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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来闪瞎评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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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没有呼噜声,没有泡面桶放久了发酵的臭味。可能是因为梦到了他爸和荔园的缘故,夏宜星感觉周遭空气也变得清新了,窗外的雨点声也不吵了。
不想有关过去的生活逐渐空白化格式化,所以他临时决定明天早上旷一小会工,延续下去这个来之不易的美梦。
还没和他爸搭上话,人物就突然变成了楼梯间里的陈哥。
陈哥胡子拉碴的脸凑近时夏宜星被惊醒了,打开手机才六点不到。
这个点整个B市似乎都没有苏醒。
在发现怎么也睡不着后夏宜星上网搜了周公解梦,他想知道梦到咖啡馆和咖啡是什么意思。
周公回答他:无论哪种身份,这个梦境都可能代表你对生活中某种事物有着渴望,要保持积极的心态去面对。
他一时间还以为周公是陈哥假扮的,不过没人可以拒绝这碗听了让人心情大好的电子鸡汤。
想到这的夏宜星打算奖励自己杯早间冰美式,结果看到满五十配送的字样就快速关闭了手机。
片刻后,还是忍着肉痛的下单了一杯外加三明治。
早上喝冷饮的结果就是去公司上课的时候,小腹疼痛难忍额头直冒冷汗的样子吓坏了舞蹈老师,让他蹲坐在最后一排休息。
这周公就是个骗子!
看着与以往不同格外亢奋的同事们,似乎都准备着面试上大放异彩,每个人辽足了劲,空气里也充斥着博弈的硝烟味。
练舞室镜子上的横幅写着一句话:用泪水和汗水走过的每一步都算数。
唯一的异类是初试表演在即还在偷懒的卷毛,他看到一样坐在角落休息的人也不管认不认识便凑上来套近乎。
“哥们,怎么你也坐这里休息,老师不骂你就骂我,还天天说我摸鱼不求上进。”
脸很陌生,长得挺可爱的,还有婴儿肥,应该不是他们这个班的。
哪知卷毛在看清夏宜星脸后突然激动的拍了一下手大声的叫“谐星,你是谐星吧!”
声音大到前面的练习生也停下动作,顺着声音朝这边看来。
夏宜星倒不知道这个外号已经这么出名,不由得扶额抿嘴,对被自己这边动静打扰到的同事表达歉意。
“你认识我?”
卷毛双手捂嘴用力点头。似乎是害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再闹出刚才难堪的场景。
看其他练习生再次回到自己的世界里才将手放下。
见夏宜星没生气,卷毛自顾自的开始分享起自己听来的八卦。“哎谐星,选秀节目的事你也知道吧?”
夏宜星没吭声,点头示意卷毛继续说下去。
“听有人说101的拍摄园区在A市郊区完工了,连大成时代和寰音也打算送人过去,龙头企业都坐不住了!
更何况还有一堆叫得出来名字的回锅肉,这些本身就有粉丝基础的人还要和咱们竞争,也太不公平了吧!”卷毛在说到回锅肉三个字时加重了语调。
尽管很想告诉面前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本就没什么公平一说,但夏宜星觉得有些事情是需要亲身了解和体会的,如果今天当了这个老师,卷毛可能也只觉得自己是在泼冷水。
“糊一点的就算了,结果我私底下问了内部人士,连程语朗都会来!”程语朗这个名字很耳熟,让夏宜星不由得回忆了一遍在哪里听过,还没思考出所以然就被卷毛打断。
“你可能不知道,去年我刚来公司没多久,看到你在茶水间洗水壶,我还真以为是陈哥发达了,连程语朗都能带了。”
此时话题已经自然而然转到程语朗身上,“听说他参加过几档节目,被H国的星探选走到T社当练习生,但解约回国发展后这阵子被大成时代签走了。”
卷毛露出艳羡的神情“他大眼粉丝人数估计是这次选秀里最多的人,足足有好几十万!我还以为会坐评委席。这倒好,被大成签走后很有可能是咱们的竞争对手,明明都进T社了来着,也不知道还回来干嘛。”
H国的偶像训练机制很成熟,且对接海外,培养过诸多真正红遍全球的组合,能成为T社的练习生,更是来之不易的事情,大成时代就算再厉害有资本,目前国内在偶像孵化上都是和H国没得比的。
“假设你是程语朗的话,你是愿意在T社里和来自各国同样追梦,实力强悍脸蛋漂亮的竞争对手们,去抢个位数的出道名额。还是愿意回国带着粉丝血条和经历过严酷的选拔机制与训练模式的经历,去和练习都需要偷懒的人参加同一场选秀?”夏宜星不介意给卷毛解惑。
于是卷毛认真的替程语朗做了回国的选择,但他还是有点生气最后一句在内涵他的话。
“没想到谐星你看起来挺高冷孤僻的,嘴巴损起人来这么难听。”
“高冷孤僻?”放错重心的夏宜星好笑的反问。
“对啊,就是浑身散发着病弱和孤僻懂不懂?生病的妈上学的妹破碎的他那种感觉。”
卷毛仔细凑近看了看夏宜星的脸,觉得自己形容的很贴切。
单眼皮眼尾上挑,鼻梁挺直,面部轮廓很立体。左脸眼下鼻头上和嘴角边都有一颗痣,三颗浅棕色的痣连起来是一个三角形,冷白色的皮肤,眼下还有没休息好的乌青。
一个酒窝孤独的躺在右脸颊上。
告别了热情的卷毛,正打算去陈哥办公室拿一把公用伞的夏宜星看到几间练舞室仍旧灯火通明,数八拍的声音在静谧的公司显得突兀,叫人不忍破坏。
一定是为了周末的初试在准备训练的练习生,想到那扇坏掉的门发出的噪音,他只好放弃了拿伞的想法。
夜幕低垂,细雨如织。
当走出公司大门,凉意与潮湿瞬间包裹住夏宜星的全身。
等车的片刻夏宜星想起早上害他闹肚子缺课的罪魁祸首——冰美式。
早晨入口品味时似乎是种廉价咖啡粉特有的烧焦味,脸凑近后糖浆的气味猛的钻进鼻腔,只不过舍不得浪费还是尽数被他灌进肚子了。
此时不远处马路上一辆出租车停下,从副驾驶冲出来一个抱着电脑包回公司加班的女员工。
司机注意到没有伞独自站在公司门口的夏宜星,用刺耳的喇叭声冲破雨帘,询问他是否要上车。夏宜星恍惚间听到自己的声音,
“不用了师傅,谢谢。”
周日下午
陈哥不停地敲击着手腕上的手表,那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在弹奏内心不安的旋律。时而起身踱步,时而坐下又猛地站起,双手不自觉地交叠又分开。
是不是那天他说的话过分了?
屋内传来双脚有节奏地敲击着地板,每一次的跳跃和旋转都让地板发出“咚咚”的声响,低沉而有力,还隐约传来阵阵听不清的歌声。
室内重归平静,陈哥看了看表安慰自己,没关系,还有一个小时。
后门又走出来几个结束初试的练习生,仍旧没有他想看到的那张脸。
同一时间,提前设定好的闹铃响起。
夏宜星忍着闷热在员工休息室里把辞呈仔细的检查一遍后,才打算收拾包下班。
屋里只有一台看起来比他年轻不了多少的风扇,扇叶上的铁锈斑点若隐若现,几条细小的裂缝蜿蜒其间,长得和皱纹一样。
刚拿出洗面奶准备洗脸卸妆。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门外,一位美艳的短发女人映入眼帘,只见她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恐慌。
开口让便使得夏宜星愣在了原地。
最后一次看向手表,指针已经指到五点整了,陈哥这次是真的意识到没戏了。
一阵沉重的步伐声朝着这边卷来,夏宜星终于跑到初面试会门口,他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汗水完全打透了衣衫。
显然没料到他会在刚好截止的时间出现,两人对视的眼眸中不约而同的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片刻后陈哥看清了夏宜星的衣着打扮忍不住抽动嘴角,走上前去狠狠的拍了一把来人的后背,“你是疯了吗?穿成这样是要干嘛?”
他脸上还有花花绿绿的油彩,气喘吁吁,满脸通红。汗水不断从额头滑落,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更加显得狼狈不堪。
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汗水、楼梯上的灰尘和不知名的污渍混杂在衣服上,形成了一块块难看的斑。
领子也因为长时间的摩擦而变形,皱巴巴地贴在脖子上。
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头发也因为汗水和攀爬而变得凌乱,发丝黏在脸颊和脖子上,让他更加难以呼吸。
夏宜星咽下嘴里的血腥味,嘴巴动了动,扔下一句话就推开初试教室的门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这不是听你的,来闪瞎评委的眼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