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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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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一点...对，就是那里！"
程予站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盏水晶灯挂在礼堂穹顶。淡紫色的光线透过棱镜折射开来，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星辰般的斑点。这已经是今天他亲自调整的第七盏灯了。
"阁下，这些事让我们来就好。"年长的亚雌管家在梯子下担忧地搓着手，"您明天就要婚礼了，应该保存体力..."
程予灵巧地跳下梯子，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皇室婚礼每个细节都很重要。灯光角度必须精确到22.5度，这是传统。"
管家欲言又止，显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C级平民雄虫会如此了解早已失传的皇室礼仪。但他明智地没有多问——自从程予在军事法庭上展示出淡金色血液和震慑全场的皇室信息素后，关于他身份的猜测就没停过。
礼堂大门被推开，墨焰大步走进来。总司令的新制服完美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材，金色绶带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看到程予，他冷峻的面容立刻柔和下来。
"又爬上爬下。"墨焰伸手摘掉程予头发上不存在的蜘蛛网，"昨天才答应医疗官不折腾自己。"
程予顺势抓住他的手，在掌心轻吻一下："最后一盏了。来看看效果？"
他打了个响指，所有水晶灯同时亮起。特殊角度的光线在礼堂中央交汇，形成一个立体的金色羽翼图案，正好投射在仪式台上方。
墨焰的瞳孔微微扩大："这是..."
"皇室婚礼的核心环节。"程予轻声解释，"'光翼祝福'。传说中，当一对伴侣的爱足够纯粹时，他们的信息素会在这种光线下实体化。"
墨焰的手指轻轻描摹空气中虚幻的羽翼轮廓："你最近...记起了很多事？"
程予知道他在问什么。自从第七实验室事件后，元帅在爆炸中死亡，艾克的意识也在他体内沉睡，但偶尔会释放一些皇室记忆碎片给他。
"嗯。"程予含糊地回答，转移话题，"宾客名单确认了吗？"
墨焰哼了一声："霍克中将和第三军区高层都会来。军部那些老顽固虽然不情愿，但不敢公开违抗皇室传统。"他顿了顿，"卡洛斯派系的人我全剔除了。"
程予微笑。即使是在筹备婚礼，他的军雌依然保持着战场上的警惕性。
"墨霄呢？"
"带着羽翼军团在外围警戒。"墨焰的嘴角微微上扬，"他说要确保没有'不速之客'打扰我们的好日子。"
程予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婚礼前礼物。"
墨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镶嵌着淡金色宝石的袖扣。宝石内部似乎有液体流动，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光泽。
"这是..."
"我的血。"程予坦然道，"皇室雄虫的传统——将少量血液赠予配偶作为护身符。这些血里含有稳定剂，能中和大部分神经毒素。"
墨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琥珀色眼眸变得深沉："你知道我不需要保护。"
"但我需要。"程予轻声说，"需要知道你安全。"
墨焰突然将他拉近，额头相抵："明天过后，我们就正式成为血誓伴侣了。无论哪个世界，哪个时空。"
这句话让程予心头一颤。有时他怀疑墨焰是否猜到了更多关于系统任务的真相。但此刻，他只想沉浸在这个即将成为他合法配偶的军雌的气息中。
婚礼当天，整个第三军区总部被装饰成了银蓝色的海洋。从大门到礼堂的甬道两侧，站着两排身着礼服的军雌，每人手中举着一片真正的羽翼——这是羽翼军团最高规格的致敬。
程予穿着复古的皇室礼服出现在红毯尽头时，全场立刻安静下来。纯白的立领长袍上绣着淡金色的羽翼纹路，后颈腺体位置特意做了镂空设计。这套装束既保留了雄虫服饰的优雅，又融入了皇室特有的庄严感。
"真漂亮。"站在伴郎位置的墨霄小声赞叹，"难怪我弟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程予微笑不语，目光锁定在红毯另一端的墨焰身上。他的军雌今天罕见地摘下了所有勋章，只保留最基本的军衔标识。墨绿色军装熨烫得一丝不苟，颈后的金色羽翼印记清晰可见——那是血誓的证明。
当程予走到仪式台前，墨焰伸出手，两人十指相扣。他们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交织在一起，雪松与薄荷的清香弥漫整个礼堂。
"以远古皇室之名，以现代军部为证。"首席法官庄严宣布，"今日，两位灵魂将缔结永恒之契。"
程予按照记忆中的仪式流程，取出一把镶金匕首，在自己掌心轻轻一划。淡金色的血液渗出，他将其涂抹在墨焰颈后的印记上。
"以血为引，以魂为媒。"程予念出古老的誓词，"今日我与你共享生命之流。"
墨焰接过匕首，同样划破手掌，将鲜血抹在程予的后颈腺体上。这个动作让在场所有军雌倒吸一口冷气——雌虫的血液中含有高浓度信息素，直接接触雄虫腺体可能导致严重过敏。
但程予只是闭上眼睛，享受那股炽热的力量涌入身体。他的腺体像被点燃一般灼热，金色光点不受控制地从皮肤下浮现。
"以血为誓，以刃为证。"墨焰的声音低沉坚定，"今日我与你缔结战斗之盟。"
就在两人的血液完全交融的瞬间，仪式台上空的光翼装置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原本虚幻的羽翼图案竟然实体化了——由纯粹的信息素能量构成的金色羽翼在空气中缓缓扇动，洒落无数光点。
"血誓共鸣..."霍克中将震惊地站起身，"古籍记载是真的！"
程予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流转。他看向墨焰，发现对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与自己如出一辙。某种超越物理层面的连接在他们之间建立，无需言语就能感知彼此的情绪和思绪。
首席法官清了清嗓子，继续仪式："交换誓言。"
程予深吸一口气："此生不离，七世不弃。无论时空流转，命运轮回，我的灵魂永远认得你的气息。"
这是他在艾克记忆中找到的古老誓言，却奇妙地契合了系统任务的七世设定。说出口的瞬间，他感到胸口一阵温热——系统似乎在回应这个誓言。
墨焰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仿佛看透了什么，但他只是更紧地握住程予的手："以羽翼之名，以钢铁为誓。你的战场就是我的战场，你的归途就是我的方向。今生来世，誓死相随。"
金色羽翼随着誓言完全展开，笼罩整个礼堂。所有军雌不约而同地单膝跪地，这是基因深处对皇室血誓的本能反应。就连霍克中将这样的老派军官也低下了头。
"以双月见证，我宣布你们正式结为血誓伴侣。"首席法官的声音微微发抖，"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
墨焰一把将程予拉入怀中，吻得热烈而深沉。程予能尝到两人血液混合的味道，铁锈味中带着一丝甜腻，就像他们的爱情——始于冲突与伤痛，却酿出了最醇厚的美酒。
掌声和欢呼声中，程予隐约听到系统提示："灵魂绑定程度提升至100%，最终收集条件已满足。"
婚礼宴会持续到双月高悬。程予被一波又一波的祝福者包围，而墨焰则被灌了不少高浓度能量液——军雌们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总司令的"敬意"。
当最后一位宾客离开，程予扶着微醺的墨焰回到新房。这是军部分配给总司令的官邸，今晚被特意布置成了传统的新婚洞房——红色床幔，双月形状的喜烛，还有床头摆放的交杯酒。
"没想到...冷酷无情的墨焰总司令...也会喝醉。"程予调侃道，帮墨焰解开军装领口。
墨焰抓住他的手腕，眼中哪有半分醉意："装的。不然那群混蛋会闹到天亮。"他凑近程予耳边，呼吸带着能量液的甜香，"我可不想...浪费新婚之夜。"
程予耳根发热，却故意板起脸："按照皇室礼仪，现在该喝交杯酒了。"
墨焰轻笑，顺从地拿起酒杯与程予手臂相交。酒液入喉，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这不是普通的酒，而是掺了两人血液的特殊配方——皇室婚礼的最后一步。
放下酒杯，墨焰突然单膝跪在床边，背对程予低下头，露出颈后的羽翼印记："...完成它。"
程予呼吸一滞。他知道墨焰在要求什么——完全标记。在虫族社会，通常只有雌虫标记雄虫的份，而此刻，这位战功赫赫的总司令正主动向他献上最脆弱的腺体。
"你确定？"程予轻声问，"一旦完成，就再也..."
"早就无法回头了。"墨焰回头看他，琥珀色眼中满是坚定，"从你在军部门口为我挺身而出的那一刻起。"
程予俯身，牙齿轻轻刺入那块散发着松木香气的皮肤。与临时标记不同，完全标记需要雄虫将信息素直接注入雌虫的腺体核心。这个过程对双方都既痛苦又愉悦——就像爱情本身。
墨焰的肌肉绷紧，手指深深陷入床单，但没有一丝退缩。程予能感觉到他的信息素像潮水般涌来，与自己的交融、缠绕，最终在两人之间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
标记完成的瞬间，墨焰颈后的羽翼印记完全绽放，金光流转如同活物。与此同时，程予感到胸口一阵灼热——拉开衣领一看，一个与墨焰印记对称的羽翼图案正在形成。
"血誓完成。"系统突然出声，"第一片灵魂碎片进入稳定状态。"
程予怔了怔，看向怀中微微喘息的墨焰。军雌的额发被汗水打湿，眼中是罕见的满足与放松，仿佛终于放下了某种重担。
"现在，"墨焰伸手抚摸程予胸口的新印记，"告诉我全部真相。关于系统，关于你需要收集的...灵魂。"
程予知道隐瞒已经没有意义。他靠在床头，让墨焰枕在自己腿上，一边轻抚他的银白色短发，一边从头讲述——苏逝的车祸，七个世界的任务，以及他必须在每个世界获得爱人真心的条件。
"...所以理论上，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程予总结道，"但那样会破坏这个世界的完整性。系统建议..."
"等到生命自然终结。"墨焰平静地接话，"我明白。"他翻身坐起，直视程予的眼睛，"我有整整一辈子可以让你'收集'，不是吗？"
程予眼眶发热："这意味着你要在这个世界度过完整的一生，而我...会因为血誓的关系衰老得比你慢很多。"
墨焰笑了，那是一个真正释然的笑容："然后呢？你会因为我变老变丑就少爱我一点吗？"
"当然不！"
"那就没问题了。"墨焰将他拉倒在红绸床单上，"我们有一生的时间改变这个社会，培养下一代，让虫族真正走向平等。"他轻吻程予的鼻尖，"而当我的时间到了，我会心甘情愿地跟你走。不是作为任务，而是作为...爱的选择。"
程予再也说不出话，只能用吻回应。红烛摇曳，双月的光辉透过窗棂，为交缠的身影镀上银边。在这一刻，系统、任务、灵魂收集都变得遥远，只剩下最原始的承诺——彼此拥有，彼此成全。
夜深时分，程予醒来发现墨焰正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双月出神。他悄悄走过去，从背后抱住自己的军雌。
"想什么呢？总司令大人。"
墨焰向后靠在他怀里："在想...我们收养的虫崽该叫什么名字。"
程予微笑，吻了吻他的发梢："如果是雌虫，就叫霄焰，纪念你哥哥。如果是雄虫..."
"就叫予苏。"墨焰轻声说，"纪念那个...为你牺牲的人。"
程予的手臂收紧。他知道，墨焰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苏逝的尊重——那个在另一个世界，同样深爱着程予的灵魂。
双月渐沉，新的一天即将开始。对他们而言，这不仅是新婚后的第一个清晨，更是一段漫长共同旅程的起点。程予看着窗玻璃上两人的倒影——一高一矮，一军一民，却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就像命中注定的拼图。
胸口的羽翼印记微微发热，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第一世界任务完成度100%，宿主可随时选择进入第二世界，或等待自然终结。"
程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收集其他灵魂碎片，但现在，他只想全心全意地爱眼前这个骄傲又温柔的军雌，直到时光将他们分开。
而那一天，他知道，墨焰会握着他的手说"我愿意"，然后以另一种形式永远陪伴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