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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莫名其妙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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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陈楼两家联姻,端上来是门当户对,私下却是狼狈为奸。最苦的莫属那些平头百姓,在无情的资本剥削下,吞咽着血和泪。赵南锦不只一次提醒过楼父公司制度的问题,却被他一笑而过,“你小子终究是长大了,知道为公司着想,不过商场如战场,谁都不想让自己少一块肉对不对?”
赵南锦无言,开始低头看自己的文件。楼梦勤揉着眼睛从楼上下来,楼父看着自己宝贝女儿眼底的黑青,不由地心疼:“又睡不着?”
失眠是所有年轻人的困扰,楼梦勤也不例外,再加上她本身皮肤白皙,乍一眼看过去,像是被吸了精气。
“爹爹,哥哥早上好。”
赵南锦接过佣人端来的水,摸了摸温度,递给她:“昨晚很晚睡?”
楼梦勤仿佛刚刚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接过水说:“嗯。和铭铭聊天呢。”
小情侣正如胶似漆,楼父不好多说什么,只吩咐阿姨熬点补汤。
“对了哥,你回来几天?”
赵南锦:“那边研究接近尾声,我可以在国内多呆上一段时间。”
楼梦勤拍拍手:“那哥哥可以多陪陪我喽。”看他的眼神似乎飘到远处,她笑了一声:“哥哥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带我去哪里玩呀?”
赵南锦看着她灿烂单纯的笑容,摸摸她的头,没多说什么。
南康医院坐落于定州华阳市,正值旺季,医院也迎来了历史繁忙的最高峰点,陈铭最近加班加点,整天都在猝死的边缘。科室的几个人也都仿佛丧尸入体,毫无精气神。
就连日理万机的柳严河柳大明星都吐槽医院的无人道,陈铭刚结束一场手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柳严河摘了墨镜,凑近看,嫌弃地咂嘴后撤:“你看看你这脸,多少天没保养了?”
“我这一行又不看脸吃饭。”陈铭打了个哈欠,“又出什么事了?”
柳严河一听,立刻殷切地捏着他哥的大腿,贼兮兮地说:“我又看上一个...人。”
“你脑子里除了女人就没其他东西了吗?”陈铭睁开眼,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数一数,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陈铭实在想不通他这个胸无大志样样不行的蠢弟弟怎么会有这么多粉丝,那些人都瞎了吗。
柳严河嘴角一撇:“他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陈铭这几天压抑的火蹭蹭往上冒,“上一个那个叫孟晓的,人家都有男朋友了,非要死皮赖脸地缠人家,你还跟个变态一样跟踪她,追到了之后呢?不超一个月又喜欢上别人!”
柳严河更委屈了:“是孟晓先说喜欢我的...哥你先别生气,听我说嘛,这次真的不一样,我们两情相悦.......”
听完他的阐述,陈铭心平气和:“你确定这不又是你的妄想?”
柳严河狠狠点头:“他真的喜欢我!还给我买冰淇淋,他长得又帅,性格又好...”
“等一下。”陈铭抓住了盲点,“他是个男的?”
得到肯定回答后,陈铭直起身子:“柳严河,你有种,都搞上男人来了啊,要追自己去追,我看你会不会被别人再一次当成变态!”把柳严河轰出去后,陈铭头痛地捏捏自己的鼻梁,打了一通电话后重新晃着腿,闭目养神。
刚进来的小阳小心翼翼地端着杯子接水,喝了两口,小声地说:“陈老师下午可以回家休息会儿了。”
“嗯。”
休息是不可能的,陈铭回家洗完澡捯饬捯饬,便开车到了目的地。
谁能想到令他头疼的事不止一个。
聚会迎来了高潮,楼梦勤玩的很嗨,非要拉着他一起去看烟花,市中心哪里来的的烟花,不过是一群投影出的假象。
陈铭漫不经心地溜到洗手间,靠着洗手台点烟。外面的喧嚣完全被隔绝,包括那个表舅子。
这次是楼梦勤她朋友生日会,两人订婚的消息早已经传开,带着他合情合理,不过赵南锦也跟来了。按楼梦勤的说法是怕她喝酒回不了家,陈铭只觉好笑,当他这个未婚夫是死的?
烟头被陈铭丢到垃圾桶内,一抬头就看见闯进来的一对男女,两人吻的难舍难分,毫无疑问,在这一刻欲望比所谓的廉耻重要的多。
陈铭走出门深呼吸,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他掂着烟,正犹豫要不要再来一根时,赵南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替他打了火。
楼下的灯光绚丽,从他们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下面泳池的各色男女,或许激情或许扭捏,唯一相同的,是那难以忽略的蓬勃生命力。
头顶的灯灭了,火精灵上蹿下跳,陈铭双眼被橙红的光占满,轻轻歪头,星光抖落。
“不一起玩?”陈铭扬扬下巴。
赵南锦垂着眸子,手里把玩着火机,不答反问:“你怎么躲在这。”
烟入喉肺,又辣又呛。
陈铭擦着眼角的泪花,笑颜如花:“我喝酒了。”
“嗯,看出来了。”
两人沉默对视一会,灯又灭了。
“我很爱我妹妹。”
陈铭闭了闭眼,轻哼一声:“我也爱啊。”
无言,赵南锦拨开他的头,又说一声:“你醉了。”
几杯酒哪里能醉人,陈铭装的开心呢,既不用和他扯皮又不用下去和其他人扯皮,就是这个人太讨厌,婆婆妈妈的怎么就跟过来了。
看样子这个人是铁了心要和他掰扯,陈铭直直腰杆:“表舅子,梦勤和我已经订婚了,我会给她想要的幸福,这一点您放心,只是我好奇的是,你怎么就不相信你妹妹的眼光呢?”
赵南锦微微抬起头:“我在非洲做志愿的时候,曾见过一只濒临死亡的大象,脱离了象群,走到一片荒芜的土地,骤然倒落。死亡是有味道的,同伴顺着找到他了它的尸体,充满悲鸣。”
陈铭面无表情地说:“你还真是个感性的人。不过不回答别人问题真不是个好习惯。”
赵南锦举手投降:“说明我没有答案。”
陈铭不信他的鬼话,揉揉太阳穴,暗地责怪自己又和他扯淡,要不说色令智昏,再聊下去他可就真的醉了。陈铭摆摆手自己下去了,碰上楼梦勤,她刚和小姐妹拍完照片,看样子玩的很高兴。
“我哥在上面么?”
陈铭点点头,楼梦勤神秘兮兮地拉着他,虚指了一个穿着红色过膝裙的一个女生,说:“怎么样,我找的未来嫂子。”
陈铭眯起眼睛看,短发,尖脸,腿很长。
“还行。”
楼梦勤可得意了:“那是,她可是个尤物,那身材我看着都流口水,别说我哥了。”
赵南锦流不流口水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这俩没戏。
回去一路上都挺安静,楼梦勤在后面生着闷气,赵南锦沉默开车,陈铭在前面打着盹。
脖子闪了一下,陈铭就醒了,揉揉眼看,车停在了一家便利店旁。
楼梦勤下车去买东西,赵南锦划着手机,抬头看他一眼:“就快到了。”
陈铭打开车窗透气,忍不住又打个哈欠。
“最近很忙?”赵南锦把手机收回,看着他。
“嗯哼。”陈铭抹抹生理性泪水,“前段时间一直加班,习惯了。”
“我听说你是考研学的医?”
陈铭这才转头看他:“本科读的金融。跨度很大吧,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爸都说我是脑袋被驴踢了。”说着说着,陈铭笑了两下,“当时还是太年轻,觉得自己有无限可能。”
“挺好的。”赵南锦说,“当初去国外做研究前也没想到自己能离家这么久,一转眼梦勤都要嫁人了。”
陈铭看着外面路灯下乱飞的虫子,问:“你妹妹给你找到媳妇你不满意?”
“我不喜欢,我不会结婚。”
“哟。”陈铭笑着望他,“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之前说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两人一看就八字不合。
赵南锦一本正经:“意思差不多。”
“我发现你这人挺操蛋,白长这样一张脸。”
赵南锦摸着自己脸浅笑一下,无所谓地耸耸肩。
话题戛然而止,楼梦勤抱着一大堆零食,说:“搞快点,我要回去追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