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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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忆舟醒来时，林知夏正对着天花板发怔。晨雾的湿意漫进窗缝，在空气里洇出淡淡的凉。他揉了揉酸胀的眼，嗓音还裹着未褪尽的困意，哑声问：“怎么醒这么早？”
林知夏闻声转头，睫毛颤了颤，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惊扰的慌乱，像是藏着半截没说完的心事。“我……”他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怕惊碎什么，“睡不着。”
林忆舟没再开口，只沉默地躺回床上。指尖轻轻掀开被角，腿上那片黏腻的触感瞬间传来，他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林忆舟垂眸望去，昨夜凌乱的痕迹尚未褪尽，像一道道刺目的烙印。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嫌恶，他抿紧唇，起身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必须立刻把这些痕迹洗干净。
林忆舟双脚刚落地，腿间传来的异样感便骤然清晰，让他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林知夏被这细微的动静惊动，抬眸时眼里满是疑惑，声音里带着自然的关切，“舟舟，怎么了？”
林忆舟没应声，转身径直走进浴室，“咔嗒”一声合上了门。温热的水流漫过身体，他却像带着股狠劲，反复搓洗着那些暧昧的痕迹，力道重得几乎要擦破皮肤，仿佛这样就能将昨夜那些混乱的记忆连根拔起，彻底冲刷干净。
镜子蒙上了层薄薄的水汽，映出他白皙却布满吻痕的肌肤，那些红痕像丑陋的印记，刺得他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林忆舟换上睡衣走出浴室时，他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冰凉的水珠顺着发梢滑落在脖颈上，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感。林知夏望着他，总觉得他身上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像是隔了层看不见的雾，让人摸不透。
林忆舟没接话，径直走到衣柜前拉开门，指尖在一排衣物里划过，最终抽出件干净的白衬衫。他动作有些机械地套上，领口随意敞着，露出底下精致的锁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星星点点的吻痕像落在雪地上的污痕，格外扎眼。
他显然对这些痕迹厌恶到了极点，昨夜搓洗的力道还残留在皮肤上，此刻看着镜中若隐若现的红痕，眉头又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换好衣服转过身时，目光与林知夏撞在一起。他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句平淡的询问：“小知夏，你……要不要再歇会儿？”
林知夏立刻重重摇了摇头。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照进来，恰好落在他眼下那片乌青上，衬得疲惫愈发明显。他开口时，嗓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彻夜未眠的干涩，“不了，我也该起床了。”话音刚落，喉咙里还溢出一声极轻的咳嗽，显然是熬了太久的缘故。
林忆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房间，走廊上寂静无声。刚走出房间，他就看到顾颜寒站在门口。顾颜寒的目光落在林忆舟的脖颈上，那里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
林忆舟顺着他的目光，轻轻拉了拉衣领，试图遮住那些痕迹。然而，顾颜寒的眼神暗了暗，他上前一步，将林忆舟抵在墙上。林忆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腰却撞在了墙上。
顾颜寒扶住林忆舟的腰，将他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林忆舟的腰很敏感，他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下，抿了抿唇，不自然地推了推顾颜寒，“顾颜寒……”
顾颜寒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似乎有什么情绪在翻涌。林忆舟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避开顾颜寒的目光，“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顾颜寒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轻轻抚上林忆舟的脖颈。林忆舟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身体微微一僵，轻轻偏头，避开顾颜寒的触碰，“别碰……很痒……”
顾颜寒的动作顿住，垂眸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很痒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欲。
林忆舟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自在，“你正常点。”显然不太适应顾颜寒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点莫名热络的语气。
顾颜寒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却像浮在冰面上的碎光，转瞬就被眼底的冷意吞没。“行，我正常点。”他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慢悠悠插进裤兜，指节抵着布料微微收紧，倒像是把什么情绪也一并攥了进去。
林忆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顾颜寒会突然改变态度。他下意识地看向顾颜寒，却发现顾颜寒的神情有些冷淡。林忆舟皱了皱眉，不喜欢顾颜寒这样，他伸手拉住顾颜寒的衣角，“你……”
顾颜寒转身看向他，眼底的情绪捉摸不透。林忆舟对上他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即不自然地松开手，后退一步，“我……你工作忙……”
顾颜寒看着林忆舟的动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的手微微握紧，指节泛白，心想：舟舟的性格，果然还是那样。
林忆舟飞快地避开顾颜寒投来的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褶皱。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去忙吧。”
顾颜寒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走上前，伸手揉了揉林忆舟的头发。林忆舟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躲开。顾颜寒的动作很温柔，与他刚才冷淡的态度截然不同。
顾颜寒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林忆舟的耳廓，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声音压得极低，“舟舟，你刚刚……是希望我留下来吗？”
林忆舟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一僵，瞳孔微微收缩，脸上倏地爬上一层薄红。他慌忙别开脸，避开那过于近密的距离，说话都带上了几分磕绊，尾音还有些发颤，“不……不是……”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连耳根都泛起了热意。
顾颜寒直起身，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林忆舟有些尴尬地别开眼，不敢再看顾颜寒，“我……你去忙吧，别耽误了工作。”
林忆舟像是想从空气中抓点什么来掩饰方才的慌乱。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的局促，硬生生把话题往别处引，“你……公司……”话说到一半，又像是不知道该接什么。
顾颜寒看着林忆舟那副想掩饰又藏不住的模样，眼底漾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却没有点破。他直起身，稍稍拉开了些距离，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顺着林忆舟的话头温和地应道：“嗯，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顾颜寒目光依旧落在他微红的耳尖上，带着点了然的纵容。
林忆舟指尖蜷了蜷，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他顿了顿，才抬起眼又很快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遮住了眼底复杂的情绪，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你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尾音几不可闻地飘散开。
顾颜寒看着林忆舟，心中一动，“好啊。”林忆舟没想到顾颜寒会答应，有些愣神。顾颜寒看着他愣愣的样子，觉得可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林忆舟猛地回过神，那点熟悉的酥麻感还没散去。他偏头瞪向身侧的人，抬手不轻不重地拍开顾颜寒还停在他自己脸上的手，“你又捏我！”
顾颜寒的指尖还残留着对方颈后温热的触感，看着他微蹙的眉峰，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指尖在半空顿了顿，没说话，眼神里却带着点得逞的笑意。
林忆舟有些不满地又瞪了顾颜寒一眼，而顾颜寒却觉得林忆舟生气也好，撒娇也好，都是可以的。他虽然没有撒过娇，顾颜寒仍旧觉得可爱。他收回手，插进裤兜里，嘴角微微上扬，“走吧，不是要和我一起去公司吗？”
林忆舟径直往门口走，脚步带了点刻意的快，像是想甩开什么似的。身后的顾颜寒不急不慢地跟着，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他嘴角的笑意没散，眼尾还带着点纵容的弧度，目光也一直落在林忆舟紧绷的后背上。
林忆舟的背影落在顾颜寒眼里，总带着种说不出的韵味。腰线利落得像被精心勾勒过，长腿迈开时带起的弧度，连寻常走路都透着股漫不经心的优雅。
顾颜寒的目光不自觉地在他腰侧流连，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昨夜的触感，心里莫名泛起一阵燥热的痒意。他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失控的模样，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或许是疯得有些过了，看他此刻背影里藏着的那点紧绷，大概是累着了。
林忆舟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半天没移开。他侧过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顾颜寒，他的眼神有些放空。“顾颜寒你发什么呆呢？”
顾颜寒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像是刚从某个走神的片段里挣脱出来。他抬眼时睫毛轻颤了下，视线稳稳对上林忆舟的目光，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半分，“没什么，走吧。”
林忆舟没有多问，径直往前走。顾颜寒快步跟上，与他并肩而行，忍不住伸手牵住他的手。林忆舟感受到顾颜寒掌心的温度，身体微微一僵，他的手有些凉，而顾颜寒的手总是温热的。
他下意识地想挣脱，但想到顾颜寒是公司总裁，在公司里应该给他留足面子，他只好任由顾颜寒牵着自己。顾颜寒察觉到他的顺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握紧了手中的柔软。
两人牵着手来到公司，新来的员工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大家都知道顾颜寒从不与人有肢体接触，更别说牵手了。众人心想：那个是谁？
顾颜寒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却毫不在意，依旧牵着林忆舟的手，径直走进电梯。林忆舟有些尴尬，但他没有挣脱。
电梯门缓缓合上，狭小的空间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几分。林忆舟视线在光洁的金属壁上飘忽了两秒，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偏过头看向身侧的人，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顾颜寒，那些是新来的吗？”
“嗯，应该是。”顾颜寒的回应听不出什么情绪，尾音轻轻落定在电梯里的空气中。他没像往常那样看楼层数字，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林忆舟微垂的侧脸上，睫毛投下的浅影随着电梯轻微的晃动，在白皙的皮肤上轻轻颤了颤。
林忆舟的耳尖像被温水浸过似的，悄悄洇出一层薄红。他眼角余光总觉得刚才那些员工的视线还黏在背后，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压得更低，“那很正常了……”
顾颜寒的听力向来敏锐，那点含混的嘀咕一字不落地钻进耳朵里。他看着对方颈后泛起的淡淡粉色，唇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故意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刚好能让两人听清，“嗯？什么很正常？”
林忆舟连带着呼吸都乱了半拍。他感觉到手腕被攥得紧实，下意识想往回缩，指节刚动了动，顾颜寒的力道反而收得更紧，“没什么……”
顾颜寒看着他泛红的耳廓一路蔓延到下颌线，喉间溢出点低笑，指尖轻轻摩挲着对方手腕内侧细腻的皮肤。他忽然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擦过林忆舟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又轻又软，像羽毛搔过心尖，“舟舟，你的耳朵红了。”
林忆舟的身体一僵，伸手捂住耳朵，感觉耳朵更烫了。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顾颜寒这么近地贴着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别闹……”
电梯门开了，林忆舟立刻拉着顾颜寒的手走出电梯。顾颜寒被他拉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林忆舟的手心很暖，微微有些出汗，这让顾颜寒觉得他似乎很依赖自己。
林忆舟拉着顾颜寒走进办公室，顾颜寒顺势关上门，他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走向林忆舟。林忆舟下意识转头看他，却没想到顾颜寒突然将他拉倒在沙发上，顾颜寒压在他身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林忆舟起了玩心，想逗一下顾颜寒。他转过头，嘴唇擦过顾颜寒的脸颊，留下一丝温热的痕迹，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哎呀，擦到你了……”
顾颜寒先是一怔，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飞快掠过一丝错愕，随即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他抬手，指腹带着薄茧，不容抗拒地捏住林忆舟的下巴，微微用力，迫使他转过头来。
林忆舟的脸颊被捏得有些发疼，只能顺着那股力道抬眼看向他，撞进顾颜寒那双翻涌着不明情绪的眸子里。
顾颜寒的那个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又透着点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他心头莫名一紧。“老公。”林忆舟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试探，尾音微微发颤。
顾颜寒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叫，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甚至藏着点转瞬即逝的惊喜，只是那情绪太浅，快得让人抓不住。下一秒，他又恢复了惯常的冷淡模样，捏着林忆舟下巴的手稍稍加了点力，语气听不出喜怒，“叫我做什么？”
林忆舟的眼神下意识地闪烁了两下，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藏了些狡黠的心思。他望着顾颜寒紧绷的下颌线，心里已经盘算起怎么逗逗这个一脸沉郁的人，唇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老公……”他拖长了语调，声音里带着点刻意放软的意味，目光落在对方紧蹙的眉峰上，语气里添了丝促狭，“你看你，脸都黑了……”
顾颜寒看着林忆舟那双漂亮的眼睛，心里有些痒痒的，凑近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还知道……”
“行了啊，你得忙工作。”林忆舟说道，顾颜寒最终还是没有吻下去，他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心想：真想现在就……
顾颜寒扶了扶额头，林忆舟看着顾颜寒的动作，心里有些好笑，心想：好像逗过头了。他站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文件。
顾颜寒的视线像钉死的钉子般锁着他，眼尾眉梢都浸着冷意，声音硬得像块冰，带着毫不掩饰的抵触，“你要帮我的工作？”
林忆舟听出他话里的火药味，撇了撇嘴，脸颊微微鼓了鼓，像是有点不服气又懒得争辩。他伸手从桌角捞过一份文件，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封面，低声泄了句气，“无聊……”
顾颜寒望着他这副模样，眉宇间的冷硬悄悄松了些，眼底掠过一丝无奈，像是被他磨得没了脾气，那眼神分明是透着点纵容的。
林忆舟指尖划过文件纸页，沙沙的声响里，他忽然顿住动作，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顾颜寒，话才刚起了个头，“你今天……下班时间……”
林忆舟的话音未落，他又像是记起了更要紧的事，眉头微蹙着晃了晃脑袋，把刚才的话咽了回去，重新问道：“不对……你一会儿有个会……对吧？”
林忆舟手中的文件微微泛着光泽。他细细翻阅着每一页。然而，他的思绪却渐渐被眼前的景象所扰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未散尽的薄雾，让人感到一丝凉意。顾颜寒缓步走近，微微俯身凑近林忆舟，低声道：“嗯，你记得挺清楚。”
林忆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几乎掉落。他勉强稳住心神，却在此时被公司新来的一个员工撞开了门。那员工显然没料到会有如此情景，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中满是尴尬。
“顾总……”那员工讷讷地开口，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声音里带着点没底气的发颤，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办公桌后的林忆舟。
顾颜寒缓缓直起身子，方才那一瞬间的松动彻底敛去，周身重新覆上惯有的冷漠气场。他抬眼看向那员工，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带着霜降般的寒意，仿佛能瞬间冻结空气。“什么事？”三个字从薄唇间吐出，没什么情绪起伏，却让人莫名心头一紧。
林忆舟尴尬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窘境。那员工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撞破了什么，尴尬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林忆舟咳嗽了一声，用手指勾了勾，示意他放下文件离开。“文件放下，你出去吧。”
那员工愣愣地看着林忆舟，完全忘了顾颜寒还站在旁边。林忆舟慵懒而随性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我撑着下巴，抬眼看向他，心里无奈。“我是男孩子。”
那员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歉。“对不起，顾总……”他几乎是逃似的离开，整个办公室内再次陷入短暂的静谧。
林忆舟抿唇苦笑，耸了耸肩。“我都说了我是男孩子……”他喃喃自语，顾颜寒却没有回应，只是目光深邃地盯着他看。
顾颜寒不知何时已走到林忆舟面前，带着一身清冽的气息骤然俯身。他双臂一伸，掌心重重按在林忆舟身后的墙壁上，发出轻微的闷响。手臂形成的弧度将林忆舟圈在中间，两人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看清对方睫毛上沾着的细碎阳光。
他垂眸盯着林忆舟，喉结轻轻滚动，声音压得极低，像浸了冰的绸缎，“你是男孩子，可他们好像不这么想。”
林忆舟被这突如其来的禁锢惊了瞬，随即懒洋洋地抬眼。阳光恰好落在他眼底，漾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甚至带着几分刻意的嘲弄。“他们想什么？”
顾颜寒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他缓缓低下头，鼻尖几乎要蹭到林忆舟颈侧的肌肤。温热的呼吸扫过衣领边缘，他轻轻嗅了嗅，像是在捕捉某种隐秘的气息。声音从喉间滚出，低沉得像暗夜里绷紧的弦，每一个字都裹着危险的意味，“他们……应该都想知道，这衣服下的身体，是不是和他们想的一样。”
林忆舟瞳孔骤然一缩，像是被这句话烫了一下，猛地怔住。几秒钟后，他才像是反应过来般，抬手用力推开顾颜寒的脸，指尖触到对方温热的皮肤时，自己的指腹都带着点微麻的颤意。
林忆舟随即勾了勾唇角，伸手慢悠悠地摸了摸下巴，眼底却浮着层锐利的光，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你想知道吗？”
顾颜寒被推得偏过头，却没动怒。他直起身，指尖还残留着方才触到的温度，只是静静地盯着林忆舟，眸光沉沉的，像藏着片深不见底的湖。
林忆舟嘴角的笑意弯得更明显，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孩子气的顽劣。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领，心里却转着别的念头——今天这人是吃错了什么药，竟任由自己这样胡闹？念头一闪而过，他面上已摆出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拖长了调子，语气轻佻，“想知道吗？叫声老公来听听。”
林忆舟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甚至已经预备好迎接顾颜寒冷下来的脸色，或是一声嘲讽的嗤笑。
可顾颜寒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平静得像一汪不起波澜的深潭。下一秒，那两个字便清晰地从他唇间溢出，“老公。”
林忆舟脸上的笑容倏地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他张了张嘴，半天没发出声音，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人……竟然真的叫了？那两个字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他心湖里砸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他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冲击里缓过神，身后的办公室门忽然“咔哒”一声被推开。纪云深抱着一摞资料走进来，脚步轻快，恰好将顾颜寒那声清晰的“老公”撞进耳朵里。他脚步一顿，抱着合同的手紧了紧，有些尴尬地看向对峙着的两人。
“顾总……”纪云深站在门口，神情尴尬地僵住了脚步。顾颜寒淡淡地瞥了一眼纪云深，随后又转向林忆舟。
林忆舟强装镇定地轻咳了一声，对纪云深说道：“没事……纪云深陪我……”他现在也尴尬得不行。
纪云深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僵在原地，脚下像坠了铅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目光落在林忆舟身上，带着几分无措。林忆舟瞧着他这副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随即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纵容的笑意。“纪云深，过来。”
他这才像是突然回魂，猛地眨了眨眼，耳根悄悄泛起红意，脚步有些慌乱地挪到林忆舟身边，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都一起吃过饭了，怕什么。”林忆舟侧过头看他，眼尾的无奈慢慢化开，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像初春化冻的溪水，轻轻淌过人心头。
他自然地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拉住纪云深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人带向自己身边。纪云深像被烫到似的瑟缩了一下，却没敢挣开，只能僵硬地坐下，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目光飘忽着不敢看身旁的人。
“怕什么，顾颜寒不会生气的。”林忆舟的声音压得更低，像一片羽毛轻轻搔过耳畔，带着安抚的意味。
顾颜寒自始至终没说一个字，指尖却在身侧缓缓收紧，骨节泛出青白。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鹰隼，死死锁在林忆舟拉着纪云深的那只手上，空气里仿佛有无声的寒意漫开，连周遭的光线都似乎暗了几分。
纪云深坐在林忆舟身边，感到异常拘谨。林忆舟拿起纪云深手里的资料，询问道：“这个项目很重要吗？”
纪云深下意识地朝顾颜寒的方向瞥了一眼，却见他眼帘低垂，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正全神贯注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指尖偶尔在纸页上轻轻点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未曾入他眼。
林忆舟见纪云深半天没应声，便转过头看向他，眉梢微挑，尾音轻轻上扬带出一个单音节：“嗯？”
这一声轻唤像根细针，刺破了纪云深的怔忡。他猛地回过神，脸颊微微发烫，连忙挺直脊背，语速稍快地应道：“是的，这个项目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是和国外的一个合作项目……”说着，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像是在掩饰方才的失神。
林忆舟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修长的手指捻起桌上的资料册，一页页翻看着。那双专注的眸子里盛着全然的认真，连指尖划过纸页的动作都透着几分严谨。“哪边的？”林忆舟头也没抬，声音清清淡淡地漫过来。
纪云深下意识地朝顾颜寒那边瞥了眼，对方依旧眼帘低垂，指尖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文件边缘，侧脸冷硬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疏离，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纪云深定了定神，才硬着头皮答道：“美国那边的。”
林忆舟翻页的动作忽然一顿，指尖停在某页纸的抬头处。他抬眼时，眸子里明显闪过一丝讶异，像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熟悉的标识，眉梢微挑，“这个项目……合作方是我家的？”
纪云深猛地顿住，眼里的惊讶几乎要溢出来。他明明没说过合作方的底细，林忆舟怎么会知道？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看向对方的眼神里还带着几分茫然：“林老师知道？”
林忆舟听见这声“林老师”，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心里暗暗嘀咕：这小子，都到这份上了还叫老师？他压下那点无奈，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件寻常事：“嗯，我爸提过一嘴……”
话音刚落，他忽然转头看向顾颜寒，眼尾微微上挑，眸子里闪过几分狡黠的光，像只找到了乐子的猫，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雀跃，“我签吧，这是我家的公司。”
顾颜寒始终没抬头，指尖在文件上轻轻点了点，仿佛对他们的对话毫不在意。但落在文件上的目光微顿，唇角极轻地向上弯了弯，漾开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快得像水面转瞬即逝的涟漪。
纪云深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里满是不敢置信，直勾勾地看着林忆舟，嘴唇动了动，刚要出口的“林老师”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改口时带着几分磕巴：“林老师……不是，舟舟……” 话到嘴边，竟不知该用哪个称呼才合适，脸颊微微发烫。
“怎么了？”林忆舟抬眸看他，眼底带着点笑意，语气里藏着几分明知故问的纵容。
纪云深慌忙摆手，脸颊更烫了些，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项目……” 他想解释自己的震惊，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语无伦次的碎句。
林忆舟瞧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鹿，忍不住低笑出声，肩膀都跟着轻轻颤了颤：“你紧张什么。”
纪云深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一旁的顾颜寒，声音压得低了些：“这不是……在顾总面前嘛……” 心里却在打鼓：刚才自己那副样子，顾总该不会觉得不妥吧？
林忆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顾颜寒，对方依旧低头看着文件，侧脸线条冷硬。他忽然凑近纪云深，温热的气息几乎要拂过对方耳畔，声音压得像耳语：“你怕什么……他不会生气的。”
顾颜寒的视线看似始终落在文件上，指尖却在某行字上停顿了半秒。方才两人的对话像细线般钻进耳朵里，他垂着眼帘，没人看见他眼底掠过的那丝极淡的笑意。
林忆舟瞧着纪云深依旧紧绷着脊背，像只随时会受惊逃窜的小兔子，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他抬手，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轻轻勾住纪云深的下巴，迫使他抬眼看向自己，声音压得低而柔：“你很怕我吗？”
纪云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怔，下巴上的触感陌生又清晰，让他心跳漏了半拍，眼神瞬间慌乱起来，结结巴巴地辩解：“没……没有啊，舟舟……”尾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
林忆舟松开手，转而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穿过柔软的发丝，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唇角弯起浅淡的笑意：“那你还这么拘谨？”
这亲昵的动作却让纪云深更紧张了，指尖攥得发白，心里警铃大作：顾总就在旁边看着，被他瞧见这副样子，会不会觉得自己不专业？甚至……直接把他给炒了？念头刚起，他的目光又不受控制地飘向顾颜寒，带着点祈求般的小心翼翼。
林忆舟把他这点小动作尽收眼底，无奈地再次叹气，伸手从他手里拿过那份资料，放在桌上翻看起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算了，我问一下吧。”他低声说着，目光已落在资料的条款上，语气里带了点认命般的纵容。
纪云深偷偷看了顾颜寒一眼，见他没有发火的意思，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壮着胆子小声开口：“舟舟……”
纪云深指尖微颤，轻轻点在资料页边缘的某个条款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林忆舟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目光在那行字上稍作停留，尾音拖得轻轻的，“这个啊……”
他随手拿起桌角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过，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眉眼间的疏离淡了几分，语气也松弛下来，“喂，爸……”
林昭远的声音，温和里裹着几分不容置喙的严肃，像浸了温水的玉，沉敛却有分量，“舟舟，怎么了？”
纪云深在一旁听得真切，那声“舟舟”熟悉又陌生，他猛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林老师……你……你直接叫你爸了……”
林忆舟像是没听见他的话，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对着听筒继续说道：“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你说。”林昭远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添了层细微的杂音，隐约能听出几分刚处理完事务的疲惫，却仍裹着对儿子的关切。
纪云深偷偷抬眼瞥向一旁的顾颜寒，对方却依旧垂着眼帘，指尖漫不经心地在文件上滑动，侧脸线条平静得像是早已料到此情此景，竟无半分讶异。
林忆舟随手按开免提，手机屏幕亮着微光，他往后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咱家的公司……是不是跟顾颜寒家有个合作……”
电话那头的林昭远明显顿了一下，呼吸声透过电流传来，片刻后才响起他略带疑惑的声音：“哦，你说这个啊……是啊，怎么了？”
林忆舟指尖夹着那页资料，轻轻晃了晃，唇边噙着抹浅淡的笑意，“这个项目……是不是你负责的？”
“是啊，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林昭远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纪云深听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指死死攥着衣角，目光在林忆舟和顾颜寒之间来回逡巡，连大气都不敢喘。
“没，我看着不错……”
林昭远一听，便猜透了林忆舟的心思，语气里裹着几分无奈，却又藏不住纵容的宠溺，“你小子，说吧，又打什么鬼主意？”
纪云深在旁边听着，心里忍不住嘀咕：果然是亲生，这语气里的熟稔和纵容，简直藏都藏不住……他偷偷抬眼，见顾颜寒依旧垂着眼帘，指尖在文件上轻轻点着，唇角却极轻地向上弯了弯，像是被这对话逗笑了。
林忆舟往椅背上一靠，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资料页，“这个项目……我签了？”
“你小子，又想干嘛。”
林忆舟勾了勾唇角，语气懒懒散散的，带着点刻意的调侃，“我这不是……帮顾颜寒看看嘛。”林昭远在那头一听就笑了，明知道这小子又在拿顾颜寒寻开心。
纪云深在旁边听得眼皮直跳，心里暗暗吐槽：林老师怎么老爱逗顾总啊，就不怕顾总真动气吗？他偷偷瞥向顾颜寒，顾颜寒依旧没抬头，耳朵却悄悄竖着，唇角那抹浅淡的弧度又深了些。
“舟舟啊，别瞎胡闹……你回来时记得把合同带上。”
林忆舟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点不情愿，“知道了……”说完便挂断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到桌角。
纪云深看着他，心里还在琢磨：舟舟怎么就这么喜欢逗顾总呢……再看顾颜寒，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唇角却分明扬着浅浅的笑意。
林忆舟看看一脸怔忡的纪云深，又瞅瞅始终低着头的顾颜寒，忽然笑出声来：“你们俩……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说话了？”
纪云深被这一问，顿时慌了神，心里直犯嘀咕：林老师这语气，怎么跟哄小朋友似的……
林忆舟瞧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触感软软的。
纪云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得浑身一僵，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完了完了，顾总肯定要生气了。他下意识地看向顾颜寒，眼神里满是慌乱。
林忆舟见他这副惊弓之鸟的模样，觉得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怕他做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纪云深缩了缩脖子，“舟舟……你别这么捏我脸……”说着，眼睛又忍不住往顾颜寒那边瞟了瞟。
林忆舟没理会他的抗议，转头看向顾颜寒，眼里闪着点促狭的笑意：“顾颜寒，你不会生气吧？”
顾颜寒闻言抬头，看向林忆舟，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淡淡地开口：“我为什么要生气？”他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喜怒。
林忆舟轻笑一声，起身走到顾颜寒身边，俯身凑近他，“顾颜寒，你该去开会了。”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靠近时，顾颜寒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顾颜寒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起身走到林忆舟面前，微微俯身靠近他，“我开会，你打算做什么？”
林忆舟眨了眨眼，尾音拖得轻轻的：“我去你办公室待着啊……”
他懒洋洋地陷进沙发里，长腿一跷，二郎腿晃悠着带起点漫不经心的弧度。脸上挂着层浅淡的笑意，像蒙了层薄纱似的，可那双眼睛里却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深不见底的潭水，瞧不出半分情绪。
顾颜寒站在办公桌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林忆舟，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他直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随你。”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坚定有力，说完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林忆舟看着顾颜寒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顾颜寒走到门口，回头看了林忆舟一眼，见他依旧悠闲地坐在沙发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顾颜寒收回目光的瞬间，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悸动。顾颜寒抬脚走出办公室，门轻轻地关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纪云深望着顾颜寒离开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他这才转过身，看向林忆舟，眼神里满是崇拜与惊叹。“舟舟……你可真厉害……”他小声说着，显然还心有余悸。
林忆舟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回头看了纪云深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意。“嗯？我怎么了？”
纪云深咽了咽口水，低声嘀咕道：“你还能这么淡定……”
林忆舟闻言，笑了笑，仿佛这句话触及不到他的内心。“我为什么不能淡定？”他缓缓说道，眼神悠远，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你不怕顾总生气啊……”
“他生什么气？”
纪云深小声嘟囔：“他……他好像很在乎你……”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说出口的话。
林忆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他当然在乎我，但是他太忙了……”他低声喃喃，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
纪云深看着林忆舟，欲言又止。他的心里思绪万千，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林忆舟靠在沙发上，眼神飘忽不定，手指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仿佛在寻找心灵的安慰。他的心思仿佛飘得很远，远到顾颜寒那无法触及的内心深处。
纪云深偷偷看了一眼林忆舟，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舟舟……你不觉得……顾总他……”他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林忆舟懒洋洋地打断他的话，“嗯？顾颜寒他怎么了？”他的语气淡然，却又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纪云深被林忆舟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舟舟，你总是……把顾总往外推……”
林忆舟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他忙……”他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无奈。
纪云深看着林忆舟，“可是……顾总他……”纪云深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只能默默叹息。
林忆舟靠在沙发上，目光移向别处，漫不经心地开口：“我知道……他对我好……”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自言自语。
纪云深看着林忆舟，欲言又止。纪云深心里想着：林老师不是不知道顾总的好，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纪云深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里的情绪复杂无比，却只能默默陪在林忆舟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办公室里安静得只有秒针的滴答声。纪云深偷偷看了看时间，怕林忆舟再做什么惊人之举，终于忍不住轻声提醒道：“舟舟，顾总应该快回来了……”
林忆舟回过神来，看了看桌上的文件，沉默不语。他的心思仿佛飘得很远，远到顾颜寒那深不可测的心底。纪云深看着林忆舟，心中充满了担忧，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纪云深偷偷看了一眼林忆舟，见他依旧沉默不语，便小心翼翼地开口：“舟舟……你是不是有心事？”
林忆舟听到纪云深的话，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声音轻轻，“啊……没有……”
纪云深听到林忆舟这么说，心里更加确定他有心事。纪云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舟舟，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
林忆舟抬头看向纪云深，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他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他的声音淡然，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
纪云深看着林忆舟，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思绪万千，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林忆舟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内心，不愿意承认对顾颜寒的感情。
林忆舟垂眸，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纪云深看着林忆舟，思索片刻后，小声开口：“舟舟……你是不是……怕了……”
林忆舟听到这句话，手一顿，愣住了。随即回过神来，声音很轻，却语气平静，“怕？怕什么？”
纪云深见林忆舟终于有了反应，试探性地继续说：“怕……怕自己陷进去……”
林忆舟听到这句话，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他没有想到纪云深会这么问，而这句话击中了他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感。
纪云深继续说道：“舟舟……你其实很在乎顾总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每个字都仿佛敲打在林忆舟的心上。
林忆舟垂眸，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心中思绪翻涌。他确实很在乎顾颜寒，只是他不敢承认罢了。纪云深见林忆舟没有反驳，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舟舟……你不觉得……你这样……会错过很多吗……”
林忆舟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向纪云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林忆舟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垂下眼睑，避开纪云深的视线：“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纪云深看着林忆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
林忆舟垂眸，手指轻轻摩挲着，似乎在掩饰内心的慌乱。他低声说道：“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
纪云深看着林忆舟的样子，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纪云深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办公室再次陷入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纪云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林忆舟，看着他那副平静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林忆舟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双眼微闭，仿佛疲惫的战士在战斗间隙中短暂的修整。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墙上缓缓回响。
纪云深倚在旁边的扶手上，看着林忆舟的胸口因呼吸而微微起伏。那件衬衫仿佛也在有意无意地展示着他精致的身材。纪云深的目光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引，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片起伏之间，喉头不禁上下滚动。
林忆舟的呼吸轻盈，仿佛梦中的风拂过安静的湖面，他毫无察觉地继续沉睡着。纪云深的目光变得越发灼热，心里一阵翻涌，“林老师确实很帅，身材也好……但这些都是顾总的……”他心中默念着，试图压下那份莫名的情感。
林忆舟微微动了动，纪云深陡然回神，赶紧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那一刹那的慌乱却已被林忆舟察觉到，缓缓睁开眼睛，捕捉到了纪云深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感受到林忆舟探究的目光，纪云深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咳咳……”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林忆舟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弧度，“看够了没有？我身材又不好。”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纪云深听到这话，顿时更加尴尬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忆舟会如此直接。林忆舟继续看着纪云深，那副窘迫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笑了笑，“我身材真的不好……”他故意拉长了尾音，似是要多逗弄纪云深一番。
纪云深的脸上发烫，他感觉自己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看着纪云深那羞窘的模样，林忆舟双手交叉搭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样子，笑声在寂静的办公室中回荡，“哈哈……”
林忆舟的胸口随着笑声不断起伏，纪云深的脸色涨红，他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尴尬过。林忆舟看着纪云深越来越窘迫的样子，心情大好，他喜欢看到他这样的反应。
纪云深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仿佛这动作能给他带来些许安慰和解脱，但其实没有用，他依旧躲不过林忆舟的调侃。林忆舟心情愉悦地看着他，“纪云深……”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引得纪云深身体一僵。
纪云深心里暗道：林老师现在肯定在憋什么坏呢……林忆舟瞟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你刚才……是在看我的身材吗？”他故意把“身材”两个字咬得很重。
纪云深听到林忆舟的这番挑衅，简直想要尴尬死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没……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露出无地自容的样子。
林忆舟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不逗你了。”纪云深看他那副恶作剧得逞的样子，心里一阵无奈，心想：林老师怎么这么喜欢捉弄我啊……
林忆舟笑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靠在沙发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林忆舟的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顾颜寒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