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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笼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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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笼雀
【井底玄机】
青铜匕首抵在萧景琰心口的刹那，井水突然静止。谢临渊的手腕在颤抖，匕首尖端已经刺破官服，却迟迟没有继续深入。萧景琰的左眼看到更可怕的景象——井底浮现出十二具冰棺，每具棺中都躺着个正在结晶化的"谢临渊"。
"动手啊。"萧景琰突然抓住谢临渊的手腕向前送，"这才是契约最后一步......"
匕首刺入皮肤的瞬间，井水轰然炸开。无数冰晶碎片悬浮在空中，每片都映照着不同时间线的记忆。最中央的巨大冰晶里，封存着两人初遇时的完整场景：不是雪夜刑场，而是在太医署地牢，年幼的谢临渊正用金簪刺穿萧景琰的左眼。
"原来......"谢临渊的瞳孔剧烈收缩，"我们记反了......"
【逆时真相】
冰晶中的画面突然流动起来。萧景琰看到七岁的自己被铁链锁在墙上，而谢临渊手持金簪站在面前，眼中含着泪："阿琰，只有把你的时间蛊引到我身上，才能阻止师父......"
记忆中的场景突然扭曲。当谢临渊的金簪即将刺下时，地牢大门被撞开，青年谢临淮带着沈知白冲了进来。接下来的画面让现实中的两人同时战栗——谢临淮不是来阻止仪式，而是强行调换了两个孩子的位置，让萧景琰的金簪刺入了谢临渊的左眼。
"他篡改了我们的记忆。"萧景琰的左眼流下血泪，"从一开始就是你替我......"
谢临渊突然惨叫一声。他手中的青铜匕首自动飞出，在空中碎成十二片，每片都精准地刺入井底冰棺中"谢临渊"的心口。
【雀笼初现】
井水彻底蒸发后，露出底部青铜铸造的鸟笼结构。笼中不是鸟，而是个蜷缩的蓝衣少年——与道观里的冰晶人偶一模一样。当萧景琰的左眼注视少年时，笼柱突然旋转，组成巫族文字："钥匙在心，锁在魂"。
谢临渊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走向鸟笼。他的指尖穿透铜栏，触碰到少年额头的刹那，整个节度使府开始结晶化。最骇人的是，那些冰晶不是白色，而是与萧景琰左眼中相同的幽蓝。
"我明白了......"谢临渊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我们都被关在笼子里......"
他的官服前襟突然裂开，露出心口处旋转的时间漩涡。当漩涡与鸟笼中的少年产生共鸣时，萧景琰怀中的螭纹玉自动飞出，在笼顶拼合成完整的图案——那根本不是螭纹，而是被刻意扭曲的雀鸟图。
【双雀共鸣】
鸟笼中的蓝衣少年突然睁眼，瞳孔是与谢临渊相同的冰蓝色。当他的手指与谢临渊相触时，整个笼子发出刺目的白光。萧景琰的左眼看到能量波纹从接触点扩散，所过之处结晶化的建筑恢复原状，而那些行尸走肉的朝臣则化作粉尘消散。
"这才是真正的'烬霜之契'。"少年的声音直接传入脑海，"不是束缚，而是......"
谢临渊的身体突然透明化。无数光点从他体内溢出，在鸟笼上方组成星图。萧景琰认出那是北斗七星的排列，但多出了本不存在的第八颗星——正是青铜鸟笼的位置。
"需要两个钥匙。"少年的身影开始消散，"一个在现在，一个在......"
话未说完，鸟笼突然收缩。青铜栏杆如同活物般缠绕住谢临渊，将他拉向笼中。萧景琰的绣春刀斩在笼柱上，却只迸出蓝色火花。最危急的时刻，他做出一件从未在任何轮回中做过的事——将左眼生生挖出，按在笼锁位置。
【破笼之痛】
眼球接触青铜的刹那，时间突然静止。萧景琰的视野分裂成两半：右眼看到现实中的鸟笼，左眼却漂浮在奇异的空间里，看到三百二十一条时间线如琴弦般震动。每根"琴弦"上都站着个谢临渊，他们同时转头，对虚空中的萧景琰之眼露出微笑。
"阿琰，看仔细。"三百二十一个声音重叠，"契约真正的模样......"
所有时间线上的谢临渊同时扯开衣襟。他们心口浮现的不是伤痕，而是精致的雀鸟纹——与鸟笼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当纹路发出蓝光时，萧景琰的右眼突然看到现实中的鸟笼开始变形，栏杆扭曲成巫族文字：
"笼为心生，钥匙即笼。"
谢临渊的身体已经半透明化，他却露出解脱般的笑容："现在你懂了？我们一直......"
【自由之翼】
萧景琰突然将手插入自己空洞的左眼眶。当鲜血淋漓的手指碰到鸟笼时，整座笼子突然化作无数光点。这些光点在空中组成两只纠缠的雀鸟，一只冰蓝一只血红，正是"烬霜"二字的实体化。
谢临渊从半空坠落，被萧景琰稳稳接住。他心口的雀鸟纹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肌肤纹理。最神奇的是，萧景琰空洞的左眼眶中，渐渐生出一只全新的眼睛——瞳孔里不再有时间漩涡，而是映着两只比翼齐飞的雀鸟。
"笼子从来不在外面。"谢临渊虚弱地抬手，抚过萧景琰的新生左眼，"而在我们......"
晨钟响起，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在完全恢复平静的节度使府庭院里，井水清澈见底，再也找不到任何青铜鸟笼的痕迹。只有地上两滴交融的血，在阳光下折射出蓝红交织的光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