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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不认识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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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分钟孔灼就到了。
摩托车轰鸣着冲开围着的人群，停到李典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孔灼身上，孔灼从摩托车上下来，谁也没看，大步走到徐辛树身边，扶着他的胳膊，上下打量着，“没事吧？”
“没事，我没吃亏。”徐辛树说。
只是孔灼还在沉默地看着他，好像在确认他是真的没事。他们隔着半米的距离，徐辛树似乎都能感受到孔灼不太平稳的心跳。
“刚动手没多久，那个…李典就来了。”徐辛树补充，“真没事，我没打输。”
又停留了两秒，孔灼放下了扶着徐辛树胳膊的手，转过身去，挡在徐辛树身前。
“什么意思？”他问李典。
赵铭在旁边早就按耐不住的样子，孔灼的问题打破了刚刚莫名僵持着的空气，他嚷道，“我还要问你什么意思，你和你表弟……”
孔灼脸上闪过一丝厌倦的神色，打断他，“我和李典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孔灼。”坐在徐辛树电动车上的李典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拿出手机，“不是我们找事儿，你看看这个。”
手机播放了一段几秒钟的视频，一个男生，浑身是伤，身上还缠着纱布。
孔灼看完视频，移开视线，重新看向李典，“这是怎么回事？”
“你装什么装，孙强不就是被你和你表弟打成这样的！”赵铭在旁边义愤填膺道。
“不是我打的。”孔灼没搭理他，还是看着李典，“也不可能是徐辛树，我们没事打他干什么？”
“上次我们在网吧门口堵徐辛树，你们要报复呗，你不是还让孙强带话，警告典哥…警告我们……”赵铭继续说，“孙强亲口说的，是你们带人打的他。”
“哪天的事？”孔灼问。
“前天，周四下午。”李典说。
“我和徐辛树？”
“孙强是这么说的。”李典探究地看向孔灼，慢条斯理道，“你怎么，不敢承认么？”
随着李典开口，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空气紧绷的彷佛一触即发。
“周四……”孔灼低头想了想，“周四那天学校小测，考试考了一天，我和徐辛树都没有缺考，成绩还在公告栏贴着呢，你可以随便找谁看一下。”
“是下午放学那段时间！”赵铭在旁边说。
“哦，那个时候我在香香奶茶打牌，店里有监控。”孔灼偏了下头，“现在就可以去看。”
寂静了几秒，赵铭说，“你…你没去，那也是徐辛树带着你的人去的……”
“刚刚你不是还说我和徐辛树两个人都去了？”孔灼有点忍无可忍了，冷冷地瞥过去，“现在又成了徐辛树带着我的人，都有谁？把孙强叫过来认认。”
李典看向赵铭。
“典哥，难道还能是孙强自己打自己。”赵铭目露凶光，看向孔灼和徐辛树，“你还和孔灼废话什么，先教训了再说，你就这么怕他？”
李典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旁边的人也纷纷附和，“就是，他们把孙强打成这样，我们也能忍？”
孔灼立刻道，“典哥，你可不能被人挑拨了，你知道我的，如果是我干的，没什么不敢承认，如果我不想承认，一开始就不会让孙强知道是我。公告栏和监控，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叫人去看，我们在这里等着。”
孔灼说着扫了赵铭一眼，继续对李典说，“我们两个之前并没有什么过节，要是闹起来对谁都没好处，只会让别人捡了便宜，你不如好好问问你手底下的人什么居心。”
李典面沉似水，犹豫了片刻，问赵铭，“到底怎么回事？”
赵铭咬着牙道，“典哥，你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孙强的伤不是假的吧，孔灼现在就一个人，他当然不敢承认。”
孔灼轻扯了下嘴角，嗤笑一声，“我是傻子吗，我一个人过来。”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道声音，“诶，让一让，让一让。”
徐辛树循声看过去，是那个奶茶店的年轻老板，手里还拎着遍体鳞伤的孙强。
他走到人群中间，把孙强扔在地上，“灼哥，人带来了。”
被李典和孔灼同时看着，蹲坐在地上的孙强瑟瑟发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说实话，谁打的你？”孔灼问。
孙强下意识地避开了孔灼的目光，“就是你，就是你和徐辛树！”
“你确定，我俩都动手了？”
“对，我还能连谁打的我都不知道？就是你们两个！”赵铭还没来得及说话，孙强就脱口而出。
“孙强，说实话。”李典开口，孙强明显瑟缩了一下。
他说不出话，在这样的氛围里根本说不出话。
“算了，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典哥，你们内部的事你自己料理，我们先走了。”
孔灼说完转身拉着徐辛树的手腕，带着他走到摩托车旁。
“张朝，一会儿叫人把这个电动车推到我那儿去。”孔灼对奶茶店老板说。
张朝轻快地应了声，比了个OK的手势。
孔灼骑车带着徐辛树离开了，轰鸣声中隐约听见李典的怒骂，“你玩我呢……”
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附近，孔灼停在路边的行道树下，偏过头，摘下徐辛树脑袋上的头盔，问，“要不先上医院一趟，检查检查。”
“没事，没受什么伤。”徐辛树缓过神儿来，轻声说。
“那也去检查一下吧，万一有什么暗伤……”
“我说了不用去医院。”
表面上确实看不出来什么，至少这次脸上没伤，孔灼沉默了一阵，最终无奈道，“好，那先去我那里。”
两人回到了小云汽修。
似曾相识的一幕，路小云在车库忙碌着，看见徐辛树又一身狼狈的被孔灼带回来，皱了皱眉，担忧地问，“怎么了这是？”
“这是徐奶奶的孙子，刚转学回来不久，有人欺负他新来的，你别担心，我已经解决了。”
路小云松了口气，朝徐辛树笑了笑，“哦，那就行，原来你就是……我记得叫…小树是吧？”
“嗯嗯，我叫徐辛树，您叫我小树就行。”
“今天小树在咱们家吃饭，你忙你的，我一会儿下来做饭。”孔灼说。
“咱们先上楼。”他又对徐辛树说。
两人上楼的时候，孔灼给徐奶奶打了电话，说徐辛树晚上在这边吃饭，吃完饭还要一起写作业，“写完作业我送小树回去，您放心吧，诶，好，拜拜。”
回到房间，关上门，徐辛树才觉得仿佛解脱了似的放松下来，一下子坐在了床边。
“李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问孔灼。
“也是个傻x，不过比赵铭聪明一点。”孔灼温声道，“不提了，已经过去了。”
“这件事就这样了？”徐辛树问。
“嗯，不追究这件事，不是因为我们怕他了，而是不值得，明白吗？”
孔灼走到徐辛树身边，微微俯身，小心地抬起手，捧住了徐辛树的脸颊，目光专注地看着他。
“明年就能离开了，再也不用和他们纠缠，你就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专心学习就行。”
……
“你能不能别总用这种好像长辈的语气讲话。”短暂的静默后，徐辛树故作轻松地说，好像这样就能打破紧绷的情绪与凝重的氛围。
“我不是长辈吗？”孔灼放下手，同他玩笑，“奶奶都说了，你该叫我哥哥的，来，叫声小灼哥哥。”
“你……”徐辛树笑着做了个口型，他本来想说“滚”，但是没说出声，到底和孔灼还是没有熟到那个程度，说不出口。
小小地打了个岔后，徐辛树回归正题，“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赵铭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们了吧？”
“不会。”孔灼干脆地说，“有李典压着，他不会再找事儿了，你别怕。”
“我才不怕他。”徐辛树说。
他怕的是李典，虽然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虽然李典并没有对他做什么，可他还是心有余悸。
“嗯，你不怕他。”孔灼笑着附和，然后转身去拿医药箱。
拿着医药箱回来，孔灼坐到徐辛树旁边，用指尖随意地撩了下徐辛树的T恤下摆，“上衣脱掉我看看。”
徐辛树下意识地拽了拽衣服，“干什么？”
“干什么，我看看，擦药，不然我带你回来干什么。”
徐辛树犹豫了下，慢慢把衣服掀上来了一些。
有两处淤青，看上去还好，孔灼拿出药油倒在手上，直接上手去揉开。
徐辛树的手不自觉地抓着床单，身体绷的紧紧的。
“很疼吗？”孔灼问，他手上的动作已经非常轻了。
“不疼。”
“疼就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徐辛树不想再来回纠缠这个话题了，保持了沉默。
身上的伤处理完，孔灼又说，“裤子脱了。”
“不用了！一点事没有！”
“行。”孔灼见徐辛树态度那么坚决地拒绝，也不再勉强。
他把东西收拾好，随口问，“你怎么会跑到榆钱胡同那边？”
徐辛树顿了下，说，“我电动车坏了。”
孔灼手上动作停住。
片刻，他轻声问，“怎么不找我。”
徐辛树“呵”了声，“电动车坏了算什么事。”
孔灼轻轻吸了口气，说，“对不起，这次怪我，没保护好你。”
“不怪你，毕竟咱俩不认识。”
孔灼脸上歉疚之色还没褪去，听见徐辛树这赌气话，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怎么不认识，你不是我表弟？也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徐辛树轻声嘟囔着，“你这段时间为什么都不理我？”
这话说出来，徐辛树立刻就后悔了，感觉脸瞬间烧了起来，他怎么会说出这么傻的话，他在说什么？他刚说了什么？
“我错了。”孔灼诚恳地解释道，“没有不理你，只是想和你保持一点距离，怕给你带来麻烦。”
“你会给我带来什么麻烦？”徐辛树奇怪地问。
“你的一句话提醒了我，赵铭本来不认识你，上哪儿大海捞针找你，但如果你和我走的近，他很容易就能打听到你。”
徐辛树又气又笑，“就因为这个？太蠢了吧。”
“嗯，是太蠢了，以后不会了。”
孔灼又把书桌收拾了一下，“你先在屋里写会儿作业吧，我去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