得皱了皱眉：“我没说过我需要这些。”
柯莫并不理会，语气轻松：“是我自作主张，您扣我的薪水好了。”
热气腾腾的馄饨冒着鲜美的香气，紫菜葱花和虾米点缀其中，看起来十分美味。蓝白色的奶茶杯子可爱漂亮，小熊猫的眼睛在台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你有心了。”周珩深盯着杯子上的图案看了一会儿，又问：“明天开会要用的企划案做好了吗？”
“做好了，已经放在陈特助的桌上了。”
……他是有点低估这个小家伙了。想起连日来柯莫尽职尽责的表现，周珩深目光温和地抬了抬手：“你回去吧，明天开会记得提前到。”
“好的。”柯莫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周总，虽然外面荆棘密布，但世上总有人在关心你想对你好。以后少熬夜多休息吧。我走了。”
清脆的关门声回荡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周珩深回想起昨天早上得知柯莫身份时的场景。
他站在落地窗前握着电话，遥视远方的目光冰冷而危险：“是么……FBI。”
电话对面的手下冷汗直流：“条子把他藏得很深，我们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查到的，您就原谅我们的失误吧，老板。”
话还没说完，那头就传来了手下撕心裂肺的惨叫，周珩深平静冷淡地挂掉电话，看着远方的高楼大厦，嘴角勾起几分冰凉的笑意：“让我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小家伙。”
馄饨和奶茶还静静地放在桌上，时间长了有些凉透了。周珩深目光深沉地看着办公室蚀骨的黑暗，突然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也罢。
第二天的会议依旧照常进行，柯莫抱着电脑噼里啪啦地记录着内容。小胖子周彦已经被调到财务部去了，有时候他还是会和柯莫聊天。
周彦：在表叔身边顺利吗？
柯莫：托你的福，很顺利。
周彦：那就好，你都不知道他在家有多可怕。家族里所有人都怕他。
凡是和周珩深有关的话题柯莫都很感兴趣，他兴致盎然地对着屏幕打字：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彦：我也不太清楚，我和他接触不多。但我听说他曾经亲手把至交好友送进监狱，那些别有用心接近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柯莫的后背不自觉地凉了一下，想问别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突然陈特助在门口叫了他一声，柯莫抓紧发了一句“下回聊”之后就迎了上去：“您找我有事？”
“对我就别用敬称了，”陈特助笑着说，“明天周总有要事要去官塘出差，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如果你可以的话就代我去吧？我家里有点事也走不开。”
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柯莫就差拍胸脯保证了：“交给我吧陈特助，我一定照顾好周总。你就放心在公司坐镇吧。”
陈特助回到办公室向周珩深报告，低着头礼貌地说：“我都按照您说的转告他了，并没有提这是您本人的意思。”
“辛苦你了。”周珩深放下签字笔淡淡一笑。猫捉老鼠的游戏有趣地开场了，而他这个上位者必定要做制定规则的最后赢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