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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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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照阙面上故作疑惑：“父亲何出此言？”心中却暗忖：她并无实证指认是柳禹泽杀人灭口，说与不说有何分别？纵使说了，柳禹泽如今是“丞相之子”岂是她一介商贾庶女能随意攀咬的？说到底，她不过是不愿涅震与柳禹泽接触，恐生祸端。
柳禹泽既是原书男主，自有气运加身，这也是她先前未将实情告知涅震的缘由。
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需涅震知道，她原以为凭己之力，足以扭转涅家结局。
可自知晓骷髅面是烯宏后，她便明白此人毫无底线。再思及这些年玉澜发生的种种，原书中涅家的下场，与冷、厉两家何其相似……
“罢了，此事无需你一小辈操心。”涅震缓缓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有空便去看看你姐姐。为父只盼你们二人日后能相互扶持。”
“是”涅照阙应声，至于能不能好好相处，得看涅澄悦如何做，她可不会热脸贴冷屁股，也不喜与蠢货打交道。
“父亲可否移至书房。”见涅震准备离去，涅照阙开口。
涅震点头后，涅照阙便跟在他身后去了书房。
“父亲，家中若存有与素弦国相关的信物，还是尽早焚毁为妥。”
“素弦国的信物？何出此言。”
涅震眉头紧锁几欲拧成死结，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几分疑惑，薄唇抿成一条冷峻的直线，略显凌厉。
涅照阙见此便将小说里涅家的结局，以梦为引，稍作润色道出。
“女儿自落水后，接连几日恍惚入梦。梦中，涅家被搜出素弦国皇室信物与诸多往来书信，因此被判定通敌叛国，国君下令诛灭九族。”
“黄粱之梦，安可坐实，你太爷爷乃玉澜开国功臣，敕封定国公，为这江山社稷洒尽热血！你祖父官居首辅、位列帝师，门生故吏遍及朝野！纵是你爹我不成器，好歹也挣下个玉澜首富的名头！这玉澜天下，多少寒门俊杰未曾受过我涅家恩惠？权柄荣华，我涅家可以不屑一顾，但烯室皇族，也配诛我涅家满门？”
涅震怒极，一掌击在案上，震得梁间尘埃簌簌而落。
涅照阙：“……” 有没有一种可能还真诛了。
“人心难测，若有人蓄意陷害呢，不论这梦境真假，父亲应早做防范，如今涅家只是商户，势弱，难免遭人觊觎，防患于未然总归是好的。”
“那皇室信物，应是枚玉佩。”见涅震陷入沉思，涅照阙淡淡补充。重活一世，不必吃的苦她是半口都不会沾，涅震是位好父亲，她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将他夺走。
“嗯。”涅震短促应声声音低沉，显然是将这话听了进去。
“父亲赔付给陶然居的一百万两，女儿会让其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既已将大锅之事托于梦境，若一味揪住不放，反倒适得其反，有些事，该是点到为止，因此涅照阙转移了话题。
“区区百万两银，既能消灾，何需上心，近些日子就在府中好生待着，有什么事，便吩咐涅明去做。”
涅照阙嘴上应承，“好”心里想的却是：银子分明涅家出的，美名却是烯宏所得，还当真是讽刺，既是充为军饷，她何不拿去充烯九绝身后的军。
显盛五年，烯宏在池中“戏水”被人围观，陶然居背后东家怕惹圣怒，连夜使池中莲花盛开，并在池旁立了一个碑，碑上刻着：濯龙池既沐天眷，复沾圣体，命为“落英池”嗣后凡有幸沐浴天泽者，需纳捐一百万两充为军饷，以谢皇恩。烯宏听闻后，龙心大悦，时时出宫驾临陶然居，落英池美名更盛，起初时常有人不“慎”跌进落英池，献出百万两银，后来便少了，总之近七年里，她是第一位冤大头，还是被烯宏迫害的“苦”主。
涅照阙回到弦月轩时，铃铛已然苏醒，见其归来默默跪地不语。
涅照阙轻拍其肩将她扶了起来，“既已休息妥当，便去用早膳，稍后随我出府。”
“是”
一旁的阿桃见状，嘴角微撇，低声嘟囔：“哪有下人比主子起得还晚的。”
涅照阙冷眸扫过去，阿桃便垂首不再言语。
涅照阙到醉云间时，燕拂商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他如昨日一般轻摇折扇，笑意温润，从身后仆从手中接过一木盒，低语：“涅二姑娘，这是我家主子的赔礼，主子让在下转告，昨日是他唐突。”涅照阙挑眉，接过木盒，打开看，竟是枝镂空金玫瑰，花心处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她轻笑合上木盒，淡淡道：“倒是会挑东西。回去告诉他，赔礼我收下了。”言罢，便欲进店，却被燕拂商拦下，“涅二姑娘稍等。”
涅照阙疑惑看他：“哦？”
“在下燕拂商，想与姑娘谈一笔关于冰饮的买卖。”
涅照阙闻言，原本慵懒的神色倏然一敛，眼神冷了几分：“昨日烯九绝可是说过，不打冰的主意。怎么才过一夜，便要自毁诺言？”
燕拂商忙道：“涅姑娘误会，九皇子虽是燕某的主子，但从不干涉燕某行商之事。在商言商，燕某想从涅姑娘这里定一批冰饮，放暮烟阁里售卖，若涅姑娘同意，利润分成，燕某与您五五分。”
“呵，燕公子倒是心急，一早便将本姑娘堵在酒楼门口。看来这笔买卖，是不得不做了。”听完燕拂商的解释，涅照阙心里有了主意，随手将木盒递给阿桃，请燕拂商入店细谈。
暮烟阁，乃瑞京最有名的青楼，夜夜笙箫，生意火爆。若将冰饮置于其中售卖，既不会妨碍醉云间的生意，又能赚得额外银钱。如此送上门的买卖，涅照阙自然不会拒绝。
燕拂商见事已成，合上折扇拱手“那燕某先在此谢过涅姑娘了。”言罢，随主仆三人步入醉云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