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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你终究是我的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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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会议室的门在身后轻轻关上，走廊的阳光正好洒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瑞阳突然停下脚步，再次将兮颜拉入怀中。他的拥抱很用力，却又小心翼翼避开她肩上的旧伤，这个矛盾的动作让兮颜忍不住轻笑出声。
“怎么了？”她仰起脸，发现丈夫眼中闪烁的光芒比往日更加明亮。
瑞阳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他们结婚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戒指，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他忽然想起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当他浑身是血地躺在急诊室，是兮颜颤抖着为他缝合伤口，泪水一滴滴落在他胸膛，却始终没有让手术钳偏离分毫。
“我只是在想…...”他的声音有些哑，“我大概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兮颜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她伸手抚平他警服领口并不存在的褶皱，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让瑞阳心头一热——无论是在他出警前，还是在他疲惫归家时，她总会这样温柔地为他整理衣装。
“傻瓜。”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是我比较幸运。”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萦绕在鼻尖，“能嫁给一个让我骄傲的警察，还有…...”她的目光柔软下来，“我们的小轩那么像你。”
走廊尽头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恍惚间瑞阳仿佛看见小轩蹦跳着向他们跑来，手里举着幼儿园新得的红花。那个总是嚷着“长大要像爸爸一样抓坏人”的小家伙，有着兮颜的眼睛和他的倔脾气。
瑞阳突然觉得胸口那股郁结的闷气烟消云散。
他低头吻了吻妻子的发顶，再抬头时，那个雷厉风行的何队长又回来了，只是眼神比往日更加温柔。
“回家吧。”他牵起她的手，“小轩今天有亲子活动，我们答应过要一起参加的。”
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交叠的身影走过挂着锦旗的墙面，走过印着警徽的玻璃门，最终消失在明亮的春光里。
所有的猜疑、嫉妒与不安，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更深的珍惜——因为他们拥有的，远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那一天，阳光像融化的蜜糖般流淌在游乐场的彩色地砖上。小轩穿着印有“未来小警察”字样的T恤，一手拽着爸爸的警徽钥匙扣，一手紧握妈妈的手指，在人群中蹦跳得像只撒欢的小兔子。
“爸爸举高高！”在旋转木马前，小家伙张开双臂，瑞阳轻松将他托上肩头。兮颜笑着替儿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不经意擦过丈夫的耳廓——那里还残留着今晨她亲吻的温度。
旋转木马的金色穹顶折射着阳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在地面，时而重叠，时而分离，却始终紧紧相连。
冰淇淋车前排起长队时，瑞阳突然蹲下，让小轩骑在自己脖子上。孩子兴奋的尖叫声中，他悄悄握住兮颜的手，十指相扣的力度让她微微吃痛，却又甜蜜得心头一颤。
“草莓味还是巧克力味？”他仰头问，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恍惚间又像是当年医学院门口那个故作镇定的年轻警察。
午后的小火车穿过樱花隧道，花瓣雨般落在他们肩头。
小轩趴在窗边数着飘落的花瓣，兮颜靠在瑞阳肩头，忽然发现他警服衬衫的纽扣松了线——那是她今早亲手缝好的。
她抿嘴轻笑，想起昨夜缠绵时自己慌乱中扯坏了它。瑞阳似乎也想起什么，耳根泛红地捏了捏她的掌心。
黄昏的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时，整个城市浸在琥珀色的光晕里。
小轩已经玩累了，蜷在妈妈怀里睡得香甜，小手还攥着爸爸的袖扣。
瑞阳轻轻将妻儿拢入怀中，透过玻璃窗的倒影，他看见兮颜正用唇形无声地说“我爱你”，而自己的笑容，比破获任何大案时都要明亮。
当最后一缕夕阳为小轩的睫毛镀上金边时，游乐场响起欢快的闭园音乐。瑞阳一手抱着熟睡的儿子，一手牵着妻子，三人的影子在彩灯初上的广场上融为一体。
远处卖气球的小贩正在收摊，一个红心形状的氢气球突然挣脱绳索，飘飘荡荡升向深蓝色的夜空——就像那些说不尽的爱意，终将抵达星辰。
瑞阳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夜风轻柔地拂过他的面庞。
他手中握着一杯热茶，是兮颜刚刚为他泡好的铁观音——茶香氤氲中，他忽然想起多年前那个执拗的自己，那个为了追查案件线索而固执地接近医学院女生的年轻警察。
那时的他怎会想到，那个抱着厚重医学教材、在阳光下对他展颜一笑的女孩，会成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光。
茶杯的热度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就像兮颜给予他的温暖，始终如此真实而恒久。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兮颜披着睡袍走来，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
她自然地靠进瑞阳怀里，头枕在他肩上。这个动作他们已经重复了千百次，却每一次都让瑞阳心头涌起新鲜的感动。
“在想什么？”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睡衣的纽扣。
瑞阳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呼吸间全是她常用的茉莉洗发水的香气。
“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固执地追查江涛…...”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可能就遇不到你了。”
兮颜抬起头，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她伸手抚平瑞阳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这个动作总是能奇迹般地让他放松下来。
“但你找到了我，”她的指尖描绘着他的五官，“而且再也没有放手。”
是啊，瑞阳想，他生命中最明智的坚持，不是破获了多少大案要案，而是始终紧握着这个女人的手，从初见到白首。
那些曾让他辗转反侧的醋意与不安，如今想来不过是爱情长河中的小小涟漪。
他揽住妻子的腰，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远处传来夜归车辆的鸣笛声，隔壁小轩的房间里传出孩子梦呓的轻笑。
这一刻，瑞阳忽然明白，真正的胜利不是将对手送入监狱，而是拥有这样平凡的夜晚，怀抱着此生挚爱，看万家灯火渐次亮起又熄灭。
“我爱你。”他在她耳边低语，这三个字比任何案情分析都更简单明了，却道尽了他一生的幸运与感激。
兮颜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就像她每次听到肉麻情话时的习惯动作。但瑞阳知道，她泛红的耳尖和微微颤抖的睫毛，已经泄露了与他同样的心动。
夜风渐凉，他们相携回到卧室。
床头柜上，那张他们在樱花树下拍的合影静静立在相框里——年轻的警察和医学生，眼中盛满对未来的期待，却不知道命运将馈赠给他们怎样丰盛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