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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标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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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狼星军事基地的指挥中心灯火通明。萧锐站在全息沙盘前，面无表情地听取作战简报，胸口尚未痊愈的伤口在制服下隐隐作痛。三天前抵达北线后，他一直在秘密调查"星辰锁"实验室的位置，但一无所获。
"第三医疗队明早抵达，全是Omega医护。"参谋长指着沙盘上的标记，"按元帅命令，他们将驻扎在B7区。"
萧锐的指尖微微发冷。B7区——正是父亲暗示的基因武器测试区域。他装作不经意地问："为什么特别指定B7区？"
"据说那里有最新的防护设施。"参谋长耸耸肩，"说实话，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把Omega医护集中安置，这不符合分散风险的原则。"
萧锐借口需要休息，回到自己的宿舍。关上门后，他立刻取出母亲给的微型通讯器。这个装置使用萧家私人卫星网络，无法被军方监控。
"还是没有实验室的线索。"他低声汇报，"但B7区的布置很奇怪，所有建筑呈环形排列，中央是个空场。"
母亲的全息影像在空气中闪烁："声波扩散阵列。"她的声音紧绷，"基因武器通过特定频率的音波传播，需要这种结构。你必须阻止医疗队进入那里。"
"以什么理由？我是奉命来执行这个任务的。"
"创造理由。"母亲的眼神异常锐利，"你是战场指挥官，找个军事借口。另外..."她犹豫了一下，"洛星的情况有变。科研部的强硬派决定加快进度，计划明天提取他的腺体样本。"
萧锐的血液瞬间冻结。腺体提取——那意味着永久性损伤，甚至死亡。
"我立刻回去。"他转身就要收拾装备。
"不行！"母亲厉声制止，"你突然离开会引起怀疑。我已经安排了...其他解决方案。"
"什么解决方案？"
"信任我，儿子。"母亲的影像开始模糊，"专注于你的任务。记住，B7区地下有你要的东西。"
通讯中断，留下萧锐在死寂中攥紧拳头。他分拆了每个字背后的含义——母亲要冒险救洛星，而他要在这边找到实验室和解药配方。两条战线，同样危险。
窗外，北线的夜空被炮火染成暗红色。萧锐深吸一口气，打开战术电脑，开始规划明天如何"意外"破坏B7区的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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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研究所地下七层，洛星盯着显微镜，手指微微发抖。科研部的人刚刚取走了他最新一批血液样本，说是"最终测试"。他们眼中的兴奋藏都藏不住——那是猎手看到猎物落网时的表情。
"再做一个神经反应测试，今天就结束了。"莱斯利博士走进实验室，身后跟着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
洛星顺从地伸出手腕，让博士贴上电极片。过去两周的囚禁生活教会他一件事：表面的配合能换来更多自由和资源。他暗中收集了不少关于基因武器的数据，都藏在那个陈墨设计的加密程序里。
"听说萧锐上校在北线表现优异。"莱斯利状似无意地说，"元帅很满意。"
洛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不动声色："他是个优秀的军人。"
"确实。只可惜..."莱斯利调整着仪器，"他永远要在家族和真理之间做选择。就像他父亲一样。"
电极传来轻微的刺痛，洛星的指尖不自主地抽搐。莱斯利观察着读数，满意地点头："完美的神经传导。明天我们将进行腺体活体取样，准备一下吧。"
腺体取样。洛星的后颈一阵发凉。作为医学生，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Omega的腺体是信息素系统的核心，活体取样极可能导致永久性功能损伤。
"我需要先看操作方案和风险告知书。"他强作镇定。
莱斯利笑了："不必费心，已经获得最高层批准了。"她转身离开，"好好休息，明天是个大日子。"
实验室再次剩下洛星一人。他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按下腕表上的隐蔽按钮——这是陈墨偷偷带给他的通讯装置，只能使用一次。
"情况危急，明天腺体取样。"他对着水流声掩盖下的麦克风低语，"我需要提取自己的基因样本，计划B。如果失败...告诉萧锐，B7区地下有他需要的一切。"
关闭通讯，洛星回到工作台前。今晚必须行动了。他悄悄取出藏了多日的几管试剂——都是日常实验中一点点攒下的。混合后能产生短暂但强烈的麻醉气体，足够放倒门口的警卫。
计划很简单：制造小型爆炸引开注意，趁乱进入主服务器室上传病毒程序，然后逃往屋顶停机坪。陈墨说过会有人在那里接应。
但就在他准备行动时，实验室的门突然滑开。洛星迅速藏起试剂，转身面对来人——不是预期的警卫，而是一个穿清洁工制服的老者。
"医生，请跟我来。"老人的声音异常清晰，"林澜女士的安排。"
洛星警惕地后退："证明给我看。"
老人从怀中取出一枚音符形状的胸针——正是萧锐母亲在慈善晚宴上戴的那枚。更关键的是，他释放出极淡的信息素，是那种特殊的星辰燃烧气息，与萧锐的极为相似。
"萧家的人？"
"家族护卫，服役三十年。"老人快速说道，"计划有变，科研部决定提前取样。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离开。"
洛星犹豫了一秒，最终点头。他迅速将数据芯片藏入鞋底，跟着老人走出实验室。奇怪的是，走廊上的警卫都不见了，监控摄像头也全部关闭。
"这边。"老人引导他走向货运电梯，"我们下到车库。"
电梯下降的过程中，洛星突然感到一阵异样——老人的信息素虽然类似萧锐的，但缺少那种独特的温暖感。更像是...刻意模仿的。
"您认识萧锐多久了？"他试探性地问。
"从他出生起。"老人微笑，"小时候他总喜欢在天文台看星星。"
这个回答天衣无缝，但洛星的心跳却加快了——萧锐曾说过，他小时候害怕高处，从不主动去天文台。
电梯门即将打开时，洛星猛地按下紧急停止按钮。在老人错愕的瞬间，他掏出准备好的试剂瓶砸在地上。浓密的烟雾瞬间充满电梯厢。
"聪明的小Omega。"老人的声音在烟雾中变得阴冷，"但没用。"
一道能量束擦过洛星耳边，打在电梯壁上。他蜷缩在角落，摸到消防斧，凭着记忆朝老人方向掷去。一声闷响和痛呼后，他趁机撬开电梯顶部的紧急出口。
爬出电梯井的过程如同噩梦。警报声响彻整栋建筑，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洛星沿着维修通道拼命向上爬，手掌被粗糙的金属边缘割得鲜血淋漓。
终于到达屋顶时，寒风如刀割般迎面扑来。洛星环顾四周——停机坪空无一人，陈墨承诺的接应根本没来。
身后的门被撞开，三个武装人员冲出来。洛星退到屋顶边缘，下方是数十米的高空。绝境中，他摸到胸前的星辰项链——萧锐说过这里面有追踪器。
"别过来！"他握紧项链，"否则我跳下去，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领头的士兵冷笑一声："跳啊，我们会把你的尸体捞上来，腺体一样能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夜空突然被一道刺目的光束撕裂。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突击舰俯冲而下，舱门大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边缘。
萧锐！
Alpha没有穿戴任何安全装备，狂风中他的制服猎猎作响。突击舰尚未完全停稳，他就纵身跃下，落在洛星与追兵之间。
"退后。"萧锐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屋顶瞬间冻结。Alpha的信息素如海啸般爆发，那种星辰燃烧的气息浓烈到几乎可见。
士兵们僵在原地，武器微微发抖。萧锐的气场太强，即使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也不敢轻举妄动。
"上校，您这是违抗元帅的直接命令。"领头的士兵艰难地说。
萧锐没有回答，只是将洛星护在身后，慢慢向突击舰后退。就在他们即将登舰时，屋顶入口处又出现一个人影——萧振宇元帅本人。
时间仿佛静止了。父子隔空相望，相似的面容上是截然不同的表情：父亲冷静如冰，儿子决绝如火。
"最后一次机会，儿子。"元帅的声音穿透风声，"上军事法庭，或者现在回头。"
萧锐的回答是将洛星推上突击舰，自己挡在舱门前："我选择真理。"
元帅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他慢慢抬起手，所有士兵的武器同时上膛。
"那么你不再是萧家的人。"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击舰的通讯器突然响起林澜女士的声音："够了，振宇。看看你左手边的数据板。"
元帅皱眉，侧头看了眼副官递上的设备。他的表情从冷漠变为震惊，然后是难以形容的复杂。
"你确定？"他低声问通讯器那头的妻子。
"千真万确。他们刚刚启动了'净化工程'，目标是所有平民Omega，不只是军人。"林澜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我们的儿子选对了边。"
元帅沉默良久，最终放下手："走。立刻。"
萧锐没有多问，跳上突击舰。舱门关闭的瞬间，能量炮的火力倾泻在他们原来的位置上。突击舰急速升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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舱内，洛星瘫坐在座椅上，浑身发抖。萧锐跪在他面前，检查每一处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在这里？"洛星声音嘶哑，"北线..."
"母亲安排的假目标，掩护我潜回救你。"萧锐简短解释，"我们得尽快离开首都星。"
洛星抓住他的手："等等，你父亲说的'净化工程'...那是什么？"
萧锐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最坏的情况。不仅是控制Omega，而是...清除不符合标准的。"
洛星胃部一阵绞痛。他想起父母实验室笔记最后几页被撕掉的痕迹——当时他们一定发现了这个恐怖计划。
"我们需要证据。"他坚定地说，"足以让全联邦震惊的证据。"
突击舰降落在废弃的天文台——他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这里早已被军方遗忘，是完美的藏身处。
"只能停留几小时。"飞行员提醒，"军方很快会搜索这里。"
萧锐帮洛星进入天文台内部。圆顶下的望远镜依然矗立，只是蒙上了厚厚的灰尘。洛星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控制台。
"帮我接通电源。"他急切地说。
萧锐皱眉，但还是照做了。控制台亮起微弱的灯光，洛星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令人惊讶的是，系统竟然接受了。
"这是..."
"我父母的私人密码。"洛星眼睛发亮，"他们在所有天文台设备中都留有后门，说是为了...啊！"
屏幕上弹出一个隐藏文件夹，标记为"星辰花：最终警告"。里面是数百份研究文档和视频记录，详细记载了"星辰锁"计划从医疗项目被扭曲为武器的全过程。最后一段视频中，洛星的父母站在实验室里，神情凝重。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们已经不在了。"洛星的母亲说，"'星辰锁'第三阶段'净化工程'将在下个月启动。他们计划使用卫星网络散布基因诱导剂，让所有Omega对特定Alpha的信息素产生绝对服从。拒绝服从的将被自身荷尔蒙反噬而死。"
洛星的父亲补充："唯一解药藏在我们的基因序列中，特别是苏妍改良过的'星辰花'变体。关键合成公式是..."
视频突然中断，跳出一段密码保护提示。
"需要生物密钥。"萧锐检查着系统，"可能是你的DNA。"
洛星立刻取出一滴血滴在扫描器上。屏幕闪烁几下，显示出最后的秘密——一个复杂的分子结构图和合成公式。
"这就是解药！"洛星激动地抓住萧锐的手臂，"但我们需要专业的生物合成设备..."
"天狼星基地有。"萧锐说，"母亲暗示过，B7区地下就是主实验室。"
两人对视一眼，明白了接下来的任务：潜入敌军核心地带，盗取设备制造解药。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天文台外，风声呜咽，如同末日的预兆。萧锐突然将洛星拉入怀中，深深吸入他的气息。
"在出发前..."Alpha的声音异常沙哑，"我需要做一件事。"
洛星疑惑地抬头，随即明白了萧锐的意图——临时标记。在敌占区行动，他的Omega信息素太容易暴露，而Alpha的临时标记能提供几天的掩护。
"你确定吗？"洛星轻声问，"这意味着..."
"意味着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萧锐捧起他的脸，"即使没有正式标记，这也是我的承诺。"
当Alpha的牙齿刺入腺体时，洛星感到一阵剧痛，随即是铺天盖地的温暖。萧锐的信息素注入他的血液，与自己的融为一体。那种感觉既痛苦又美妙，像是灵魂被重新塑造。
标记完成后，萧锐没有立即松开，而是将洛星转过来，深深吻住他的唇。两人在星空下融为一体，望远镜沉默地见证着这神圣而私密的时刻。
当激情退去，他们相拥在临时铺就的床垫上。洛星轻抚萧锐胸口的伤疤："如果我们失败..."
"不会的。"萧锐坚定地打断他，"我们会制造解药，阻止'净化工程'，然后..."他轻吻洛星的额头，"我会在所有人面前正式标记你，让全宇宙都知道你是我的Omega。"
洛星微笑着闭上眼睛。明天将是生死考验，但此刻，在这片星空下，他们拥有彼此和希望。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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