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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相信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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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安全屋的金属门被暴力破开的巨响惊醒了洛星。他猛地从工作台前抬头，眼睛因连续36小时未眠而布满血丝。监控屏幕上，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用等离子切割器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警告，安全防护即将失效。"机械女声平静地宣布。
洛星迅速扫了一眼监护仪——萧锐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但仍在药物导致的昏迷中。他抓起所有研究数据和样本，塞进贴身口袋，然后俯身在Alpha苍白的唇上印下一吻。
"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爱你。"他低声说，将星辰项链塞进萧锐的枕头下。
第一声爆炸震得安全屋剧烈摇晃。洛星最后检查了一遍自动医疗系统的设置，确保它会继续治疗萧锐，然后拿起脉冲手枪，站到门后。
金属门被炸开的瞬间，刺眼的强光涌入。洛星眯起眼，手指扣在扳机上。
"洛星医生，请放下武器。"一个经过扩音器处理的声音传来，"我们是联邦军方特别行动组，奉命带您回总部。"
洛星没有移动："萧锐上校需要持续医疗监护，不能移动。"
"我们有自己的医疗团队。"领头军官做了个手势，两名医护人员快步走向萧锐的病床，"您的研究对联邦至关重要，元帅亲自下令为您提供最好的研究条件。"
"元帅？萧锐的父亲？"洛星的心沉了下去。如果萧振宇参与了基因武器计划，那么自己被"邀请"去的地方恐怕更像是监狱而非实验室。
他看向昏迷中的萧锐，做出了决定。放下武器，举起双手："我需要带上我的研究笔记。"
军官点头同意。洛星被迅速带上装甲悬浮车，车窗被特意涂黑，看不到外界。手腕上的束缚带看似礼貌，实则无法挣脱。他闭上眼睛，回忆着过去72小时内取得的研究突破——自己的信息素确实能中和那种基因武器，但效果有限。关键在于他基因中一段特殊的编码，那是...
悬浮车突然停下。洛星被带入一座无窗的白色建筑，穿过层层安检，最终来到一个设备精良但完全封闭的实验室。
"欢迎来到特别科研部，洛星医生。"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性向他伸出手，"我是莱斯利博士，将协助您继续研究。"
洛星没有握那只手："这是监禁还是合作？"
莱斯利微笑不达眼底："这取决于您的配合程度。元帅对您发现的基因抗性非常感兴趣，特别是...它与'星辰锁'项目的关联。"
洛星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他们知道。他们知道他的父母曾经参与那个项目。
"我需要见萧锐。"他坚定地说。
"当然，在适当的时候。"莱斯利推开实验室的内门，"现在，我们需要您血液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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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锐在剧痛中醒来。第一个感觉是喉咙火烧般的干渴，然后是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他试图抬手，却发现被 restraints 固定。
"别乱动，伤口会裂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萧锐艰难地转头，看到林启站在床边，脸色凝重。
"洛星...?"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林启递过一杯水，犹豫了一下："被军方科研部带走了。元帅亲自下的令。"
水杯在萧锐手中碎裂。"什么？"他试图起身，却被剧痛击倒回床上，"为什么？"
"官方说法是保护性监禁，以便他继续研究基因武器的解药。"林启压低声音，"但内部消息说，科研部更感兴趣的是为什么他的信息素能抵抗那种武器。"
萧锐的拳头砸在床板上："带我去见他。"
"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林启按住他，"而且...科研部是令尊的势力范围，硬闯等于直接对抗家族。"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萧锐头上。父亲。联邦元帅萧振宇。如果他也参与了基因武器计划...
"给我看所有相关文件。"萧锐咬牙道，"特别是父亲在议会上的发言记录。"
林启递过一台加密平板。萧锐快速浏览着父亲近期的公开声明和军事命令。表面上看，元帅是在呼吁保护Omega权益，要求将他们撤离前线；但细读字里行间，那些政策实际会导致Omega被集中安置在"安全区"，失去行动自由。
更可疑的是关于"星辰锁"项目的蛛丝马迹——一份被部分涂黑的报告中，提到了"第二阶段测试"和"特殊基因样本"。萧锐的手指停在那个日期上：正好是洛星父母实验室爆炸前一周。
"我需要见父亲。"他突然说。
林启面露难色："元帅正在天狼星基地视察，三天内不会回来。"
"那就安排远程通讯，最高加密级别。"萧锐的眼神锐利如刀，"以他儿子的身份请求。"
林启离开后，萧锐艰难地挪到房间的终端前，输入一串儿时父亲教他的密码。系统接受了权限，显示出更多未经过滤的文件。其中一份标记为"星辰锁：Omega基因优化"的报告让他胃部绞痛——父亲的名字赫然在批准者之列。
但最震惊的发现是一份15年前的名单：特殊基因捐赠者名录。洛星母亲的名字出现在上面，旁边标注着"高兼容性信息素突变体，代号'星辰花'"。
"原来如此..."萧锐恍然大悟。洛星的特殊能力不是偶然，而是源自他母亲的基因改造。而父亲知道这一切。
终端突然发出提示音，一条加密信息弹出。萧锐点开后，呼吸停滞了——是洛星！
全息影像中，洛星看起来疲惫但镇定，背景是一个白色实验室。"如果你收到这条消息，说明我成功黑进了他们的系统。"影像中的洛星小声说，"我在研究自己的基因样本，发现了一段人为插入的序列，能产生抵抗基因武器的蛋白质。更惊人的是..."他停顿了一下，"这段序列与萧家祖传的一种罕见基因病修复序列高度相似。我想这就是为什么只有你的信息素与我的能产生中和反应。"
影像突然晃动，洛星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时间不多了。重要情报：'星辰锁'计划分为三个阶段，我们只看到了前两个。第三阶段叫'净化工程'，目标是..."信号突然中断，最后几个词变成了杂音。
萧锐立刻尝试回拨，但连接已被切断。他盯着空白屏幕，思绪翻腾。洛星冒着极大风险传递的信息证实了他的猜测——父亲确实参与了这个计划，而萧家与洛星的命运早在多年前就已交织。
更可怕的是那个未说完的"净化工程"。从上下文推断，很可能是针对Omega的大规模基因控制甚至清除。
门被推开，林启快步走进来："联系上元帅了，但他只给你五分钟。"
萧锐关闭终端，强忍疼痛站起身："足够了。"
视频通讯屏幕上，萧振宇元帅一身戎装，背景是天狼星基地的指挥中心。他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更加威严，眼神锐利如鹰。
"听说你差点送命，儿子。"元帅的声音冷静而克制，"现在又要为一个Omega医学生违抗军令？"
萧锐直视父亲的眼睛："洛星在哪里？"
"安全的地方。"元帅微微皱眉，"他的研究对联邦至关重要。"
"什么研究？如何用基因武器控制Omega吗？"萧锐单刀直入。
屏幕那头的元帅表情丝毫未变，但萧锐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这是父亲被触怒时的微小反应。
"你不了解全局，儿子。"元帅的声音降了一个八度，"这场战争远比你想象的复杂。有时候，为了保护大多数人，必须做出艰难选择。"
"比如牺牲Omega的自由？"萧锐冷笑，"还是像十五年前牺牲洛星的父母那样？"
一阵危险的沉默。元帅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谁告诉你这些的？"
"这不重要。"萧锐向前倾身，胸口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重要的是，我现在知道了。而且我选择站在正义这边，而不是家族这边。"
元帅突然笑了，那笑容让萧锐毛骨悚然："你以为你的小Omega是偶然进入军事学院的？你以为他的研究恰好能解决基因武器是巧合？"他摇摇头，"你太天真了，儿子。"
屏幕突然切换成一份档案——洛星的入学申请，推荐人一栏赫然是丽莎·陈，科学院副院长，也是"星辰锁"项目的核心科学家之一。
"他是被故意安排在你身边的，"元帅的声音从扬声器传出，"一个活体解药，为了应对基因武器泄露的意外。"
萧锐的世界天旋地转。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他与洛星的相遇，那些相知相爱的瞬间...都是被设计好的？
"我不信。"他咬牙道。
"查证很容易。"元帅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语气，"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继续违抗命令，看着你的Omega成为实验体；或者配合家族，在适当时候我们会释放他。"
萧锐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你想要什么？"
"你的前线指挥权。北线战区即将发动总攻，我需要你坐镇。"
萧锐立刻明白了父亲的算计——北线是Omega医护最集中的战区，如果基因武器在那里使用...
"我需要先见洛星，确认他安全。"
元帅考虑片刻，点头同意："可以，但只能在监控下，且不超过十分钟。明天上午十点，会有人接你。"
通讯结束，萧锐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病号服。父亲的每句话都像毒刺，扎在他最脆弱的地方。如果洛星真的是被安排接近他的...
不，他拒绝相信。即使最初的相遇是设计好的，那些共同经历的生死考验，那些深夜的倾诉，那些真实的感情...这些做不了假。
林启匆匆进来："首席，刚收到消息——陈墨黑进了科研部的内网，找到了洛星医生的位置。他在白塔研究所，地下七层。"
萧锐眼中重新燃起火光："准备交通工具，今晚就要。"
"但你的伤..."
"按我说的做。另外，"萧锐压低声音，"联系母亲，告诉她我需要她十五年前参与的那个基因项目的全部资料。"
林启瞪大眼睛："夫人也知道？"
"她必须知道。"萧锐想起母亲对洛星的特殊兴趣，"她是联邦顶尖的基因音乐疗法专家，如果洛星母亲真的是基因捐赠者..."
计划在脑海中逐渐成形。父亲想利用他控制北线，他就将计就计。但首先，必须确保洛星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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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研究所的安保比想象中严密。萧锐靠着家族特权进入大门，但地下七层需要特殊许可。他站在电梯前，面无表情地出示父亲给的临时通行证。
"只有十分钟，上校。"警卫提醒道。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萧锐检查了藏在袖中的微型扫描仪——陈墨给的装备，能复制门禁卡数据。他还需要获取研究所的内部布局，特别是逃生路线。
地下七层全是白色，刺眼的灯光下，几个穿隔离服的研究人员走来走去。萧锐被带到一间观察室，隔着单向玻璃能看到隔壁实验室里的洛星。
Omega看起来瘦了许多，脸色苍白，正在显微镜前工作。手腕上戴着监控环，明显是限制自由的装置。但让萧锐心痛的是，即使在这种环境下，洛星依然保持着那种专注的神情，微微蹙眉的样子和在学校实验室里一模一样。
"他可以听到你。"研究人员提醒道，打开了通讯器。
萧锐深吸一口气，轻敲玻璃。洛星猛地抬头，视线准确地对上萧锐所在的位置，仿佛能透过单向玻璃看到他。那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萧锐？"洛星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是我。"萧锐将手贴在玻璃上，"你还好吗？"
洛星快步走到玻璃前，也将手掌贴在对面的位置："他们在研究我的基因序列，说是什么'星辰锁计划'的关键..."他突然压低声音，嘴唇几乎不动，"第三阶段是群体性基因诱导，目标是让所有Omega对特定Alpha信息素产生绝对服从。"
萧锐的血液冻结了。这比想象的更可怕——不是简单的控制，而是彻底的重编程。
"父亲答应我会释放你。"他轻声说，确保研究人员听不到。
洛星苦笑了一下："条件是？"
"我指挥北线战区。"
洛星的眼神瞬间变得惊恐："不！那里即将成为实验场！"他假装咳嗽，趁机更小声地说，"我的项链里有数据芯片，记录了全部研究。"
萧锐微微点头表示明白。这时，警卫走进来："时间到了，上校。"
"再给我一分钟。"萧锐坚持道。
警卫犹豫了一下，退到门外。萧锐迅速从袖中滑出一个小装置贴在玻璃底部——这是陈墨设计的信号中转器，能帮助他以后定位洛星的确切位置。
"等我回来。"萧锐深深望进洛星的眼睛，"无论发生什么，记住我相信你。"
洛星的眼神柔和下来："小心你父亲的书房。那里有...答案。"
萧锐被强行带离时，最后看到的是洛星被研究人员拉回工作台的画面。Omega回头望了他一眼，嘴唇无声地形成一个词："信任星辰。"
回到住处，萧锐立刻联系了母亲。林澜女士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客厅中，优雅如昔，但眼中带着罕见的焦虑。
"你父亲已经告诉我你们的谈话。"她直接说道，"我需要你明白，十五年前的事比你想象的复杂。"
"告诉我真相，母亲。"萧锐恳求道，"关于洛星，关于'星辰锁'。"
林澜深吸一口气："洛星的母亲苏妍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也是基因音乐疗法的先驱。她发现某些Omega携带特殊基因序列，能产生稳定Alpha情绪的信息素。这本来是治疗心理创伤的突破。"
她的影像调出一份古老文件："当时军方看中了这个发现，想将其武器化——不是控制Omega，而是创造超级Alpha士兵。苏妍拒绝合作，带着研究数据逃走了。"
"然后她的实验室就'意外'爆炸了。"萧锐冷冷地说。
林澜痛苦地闭上眼睛："你父亲当时只是项目监督人，不是决策者。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洛星，安排他进入军事学院，就是为了..."
"为了保护他？还是为了在需要时有个活体样本？"萧锐讥讽道。
"都有。"林澜坦然道，"但现在情况变了。军方强硬派控制了'星辰锁'项目，打算用它对付所有Omega。你父亲表面配合，实则设法阻挠。"
萧锐想起父亲书房里那些加密文件："所以他在议会上的发言..."
"是警告，用只有我知道的密码。"林澜点头，"现在，我们需要洛星的研究完成解药，同时你需要假装配合父亲，争取时间。"
计划逐渐清晰。萧锐拿出洛星的星辰项链——在被带走前，洛星设法通过陈墨的网络将它传了出来。他按下宝石，全息投影显示出复杂的基因序列和化学公式。
"这就是解药的关键？"
林澜仔细研究着数据："不止如此。这是逆转基因武器效果的钥匙，但需要特殊设备才能制备。"她思考片刻，"天狼星基地有你需要的设备，也是'星辰锁'主实验室所在地。"
萧锐明白了母亲的暗示：父亲安排他去北线，实则是给他接近真相的机会。
"还有最后一件事。"林澜的影像开始模糊，"洛星的特殊基因...部分源自萧家祖传的修复序列。十五年前，是我建议苏妍使用它。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们俩的命运早已相连。"
通讯结束前，母亲留下一个坐标和一句话："救出你的Omega，儿子。然后带他去这个地方。"
萧锐独自站在黑暗中，星辰项链在掌心微微发烫。明天他将启程前往北线，表面服从父亲的命令，实则寻找终结这场阴谋的方法。而洛星...他必须相信母亲和家族的力量能保护他，直到自己带着解药回来。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战争即将进入最危险的阶段，而萧锐第一次清楚地知道自己为谁而战——不是为了家族荣誉，不是为了军方命令，而是为了那个改变他一切的Omega医学生。
为了洛星，为了所有Omega的自由，他将成为一把刺向阴谋核心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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