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C4 ...
-
攻四惊颤,紧接着狠狠地推开他,撑着身体要下床。
可他刚站起来,腿一软,整个人朝着地面倒去。
受眼疾手快地伸手拽住了他。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攻四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他宁愿摔在地上,也不愿被受扶着。
他挣扎着想要推开对方,可受的手臂却牢牢地锁住了他的腰。
“阿峤。”
受轻声唤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你明知道你逃不开的。”
攻四的指尖狠狠地攥紧了布料,眼眶微微泛红。
“你究竟凭什么觉得......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受轻笑了一声,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
“因为你本来就是独属于我的缪斯。”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笃定,“我们从心到身都很契合。”
“你爱我,不是吗?所以在我玩腻那天,你最好不要想着离开我。”
攻四愣住了。
他瞪着岑枝,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你……”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没办法措辞,薄唇嗫嚅,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受歪了歪头,轻声笑道:“艺术家都是疯子。”
他的目光落在攻四微微颤抖的睫毛上,“你早该知道的呀,宝贝。”
“从你招惹我那一刻起你就应该做好准备的。”
受拂过对方起了反应的地方,眼中已然胜券在握,戏谑道——
“但,你敢说你就正常吗?”
攻四的呼吸顿了一下。
他的手指攥紧,眼底闪过一丝溺水般痛苦的挣扎。
岑枝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们本来就该一起疯的。”
他伸手,缓缓地抚上攻四的侧脸,声音轻柔得像是一片羽毛。
“别再骗自己了。”
手指继续向下,受跨做上来,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
“唔......!”
钝痛夹杂着快感疯了一般涌上来,攻四不可遏制想要弓起身体躲避,可窄瘦的腰身被受用力握住,紧接着受手指用了几分力气。
“呃——!”
痛楚沙哑的闷哼再也抑制不住,攻四最后一分反抗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他像一尾脱水的鱼,狼狈地只能在昔日爱人怀抱里喘息。
受享受着他的虚弱。
他施施然将自己的东西送进了受伤的那里。
然后在攻四骤然绷紧时用了点劲。
“我本来不想这样的,宝贝。”
受的身材并不是时下那种纤细型,相反这也是他在圈子里吃香的原因,薄肌训练得当,荤素上下不忌,所以能够玩得够开,一直处于下位也只是因为懒得动。
受俯下身去,安抚地亲了亲攻四因为疼痛而覆上冷汗的额头,“但你实在是有点意料之外的难搞。”
“无所谓,对象是你的话,多点耐心和特殊待遇也正常。”
他轻笑一声,带着点温柔的狠意——
“我上心了。所以阿峤,你永远也别想和我撇清关系,明白吗?”
痛楚中,攻四的心脏狠狠地缩紧。
这算什么?
攻四失神地想。
算报应吗?
“你是我的。”受的手指按住攻四的肩膀,力道之大,仿佛要把他嵌进自己的生命里。
“从我在演奏厅外第一次吻你的时候,你就是我的。”
“呵。”
受想起什么,轻笑了下,“你知道吗,第一次在金色大厅见到你时,没忍住,害我在包厢里自给自足。”
他颇有些夸张地带着点委屈喃喃,“真是......都多久没有自力更生了,我那时候就在想,你不应该在那里的,不应该在台上......”
“你本来就应该穿着那一身该死的燕尾服来给我口。”
语句极尽粗俗羞辱。
攻四死死地盯着他,覆了层水雾的眼底满是怒意。
他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最终没有再开口。
只是身体反应骗不了人,那里本来就被使用过度受伤,根本经不起摧残。
淡红色的血丝渐渐涌出。
攻四痛得发颤,但他没有发出哪怕一声,面色苍白得吓人。
受看着他的反应,眼底划过一抹深意。
“痛了要说啊,”他故作怜惜,按了按那里,“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不舒服。”
“这可是你教我的,笨蛋阿峤。”
攻四几乎呕血,他紧闭双眼急促喘息,面色苍白像个死人。
受见状也不欲再激他,草草做完起身,社在了外面。收拾完一切后轻轻拉了拉被子,盖住攻四的身体。
“算了,我委屈委屈自己放过你。”
“睡吧。”他的声音依旧轻缓,“等你养好精神,我们再慢慢算账。”
攻四睁开眼,定定地看着他,视线疲惫漠然,像是在看死人。
受笑了笑,目光晦暗不明。
他嗓音柔和,视线中却氤氲着疯狂的兴奋。
“晚安,我的阿弗洛狄特。”
夜色沉静,受坐在窗前,点燃了一根烟。
窗外的城市灯光璀璨,他眯着眼,望着远方,指尖夹着的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手机屏幕亮起,是攻三的信息。
【你果然把人带走了。】
受勾唇,慢悠悠地回了句:【不然呢?】
攻三:【可惜了,没吃到,原本我们还想看看他能撑多久。】
受的眼神冷了下来,烟雾缓缓地在空气中扩散。
【你们玩得太过了。】
攻三倒是笑了,回道:【那又如何?你不是一直不在意这些吗?】
受没有再回。
他掐灭了烟,起身走回床边。
攻四仍然在熟睡,眉头轻轻蹙着,像是梦中仍带着不安。
受伸手,缓缓地抚平了他的眉心。
这个人……真是倔强得让人头疼。
他低笑了一声,俯身在攻四额头落下一吻,正要离去,却见攻四习惯性深处手,修长漂亮的手指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是无数次深夜做出的下意识举动后的习惯。
源自于攻四从来没有过的安全感。
“真可爱。”
受盯着手腕处轻声道,眼神晦暗不明。
他原以为这场游戏终究会是自己的胜利,可现在,他开始怀疑了。
翌日清晨,攻四醒来时,受正倚在窗边,悠闲地看着一本画册。
攻四撑着身体坐起,眸色沉沉。
受听到动静,抬眼看他,笑了笑。
“醒了?”
攻四没说话,只是目光冷淡地看着他。
受将画册放下,走到床边,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早安。”
攻四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瞬,随即冷漠地别开头。
“你还不走?”
受似乎被他的话逗笑了,伸手捏住他的下颚,逼他与自己对视。
“我要是说不走呢?”
攻四眯起眼,冷淡的眼底透露出厌恶。
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眼下仍是虚弱,但已经不再像是前几天紊乱期那样糟糕。攻四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正要掀开被子下床,“......那我走。”
行动莫名其妙受阻,他被反作用力拉扯向后,跌撞着就要摔倒。
受扶住他的腰身。
攻四视线却死死盯着脚腕上银色的锁铐,冷淡的神色变为惊愕——
“这是什么?!”
受却毫不畏惧,反而凑得更近,轻声道:“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来不轻易放手。”
攻四的怒意瞬间升腾,他用力拽着脚上的银色锁铐,试图挣脱束缚,可那冰冷的金属死死贴合着他的肌肤,甚至带着微弱的电流,稍微用力,便有细微的刺痛感蔓延开来。
受淡淡地看着他挣扎,目光甚至带着些许玩味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坐到床沿,修长的手指搭在锁铐上,轻轻弹了弹:“别浪费力气了,攻三他们家做的,你知道的,他们家一向对这种东西的出品很有保证。”
攻四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下暴怒,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觉得呢?”受轻笑了一声,眼底闪烁着暧昧而危险的光芒,“怎么突然变笨了,阿峤?”
受直视攻四愠怒的视线,摊了摊手。
“我承认我是失误了一步,但没关系,反正左右都一样,你还是我的就行。”
他顾自说道,“要我说这事情真的被搞得很复杂,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不是吗?以往那些人都求之不得,我真是不明白你一直在执拗个什么劲......”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攻四低声问道,嗓音里透着些许颤抖。
受倾身而下,温热的呼吸洒在攻四的耳畔:“我最完美的藏品。”
攻四猛然推开他,脸色苍白,眼神冰冷到了极致。
“你做梦!”
受倒也不恼,耸耸肩:“无所谓。你有大把时间反抗,而我恰好,也有足够的耐心。”
他起身朝外走去,攻一正倚在门框上,面色淡然,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看着他缓步走出来。
“翻车了?”攻一嗤笑一声,语气淡淡。
受扬了扬眉,笑意凉薄:“关你屁事。”
攻一眯了眯眼,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似笑非笑道:“确实,你高兴就好。”
受冷哼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狗。”
“怕不是吃过一次还在回味吧?”
攻一却没再回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受一眼,随后朝房间里扫了一眼。攻四还坐在床上,脸色冷得像冰,身上的浴袍凌乱,露出瘦削而精致修长的肩颈。
攻一眸光微闪,随即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随口道:“真是恶劣啊。”
夜色深沉,窗外的霓虹灯光透过落地窗映进房间,光影交错,洒在攻四苍白的脸庞上。他垂眸盯着自己脚腕上的锁铐,指尖微微颤抖着,眼底的情绪翻涌复杂。
攻四紧抿着唇,目光冷漠如冰。他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但此刻的处境……无疑是他最不愿面对的。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时,房门再度被推开。
一道温润柔和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带着一丝无可挑剔的平稳与耐心。
“还没睡吗?”
攻四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攻二一贯温润的面容。他穿着一身修身的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你还好吗?”攻二的声音很轻,带着医者特有的耐心与关怀。
攻四没有回话,只是冷淡地看着他,目光微微闪烁。
“岑枝有时候确实太过分了。”
攻二在床沿坐下,温柔地看着他,“但你也知道,他的占有欲向来如此。”
“平时玩玩也就算了,但只要认真起来那股疯劲谁都招架不住。”
“你来劝我妥协的?”攻四笑了下,语气讥讽,“以一个帮凶的身份?”
攻二轻叹了一声,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无奈:“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并不是没有选择。”
攻四的手指微微收紧,神色冷漠:“选择?你是说让岑枝把我像收藏品一样锁在这里,等着他玩腻之后再丢掉?”
“你们上流社会的一贯玩法,不是吗?”
攻二凝视着他,嗓音温柔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江与峤,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如果岑枝玩腻了,他只会毁掉你。”
攻四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们一个个都疯了。”
攻二却没有生气,反而轻笑了一下:“也许吧。”他顿了顿,随即语气低柔带着一□□哄,“但我和他们不一样。”
攻四并不看他,视线落脚点在窗外。
他当然知道攻二是什么样的人。
温柔,耐心,永远都像春风一样和煦。同样作为老牌世家继承人,有别于攻一的危险深沉、攻三的轻佻霸道和受的疯狂妄为,攻二永远优雅、克制,却从不轻易介入别人的世界。
戴着面具的狐狸,吃人不吐骨头。
攻四自嘲般笑了下。
这么一群人。
这么物以类聚的一群人。
究竟是多么伟大的爱让他兀自沉沦到蒙蔽一切。
落到这步田地,可不就是活该。
攻二微微垂眸,目光柔和得仿佛可以溺人,他伸出手,轻轻地拂过攻四额前的发,语气轻柔而耐心:“你其实很清楚,我并没有恶意。”
攻四冷笑了一下:“恶意?在你们这里,恶意和善意有什么区别?”
攻二顿了一下,似乎并不意外他的态度,反倒笑了一声,语调温润:“如果你觉得没有区别,那你大可以选择不接受。”
他微微弯腰,轻轻拉起攻四的手,将右手撑着温热牛奶的玻璃杯递给他。
攻四皱眉。
触感不对。
他视线轻扫杯底,神色一瞬间变得复杂。
“这是什么意思?”
“你很聪明,不是吗?”攻二微微一笑,语调柔和,“我只是递给了你一杯助眠的牛奶。”
攻四的眼神沉了沉,缓缓地抬眸看向他:“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攻二耸耸肩,“有趣,这部就够了。”
他起身,俯身在攻四耳侧低语,气息温热:“你要明白,江与峤。”
“在这个游戏里,最危险的不是岑枝,也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攻四的身体微微一僵。
攻二垂眸看向他,声音很轻:“......是你自己。”
“你一直以为你在反抗,但却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深地陷进去。”
他顿了顿,唇角掠过一抹极淡的笑意,语气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诱导——
“但归根结底,你才是这场游戏最大的变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