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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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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劳烦伟大又聪明的佑宇澍大人帮我保管好咯！先走一步！”温斯按狡黠一笑，摆摆手，拔腿就跑，像怕被逮住似的。他直觉对方是个被学业压得有点闷的小古板，提醒和介绍都出于好意，逗一逗无妨。上课铃就在这时刺耳地响起。
“报告！”温斯按气喘吁吁地冲回五班门口，胸膛起伏，说话都带着喘。
“进来吧，陈主任打过招呼了，快坐好。”讲台上是个头发稀疏、戴眼镜的中年男老师，神情严肃，不怒自威。
“好的，谢谢老师。”温斯按连忙小跑回座位。
“哥们儿！”乔鱼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音，“刚没说完你就跑了！这位就是‘三巨头’之二——数学老师邓义！外号‘语速快’、‘阴阳师’、外加‘快板手’！”若非温斯按耳力好，根本听不清。
“‘快板手’？”温斯按同样压低声音，好奇这个古怪外号。
“前俩是字面意思！‘快板手’是因为他爱打人！”乔鱼激动得眉毛乱飞，声音却不敢放大，“不仅打学生，急了连自己都打！”
“打自己？”温斯按愕然。
“对啊！用戒尺抽自己大腿，啪啪响，跟敲‘安塞腰鼓’似的！”乔鱼边说边偷瞄讲台，话音未落，邓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有些人啊，就是不知眼色！”邓义语速飞快，带着特有的抑扬顿挫，“我提醒他说话，他倒好，跟我大眼瞪小眼，完了又低下头去嘀嘀咕咕！”话音刚落，全班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乔鱼身上，连温斯按也看了过去。只见乔鱼的脊背瞬间塌了下去。
乔鱼噤声后，课堂效率陡增。邓义虽然语速快如连珠炮，但讲解精炼透彻，温斯按听得十分投入。时间飞逝，临近下课几分钟，教室门被敲响。
“老师，打扰一下。陈主任让我找温斯按同学填表。”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温斯按抬眼望去，果然是佑宇澍。
“好的，谢谢。”温斯按微笑着迎上去，发现对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似乎微微泛红，心情莫名更好。接过表格时，他故意用小指轻轻挠了下佑宇澍的手心。
“老师，”佑宇澍对那点小动作恍若未觉，反而一把抓住温斯按的手腕，对邓义说，“我们还有点单独的事情需要交接，得出去一下。”
邓义皱了皱眉，还是挥挥手放行了。然而一出门，温斯按就感觉气氛骤变——佑宇澍周身气压低得吓人，明显在生气。
“温斯按同学，”佑宇澍语气硬邦邦的，“我不知道你这么无聊，把卫生纸塞我口袋。我的提醒只是出于基本礼貌。最后，陈主任让你填完表自己去找他。”他把那团卫生纸用力塞回温斯按口袋，转身就走，背影带着明显的怒气。
温斯按一愣，总觉得这气不只是为了一团纸。他越想越不对劲，掏出那团皱巴巴的卫生纸展开，赫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哥哥西楼月留的小纸条：“按按，记得按我说的做，保证你在学校混得风生水起，嘿嘿！”末尾还画了个贱兮兮的笑脸。
“原来是误会在这！”温斯按恍然大悟。
“叮铃铃——”
下课铃声骤然响起。温斯按正想回座位拿点零食去道歉，刚转身准备推门，门却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他猝不及防，被门板结结实实拍在脸上，整个人向后踉跄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鼻子和额头痛得发麻，眼泪差点飙出来。
“啧！走路看着点！撞到了吧？有事找你们杨老师！”邓义探头一看，皱着眉把温斯按拉起来，匆匆夹着教案走了。
“嘶……好疼……”温斯按揉着发红的鼻子和额头，呲牙咧嘴地回到座位，开始翻书包找零食。刚摸到一包小饼干，就发现乔鱼和几个同学不知何时围了过来，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红彤彤的鼻子。
“我靠！哥们儿你真惹到他了？”乔鱼一脸震惊加同情，“以前只听说他能把人骂哭，今天算见识了！太凶残了！”温斯按鼻子疼，又刚被撞得有点懵，嗓子发哑，配上这副模样，简直坐实了“被佑宇澍骂哭”的传闻。
“哎，兄弟，自求多福吧。”乔鱼沉重地拍了拍温斯按的肩膀，“人家段位太高，我们实在帮不上忙啊！”说完，几人摇着头散开了。
“？”温斯按满头问号，看了眼时间，离下节课还有七分钟。他决定立刻去找佑宇澍解释清楚。
“同学，麻烦叫一下佑宇澍。”温斯按很快走到三班门口，刚好有个男生出来。
“佑宇澍！有人找！男的！”那男生朝班里喊了一嗓子，顺手把佑宇澍推了出来，自己则溜向卫生间。
“有事？”佑宇澍走出来，脸色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未褪的红晕。温斯按更觉歉意。
“对不起！”温斯按微微低头，态度诚恳，“我真不知道里面有纸条！那字是我哥哥写的，不是我的意思。这个给你，算是赔罪。如果还有其他要求，只要我能做到，你尽管提。”他把一包进口小饼干递过去，微微抬眼，捕捉到对方瞳孔似乎缩了一下。
佑宇澍默默接过饼干，语气突然软了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乱：“……我知道了。你别哭了，我其实也没……没真生气……”他小心地观察着温斯按的表情。
“？”
“我没哭啊？”温斯按彻底懵了。
“总…总之！”佑宇澍略显仓促地转移话题，“你快把表格填好！中午…中午我陪你去交给班主任！快上课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等温斯按再开口，他转身就钻回了教室，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温斯按站在三班门口，默默收回了之前“小古板”的评价。这分明是个被“不善表达”憋坏了的小傻子！他无奈地转身回班，浑然不知自己离开后，三班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温斯按回到座位，拿出佑宇澍送来的表格快速填写，无非是住宿申请和家庭基本情况，很快就完成了。接着便是又一堂课。
让温斯按意外的是，这节课乔鱼异常安静。下课有人过来闲聊他才得知，原来乔鱼因为前两节课“话痨症”发作，被班主任杨霏（也就是杨老师）下了“一小时禁言令”。温斯按笑着调侃了乔鱼几句，起身想去卫生间。路过走廊时，瞥见佑宇澍和一个男生正抱着一大摞卷子，似乎是高一的题。他看了一眼，心想一中果然进度快，但想到即将到来的分班考试，又自信地笑了笑。
第四节课是生物，课堂气氛明显松懈。一半学生梦游周公，一小撮忙着“纸笺传书”，认真听讲的屈指可数。温斯按是那少数派之一，乔鱼则属于“梦游派”。但最后两分钟，教室里仿佛注入了强心针，所有人都活泛起来。温斯按知道这是“食堂冲锋”的前兆。他不慌不忙——外套早穿好了。下课铃如同发令枪，人群瞬间涌向门口。乔鱼本想拉温斯按一起冲，回头一看体委已不见踪影，果断“抛弃”了他。温斯按不疾不徐地下楼，走到一楼时，却意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教学楼里第一个冲出来，奔向食堂方向——是佑宇澍！疾跑带起的风撩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这与他平时冷静自持的形象反差巨大，温斯按忍不住弯了嘴角。
“小按。”一个刻意压低、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学校后门旁一个不起眼的小偏洞传来。温斯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口罩和墨镜、留着利落狼尾发型的男人正从墙头轻盈跃下。
“江衢哥哥！”温斯按眼睛一亮，小跑过去，声音里满是雀跃。
“喏，给你送温暖来了！”江衢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笑意盈盈，“这破学校的饭，狗都不…咳，我是说，难以下咽！我可是深有体会！”
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保温袋：“这宝地，当年痛失五次外卖才找到的！独家秘密基地，连你哥都不知道！所以他当年只能苦着脸吃食堂，哈哈，那表情我能笑一年！”江衢边说边笑，眼睛眯成了缝。
“谢谢江衢哥哥！”温斯按开心地接过袋子，还亲昵地抱了抱江衢的腰。
“好啦好啦，”江衢揉揉他的头，“快吃！里面有你最爱的烤肠，还有酸奶。赶紧的，别让陈扒皮闻到味儿！虽然我这脸冒充高中生毫无压力。”他得意地挑挑眉。
“嗯！”温斯按松开手，坐在江衢提前铺好的小垫子上，边吃边聊。
“对了，”江衢想起什么，正色道，“你们学校是不是有个叫佑宇澍的男生？他是我一个客户秒为的亲弟弟。你要是不小心惹到他了，千万别说认识我！就说是你哥西楼月教的那些小动作！记住了啊！”他扯下口罩透气，再次叮嘱。
“江衢哥哥，”温斯按哭笑不得，“别老什么事都甩锅给我哥嘛，他超可怜的！”
“他活该！”江衢毫无愧疚，“时间差不多了，哥先撤，垃圾我带走。你也赶紧回！”他利落地收拾好垃圾，动作娴熟地翻身过墙，消失在墙外。
温斯按叠好垫子，从小洞钻出。刚走到主路，就见不少人没去食堂，反而朝着操场方向跑去，而且人数不少。热闹就在眼前，他心念一动，也跟了过去。
“佑宇澍！打他后背！使劲儿！让他嘴贱！”
“对！骂女人？他妈不是女的啊？凭什么！”
愤怒的斥责声，主要是女生的，从操场角落传来，火药味十足。
温斯按终于挤进围观中心，看清了状况。佑宇澍和几个男生护在身后，是几个满面怒容的女生。他们对峙的，是几个脸上带着巴掌印、头发凌乱的男生。
“呸！知道我爸是谁吗？副校长！”其中一个男生嚣张地叫嚣，“摸你一下怎么了？装什么清高！骂你两句还管上了？老子还不乐意呢！”这污言秽语让刚到的温斯按忍不住皱眉。
“看来得让哥哥和江衢哥哥好好整顿下学校了。”温斯按立刻在心里盘算起告家长。
“张仪德，”佑宇澍冷冷开口，等对方说完才接话，语气里的厌恶毫不掩饰，“这是你在校第四次骚扰女同学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对眼前人的极度反感。
“那又怎样？没听见吗？我爸是副校长！”张仪德毫无惧色，甚至用食指直直指向佑宇澍，气焰嚣张。
“那我也告诉你，”佑宇澍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听好了。我哥，佑景贶，佳情集团老板的秘书，知名设计师江衢的朋友，同时，也是一中校董之一。”话音落下，除了他身后同学和温斯按，全场震惊，鸦雀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