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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碑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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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碑幻
【无字冰碑】
皇陵的废墟上，谢临淮的残躯化作三丈高的冰碑。碑面光滑如镜，没有镌刻任何文字，却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萧景琰的左眼看到更奇异的现象——碑体内部有细小的光点在流动，每当谢临渊靠近，那些光点就组成片段式的记忆画面。
"他给自己下了记忆封印。"谢临渊的指尖触碰碑面，冰晶立刻爬上他的手臂，"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才会......"
话音未落，冰碑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少年谢临淮跪在初代巫祝的冰棺前，胸口插着十二根金针。最令人震惊的是，棺中巫祝的容貌与成年后的谢临渊有八分相似。
"原来如此......"萧景琰的左眼星芒急速旋转，"他一直在阻止巫祝苏醒，而不是......"
碑面突然浮现血字："申时三刻，观星台"。字迹维持了不到三息就融化成水，在青砖地面蜿蜒成北斗七星图案。
【星台异象】
观星台的青铜浑天仪正在自行运转。当两人抵达时，仪器的二十八宿方位全部指向北方，而代表北极星的位置嵌着一颗冰晶——正是冰碑融化时消失的顶端。
谢临渊刚取下冰晶，整个仪器就爆发出刺目蓝光。光芒中浮现出三百二十一个微缩星图，每个都标注着不同日期。萧景琰的左眼自动锁定最新那个——显示的竟是三日后夜空的星象：北斗七星的位置与冰碑融水形成的图案完全一致。
"这不是预言......"谢临渊突然咳嗽起来，掌心多了几粒冰晶，"是倒计时......"
浑天仪突然解体，零件悬浮在空中组成皇城模型。模型东北角有个红点在闪烁，正是节度使府的位置。当萧景琰伸手触碰时，红点突然扩大，显示出府中古井的立体影像——井水已经全部结晶化，形成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井底人影】
古井边的温度低得反常。萧景琰的新眼穿透冰层，看到底下确实蜷缩着个人影，但并非谢临淮或巫祝，而是个从未见过的蓝衣少年。当谢临渊的指尖触及冰面时，少年突然抬头，露出与两人都有几分相似的面容。
"终于来了......"少年的声音直接传入脑海，"第三代容器......"
冰层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巫族文字。萧景琰的左眼解析出这是份契约，但条款与"烬霜之契"截然相反——不是同生共死，而是要求缔约者永远不相认、不相知、不相忆。
最骇人的是落款处的两个手印：一大一小，指纹与萧景琰、谢临渊完全吻合。
【三代之谜】
井中少年突然伸手穿透冰层，指尖在离谢临渊眉心三寸处停住。一段陌生记忆强行灌入两人意识：百年前，初代巫祝为对抗天劫创造出两个容器，一个承载力量（谢临渊原型），一个承载记忆（萧景琰原型）。而井中少年是意外诞生的第三代，同时具备两者的特质。
"你们解开的只是次级契约。"少年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复杂符文，"真正的枷锁在......"
谢临渊突然按住自己心口。那里的星云漩涡剧烈震动，投射出令人窒息的真相：七岁那年，是年幼的他主动找到谢临淮，要求封印这段记忆。而所谓的"轮回"，不过是封印松动的副作用。
"不对......"萧景琰的左眼流下血泪，"我们明明看到......"
井水突然沸腾，冰层中浮现新的画面：少年谢临淮跪在两个孩子面前，手中金针迟迟不敢落下。而小谢临渊握着他的手腕，坚定地将针尖引向自己眉心。
【泪释前嫌】
冰碑突然出现在井边，碑面映照出谢临淮最后的记忆：他拖着残躯来到井边，将毕生功力注入井水封印少年。完成仪式后，他用尽最后力气在碑上刻字，却被突然降临的血月抹去了所有痕迹。
"师兄......"谢临渊的声音突然带着不属于他的沧桑，"你早该告诉我们......"
少年从井中升起，身体由冰晶重组为血肉。当他触碰冰碑时，碑体突然透明化，露出里面封存的谢临淮残魂。三个人的手同时按在碑面上，三百二十一条时间线在这一刻全部显现——每条线上，谢临淮都在暗中修正悲剧。
"契约的真正内容......"少年的身体开始消散，"是让你们永远不知道他的牺牲......"
【新碑初成】
黎明时分，冰碑彻底融化，在井边形成个小小的冰冢。冢前立着块白玉碑，这次上面有了清晰的文字：
"谢临淮之墓。永昌七年立。"
奇怪的是，当不同人观看时，碑文内容会变化：官员看到的是"忠烈大夫"，百姓看到的是"杏林圣手"，而萧景琰和谢临渊看到的永远是"兄长"二字。
井水恢复清澈，倒映着初升的朝阳。谢临渊从水中捞起个青铜小像，正是三人幼时的模样：谢临淮在中间，左右手各牵着一个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