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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残页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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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山笼罩在晨雾中，宛如一幅水墨画。程予站在山脚的石阶上，抬头望向半山腰处若隐若现的建筑群——凌霄派的主殿和藏经阁。
三天前从天机阁逃出后，他先回青霄门露了个面，声称闭关时走火入魔导致衣衫破损，勉强搪塞过去。如今换上干净的青色长袍，腰间配着掌门信物"青霜剑"，看起来又恢复了那个年轻有为的青霄掌门形象。
只是胸口的羽翼印记隐隐发热，提醒着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寻找苏逝母亲藏在《道德经》中的关键一页。
"系统，有什么建议吗？"程予在脑海中询问。
"提示：凌霄派目前戒备森严，建议以吊唁玄诚道长为由进入。"机械音回答，"藏经阁二层东侧有暗格。"
程予深吸一口气，踏上石阶。守门弟子见到青霄掌门的令牌，立刻恭敬放行。凌霄派内白幡飘动，哀乐低回，显然还在为玄诚道长治丧。
"程掌门！"一位中年道士快步迎来，"没想到您亲自前来。"
程予认出这是玄诚的大弟子明心，便按礼数拱手："玄诚道兄与我亦师亦友，岂能不来。"
明心眼眶发红，引程予来到灵堂。上香时，程予仔细观察着四周——灵柩旁站着几位面生的道士，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位来客。
"那些是？"程予低声问。
明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铁剑山庄派来协助守灵的道友。师父死后，赵庄主格外关心我派安危。"
程予心头一动。赵无量派人进驻凌霄派，恐怕不止"关心"这么简单。
吊唁结束后，程予借口想看看玄诚道长生前常待的地方，明心便带他来到藏经阁。这是一座三层木结构建筑，飞檐下悬挂着铜铃，随风发出清脆的声响。
"师父最爱在这里研读道经。"明心叹息，"有时一坐就是一整天..."
程予装作随意地浏览书架："道兄最近在读什么？"
"《道德经》。"明心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神色一变，"啊，我是说..."
程予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异常："玄诚道兄也在研究《道德经》？"
明心紧张地看了看门口的铁剑山庄弟子，压低声音："程掌门，师父死前确实在查阅一部特殊版本的《道德经》，但第二天那本书就不见了。我怀疑...与师父的死有关。"
程予心跳加速："书有什么特别？"
"书脊上有七道金线，里面夹着..."明心突然噤声，因为一位铁剑山庄弟子正向他们走来。
"程掌门，"那弟子抱拳行礼，"赵庄主有请。"
程予不动声色地点头："有劳带路。"
离开藏经阁时，他与明心交换了一个眼神。年轻道士几不可察地指了指二楼东侧，然后迅速低头走开。
赵无量被安排在凌霄派最好的客院。程予刚踏入院门，就听到老者洪亮的笑声：
"程贤侄！老朽正念叨你呢！"
赵无量一身素白道袍，银发用木簪束起，看起来仙风道骨。但程予注意到，老者手腕上戴着一串奇特的黑色珠子，每颗都刻着细小的红色符文。
"赵庄主。"程予行礼，"晚辈来迟了。"
"不迟不迟。"赵无量热情地拉着程予入座，"听说贤侄前几日闭关，可有收获？"
程予心中一凛——他"闭关"的消息只有青霄门几位长老知晓，赵无量如何得知？
"略有所得。"程予含糊其辞，"倒是庄主近日操劳，为玄诚道兄的事奔波..."
赵无量叹息："玄诚老弟死得蹊跷啊。老朽与他一甲子的交情，岂能坐视不管？"他忽然压低声音，"贤侄可听说《七世书》？"
程予手指微微一颤，面上却不显："未曾听闻。是何物？"
"上古秘典，传说能让人超脱轮回。"赵无量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老朽怀疑，玄诚老弟之死，与此书有关。"
"庄主的意思是..."
"魔教。"赵无量冷笑，"赤焰教左护法苏逝近日频频活动，贤侄务必小心。"
程予假装惊讶："苏逝？就是那个银面具的..."
"正是。"赵无量凑近，身上散发出一股奇特的腥气，"此人修炼'焚心诀'，专摄人魂魄。玄诚老弟八成是发现了他的阴谋，才遭毒手。"
程予强忍反胃的感觉："庄主有何证据？"
赵无量神秘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残破的羊皮纸："这是在玄诚老弟袖袋中找到的。《七世书》的一页，上面提到需要'七世纯净之魂'才能完成仪式。而苏逝..."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正是第七个。"
程予看向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古文字，中央画着七个人形，每个人形心口都标着不同的印记。最后一个的印记，赫然是羽翼形状！
"这...是什么意思？"程予声音微哑。
"意思是苏逝必须死。"赵无量收起羊皮纸，"否则会有更多人受害。贤侄若有机会，务必将其诛杀。"
程予心中警铃大作。赵无量明显在诱导他对付苏逝，但那些黑色珠子、羊皮纸上的诡异图案，无不暗示着老者才是真正的危险。
"晚辈谨记。"程予假装顺从，"不知能否借阅玄诚道兄留下的典籍？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赵无量眯起眼睛："当然。不过藏经阁近日在整理，不如老朽先帮你筛选..."
"不必劳烦庄主。"程予起身，"晚辈自行查阅即可。"
离开客院后，程予后背已被冷汗浸湿。赵无量的每句话都像藏着刀子，而那个羊皮纸上的内容更令他不安——"七世纯净之魂"，这与系统任务太过相似。
天色渐暗，程予假装离开凌霄派，实则绕到后山，等待夜深人静时再潜入藏经阁。
子时将至，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程予运起轻功，如一片落叶般飘上藏经阁二层的屋檐。透过窗纸，能看到里面还有灯火——这个时间，谁会在藏经阁？
小心地撬开窗栓，程予闪身进入。藏经阁二层比想象中宽敞，书架如迷宫般排列。他按照明心的提示，向东侧摸去。
刚转过一个书架，前方突然传来低语声。程予屏息靠近，从缝隙中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赵无量正与一个身穿赤焰教服饰的蒙面人交谈！
"...右护法太心急了。"赵无量声音阴沉，"苏逝还不能杀，我需要他体内的第七道魂印。"
蒙面人冷哼："护法大人已经等不及了。《七世书》最后一页在你手上，仪式材料我们已备齐，只差..."
"差的是时机！"赵无量打断他，"月圆之夜，七魂共鸣之时，才是最佳时刻。告诉右护法，再等七天。"
蒙面人不情愿地点头，递过一个瓷瓶："这是新炼制的离魂丹，足够控制三个高手。"
赵无量收下瓷瓶，两人又低声交谈几句，随后蒙面人从暗门离开。程予正想跟上去，却听赵无量突然道：
"看了这么久，不出来见见吗，程贤侄？"
程予浑身一僵。赵无量早就发现他了？
"非要老朽亲自请？"赵无量袖中滑出一把匕首，寒光凛冽。
程予知道无法再藏，索性大方走出："赵庄主好耳力。"
"不是耳力，是嗅觉。"赵无量微笑，"贤侄身上有股特别的香气...像是慑魂香？青霄门几时有这等功法了？"
程予心头大震。慑魂香是他最大的秘密，赵无量如何知晓？
"晚辈不明白庄主的意思。"
"不明白？"赵无量突然出手，匕首如毒蛇般刺来，"那就去问阎王吧！"
程予仓促拔剑格挡。青霜剑与匕首相撞，火花四溅。赵无量的武功远超预期，每一招都狠辣刁钻，更可怕的是，他手腕上的黑珠串散发出一股腥臭的气息，让程予头晕目眩。
"离魂香...配你的慑魂香...正好制成七魂丹！"赵无量狞笑，"本来苏逝是最后一个，现在加上你，或许能提前完成仪式！"
程予且战且退，试图引赵无量离开藏经阁。两人从二楼打到一楼，撞翻了数个书架。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竟没引来任何弟子。
"别指望有人救你。"赵无量看穿他的想法，"整个凌霄派都中了离魂丹，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
程予后背撞上最后一排书架，退无可退。赵无量的匕首直取咽喉，他勉强侧身避开，肩膀却被划出一道血口。剧痛中，他瞥见身后书架上赫然是一本《道德经》，书脊上有七道金线！
千钧一发之际，程予假装踉跄，趁机抽出那本《道德经》塞入怀中。赵无量下一击已经到来，他只能举剑硬接——
"铛！"
一把乌黑长剑突然从窗外射入，精准击飞赵无量的匕首。紧接着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一掌击退赵无量。
"苏逝！"程予惊呼。
魔教护法戴着银面具，黑衣上沾满血迹，显然刚经历过恶战。他二话不说抓起程予的手臂："走！"
两人冲出藏经阁，身后传来赵无量愤怒的咆哮："你们逃不掉！七魂已成，仪式必行！"
苏逝带着程予翻过围墙，钻入后山密林。直到确认没有追兵，两人才停下喘息。
"你怎么来了？"程予按着流血的肩膀。
苏逝摘下面具，脸色苍白得吓人："右护法叛变，教中大半人马已归顺赵无量。"他咳出一口血，"我中了埋伏...突然感应到你有危险..."
程予愕然："感应？"
苏逝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突然剧痛，然后看到了藏经阁的景象..."他皱眉，"你怀里是什么？"
程予这才想起那本《道德经》，赶紧取出。书页中果然夹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文字，背面绘着七片羽翼的图案，与程予胸口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七世轮回的真相。"程予快速浏览内容，声音越来越激动，"上面说，七个灵魂碎片散落不同世界，只有找到全部，才能...等等..."
他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段："'七魂归一需自愿，强取则魂飞魄散。唯真爱可感碎片归位，每一世皆为考验。'"
苏逝凑过来看，呼吸喷在程予耳畔："这说的像是..."
"我们。"程予转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苏逝，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前世就认识，你信吗？"
苏逝的琥珀色眼眸深深看进程予的眼睛："我信。"
这简单的两个字让程予心脏狂跳。他正想解释，苏逝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大口黑血。
"你中毒了！"程予扶住他。
"离魂散...右护法下的..."苏逝虚弱地抓住程予的手，"听我说...赵无量要在七日后月圆时...举行七魂仪式...地点在..."
他的话没能说完，身体一软昏了过去。程予急忙检查，发现苏逝后背有一处掌伤，周围皮肤呈现可怕的青黑色。
"坚持住..."程予将苏逝背起，向山下疾驰。
怀中的残页，胸口的印记，以及苏逝说的"感应"，一切都指向一个惊人的真相——七世轮回并非传说，而是与系统任务紧密相关。而现在，苏逝的生命和灵魂都危在旦夕。
山风呼啸，程予在夜色中奔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救苏逝，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