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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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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梵的师兄白治打来电话。
“喂?师兄?嗯,好。”
挂掉电话,“我师兄刚到,他跟部队那边一起处理,就不用咱们管了。”
祝为卿点点头,坐到床沿,他有些懊恼地捂住额头。
天啊……明明应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在那种危险的地方,也有些太松懈了。
其余的嘉宾早早就回到民宿收拾行李,听说他们平安回来也都敲门过来看望。
祝成玦更是拉着祝为卿里里外外看过一遍,最后只叹一口气对他说了句“没事就好。”
祝成玦想要祝为卿跟他一块住。
祝为卿却是先看向裴梵,“你去哪?”
裴梵摸了摸耳根,“我们道观又来活儿了。我得去一趟。”
祝为卿点点头,“我跟你一起。”
祝成玦默了默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晃。
裴梵也很震惊,“为什么?”
“免费帮忙还不愿意?”祝为卿挑了挑眉。
祝为卿身手确实很好,和他在道观里受过教导的招式不一样,更加利落。
虽然有祝为卿帮忙确实很好……裴梵还是默默背手掐了个卦。
“喂,别偷偷摸摸的算卦,我想去。”祝为卿的声音语调向上,抬眼看向裴梵,是他没见过的生动形象。
于是裴梵停下算了一半的手,“……”
和祝为卿一起抬眼看向祝成玦。
祝成玦对着两道询问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不、”
“我哥同意了。”祝为卿打断他哥。
“?”裴梵和祝成玦都看向他。
祝为卿有些任性地一仰头,“我哥到最后还是会让我去的。”
在祝为卿的撒娇大法攻势下,祝成玦还是让他和裴梵一块去了。
但是祝为卿本人却不承认他在撒娇。
在听见裴梵有些调侃地对他说还蛮会撒娇的时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否认到“没有在撒娇,我只是在和他表明我的坚决。”
裴梵当着他的面扬了扬嘴角,那分明就是在撒娇,不然祝成玦怎么会突然闭上嘴带着明晃晃的笑意看他。
祝为卿瞟了一眼裴梵,知道他大概认定自己就是在撒娇了。撒娇就撒娇吧,他还是询问裴梵要去干什么。
“有个村子宗族要做法事,正好下次拍摄离那儿很近。我师兄走不开,就把事情托给我了。”裴梵打开手机订了最近的一趟高铁。“走吧,大概两三个小时就能到。”
“你们道观只有你和你师兄在忙吗?”祝为卿跟上裴梵的脚步。
“不是,别的师兄师姐们在其他地方修行。”
两人一路兜兜转转,下了高铁去坐大巴,然后又转了一趟电瓶车。路上有些颠簸,不过裴梵和祝为卿两人已经习惯,到了目的地的时候还有些精神。不过天已经擦黑了。
村子里气氛还挺好的,还有几间砖砌起来的小洋房。村正中间通了十字路口,用新的沥青铺过,上面很平整,没有裂口。两人下车是在村口附近,旁边就有小卖部和饭店。
看起来村民生活不错。
“怎么皱着眉?”祝为卿见裴梵很严肃,少有地皱眉,出声询问。
裴梵这才反应过来“没事。”他放松了脸上的表情,露出几分轻松“可能是路上有些累了。”
两人为了赶拍摄进度和约定好的法事时间,几乎是没有休息就辗转过来。
因此祝为卿也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和村民问了路就往族长家去。
一路上的鱼腥味、夹杂着不知是铜钱味还是血腥味,随着两人越往村子里走越浓烈。
裴梵掩了掩口鼻,最终还是面不改色敲响了村长家的大门。
一位苍老但精气神很足的老妇人给他们开了门,“哎呦,是我家那口子请来的道长吧,快进快进。”说着就给他俩让开了门,引着两人坐到正厅里。
“我家那个去了老大家,过一阵就回来。”老妇人乐呵呵的给他俩端来点心茶水。
裴梵微微弯着腰低着头,双手捧着接过了茶杯。“谢谢您。”
祝为卿也同样接过茶杯,一抬头正巧看到院子里挂着晾的鱼。一路上很多户人家都晾着不少的鱼,祝为卿就顺嘴问了一句“婆婆,我能问一下,咱们村是家家户户都养鱼吗?”
“几乎是吧,家家户户都有鱼塘。所以我们村子里有些鱼腥味。”老妇人口齿清晰,精神很好,也很健谈。
被祝为卿一句话打开了话匣子,跟着两人说了些话。
“我们陈家村不说世世代代了,也都有个百年了,一直都靠养鱼卖鱼为生。近几年生意好了很多,好几家前不久才盖了新楼,市里也给铺了路,生意就更好了。”
“上次大家合伙找的道长做法事,大家都赚了那么多钱,今年就想着找更厉害些的道长来。”
裴梵听见这话也不接茬,冲着老妇人笑了笑,低头吹散茶的热气。
两人茶喝了没几口,族长就回来了。
天色渐沉,族长给两人安排了后院的一个住处。
住在一块,两人也没什么不适应,稍微收拾了不多的行李就各占一半的床和衣躺下。
“快睡,明天早上五点之前就要起来。”裴梵闭上眼睛,在床上躺的板正。
祝为卿应了一声。两人都放缓了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天还是暗的,裴梵听见外边窸窸窣窣的动静皱了皱眉,睁开了眼。
就和一双亮得惊人的眼对上。
裴梵双眼一缩,手比剑诀,并不犹豫,冲着那张脸就要刺去。
那人往后一仰,顺着裴梵的力道,很轻盈的落在地上。
那人看着身形很小,眼睛却很大很亮。带来一阵潮湿水汽。屋内那股鱼腥味、混杂着铜钱味、还是血腥味,总之气味更加浓烈了。
裴梵腰腹用力,坐起身来,索性法剑开过光又认主,这会儿用手一摸就摸到了,提在身前。
那人见到梵逸剑身形一晃,两枚铜板冲着裴梵面门而去。
被裴梵提剑一挡,发出沉闷的嗡鸣声,震的裴梵手腕有些抖。
不过他立马反应过来,左手捏出来个符,带着火光就冲着那人去。
被一阵水流呲灭,一股白色的水汽弥漫,等裴梵刺过去时,那人早就不见,只留下地下一大团水渍和屋内混合的气味。
声音不小,祝为卿早就也被吵醒,这回坐在床上出声询问,“被他跑了吗?”
裴梵有些头疼,按了按太阳穴,“是啊。”一声叹息。
“什么时候醒的?”裴梵自己没睡好,声音恹恹的。
“你坐起来的时候就醒了。”
“现在什么时候了?”裴梵挑开窗帘,外边还是黢黑一片,夜深人静,没什么声响。
祝为卿还很清醒,打开手机看了眼,“凌晨两点。实在担心的话我陪你出去看看。”
“我自己去吧,咱俩总有一个人要有点精神。”裴梵打了个哈欠。
“我可比你精神多了。”祝为卿已经下床穿好鞋了。
索性祝为卿已经醒了,又怕那人再回来。裴梵随手扯出两件外套披在两人身上,又把自己的挎包背好。顶着夜色出了门。
大抵是黑暗滋生秘密,又或许是夜晚的月亮照不亮人心丑陋的一面。
裴梵和祝为卿本想走正门去村子里看看有没有别的人家遇到邪祟,却正好见到族长和另一人压低着嗓子争吵。
对于这种巧合裴梵并不意外,巧合也是因果中的一部分,既然被他听到了,这也就算他的因果。
于是他很轻车熟路的拉着祝为卿蹲下,不远不近的听着。
另一人应该就是族长的儿子。
陈族长:“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他压低着声音,不时瞟一眼后院,显然是顾及着裴梵他们。
陈延宗:“我可就这一个儿子!”他显然是不太顾及的,发起疯来不管不顾,声音很大。
陈族长:“你大哥不也……!”他声音渐弱,带着几分心虚。
陈延宗:“那是你!我可不会像你这么窝囊!”陈延宗最后生气的走了,一路上碰倒不少东西。
陈族长一下坐在椅子上,椅子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吱扭声,和他长长的叹气声混合着。
裴梵和祝为卿对视一眼,两人找了别的小路,翻墙出来。
折腾了一阵时间自然不充裕。两人只能加快脚步。
“你有没有觉得那股气味更浓了?”裴梵忍了又忍,还是打出来个喷嚏。
祝为卿倒是很冷静,“有些。”
裴梵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最终还是用手挡上口鼻。“早上做法事的时候我怎么办?”裴梵哀嚎了一声。
祝为卿没接话,远远的看见了一道身影闪过。和袭击两人的身影看起来差不多,拽了拽裴梵的衣袖拉着他追过去,不远不近的跟着。
那身影七绕八绕,带着两人围着村子打圈。
那身影看起来很小,借着天微微发亮,可以看出是个小男孩。很灵活,像是要把两人甩开。
不过裴梵跟得很死,直到走到村外的鱼池边那身影也没找到机会。不过天快要亮了。
村外没什么遮挡物,裴梵和祝为卿已经光明正大的跟着小男孩走了很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