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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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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黑暗如同实质般包裹上来。柯瑾的真理之镜自动切换为夜视模式，视野中浮现出绿色的轮廓——这是个狭长的通道，墙壁上布满粘稠的菌丝状物质，随着他们的呼吸微微起伏。
"这地方...在呼吸？"季沉阳压低声音，短刀上的红光在黑暗中划出细线。
柯瑾的手环显示：【环境毒素浓度上升，建议尽快离开】。他小心避开墙上蠕动的菌丝："不是呼吸，是吞噬。这些菌丝在吸收空气中的养分。"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橡木门，上面用黄铜钉拼出"校长室"三个字。门把手锈迹斑斑，却诡异地挂着崭新的名牌：【林国栋 校长】。
柯瑾和季沉阳交换了一个眼神。上个副本的医院院长也叫林国栋。
"巧合？"季沉阳挑眉。
"在这个游戏里，没有巧合。"柯瑾推了推眼镜，真理之眼显示：【门后高能反应，危险等级：S】。
季沉阳活动了下肩膀，伤口已经止血但动作仍有些僵硬："管他是什么，干就完了。"
他伸手推门，门却自动缓缓打开。一股混合了福尔马林和腐烂甜腻的气味扑面而来，柯瑾的胃部一阵痉挛。
校长室内部像是个生物实验室与古董店的结合体。四周摆满玻璃罐，里面漂浮着各种器官标本；中央是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桌面干净得反常；墙上挂满历任校长的肖像，但所有画像中人物的眼睛都被挖去，只剩下黑洞洞的窟窿。
最令人不安的是房间尽头的"东西"——它看起来像是个人形，但全身覆盖着半透明的薄膜，无数血管般的细丝从它身上延伸出来，连接着墙壁和天花板。它的头部硕大不成比例，没有五官，只有一张纵向裂开的嘴。
【检测到副本最终BOSS：异化校长】柯瑾的手环震动，【警告！极端危险！】
"啊...新同学..."校长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低语，那张裂缝般的嘴没有动，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欢迎参加...真正的毕业典礼..."
季沉阳已经摆出战斗姿态，短刀上的红光越来越盛："少废话！怎么干掉你？"
校长的"头"转向季沉阳，虽然没有眼睛，柯瑾却能感觉到它在"看"。
"季沉阳同学...还是这么冲动..."校长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像是普通中年男性的嗓音，"你的比赛我都看了...真可惜最后那场..."
季沉阳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柯瑾注意到季沉阳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快速扫描房间，真理之眼在办公桌抽屉里发现异常：【隐藏物品：仪式匕首，可中断能量连接】。
"季沉阳，拖住它！"柯瑾低声道，"桌子里有东西能切断它和学校的连接！"
校长突然发出刺耳的笑声："聪明的柯瑾同学...不愧是历史系的佼佼者...但你知道吗？"它的声音骤然变冷，"聪明人往往死得最快！"
三条触手从天花板猛地刺下，柯瑾勉强躲开两条，第三条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伤口。季沉阳怒吼一声冲上前，短刀挥舞成一片红网，将触手斩断。黑色黏液喷溅在地板上，发出腐蚀的嘶嘶声。
"快去！"季沉阳挡在柯瑾前面，"我撑不了多久！"
柯瑾冲向办公桌，身后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他拉开抽屉，里面果然躺着一把骨白色的匕首，刀身上刻满符文。就在他抓住匕首的瞬间，一阵剧痛贯穿右手——抽屉内部弹出尖刺，直接刺穿了他的手掌。
"啊！"柯瑾咬牙忍住惨叫，鲜血顺着抽屉滴落。真理之眼显示：【陷阱触发，血液激活仪式】。
整个房间突然震动起来，墙上的菌丝疯狂蠕动，向柯瑾蔓延而来。校长的笑声变得癫狂："谢谢你...最后的祭品！"
季沉阳见状，眼中血丝暴涨："操你妈的！"他全身肌肉再次膨胀，比之前更加夸张，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如同红色的蛛网。短刀上的红光几乎变成实质，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血色薄雾。
【警告！队友季沉阳进入二级狂化，理智值濒临崩溃】柯瑾的手环疯狂闪烁。
季沉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向校长，刀光如虹，所过之处触手纷纷断裂。但这次他的状态明显不同——动作更加狂暴，完全不顾防御，甚至开始无差别攻击周围的家具和墙壁。
"季沉阳！控制住自己！"柯瑾试图呼唤，但对方似乎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校长被逼得节节后退，但它仍在狞笑："对...就是这样...让愤怒吞噬你...成为我的一部分..."
柯瑾知道必须速战速决。他忍着剧痛将手从尖刺中拔出，抓起骨匕首。真理之眼显示校长的能量来源是背后连接墙壁的主触手，但那里被重重保护，普通攻击根本无法接近。
除非...有人吸引全部火力。
柯瑾看向已经完全失控的季沉阳，后者正在疯狂攻击校长，每一刀都带起一蓬黑血。校长似乎也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威胁最大的敌人身上，不断召唤新的触手围攻。
就是现在！
柯瑾猫腰绕到侧面，骨匕首在手。他从未做过如此冒险的行动，但此刻别无选择。一根触手发现了他，呼啸着抽来，柯瑾就地一滚勉强避开，但第二根触手已经拦在前方——
一道红光闪过，季沉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一刀斩断触手。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红色，但某个深处似乎还有一丝清明。
"跑...书呆子..."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
柯瑾没有犹豫，趁机冲向校长背后。骨匕首瞄准那根粗大的主触手，狠狠刺入！
校长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整个房间剧烈摇晃。所有触手同时痉挛，然后开始溶解。校长的身体像漏气的气球一样迅速干瘪，薄膜破裂，露出里面一具干尸般的躯体。
"不...不可能..."校长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深渊...不会...放过你们..."
柯瑾拔出匕首，干尸顿时化为灰烬。与此同时，所有画像中的校长肖像开始流血，房间里的玻璃罐一个接一个爆裂。
"我们得离开这里！"柯瑾转身寻找季沉阳，却发现对方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呻吟。二级狂化的副作用正在吞噬他。
柯瑾冲过去扶住他："季沉阳！听我说，战斗结束了！你需要控制住自己！"
季沉阳抬头，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混乱和痛苦："走开...我会...伤害你..."
"你不会。"柯瑾坚定地说，尽管他的手在流血，全身都在疼痛，"记得吗？即使在狂化状态下，你也从未真正攻击过我。"
他慢慢伸出手，贴在季沉阳滚烫的额头上："呼吸，跟着我的节奏。吸气...呼气..."
季沉阳的肌肉仍在痉挛，但眼中的血色开始褪去。他艰难地跟着柯瑾的指引呼吸，几分钟后，终于勉强恢复了神智。
"妈的...这次...真够劲..."他虚弱地咧嘴一笑，然后昏了过去。
柯瑾赶紧检查他的生命体征，还好只是过度消耗导致的昏迷。他刚要松口气，突然注意到校长灰烬中有个金属物件在闪光——一把黄铜钥匙，上面刻着倒三角符号。
真理之眼显示：【副本关键物品：通往钟楼的钥匙，隐藏奖励区域入口】。
柯瑾犹豫了。按照手环提示，他们已经完成了主线任务，可以安全离开。但这把钥匙...
怀里的季沉阳动了动，微微睁眼："操...全身像被卡车碾过..."他看到钥匙，挑眉道，"还...还有隐藏关卡？你体力行吗？"
柯瑾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手，又看了看虚弱的季沉阳："不，这次我们见好就收。"
他捡起钥匙放进口袋，扶起季沉阳："能走吗？"
"废话..."季沉阳勉强站起来，半个身子靠在柯瑾肩上，"不过书呆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男人了？"
柯瑾没理会他的调侃，扶着他向门口移动。整个地下室开始崩塌，菌丝迅速枯萎，墙壁渗出黑色液体。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门口时，柯瑾注意到墙上刻着一行小字："第七次轮回，我依然找不到出口。他们正在同化所有副本。——K"
还没等他细想，一阵白光笼罩了两人...
再次睁眼时，他们已经回到了纯白的结算空间。机械女声响起：
【恭喜通关副本"午夜校园"】
【完成度：92% 奖励积分：3000点】
【特殊成就："理智的疯狂"（在极端情况下保持理智）奖励：精神抗性+10%】
【检测到隐藏物品：钟楼钥匙（可于下次进入该副本时使用）】
【72小时后开启下一副本，请做好准备】
季沉阳的状态恢复了不少，正坐在地上检查新获得的积分："啧，比上次多。不过那个隐藏区域..."
"下次再说。"柯瑾已经用医疗包简单处理了伤口，"我们需要休整，特别是你。二级狂化的副作用..."
"你怎么知道那是二级？"季沉阳突然抬头，眼神锐利。
柯瑾推了推眼镜："分析仪显示的能量波动是之前的两倍。而且..."他犹豫了一下，"你喊了我的名字。在完全失控的状态下，不应该有这种认知能力。"
季沉阳的表情变得复杂，最终化为一声苦笑："妈的，跟你组队真没秘密可言。"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突然凑近柯瑾："不过书呆子，你今天的表现...挺让我刮目相看的。"他戳了戳柯瑾的胸口，"原来你不是只会分析啊。"
柯瑾耳根一热，后退半步："彼此彼此。你...在那种状态下还能保护队友，很了不起。"
季沉阳大笑，牵动了伤口又龇牙咧嘴："少肉麻了！走，回去看看那个破钥匙到底能开什么门。"
两人走向连接的个人空间，谁也没注意到，柯瑾的手环上闪过一行新的信息：
【特殊玩家认证进度：37%...同步率异常提升...监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