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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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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却触到一温热的肌肤。记忆瞬间回笼——昨晚他和沈笙...
"电话..."沈笙沙哑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霍云一个激灵坐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疯狂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林姐已经打了十二个未接来电。
"出事了。"霍云按下接听键，林姐尖锐的声音立刻刺破清晨的宁静。
"你和沈笙被拍了！照片已经在网上传疯了！"
霍云的血液瞬间冻结。他打开免提，迅速点开微博，#霍云沈笙酒店共度良宵#赫然挂在热搜第一。
点开话题，置顶是一个八卦号发布的九宫格照片：他和沈笙在酒店走廊相视而笑，沈笙的手搭在他腰间；两人一起进入他的房间；最致命的是最后一张——透过没拉严的窗帘，能清晰看到他们在接吻。
"操。"霍云低声咒骂。
沈笙已经坐起身，抓过自己的手机快速浏览。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公司什么意见？"霍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危机公关团队半小时后到公司。"林姐语速飞快，"董事会要求你立刻发声明否认，说是角度问题，你们只是在讨论剧本。"
霍云看向沈笙。那人已经下床穿好衣服，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肩膀绷成一条僵硬的线。
"我需要考虑一下。"霍云说完挂断了电话。
房间陷入死寂。沈笙依然站在窗前，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边，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寒意。
"沈笙..."霍云刚开口，沈笙的手机也响了。
是老陈，声音大得连霍云都能听见："沈笙！你疯了吗？你知道现在网上什么情况吗？霍云的粉丝已经把你微博攻陷了！"
沈笙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
"听着，我们马上发声明，就说你们是工作关系，照片是借位..."老陈还在喋喋不休。
"不。"沈笙突然开口。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秒："什么？"
"我不会否认。"沈笙转身看向霍云，眼神坚定，"除非霍云希望我这么做。"
霍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走到沈笙面前，直接对着手机说："陈哥，我是霍云。我也不打算否认。"
老陈倒吸一口冷气："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霍云，你的女粉会集体脱粉！沈笙，你好不容易积累的口碑..."
"我们知道。"霍云打断他，目光却一直没离开沈笙的脸，"给我们一点时间商量。"
挂断电话后，两人相对无言。霍云伸手抚上沈笙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那颗泪痣："你在想什么？"
"想你会失去多少代言。"沈笙苦笑，"想《白夜行》会不会因此撤档，想..."
霍云用一个吻堵住了他的话。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像是在无声地传递某种承诺。
"那些都不重要。"分开后，霍云抵着沈笙的额头说，"重要的是，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
沈笙的睫毛轻轻颤动："你确定？"
"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霍云拿起手机，"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见一个人。"
......
沈星打开门时，眼睛瞪得像铜铃。她看看哥哥，又看看霍云，最后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所以...那些照片是真的？"她小声问。
沈笙点点头，罕见地有些紧张："小星，我们..."
"太棒了！"沈星突然尖叫一声，扑上来抱住霍云，"我要成为第一个祝福你们的人！"
霍云被撞得后退两步，哭笑不得："你不...介意？"
"介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沈星兴奋地跳来跳去，"哥终于有人要了！而且还是我偶像！天啊，我要发朋友圈..."
"不行！"沈笙和霍云异口同声。
沈星撇撇嘴："好吧。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霍云和沈笙对视一眼。昨晚之后，他们还没来得及讨论任何未来，就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打断了。
"我们想公开。"霍云说，"但需要先做好危机公关。"
沈星歪着头想了想："我可以帮忙。"
"不行！"沈笙立刻反对，"你的病情..."
"已经好多了。"沈星坚定地说，"而且这次不一样。我不是被卷入绯闻的受害者，而是自愿站出来支持哥哥和...和嫂子？"
"别闹。"沈笙耳根发红，但眼神柔和了不少。
霍云忍不住笑了："谢谢，小星。不过这次我们想自己面对。"
沈星看起来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好吧。但如果有需要，我随时可以开直播帮你们澄清！"
离开沈星家后，两人直奔霍云的公司。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公关团队、经纪人、律师，甚至还有两位董事会代表。气氛凝重得像在开追悼会。
"方案很简单。"公关总监Mark推了推眼镜，"霍云发微博澄清，说那晚是在讨论剧本，照片是借位和恶意截图。沈老师这边同步发类似声明。"
"然后呢？"霍云挑眉。
"然后你们在公开场合保持距离，至少三个月不要同框。"Mark继续说，"等风波过去，一切照旧。"
霍云看向沈笙："你觉得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沈笙。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声音平静却坚定："我拒绝。"
会议室一片哗然。
"沈老师！"一位董事会代表站起来，"你知道这会影响电影上映吗？"
"知道。"沈笙抬眼看他，"但说谎会影响表演。"
霍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就是他喜欢的沈笙——永远真实，永远坚持原则。
"我有个提议。"霍云站起身，"我们不否认，但也不刻意高调公开。发个模棱两可的声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让粉丝自己解读。"
Mark皱眉："这太冒险了..."
"然后，"霍云继续道，"我们正常完成《白夜行》的宣传和拍摄。如果电影因为我受到影响，我愿意自掏腰包补偿损失。"
会议室安静下来。董事会代表们交换着眼色——霍云的自掏腰包意味着他丰厚的个人积蓄。
"你确定？"林姐小声问。
霍云看向沈笙，得到对方一个几不可见的点头："我确定。"
......
三天后，舆论风暴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霍云的微博掉粉两百多万，几个代言品牌表示"暂缓合作"。更糟的是，极端粉丝开始人肉沈笙，连他妹妹的学校都被扒了出来。
"这群疯子！"霍云愤怒地摔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最新留言：「沈笙去死！勾引我老公的变态！」
沈笙看起来疲惫不堪，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这几天他几乎没合眼，既要应付媒体，又要保护妹妹不被骚扰。
"我们得做点什么。"霍云抓过笔记本电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沈笙揉了揉太阳穴："你有什么想法？"
"直播。"霍云打开一个文档，"不是那种正式的记者会，而是更私人的、直接的交流。"
沈笙皱眉："你确定现在露面是好事？"
"不是我们。"霍云神秘地笑了，"是你妹妹。"
......
当晚八点，沈星的直播间突然开启。标题很简单：「关于我哥哥和霍云，我有话要说」。
起初只有几百人观看，但随着话题发酵，观众数量迅速突破十万、百万...沈星苍白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镜头前，没有美颜滤镜，甚至没有化妆。
"大家好，我是沈星。"她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最近关于我哥哥和霍云的传闻很多，我想说说我看到的真相。"
她拿出一个相册，翻开第一页："这是五年前，我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哥哥推掉所有工作，带我去瑞士治疗。"
照片里，沈笙坐在医院床边，正在给躺在床上的沈星读故事书。两人都瘦得脱形，但沈笙的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有人说哥哥利用我炒作，说他不关心我。"沈星翻到下一页，是沈笙在厨房熬药的背影，"那这些人知道哥哥为了给我买药，卖掉了父母留给他的唯一一套房子吗？"
直播间弹幕开始变化，辱骂的言论逐渐被感动和道歉取代。
"至于霍云..."沈星突然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他第一次来我家时紧张得打翻了水杯，还偷偷问我哥哥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观众数突破五百万，#沈星直播#冲上热搜第一。
"我不懂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要承受这么多恶意。"沈星直视镜头，眼睛湿润但坚定，"他们一个是优秀的演员，一个是敬业的导演，他们值得被尊重，而不是被羞辱。"
直播结束后，舆论风向开始微妙地转变。霍云和沈笙的微博下，支持的声音逐渐压过了辱骂。最令人意外的是，#守护最好的笙云CP#这个话题悄然登上热搜。
"你妹妹是个天才。"霍云放下手机，对身旁的沈笙说。
沈笙摇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她一直比我们勇敢。"
夜深了，两人并肩躺在酒店床上。这几天为了躲避狗仔，他们不得不挤在同一个房间。奇怪的是，在这种危机时刻，霍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在想什么？"沈笙轻声问。
霍云转身面对他，在昏暗中描摹着爱人的轮廓："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在颁奖礼后台说我'不配叫歌手'。"
沈笙轻笑一声："那时候我真讨厌你。"
"现在呢？"
沈笙没有回答，而是凑近吻了吻霍云的鼻尖。这个简单亲昵的动作比任何情话都更让人心动。
霍云把沈笙拉进怀里，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与自己逐渐同步。窗外，城市的灯火依然明亮，而属于他们的风暴，正在慢慢平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