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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故事的开始 ...

  •   人类总爱用“命运”为巧合镀金,可我们的初遇廉价得像便利店过期的草莓牛奶——一个蝉鸣聒噪的午后,校门口沥青路被晒出油腥味的日子。那天的云朵像刚拆封的棉花糖,蓬松地挂在蓝得近乎透明的天空上。
      你从铁栅栏里滑出来时,整个夏天突然失焦。
      白色校服外套被风鼓起,像鸽子的翅膀,袖口卷到手肘,小臂线条像一道未干的钢笔水痕。滑板轮子碾过地面时,细碎的金色阳光在你发梢跳跃,仿佛有人撒了一把星星在上面。滑板砸向地面的闷响中,你单脚踩上板尾,碾碎了一地蝉尸与阳光。经过我身边短暂停留,我看着你弯腰调整鞋带的侧影,睫毛在脸颊投下小小的阴影——那么轻,那么淡,却在我心里砸出深深的印记,连你脚下扬起的尘埃都成了慢镜头里的雪花,每一粒都在夕照里闪着微光。
      我至今记得你掠过时扬起的风里,有薄荷糖、铁锈和晒过头的沥青混合的味道。
      那刻的我变成被钉在标本框里的昆虫。右腿想追上去,左腿却扎根成行道树。视网膜贪婪地吞食着你远去的背影:后颈被汗浸湿的碎发,校服下摆掀起的刹那露出的腰线,还有滑板轮子碾过减速带时,你膝盖微微弯曲的弧度。
      最可耻的是,我甚至爱上了你扬起的灰尘。
      它们悬浮在斜照里,像一场小型沙暴裹挟了我的呼吸系统。当你消失在拐角时,我的肺仍然在模仿滑板划过路面的频率颤抖。
      我曾嘲笑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诗人捏造的童话,可当你滑过我面前时,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童话里总要有魔法——因为真的会有某个瞬间,让人甘愿相信奇迹。“一见钟情是颜控的遮羞布”这句被我写在日记本扉页的真理,在你出现的第一秒就坍缩成谎话。原来真的存在某种美学暴力,能让人在0.3秒内被剥夺所有理性。我的脑浆沸腾着,像有千万只蝴蝶正要从中破茧而出。
      任凭灵魂正在经历宇宙大爆炸,现实我却只是站在原地,任由你的背影把我的年少时光裁成两半:
      遇见你之前,
      和遇见你之后。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故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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