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 4 章 ...
-
这是最开始的地方。
时光流逝，谢常愉离开精神病院已有半年之久，半年间，所有的一切都在正常运行，只是躲藏在阴暗之处的祝九妄在安排着一切。
他期待着有一天谢常愉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回到原本开始的地方。
他计划了这么久，如今他终于回来，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放他回去继续做那个人见人打的疯子呢？
“没有人认识我们？”谢常愉看向祝九妄。
他摇摇头，“听我的。”
谢常愉没有多问，跟着他出去，只有身后的谢常欢眼神一刻不移的盯着祝九妄看。
她从小便知女人的第六感有多么准确。
比如那年妈妈得知爸爸出轨，她问妈妈是怎么知道的，女人只是红着眼说了三个字：“第六感。”
而现在以谢常欢的第六感来看，这个祝九妄不像什么好人。
她必须跟在哥哥身边，找到他如此痴恋这所精神病院的原因。
祝九妄说：“我们现在所回到的，就是半年前的样子。”
“为什么？穿越？回到过去？”谢常愉皱着眉，问他。
谁知祝九妄摆摆手，“不知道，我之前就发现了，只要我打开这扇门，就会回到半年前。”
…………
208病房。
熟悉的房牌和布置，祝九妄和谢常愉的床位是紧挨在一起的，本身是中间间隔床头柜的空间，另外两人一个疯疯癫癫，一个整日睡觉，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完成正常的交流。
祝九妄带着谢常欢来到另外一间双人病房，这里居住着一名自闭症，不说话也不正眼看人，是被家人丢弃在这里的，谢常欢进门后看到一头长发的女生，想要和她打招呼，但那人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甚至多一秒眼神都没有给她，翻个身继续睡觉。
祝九妄笑了声，给谢常欢解释，“她不喜欢说话，你住着就行。”
谢常欢点点头。
待他走后，她实在空虚的厉害，这里没有能说话的人，拿出自己的只能手机，信号确是一个E。
谢常欢叹口气，转身一看，对面那床的女生已经醒了。
“你好？”谢常欢说。
那人不讲话。
“你叫什么？”
“……”
“……”
“那个，我叫谢常欢，经常的常，欢乐的欢。”
她还是不讲话。
谢常欢有些尴尬，干脆也不说话了，她转过头刚坐到床上，对面那床便传来声音：“吴恙。”
“啊？”谢常欢有些没听清，“吴、恙？”
“嗯。”
“名字真好听。”谢常欢笑道。
接着，谢常欢听到她说：“你为什么来这里？”
谢常欢一愣，“我来……搞清楚一些事情。”
“关于刚才送你来的那个人的秘密？”
吴恙的声音细小又沉稳，她吐字有些不清楚，谢常欢听出应该是声带曾经受过伤害。但更让她震惊的是吴恙竟然知道祝九妄。
“对！”她激动地声音都提高了一个度，“你认识他？”
吴恙空洞的眼神看向她，盯得谢常欢直发毛。
“在这里，谁不认识他？”吴恙说。
谢常欢一愣，刚想开口问问吴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话还没说出口，便再次听到那人的声音，“你是他什么人？”
谢常欢：“嗯……我哥的朋友。”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关系，或者说本身就是谢常愉和祝九妄两人的事情，他自己本身就是半路闯进来的，不管什么身份，只要待在这里，就能知道谢常愉平时的生活。
“你哥的朋友？”
听谢常欢这样说，吴恙哼笑一声，“早就听说他喜欢一个人很久了，就是你哥？”
谢常欢：“？”
“什么意思？”她问吴恙。
“没什么。”吴恙说，“让你哥小心点。”
小心？
小心什么？
谢常欢刚想着，这人可能知道些什么，毕竟自己也在怀疑祝九妄的身份，如今再次在一个陌生人嘴中听到她不似好人的话，她的怀疑更慎。
谢常欢还想问些什么，但脑子一愣，突然想到什么，她瞳孔猛然睁大，然后迅速从床上跳下来，飞奔向着二楼跑去。
祝九妄给她安排在了三楼，而他们两人则在二楼，三楼只有吴恙一个人，三楼的每个病房门上都是带着半面透明玻璃的，来的时候经过这个走廊，谢常欢就觉得安静异常，果然，她边跑边向着四周看，整个三楼除了吴恙和她，其他的房间一个人也没有。
谢常欢到二楼的时候已经开始大喘气，她没有停，一直到208的病房门口夺门而入。
谢常愉坐在床沿边，病房没有第三个人，祝九妄站在谢常愉面前，他弯着腰，一只手撑着谢常愉的下巴，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而谢常愉则是抬着头，迎合着祝九妄。
两人正在接吻。
唇齿交缠间，谢常愉被吻的头昏脑涨，被门口突如其来的响声惊醒，他猛地推开身前的祝九妄，便看到谢常欢呆愣愣地站在门口。
“哥……”谢常欢看着两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愣了半晌也只蹦出来这一个字。
祝九妄倒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回味般的舔了舔嘴唇。
“小欢，你来做什么？”谢常愉有些尴尬。
听到谢常愉说话的声音，谢常欢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她眼神一暗，攥紧拳头走到祝九妄面前，一句话不说就抡起拳头砸到祝九妄身上。
两人差了一头，在谢常欢还想给他第二拳的时候，手掌还在半空就被祝九妄攥住。
“什么意思？”祝九妄有些懵了。
谢常愉以为是因为两人接吻的时候谢常欢有些不高兴，她想要说话，却被谢常欢抢先一步。
“这里到底是哪里？”
一句话，给两人都问愣了。
谢常愉说：“小欢，这是哥哥之前生活的精神病院啊？你怎么了小欢？”
“哥，你先别说话，我想听他自己说，他到底带我们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谢常欢瘪着嘴，被祝九妄攥着的手掌还在微微发着抖。
“我问你。”谢常欢看着祝九妄，“你为什么要让我哥留在这儿，为什么不让他成为一个正常人，还有，为什么这个精神病院没有工作人员？”
听到她说第二句话的时候，祝九妄的眉头猛地一缩，没想过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能有这么缜密的心思，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将谢常欢送到吴恙那个病房了。
或许她知道答案，并不是祝九妄一定要让谢常愉留下，是谢常愉要留下待在祝九妄的身边。
这个精神病院安静异常，有某个瞬间谢常欢都在怀疑，这里不仅是没有工作人员，甚至可能只有他们四人，其他的全部都是空病房。
“没有工作人员，但是这里有志愿者。”祝九妄甩开她的手，淡淡道。
“志愿者？”这次换谢常愉和谢常欢两人都愣了，“什么志愿者？”
“自愿来到这里照顾病人或是某个病患的家人被称为自愿者，他们自愿来到这里帮忙照顾别人的饮食起居。”
“没有工资吗？”谢常欢问。
祝九妄：“没有。”
“怎么可能？那谁干？”谢常欢心中的疑惑更盛。
没有人回话，就算没有工作人员，照顾他们的都是自愿者，那其他的病患人员呢？
整个三楼只有吴恙一个人，二楼她从走廊最尽头来到208病房也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存在，整个精神病院都悄无声息，不像是有很多人的样子。
“那其他病人呢？整个三楼怎么只有吴恙一个人？”
祝九妄被问愣了，他张口想要说什么又咽回去，最终无奈转头看了看谢常愉，见他也一脸茫然的样子，祝九妄叹口气，刚要开口：“因为……”
“因为你们和他们不是一个空间，你们不是真实存在的。”
祝九妄的声音在“因为”之后戛然而止，接住他的话说下去的，是一位突然出现在门外的男人。
三人一顿，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一位穿着素衣的男人，三十余岁的模样，长发披在身后，神情淡漠有着疏离感，甚至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马上燃尽的烟。
祝九妄也看到了来人，谢常愉和谢常欢还在他刚才的话中震惊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但祝九妄已经冲上前，拽住那人的衣领，大吼道：“林之樾，你他妈还敢回来！”
林之樾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恼，将燃尽的烟随手扔在地上，他拨开祝九妄拉着自己衣领的手，“小九，不该出现的地方你偏要闯，不怕再死一次啊？”
“什么意思？”谢常愉最先反应过来，他看向祝九妄，“你已经死了？”
林之樾闻言，挑挑眉，“故人。”
谢常愉原本还看着祝九妄，闻言又看向旁边的林之樾，他皱眉，指向自己，“我？”
“嗯哼？”
谢常愉问：“我有在哪里见过你？”
话刚出口，林之樾明显有些不开心，以为谢常愉又在玩什么幼稚的失忆游戏，他刚想反驳，却看到谢常愉脸上的震惊和疑惑不像假的。
林之樾猛地看向祝九妄，两人眼神交流，见祝九妄抿唇点头，他笑出声，“玩的挺好的小九，还结婚了？”
“林之樾，别来掺和我的事。”祝九妄警告道。
林之樾笑道：“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啊。”
接着，他看了眼谢常愉，“行吧，那我走了，你带着心上人慢慢玩。”
“等等。”
他转身要走，却被谢常愉叫住。
林之樾看向谢常愉。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想解释一下吗？”
林之樾回想了下刚才说的话，隔着这么短的距离，两人肯定听到了。
他冲着谢常愉笑笑，然后道：“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只是像吗？”谢常愉走上前，“你再仔细看看，我是不是你的那个故人。”
“不是啊。”林之樾迅速说。
这人说不通，他也不会透露什么，于是谢常愉又将矛头对准了祝九妄，“那你说，我们存在的是什么空间？”
