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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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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想要呢?”涅照阙的手在烯九绝的左胸膛处,轻轻打着圈,心中暗恼:麻嘞个B,她就不该鬼迷心窍一时对烯九绝心软,方才一瞬,她是真想治好他,可这狗东西当真欠杀。
她的空间里藏着上百种剧毒,若烯九绝真敢将这恶心之物放入她体内,她不介意与他玉石俱焚!
当真是失策,原书中可不曾写明,还有蛊虫这般令人作呕的东西,纵使她早知书中人事与那书本身毫无干系。
书终究只围着主角打转,而这世间众生,皆是血肉鲜活的变数。
“傀儡蛊生的如此好,本殿的皇子妃怎会不想?”烯九绝咬破指尖,将血滴于蛊虫身上,那虫吸了血,愈发躁动不安,他将涅照阙的手腕拽起,把玉坛置于她腕间,笑意愈发邪肆:“看来你很是中意。”
方才,涅照阙不知用了何法,竟将他体内未完全压制的焚情焰平息了片刻。
那舒适之感令他心生前所未有的危机,无论她是误打误撞,还是如他猜测般能解毒,都必须牢牢掌控在他手中。
傀儡蛊珍贵,他十年才养出这一条,也不算辱没了他的未来皇子妃。
烯九绝压下心中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饶有兴致地看着蛊虫从坛中爬出,朝那雪白肌肤蠕动而去。身为权谋者,他绝不容许外人握其命脉……
“烯九绝,你若敢让这腌臜之物入我身,我便是做鬼,也绝不饶你!”
蛊虫即将钻入她腕间的一瞬,涅照阙猛然向前倾身,脖颈直直撞上悬于颈前的剑锋。纵使雾隼收势极快,她颈间仍渗出一线殷红。
烯九绝凤眸骤暗,眼底映着那抹血色,直直对上那双冷漠的狐狸眼,眼前人决绝的模样如利刃刺入他心间,待他回神时,掌风已震碎蛊虫,内力将其碾作齑粉。下一瞬,他俯身含住她颈间伤口,舌尖轻舐,似要将那抹血色尽数吞入腹中才肯罢休。
“你是属狗的么?”涅照阙一把将他推开,强压下肌肤上传来的酥麻,调侃:“殿下,怎能亲手捏碎了要送与我的聘礼。”
烯九绝踉跄后退,雾隼疾步上前扶住。他唇角溢出一丝血迹,在苍白的面容上显得格外刺目。
涅照阙摊开双手,瞧了瞧,她的劲儿有那么大吗?
随着烯九绝一口浓血涌出,雾隼神色骤变,急声道:“主上!”
“无碍。”烯九绝接过雾隼递来的帕子,拭去唇边血迹,强压□□内翻涌的杀意与情欲,嗓音低哑:“送她回去。”蛊虫反噬,引得他体内剧毒再次发作。
“是!”雾隼咬牙应声,随即快步移至涅照阙身前,抬手作请:“走。”
“为何改了主意?”涅照阙驻足门边,回眸瞥了一眼如蛰伏猛兽般隐忍不发的烯九绝,眸中情绪复杂。理智告诫她,此刻的烯九绝危险至极,她该速速离去,却在临出门时,终究忍不住问出了口。
方才她赌赢了,赌烯九绝不会让她死,否则也不会仅以蛊虫相胁,活着的她,可比死物有价值多了,只是她未料到,他竟会亲手毁去蛊虫。蛊虫反噬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吧?既如此,他便好好受着。
从前,她什么没见过?区区蛊虫,她本不放在眼里。即便那虫子入了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过些时日也会被她的治愈系异能净化殆尽。
只是,她绝不容许任何人强行往她体内放东西,针头不行…芯片不行……虫子亦不行。
果然,心疼男人只会自讨苦吃,这狗东西,活该受着。
“你的血好香。”门扉合拢之际,一声低语似有若无地飘出,似在回应她方才的问话,又似一声自嘲般的呢喃。
“我的人呢?”门外,涅照阙淡淡问道。
“醒来自会回去。”雾隼冷声答道,目光未抬,袖间却悄然钻出一条翠绿小蛇,朝她嘶嘶吐着信子。
涅照阙轻笑,指尖轻点小蛇的脑袋,小蛇呲牙抗拒,却未躲开。她转而问:“会蛊的是你?”
“你该走了。”雾隼语气冷淡,似不愿多言。
“现在我就要将她带回去。”涅照阙语气坚定,她带来的人,岂有带不回去的道理?
随手撕下一块衣料,将脖颈缠起,心中暗笑:再不遮掩,伤口便要愈合了。治愈系异能也就这点好处,怎么折腾,身上都不会留下伤口。若叫这黑脸青年瞧出端倪,以他对自己的不待见,难保不会做出什么举动。疯子的下属,又岂会是正常人?
雾隼不答,径直将她引至一间偏房,随她在此等候。不多时,一名戴面具的暗卫抱着昏迷的铃铛走了出来。
然后,涅照阙随其出了冷府,默许了雾隼等人的护送。
她惜命得很,若有人深夜潜入她房中行刺,见她不在,半路劫杀也未可知。
这古代高手如云,纵使她身手敏捷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如今根基不稳,空间和异能都不能轻易暴露,方才……就当她是发了蠢。
若她所料不差,烯九绝的手下皆是隐匿高手,丧尸与异能者可做不到……笑话!这冷宅暗处隐了这么多人,她竟一个也不曾察觉,古代武功,当真不可小觑。
涅照阙刚离开祠堂不久,燕拂商便匆匆赶来,推门而入。甫一进门,他就挨了自家主上一掌。
“主上,您瞧清楚,是我啊!”燕拂商捂着胸口,暗自庆幸常年穿着金丝软甲,否则这一掌下去,怕是内伤难逃。他扒开耳鬓两缕龙须,让烯九绝瞧得仔细些。
“下去。”烯九绝看清来人,冷声吩咐。
“得嘞。”燕拂商应声,行至牌位前,恭敬一礼,随即钻入长桌,在地面轻敲几下,地砖徐徐打开,露出一条暗道。家奴装扮的暗卫探出头来,唤了声:“燕公子。”随即钻出,朝烯九绝行礼:“主上。”而后退至一旁。
“乖乖的,怎又发作了?”燕拂商看着烯九绝赤红的双眼与周身暴戾之气,赶忙扶他下了暗道。
在醉云间,主上的毒就隐隐发作,回来后便泡在寒潭中,连泡了几个时辰,怎的刚出来又发作了?那涅二姑娘究竟做了什么,竟将主上刺激至此?待雾隼回来,他定要好好问个清楚。燕拂商一边扶着烯九绝下暗梯,一边暗自思忖。
暗门在二人下去后缓缓闭合。留在祠堂内的暗卫仔细检查,确认无痕后,上了柱香,便退出祠堂,守在门外。
涅照阙回到弦月轩将铃铛安置妥当后,便躺下补觉。白日里,等着她的事定然不少,何况酒楼才重开一日,她还有许多事要做,需得好好休息。然而,临行前烯九绝的模样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她轻叹一声,自嘲道:“美色误人。”随即拉过薄被蒙上头,强迫自己入睡。
涅家地牢
苏婉彤与其父苏岳被扣在刑具上,四肢动弹不得。
只是比起苏岳的完好无损,苏婉彤的华裙已被鞭痕撕裂,血迹斑斑,显得格外凄惨。
涅震坐在昏暗的刑房中央,辨不出神情,手中茶盏轻晃。涅明从外走来,附耳低语:“二小姐已归。”
“嗯。”涅震轻应一声,手中茶盏稳稳落于案上,看向苏岳,“兄长,事到如今,仍不肯吐露半字?婉彤怕是撑不了多久。”语气淡然,却字字如冰,威压逼人。
苏岳闭目不语,良久才道:“家主,照阙的空言,无稽之谈。您让我交代什么?纵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也没那能耐做对不起涅家的事。”
“你不敢,但你背后的主子,未必不敢。”
苏婉彤缓缓睁眼,恶狠狠地瞪着苏震,咬牙道:“涅照阙那贱……”
话音未落,施刑人的鞭子已狠狠落下。
“若再口无遮拦,这舌头,留着也是无用。”涅震语气平静却透着十足寒意。
“她是骗人的!她所言皆虚!涅叔,您身为家主,怎能寻私,没有证据,就给婉彤定罪?今日就算您将婉彤打死,婉彤也什么也说不出来啊!”苏婉彤换了一副柔弱模样,泪眼婆娑委屈至极。
“我涅震的女儿说是真的那便是真,既不交代,那便继续在此待着”涅震起身,丢下这句话,在苏婉彤的嘶吼声中走出地牢。
“把糖分我,我替你杀了他们。”
“你们人类真奇怪,她都抛弃你了你还要救她。”
“你怎么这么笨,哼,我就知道它会咬你。”
“我从植物身上提炼出来的毒药,你拿着防身,就当是给我读故事的报酬。”
“小照阙,有你真好”
“我很强的,我保护你啊!”
“你快走呀,祂们杀不死我,你不走才是在拖累我。”
“等我回来,小照阙!”
“楚弋!……”随着白光乍现,涅照阙脱离梦境醒了过来。
“抱歉,我食言了,莫要怪我。”她轻揉发胀的太阳穴,睡眼微睁,赤足踏过冰凉的地面。窗棂推开时,暖阳倾泻而入,却化不开她眉眼间凝着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