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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你愿意不愿意? ...
在六班从七六班升到七六班的时间里,范丽丽老师过了一个寒假之后就没来任职了,专心等待预产期的到来。
学生这时候会稍微感叹一下觉得昨天自己还在初一军训,今天一看自己已经可以看新初一军训了,原来都已经两年了。
覃老师收到通知被调去做了六班班主任的时候他居然有种兜兜转转转一圈转回来的感觉,本来就是五班科任老师,又到了隔壁班班主任,这下每天在五班上完课一下课不出一分钟就能出现在自己班后门口。
他这边当上班主任了,这两年陈辉良做销售经理也指日可待,他现在天天三天两头就得去罗湖办事见各种各样的主任,但晚上一定要回去,在为了每天晚上能抱着覃老师睡觉这个盼头下,办事效率是自然而然加快了。
初二下学年总有种比初三还累的感觉,写不停的周测试卷,写不完的作业,周二考数学周三考语文,周四生物地理换着考,除了周一稍微心态平稳点,之后的每天都在担心成绩出的太难看。
刚当六班班主任那一会,覃文松收到了一个有点意外但又觉得合情合理的好友申请,汪春水来找他来了。
覃老师加上她第一句话就是问:现在是在宜高读书了是吧?
汪春水说:“对呀,我现在搬到宜州啦,外宿每天早上骑个电驴去上学。”
从简短的微信聊天里,覃文松知道了,汪春水高一快上完正准备分科的时候,父母事业终于攒下来一点钱,让他搬去了县城,也给了汪春水一台妈妈用过的旧手机。
她一拿到,下了几个软件,就去找黄叹勇校长要了覃老师的联系方式。
汪春水和他说:“现在要准备高二分科了,但是我想选历史类,又听别人老是说文科类就业困难,要不然就是师范,要不然就是考公 。”
覃老师看见这条消息,在这一瞬间居然和覃景光共情,他这时候就理解他的心境了,甚至说出了覃景光说的大差不差的话:想选历史类就选啊。
覃文松直接给她打了个电话:“别想太多,就业那都是之后的事,还远着呢,想选历史类就选历史类,社会上总会有人学文科,像那些新闻工作者,律师,老师都是文科。”
“选文科只能代表着你对历史类感兴趣,并不代表着选文科就是成绩差这个误区。”
他顿了顿,觉得这时候有个之前偶然看到的语文组资料上的文章标题说的就很对,他和汪春水重复那个文章标题:“别担心文科的未来。”
他其实还在想,下次再和汪春水聊聊说不定都是高考的时候了,高考是人生中能改变自己命运的一次考试,但高考更重要的是,接受自己的平庸,这些话,或许要等汪春水五年后或者更久,她才会感触更深。
这日子盼着盼着,就过得很快了。
二月中旬了,深圳初中生返校上课了,代表着留给本届中考生的时间不多了,不到半年,覃老师要比学生返校的早一点,在面对他的学生之前,他得先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回来。
学校这地方几乎是和社会断层的,那天陈辉良给覃文松发消息,说给他在学校北门保安室外面的架子上放了点水果。
这会大课间学校跑操,覃老师下楼去学校后门,远远看见陈药师站在校门外,这会深圳已经开始回南天,最近几天有点湿冷,覃文松这下来没多久都已经觉得有点凉了,陈辉良估计开车过来的,眼镜摘了别口袋里,耳廓给吹红了。
他视力可比陈辉良好多了,陈辉良隔着几米看他走近还咪眼睛辨认是不是他来了,他老远就看见那么大人就站在那,覃老师哪顾得上什么水果,他以为的是陈辉良把东西放完就走了,没想到他会等他下来,不知道等了多久,覃老师觉得他心里也被这回南天影响了,湿的。
他想说怎么还站着等他,下次别等,但也实在想见他,最后都换成了他对陈药师说:“等那么久,最近有点冷的,多穿点啊,别着凉。”
陈辉良笑着回:“没等很久,中午就回温了,还热呢。”
覃文松提着那袋份量很足的水果回办公室,把别在上头陈辉良写的小纸条摘了,小纸条写的是九六班覃文松老师,覃老师把它整整齐齐地对折,放进他桌上的笔筒里,那里头已经有好几张了,陈辉良每次给他送东西就写一张,他写一张覃文松就收一张。
那天上午刚过两节课,陈晓瑜带着几个男生来他办公室抱学校新订的最新版辅导资料,顺便问了他一句:“寒假作业要收么老师?”
覃老师让她少抱点,资料也挺厚一本的,剩下他来就行:“先不收,下周收,那不是发了答案吗五张卷子,你们这周末回去自己写写对完答案再收好吧?”
下节历史课,他把课代表没拿下的资料抱起来走去教室,覃文松的课好就好在没人想闹腾,总有人要听,毕竟中考历史道法合卷的120分里历史占了70分。
覃老师进教室把资料往讲台上一放,伸手把嘴边的麦调好了,先分析了会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然后问:“你们是想讲上学期的期末卷还是就开始复习?我两个都准备了。”
下课了课代表跟着他去办公室问作业,覃老师说今天的作业做卷,下午就可以去油印室抱作业了,拿那个标题是2023模拟卷的那一沓。
课代表说好的,看了两眼他桌上放的一盒青提,覃老师说:“要吃吗?我洗过了。”伸手折了一小串给课代表。
陈晓瑜提着一串青提回了教室,林慧莹问她:“哪来的提子呀?”陈晓瑜笑的开心,说:“覃老师给的。”说着伸出手掰断提子上面的茎,给她分了一半。
晚上晚自习下课陈辉良来接他了,学校离家真的不远,走慢了也才二十分钟到家。
二十分钟走回家的路上,是覃老师工作日里最松懈的时候,这二十分钟里他可以不管不顾,不思考任何类似历史周测班级均分这类问题,他的任务只有两个,一个是走回家,第二个是和陈辉良聊天。
教育和医疗这两个在职业在服务的群体上很像,或者不如说服务的就是同一类人,之前覃老师和他说他觉得以后基层的老师人数会泛滥,越来越多,高层教育越往上人越少,陈药师就会说,那就和医院一样的,三甲医院上还有二甲医院。
“今天有一个学生来问我,550分指标能不能上深中,我和她说去年深中的录取分数线没记错应该是567上下,指标线是540左右,假设你中考稳定发挥拿了550这个分数,你当然可以指标填深中。”
覃文松话还没说完:“但择优录取原则,再补补再看看还有什么科目能多拿十分,直接考上深中,这当然也好。”
“那挺厉害一学生,平时都考这个分吗?”陈药师边走边和他说。
覃文松回想了一下:“啊差不多吧,人没掉出年级前十过。”人小姑娘这退步就是从年级第三名掉到第四名的程度。
走路五分钟,覃老师又想起来当时支教时候遇到唐浩钧,他总觉得那时候,唐浩钧不是不想学,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学,他总认为教育本身就是一个从高到低的传授过程,他是学生,自然而然就会想求学,只是他向老师求助的同时求学。
陈辉良了解到了他这点经历,还说:“这听着后来是劝成功了?”
“我觉得也不是,当时搜了点五号线少年宫和世界之窗的照片给他看,没觉得多能点醒他,可能主要是当时初三班里那个氛围,环境啊影响的多。”覃文松说。
深一模来的很快,一模卷都会比平时的卷子难,一般是最后考出来的总分上加个一百分差不多就是中考分数,大差不差,覃老师拿了个夹板夹着这次一模历史卷坐家里沙发上写,准备把选择题先写了,再把大题完完整整看一遍,把有坑的难题圈起来,改卷的时候再留意一下易错点,到时候讲评的时候好讲。
两个人靠在一起工作的时候不能对上眼睛超过一分钟,然后会接吻,就工作不了,陈辉良坐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覃文松盯着眼前的选择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眼手机发现过去二十分钟了,他写了六道选择题。
历道合卷给的考试时间是七十五分钟,历史道法各自十五道选择题。
二十分钟,五道选择题,覃老师,覃老师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和陈辉良有点像他班里靠讲台前边的那两同桌,晚自习的时候小小声地讲了二十分钟,然后其中一个人突然说。
“要不我们先别说话三十分钟。”
陈辉良话说的轻轻的:“啊,真的吗?”语气里不是委屈也不是错愕,就是轻轻地怀疑,怀疑他们做不到,覃老师说真的,因为他试卷要写不完了。
简单的两分钟一道,难一点的就四分钟,覃老师做题喜欢能不多动笔就不动,卷面挺干净,做题就盯着题看,看好了就往上一次性写三题的答案,上课的时候又不知道多少次强调学生审题画关键词。
选择写完了准备去看背后的大题,陈辉良把脸凑过来,说你帮我看看这,有点疼,覃文松没说话,很认真转过去凑近看,还没看清什么红不红的,陈辉良把头别过去了。
过了几秒覃老师刚知道他害羞了,笑着说了一句,诶呦。
覃文松一直盯着他撇过去的脸,盯着他的头发和耳朵,直到陈辉良转过来。
“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覃老师突然问他。
“我不知道。”陈辉良眨了眨眼睛。
覃文松语气里是真诚:“我在想我爱你这件小事。”
好像是被他噎了一下,陈辉良听过后居然漫长地看着他没说话,但也没多久后他回答:“这是大事。”
“我刚刚其实还在想,我好想和你结婚。”覃文松看着他说,这对视有种从前的熟悉。
纵然陈辉良有千份万份的稳重在此刻都被这两句话打的一点不剩了。
他站起来:“等我一会儿,一会好吗?我马上回来。”然后步伐有点急地走进了卧室。
覃文松还在想着他刚才盯着陈辉良撇过去的脸,忽然觉得他真的好想和这个人结婚,好想和这个人过一辈子,之前他觉得他们就这样下去了,但结婚和没结婚始终是不一样的,因为无论是离婚还是结婚,都是想追求幸福,虽然得飞去不知道哪个国家,结一个国内法律并不会认可的婚,但有证。
后来的事情发展或许谁都不会想到了,陈辉良那时说等一下他,回了卧室一小会,当时客厅桌上有瓶覃老师刚开的菠萝啤,易拉罐环还没扔。
也许是浪漫泛滥,覃文松那时候捏着那个环,让陈辉良先给他戴上试试,当做彩排练习一下。
陈辉良把他手指上还捏着的易拉罐拉扣拿过来自己捏着,另一只手托着覃文松张开的手心,先试了无名指,奈何带不进去,小拇指也在第一截指节卡住,捏着那个环再推推,陈辉良努力过了,实在是扣不下去了,他又不敢使劲。
覃文松连着说了两遍我愿意。他是笑着说的,是那种发自内心没办法压住的笑,笑的特别好看,从陈辉良把那个扣环往他无名指上套的时候他就开始笑了,他想这样的话他会有点不舍得丢这个易拉罐环的。
陈良辉觉得他从来没有笑的这么好看过。
他不再试图把那个环扣上去,摘下来了,覃文松见他摘了还在说:“再试一下。”但是他下一秒看到陈辉良单膝跪地,之后无名指上又感受到了凉凉触感。
陈辉良不知道是从口袋还是背后拿出来,还是一直握在手心的戒指,不同于那个有点锋利的易拉环扣,这个戒指尺寸合适的一切都刚好。
覃文松不知道这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他觉得自己有点分不清现实梦境,但是身体先替他做了行动,他不坐沙发上了,也单膝跪下来,四根手指手还被陈辉良扶着这场面可能有点滑稽。
但他又听见了陈辉良话语里带泪的声音:“我特别......我一直想和你结婚。”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确保接下来这句话听起来足够清晰:“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一直被陈辉良捧着四根手指,这动作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那些人,覃文松这时候才开始看那一枚被带到手上的戒指,素戒,还有一串花体英文,特别地漂亮。
他手上还被放了一张银行卡,陈辉良把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心,盖着那张卡,语气居然有一点着急,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还没改密码,但马上就会改了......戒指上刻了名字......还有,哪天我抽个时间去仔细做个体检把报告给你,就当婚检了好不好。”
“你的呢?”覃文松说。
陈辉良慢了半秒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那枚戒指,他把自己的的那枚戒指递过去,是差不多样式的,不过他的多了一颗深蓝色的方钻,镶在戒指中间。
覃文松把那枚刻着他自己名字的戒指戴到陈辉良手上,下一刻他不管不顾,就算下一秒世界末日了他也会这样做,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话能表述清楚自己的感受,他直接上前捧着陈辉良脸吻,亲吻空隙里还回答着刚刚陈辉良问他的话,不知道说了几遍我愿意,他才发现,或许自己也早就泛着热泪了。
这是他人生唯二重要的眼泪其中之一,第一次是出生,第二次是求婚。
非常平凡的一天,世界那天和昨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地球依旧在动,依旧在自转。但因为求婚,这一天从此变得与众不同,从此这天变成了,在某年的某月这个时刻,他曾向他求婚。
以至于后来他和刘华年提起这天,刘华年问那天是怎么个情况,覃文松说,其实也就是,他哭了,我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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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两天一更,下午四点,如果没有更新,就是还在网审中,或者是存稿发完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