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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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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服务器又瘫痪了。
霍云盘腿坐在酒店床上，刷新了三次页面才看到自己那条澄清微博下的评论已经突破二十万条。热评第一赫然是：「嗑到了！顶流×影帝yyds！」
"这些人在想什么？"霍云嘟囔着点开回复，手指突然僵住——有人po了张他和沈笙在片场的对视截图，配文「他在闹他在笑」，点赞数高达八万。
房门被敲响时，霍云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谁？"
"我。"沈笙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平时低沉。
霍云光着脚跑去开门，发现沈笙拎着两杯咖啡和一份剧本，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给你的。"沈笙递过一杯咖啡，"美式，不加糖。"
霍云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片场见你助理买过三次。"沈笙走进房间，目光扫过床上散落的剧本和笔记本电脑，"在看评论？"
"随便刷刷。"霍云关掉微博页面，"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沈笙放下咖啡杯，揉了揉太阳穴："工作室发了律师函，但效果不大。"他顿了顿，"抱歉连累你。"
"少来这套。"霍云盘腿坐回床上，"查出是谁放的照片了吗？"
"有猜测，没证据。"沈笙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我找了私家侦探，这是初步调查结果。"
霍云接过U盘插入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一系列照片和文档。最上面是一张监控截图，时间显示是绯闻照片拍摄前一小时，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在酒店走廊徘徊。
"这人我见过。"霍云放大图片，"上周来探班的，说是赵天宇的助理。"
沈笙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果然。"
"赵天宇？那个房地产起家的投资人？"霍云回忆了一下，"他不是我们电影的主要资方吗？为什么要搞你？"
"因为他想换掉我。"沈笙苦笑，"准确地说，是想让他包养的小明星顶替我的角色。"
霍云吹了声口哨："贵圈真乱。"
"现在也是你圈子了。"沈笙瞥他一眼，"赵天宇原本打算用绯闻逼我退出，没想到你会公开站队。现在网上舆论反转，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霍云突然凑近沈笙："所以你来是为了道谢，还是为了商量对策？"
距离太近，沈笙能闻到霍云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水味。他不动声色地后仰："都有。另外，明天那场戏很重要，我想提前和你对一下。"
霍云咧嘴笑了："沈老师主动找我排戏？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别想太多。"沈笙翻开剧本，"只是职业操守。"
"是是是，职业操守。"霍云挪到沈笙旁边，两人肩膀几乎相贴，"从哪段开始？"
......
三小时后，霍云瘫在地毯上哀嚎："不行了！这段独白太难了！"
他们正在排练亮司发现父亲秘密后的独角戏，大段内心独白需要极强的台词功底和情绪控制。霍云已经卡在同一个地方七次了。
"再来一次。"沈笙盘腿坐在他对面，耐心得出奇，"试着不要'演'痛苦，而是回忆你人生中最难过的时刻。"
霍云闭上眼。最难过的时候？是十五岁那年，父亲当着他的面烧掉戏剧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还是出道初期被全网嘲"只有脸能看"的日日夜夜？
"我...我看到他了。"霍云再次开口时，声音变得异常轻柔，"他就站在那里，做着那些...那些事..."
沈笙屏住呼吸。霍云此刻的状态很奇妙，明明没有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却让人真切感受到一个少年世界观崩塌的绝望。
"我不敢相信...那是我父亲..."霍云的声音开始发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地毯，"我...我想吐..."
"停。"沈笙突然说，"就是这种感觉。"
霍云睁开眼，发现沈笙正专注地看着自己，那双平日里冷静克制的眼睛此刻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彩。
"你刚才完全进入了角色。"沈笙的声音罕见地带着赞许，"明天就这么演。"
霍云胸口涌起一股暖流，比拿到任何奖项都更让他雀跃。他掩饰性地抓了抓头发："还不是沈老师教得好。"
沈笙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几不可见的笑容让霍云心跳漏了半拍。
"对了，"霍云突然想起什么，"你微博粉丝才两百万？太寒酸了吧！"
沈笙收起笑容："我不靠这个吃饭。"
"但在现在这个时代，演员也需要经营人设啊。"霍云拿过手机，"来，我教你几个小技巧。"
沈笙皱眉："不必了。"
"别害羞嘛！"霍云已经点开沈笙的微博主页，"首先，你这头像太老干部了，换张生活照..."
"霍云。"
"然后多发点日常，粉丝喜欢看..."
"霍云！"
沈笙伸手去抢手机，霍云敏捷地往后一仰，两人失去平衡摔在地毯上。沈笙的手肘撑在霍云耳侧，鼻尖几乎相触。
空气突然凝固。
霍云能清晰地看到沈笙瞳孔的纹路，还有那颗藏在左眼角下的泪痣。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一个人，奇怪的是，这个距离并不让他感到不适。
"你...睫毛挺长的。"霍云干巴巴地说。
沈笙迅速起身，耳尖泛红："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等等！"霍云爬起来，"至少让我帮你改个头像。"
沈笙犹豫片刻，叹了口气："就头像。"
五分钟后，霍云得意地展示成果："看！是不是好多了？"
沈笙的新头像是霍云刚抓拍的侧脸——他低头看剧本时，一缕头发垂落额前，暖色台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光影。
"太...私人了。"沈笙皱眉。
"这才吸引粉丝嘛！"霍云坏笑，"相信我，明天你的微博就会涨粉十万。"
沈笙将信将疑地收起手机，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明天七点，别迟到。"
门关上后，霍云把自己扔进床里，盯着天花板傻笑。他点开手机相册，偷偷保存了刚才给沈笙拍的所有照片。
......
第二天清晨，霍云被林姐的夺命连环call吵醒。
"你昨晚和沈笙在一起？"林姐的声音尖锐刺耳。
霍云睡眼惺忪："对啊，对戏来着..."
"看热搜！"
霍云瞬间清醒。#沈笙新头像#已经冲到热搜第五，点进去全是粉丝疯狂猜测照片是谁拍的——因为镜头角度明显是近距离的仰拍，而且拍摄地点明显是酒店房间。
「这构图这光影，绝对是专业摄影师！」
「放屁！明显是亲密的人拍的！」
「姐妹们注意到笙哥耳根泛红了吗？！awsl」
霍云正看得津津有味，一条微信弹出来：
「沈笙：这就是你说的"涨粉"？」
「沈笙：[截图]粉丝数+15万」
霍云笑出声，飞快回复：
「霍云：看吧，听我的没错~」
「霍云：沈老师打算怎么谢我？」
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很久，最后只发来两个字：
「沈笙：专心。」
霍云对着手机屏傻笑，直到小林敲门提醒他该去片场了。
......
片场今天的氛围有些诡异。工作人员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看到霍云和沈笙出现时又立刻噤声。
"什么情况？"霍云小声问化妆师。
化妆师眼神闪烁："赵总来探班了。"
霍云从镜子里看到身后走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昂贵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霍老师，久仰大名。"男人伸出手，笑容油腻，"我是赵天宇。"
霍云礼貌性地握了握："赵总好。"
"我一直很欣赏你的作品。"赵天宇的目光在霍云脸上逡巡，"特别是《夏日狂欢》里那个淋雨镜头，真是...令人难忘。"
霍云后背泛起一阵恶寒。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搭上他肩膀。
"赵总。"沈笙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声音冷得像冰，"导演在找我们。"
赵天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沈老师也在啊。听说你们最近...走得很近？"
"工作关系。"沈笙收紧手指，霍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失陪。"
把霍云拉到化妆间后，沈笙立刻松手，脸色阴沉得可怕。
"离赵天宇远点。"他压低声音，"他盯上你了。"
霍云不以为意："怕什么，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你以为那些照片是冲我一个人来的？"沈笙冷笑，"他是想一石二鸟——搞臭我，同时抓住你的把柄。"
霍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你是说...他故意拍我们两个..."
"现在明白了？"沈笙深吸一口气，"从今天起，在公开场合保持距离。"
霍云想说些什么，场务已经来催他们上场。今天的戏份是亮司和笹垣在图书馆的初遇，需要表现出两个灵魂彼此吸引的微妙瞬间。
开拍前，沈笙最后看了霍云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相信我。"
霍云点点头，突然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熟悉——十五岁那年的话剧比赛，他的搭档在开场前也是这样对他说的。那场比赛，他们拿了冠军。
"Action！"
......
拍摄出奇地顺利。霍云和沈笙之间的化学反应让张导连连叫好，就连围观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屏息凝神。有一瞬间，霍云甚至忘记了这是演戏——当沈笙饰演的笹垣警官隔着书架与他对视时，那种灵魂被看穿的战栗感太过真实。
"完美！"张导激动地喊停，"就是这个感觉！两人之间要有这种若有若无的吸引力！"
霍云耳根发热，不敢看沈笙的表情。他借口补妆溜到休息区，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沈笙：今晚继续对戏？」
霍云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正想回复，一个阴影笼罩下来——赵天宇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
"演得不错。"赵天宇递来一杯香槟，"有兴趣聊聊我的新项目吗？"
霍云礼貌地推开酒杯："抱歉，我不喝酒。"
"别这么冷淡嘛。"赵天宇凑近，身上的古龙水味熏得霍云皱眉，"我知道你和沈笙只是逢场作戏。跟我合作，资源、片酬随你开。"
霍云站起身："赵总，我想你误会了。"
"误会？"赵天宇冷笑，"你以为沈笙真看得上你这种偶像派？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
"为了什么？"
沈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表情平静得可怕。
赵天宇整了整领带："沈老师，我只是和霍云聊聊工作。"
"聊工作需要靠这么近？"沈笙把水递给霍云，"导演说下午的戏份调整了，我们去看看。"
走出赵天宇的听力范围后，霍云长舒一口气："谢了。那老色鬼真恶心。"
沈笙没接话，只是眉头紧锁。直到回到酒店电梯里，他才突然开口："晚上别来我房间了。"
"什么？"
"赵天宇一定派人盯着。"沈笙盯着电梯数字，"改视频通话。"
霍云眨眨眼："所以...还是对戏？"
沈笙终于看向他，眼神柔和了些："不然呢？"
电梯到达楼层，两人各自回房。霍云关上门，突然意识到自己嘴角一直上扬。他扑到床上，给沈笙发了条消息：
「霍云：记得开美颜！」
对方秒回：
「沈笙：专心。」
霍云把脸埋进枕头，无声地尖叫。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就像十五岁那年第一次站上舞台时，聚光灯照下来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