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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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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暮敲开13-11房门时，阿柒正吃着三明治坐在凳子上，一寸寸看蜷缩在角落里的兔耳少年。
见人进门了，眼皮都没掀：“哦你来了，这小兔子不让人碰，这血都快流干了。”
关莨从厨房走出来在桌子上又放了点面包片、煎蛋、西红柿、培根等常见的三明治夹层，朝着人打了个招呼，就指着门口到角落里那一小溜血滴。
“血都没给你止住，还疼吗？”远暮缓步上前，声音放轻了很多，“你叫什么名字？我指的是你原本的名字。”
兔耳少年还缩成一团头都埋在腿上，背后靠着墙角才勉强有些安全感，听见头顶有声音在响，却好像没能从刚刚被人挖去印记的阴影里走出。
远暮也蹲下身，侧头去看少年：“如果你还是怕的话，可以变成小兔子。你是不是有些冷，我们不会把你带去其他地方的，只是想问一些问题。”
少年终于听清人在说什么，抬头看着面前的青年，果然在下一秒重新变成了一只小小的兔子。
远暮松了口气，从道具栏里拎出来止血工具给兔子止血，念念叨叨地问他：“刚刚你和阿柒说，要找我，不过看起来你还没有想好。你可以不用担心，先在这儿养伤。不想出门的话就住到我那儿去也行，阿柒和关莨这不太适合你个小兔子住。”
“住呗，我又不害臊。”阿柒吊着眼角笑，被关莨拧了一把胳膊才笑眯眯收回眼。
兔子背过身不应答，只是睁着眼睛去看面前这个，和自己的脸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我们以前有没有见过？”远暮注意到兔子的视线，看了一眼把伤口包扎好，又拉过来一片面包片推到兔子嘴边，“你是不是因为我也承担了很多？”
除了远暮。
大概没人会这样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疑虑。
尤其，是对一只被人抛弃的兔子。
兔子身上的疤还在痛。
它不懂，为什么会有人用这么认真又带着亏欠的目光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兔子。
它摇了摇头，却不肯吃东西。
远暮眨眼又换了个西红柿片放在人眼前：“你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人形的样子。那你可以一直都只做兔子。”
兔子咬了一口西红柿，却不肯再听了。他垂着耳朵把自己包成一团，像是要睡了。
远暮微眯了眯眼，碰到兔子时没见到它反对，说了声换个地方睡，才重新把兔子撞到口袋里准备安置在自己房里。
走前，远暮想起个实在紧要的事：“你们一会儿准备出门吗？”
“欢叔说能带两个人再去趟7楼，我和关莨打算再去看看。”
远暮点头，和人摆了摆手：“好，那我先去趟去2楼换个房间，然后再去14楼看看。刚路过听到051在给警卫们安排14楼要加强防范，我估计到时候7楼的人也能少点。”
“嗯对了，你刚去船长办公室有找到什么吗？”阿柒想起这人没和他们一起行动的几十分钟。
远暮开门的手顿了顿：“哦，就是确认了下，我和我老大确实已经在专属标记的名册里了。还有的话，他那办公室有一条可以直通拍卖场的通道，和虹膜道具也进不去的内室。”
阿柒看着他背影，和身边人念叨：“你说，远暮跟在林怀身边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怎么变过，是他本心实在坚定不会被外物干扰呢，还是林怀他就是动用了什么手段，非要护着人‘初心不变’呢。说起来，他两都挺疯的……”
关莨在人头顶蹭了下：“这话别让林怀听见，他护短。”
“这么说，远暮也不能听见，他双标。”
远暮本来想着，老大不在，自己在那破门板后撑几天也还可以。但想起人嘱咐，还是乖乖奔着2楼去了。
结果刚说明情况，拿到了13-02的房卡，转身就看见一个穿着巴洛克-洛可可时期深紫色长裙的贵妇正盯着自己看。
那双眼睛实在好认。
完全不同于NPC的僵直和机械。
好奇又纠结地看着他。
远暮眨眨眼又开始发挥特长朝人笑：“姐姐在看我？”
来人脸色被一声姐姐喊的有点儿红，她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那个，你认识一个，和你差不多高的大美人吗，他让我来2楼碰碰运气。”
远暮心头微动，知道人安全，放下心来：“叫我六六就行，怎么称呼你？”
她眨眼似乎也在考虑：“于……”
“不要真名哦。”远暮看出人犹豫，“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真名。”
“那你叫我小丝吧。”
远暮带着人一起向电梯走：“你刚刚进来？”
小丝说起这个声音都虚了不少：“说到这个，我进来四五天了。刚开始根本控制不了这个npc的身体，今天开始，才能短暂的活动一下。而且，我这个npc她本身居然喜欢一条蛇！还是条吃人的蛇！我现在一争抢到控制权，第一时间绝对是把蛇关在房间，不然觉得自己也离死不远了。”
“吃人的蛇？只吃人吗？”远暮脚步顿了顿。
“不是，我也就见过一次。格蕾丝……哦这个npc本意识叫这个名字。我刚来那天，我看见格蕾丝把她的蛇和十多个人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小丝想起血腥暴力的画面，有点儿忍不住想要干呕，“十多个人，她就坐那儿看着，看着骨头都没吐出来。”
“也就是说，距离它上次吃东西，已经是三四天前的事儿？”
小丝没呕出来，听见人讲话吐都不吐了，磕磕巴巴接了句：“对了，格蕾丝买的那条人鱼，就是给那条蛇充饥的。”
“那条人鱼不能死。”远暮想起那人鱼看不清的脸，“人鱼在哪儿？蛇在哪儿？”
小丝表情有片刻扭曲，又被她强行摁了回去：“人鱼在8楼0号房，蛇在13-01房间的笼子里。”
远暮看着就在自己隔壁的房门，正要拉着小丝用房卡打开门，身后小姑娘的声音骤然变了：“你是？”
远暮正要拉门的手一僵。
他后退了一步，看着手里房卡又看向房间号，看了好几次才发现懊恼地冲人笑了笑：“对不住，走错房间了，我在隔壁。”
格蕾丝眼中没有半点儿亮色，明明是蓝色的瞳孔，却沉的像夜晚掀起的海浪。她看着远暮刷卡进了13-02的房门，才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远暮打算从窗户爬过去。
还没等实施，窗户刚拉开，就听见隔壁噗通一声，然后就是一阵清脆的骂人声。
他一愣，果断拉开房门。
门口一瘸一拐站着的人手里拿着跟棍子，她揉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我刚才清醒了一瞬间，其实只是想试试，给她砸晕了。你那儿有没有安眠药啊，这招儿我估计也就能用这一次。”
远暮被人举动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把安眠药连带着纱布药酒都递过去：“用我帮你包扎吗？你房间那条蛇没事了？”
小丝——一个能徒手把自己干晕的小姑娘，听到蛇还是瑟瑟发抖，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问：“它好像，有点儿饿虚脱了。我给它点了外卖，你说，它能吃吗？”
“？”
远暮看着三个厨师拎着六大兜子海鲜站在13-01门口敲门：“你指的外卖，是这三厨师？还是他们手里的海鲜？”
“……”
远暮继续火上浇油：“厨师的话，我想你其实，不用给钱了。改成烧纸好一点。”
“……”
如果不是看在远暮长得帅。
小丝大概已经要把门甩在人脸上了。
她让厨师把海鲜放在门口，甚至拒绝了远暮提出赔礼道歉的帮忙，自己抬脚一个个袋子踢进了房间。
然后就抬着脚和那条蛇对视了。
刚还霸气四溢的人抖了抖腿，指着那一堆海鲜：“吃这个。”
那条蛇凑上前闻了闻，又爬回地上。
“只有这个了，我不能带你出门。”小丝推着一袋子海鲜到笼子前，“小……大蛇，给你吃这个，先填填肚子，好不好？”
小丝在那袋子海鲜里参杂了点儿安眠药，没一会儿蛇睡过去了，她本人直觉不妙转手就开始赶人：“带不出去就行，一会儿格蕾丝还要和人约会去14楼呢。”
远暮给人简单包扎了下，又在蛇旁边敲敲打打弄了不少动静，确定今晚确实出不来了，出门前还在笼子上加了道效果加倍的道具，才终于放下心：“你睡会儿？我得先走一步了。对了，老大他怎么样？”
小丝愣了愣：“？”
远暮笑：“大美人，怎么样？”
小丝神色古怪：“他挺好的，喊贝斯尔一口一个主人，欢实的很。”
“……”换成远暮开始冒省略号了。
“说起来，好奇怪。那个贝斯尔，好像是变态。”小丝想起那人神情，“好像斯德哥尔摩严重晚期了，那个兔子说不要就不要了。还在回忆一个仇人，听他意思，那仇人都差点杀死他了，还脸兴奋的在那回忆呢。”
说到这小丝又顿了顿：“没看见他身上有伤啊，他不会是玩儿强制爱玩脱了……”
“完蛋。”小丝站起身，一脸惊恐地捂着头，“好像她……”
远暮被迫终止了探听，几步之间就闪退出房间。
要命。
远暮拍了拍胸口。
这也换的太快了，再来几次，估计自己也要跟着有第二人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