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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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在玻璃上蜿蜒出细长的泪痕，又很快被新的雨水覆盖。
顾宇按在屏幕上的一行字还没发出去，顾程烨那边就先弹来消息。
Aa.程：煜煜，下雨了我来接你？
后面跟着一只摇尾巴小狗的表情。
顾宇拇指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没有落下。雨水拍打窗户的声响越来越密，他还是慢慢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
【G 】：嗯，好。
手机很快又亮了起来，顾程烨发来一条语音，顾宇迟疑了一秒才点开。
“煜煜我到了，在楼下。”
顾程烨的声音带着雨水的潮湿，尾音微微上扬，轻轻扯着顾宇的心脏。
顾宇闭了闭眼，转身下了楼梯。
“煜煜——”顾程烨拖长的尾音混着雨声传来，顾宇刚踏出教学楼，就被扑面而来的薄荷香裹住。
顾程烨的校服带着室外的寒气，发梢还沾着水，却不由分说地把伞面倾斜过来。
伞面不大，两个人肩膀相触时顾宇能感受到对方衣料下传来的体温。
“降温了，煜煜你冷不冷？”
“不冷。你怎么进来的？”
顾程烨轻轻扣住他的手腕，皱了皱眉，低声道：“手这么凉还说不冷，煜煜你又骗我。”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进来的？”
“我说家里有点事请假了，蒲咏莉给我妈打电话核实，我事先跟我妈说好了，然后就溜出来跟其他人混进来了……”
“这样……“
顾宇回答的漫不经心，想抽回手，却被顾程烨掌心的热度烫得迟疑。
顾程烨的拇指在他腕骨内侧摩挲，那是顾宇跳动的脉搏，此刻正随着顾宇加速的心跳突突作响。
顾程烨把他带到教学楼处，收了伞，把自己的校服脱给他。
顾宇前面说着自己打死也不会穿这件衣服，最终却还是在顾程烨的软磨硬泡下，妥协地穿上了那件丑的不行的蓝色校服。
见顾程烨一直盯着他看，顾宇拉着他的手腕把他向前带了几步，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不是要和我一起吃饭吗？还在这里干什么？”
“那我们走吧，煜煜。”顾程烨重新撑起伞，向顾宇这边靠近，呼吸扫过顾宇的耳廓：“煜煜，我妈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顾宇闻声，稍稍顿住了脚步。
雨声中，顾程烨侧身看向顾宇，顾宇也转头看向他。
伞面倾斜着 将两人笼在私密的空间里。顾程烨眼里落着细碎的光，嘴角却绷得紧紧的：“煜煜。”顾程烨很少用这么认真的语气“如果她又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你不用理……”
“没有……”顾宇打断他，语气平静“阿姨只是让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吃饭而已，没有说什么。”
“那就好，我以为她又说你了……”顾程烨虽有些意外但还是没有多想，慢慢缓和了语气，神色也温和下来。
顾程烨手指顺着顾宇手腕下滑，轻轻勾住了他的小指，“那煜煜今晚陪我吃火锅好不好，离这没有多远——”
顾程烨话还没说完，一阵风便挟着雨扑来。
顾程烨侧身挡住风口，伞面被风吹得有些歪，冰凉的雨水溅到顾宇颈侧。
顾宇下意识把头往顾程烨这边偏了偏，顾程烨抬手一把揽在他的腰间。
顾程烨的体温透过湿漉漉的衣料传来，他的体温烫的有些灼人，像块烧红的炭。
“……发什么神经，松手。”顾宇声音发紧。
“不要。“顾程烨把头搁在他肩上，潮湿的呼吸撒在顾宇颈窝，钻进顾宇的衣领里“忍不住了煜煜，我一天都没见你了。”他收拢手臂，掌心贴着顾宇的后腰，那里有块敏感的凹陷“我翘了晚自习就是为了和你一起吃个饭，见你一面。我头发都湿了，不心疼下我吗煜煜？”
雨水混合着顾程烨身上的薄荷香，在鼻尖萦绕成暧昧的网。顾宇僵着身子，能清晰感受到顾程烨起伏的呼吸。
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顾宇能数清顾程烨睫毛上沾着的水珠，近到能听到彼此交错的心跳。
“……你身上都湿了。”顾宇没回答他的那句话，最终也没有推开他，只是虚虚挟住顾程烨的手肘。这个动作像某种无声的默许，顾程烨得寸进尺地把脸往他颈窝里埋。
“那你抱抱我。”顾程烨的声音闷闷的，发梢的水蹭在顾宇锁骨，“就一下，好不好煜煜？”
雨声忽然变得很远，顾宇垂眼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想起小时候养的那只橘猫，蓦地有些心软。
顾宇微微抬起手，最终轻轻落在顾程烨的背上。
顾程烨立即把手臂收紧，像溺水者抓住浮木，顾宇被他勒的轻哼一声，却意外地没有感到不适。
顾程烨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又快又重，像只困在笼中的鸟。
“煜煜你身上好香。”顾程烨突然说，呼出的热气喷在顾宇脖颈，“比煜煜送我的香水还好闻。”
顾宇一怔，雨丝从他微微发烫的耳尖旁掠过。没想到过了那么久，顾程烨还在用他当时随手送他的一个礼物。
顾宇没有因他的调侃而生气，反而某种酸涩的情感涌上心头。他鬼使神差地揉了揉顾程烨的后颈，像安抚小动物一般。
顾程烨微微动了动，温软的唇瓣擦过顾宇颈侧，弄得顾宇有些痒。
“差不多了吧……？”顾宇推了推顾程烨，朝后退了退，耳根烧得厉害。雨丝趁机钻进两人之间的缝隙，凉意让顾宇稍微清醒几分“再晚一点吃了饭，我就回不去宿舍了小程……”
顾程烨眨眨眼，水珠从他睫毛滚落，看起来像是一只被夺走了玩具的猫却还是乖乖地撑好伞，弯唇道：“没关系呀煜煜，宿舍回不去的话那我们就回家吧。”
见顾宇瞪他，顾程烨又无辜地补充道：“那走吧，我一会坐你旁边煜煜。“
“随便你。”顾宇主动往顾程烨这边靠了靠，两人的衣袖相贴处洇开深色的水痕“走吧。”
顾程烨轻轻扣住顾宇的手腕，在雨声中轻声道：“雨好像更大了……”
所以离我再近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